42. 荒度岁月

作品:《绝对沉沦[破镜重圆]

    温明安仍然保持着晚上闭门打游戏的习惯,回到家以后就打游戏去了。


    傅明月有些无聊,无事可做,坐在客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玩起了游戏,玩得入了神,有些忘乎所以,丝毫没察觉温明安已经从房里出来了。


    她还在看电视,看的是幼稚的动画片,只有三五岁的幼龄儿童才看的,温明安只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径自取了衣服去洗澡。


    他洗了头,从浴室里出来时,发梢上还滴落着水珠,身上飘着浅浅的香,携着一股滚烫的热气,他睡前穿的总是那一身背心搭短裤,身上肌肉线条分明,处处透着力量感。


    他出来时,动画片已经播完了,傅明月也把游戏剧情打通关了,这才放下了手机,后脚跟着他出了阳台。


    傅明月走出来时,他正在擦头发,狭小的阳台里灌满了洗发水的香,她站在落地窗旁边看他擦头发,直到头发擦干了水,她才朝他扬起了笑,“温明安,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她长着一张俏白的脸,阳台灯光暗淡,冷白的光落入她眼里,眸中也似升起一团明亮的月,她唇色是健康的粉色,粉色里透着些微的红,无需抹上口红,自有一番明艳好气色。


    她此刻弯唇笑着,笑得明媚,又好似冬日里太阳虚虚落下的光。


    温明安微微挑眉,半干半湿的发分外软滑,连带着他眉眼也有些软和,他背靠着阳台,单手揣着口袋,好脾气地顺着她的话道:“能笑着说出来的坏消息,应该不算什么坏消息。”


    他话音才落下,她马上就道:“我辞职了。”


    温明安神色顿了顿,不紧不慢地问,“理由?”


    “理由是我每天工作6个小时,老板只愿意支付我3个小时的工资,我亏了。”傅明月有些生气。


    傅明月是三天前辞职的。


    正如她所说的,她每天多上三个小时的班,本想指望老板看她积极勤奋的份上给她转正,或者涨工资,但她足足坚持了整整一周,老板依旧只愿意给她三个小时的工资。


    这分明是在白○嫖她的劳动力。


    傅明月有些坐不住了,特意挑了一个晴朗无人的上午和老板开诚布公地聊了,谈不拢,只好把老板开了。


    温明安没说话,他背对着阳台,身后是一片虚无的黑,好像站在宇宙黑洞里,门口悬着一盏淡淡的灯,又似夜里最暗淡的星,根本照不到他身上去,他像站在了黑夜里。


    傅明月辨别不出他此刻的神情,她双手背在身后,白嫩的手指藏在了蓬松的纱裙里,好似埋在了雪堆里。


    她还没洗澡,穿的仍是刚才下楼喝糖水时的那条飘逸的收腰碎花裙。


    碎花是粉色的小玫瑰,玫瑰边上绕着浅绿色的细细的藤,裙身是半透明的白,好似穿了一丛粉白玫瑰在身上,衬得她分外灵动。


    她一双眼睛在夜里炯炯有神,此刻里面却化作一簇虚虚的光,她试探着问:“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当然。”温明安出人意料的好说话,语气也温柔,他笑容淡淡的,“如果你马上就能找到新工作。”


    “公主,家里不养闲人,你知道的,房租要钱,吃饭要钱,水电要钱……”


    他又开始反复吟诵,傅明月马上道:“我会找新工作的,你不要着急嘛。”


    她声音娇娇的,好似一颗甜意绵长的糖,温明安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终是没再说什么。


    *


    傅明月这一次倒是没说空话,在花店兼职工作了近大半个月,待人接物的水平有了质的飞跃,她信心大增,觉得自己可以胜任所有的工作了。


    这一次她决定找一份全职工作。


    起初觉得她的学历还有些用,但大学没毕业,技能不详,去哪里都没人要,她只好放低要求。


    要学历的工作不好找,不要学历的廉价劳动力到处都缺。


    临江是座二线城市,临汀纵使不如经济中心繁城发达,但到底是近十年来市政府着重扶持的新兴城区,承接了许多来自其他地区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临海靠江,文旅产业也发达。


    临汀这片区,不止进厂打螺丝的工种繁多,服务业也相当发达,根本不愁找不到工作。


    辞职后第三天,在某次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商场中心的咖啡店,喝到一杯惊为天人的抹茶拿铁后,第二天傅明月就决定去那家咖啡店工作了。


    咖啡店很纯朴实在,不卡学历,不卡技能,成年即可,傅明月恰好都适合,第二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上班的前一晚上,她还兴致冲冲地告诉温明安她找到工作了,坚持以庆祝之名要他请她再去喝一次糖水。


    彼时温明安凝望着她兴奋异常的脸,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


    他鼓励了她一句,“祝你好运”,最终还是带她穿过迷宫似的暗巷,去了长亭街,点了两碗荔枝玫瑰冰粉。


    长亭街的糖水店每日白日夜里源源不断有人去探店饮糖水,实在是有几分本事,除去招牌的椰汁酒酿丸子,荔枝玫瑰冰粉在这夏日里也是极为受欢迎的存在。


    荔枝甘甜青清透,掺上新鲜调制的玫瑰花酱,冰粉搅碎,混进些许细碎的冰沙,再投入少许西米露和紫色芋圆,扔进几瓣新鲜的玫瑰花瓣,吃起来凉爽舒适,唇齿留香,确实是夏日里的解暑饮品。


    傅明月心满意足地吃完一碗冰粉,早早地就回家躺床上睡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


    她这一去,就去了一整天,临近傍晚,温明安意外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里的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他只从那一堆话里提取了一个关键信息:傅明月上班第一天就惹了麻烦。


    时值夏日的傍晚,五点多将近六点多的时间点,天气还很热,温明安避开了阳光,走到一处遮阴的榕树下,听见电话里店长体面地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呢?”


    落日余晖穿过枝叶照进了眼中,还有些刺眼,温明安闭了闭眼,身侧是一条宽敞的公路,到处都是汽鸣声,此起彼伏地响着,吵得人耳朵生疼。


    温明安按了按眉心,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声音冷静,“我现在过去。”


    咖啡店不远,就在地铁几百米外的商业广场内,傅明月找工作不爱找远的,人生地不熟,一贯是以临北街为圆心,只在附近找,找工作也全看心情,看见合眼缘的,才会大胆上去问问。


    温明安是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的电话,走过去不远,他找过去时,傅明月正坐在门口那奶油白的桌椅前。


    已是临近下班的时间点,商场客流量也渐渐地多了起来,但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场变故,咖啡店只有零星的几桌客人,都在室内,傅明月和店长坐在室外。


    店长坐在傅明月对面,手里握着一杯凉开水,时不时抬眸看她几眼,语重心长地劝,“既然对方不想闹大,咱们也拿出一点诚意来行不行?”


    事情不大,只是这样难缠的客人,店长不想得罪,只想息事宁人。


    咖啡店开在商场内部,室外中央空调开放,冷气四溢,还算是舒服,但此刻傅明月犹如一个一点即着的火药桶,她抿着唇,不高兴道:“他就是故意的,那就是个坏胚!”


    傅明月可不认为自己哪里错了,还冤枉得很,她道:“他就是看我坏了他的事,故意碰瓷!”


    “他才应该给我道歉,还有给那个女孩道歉,最好给我们补偿点精神损失费!”


    傅明月狠狠拍了拍桌面,扭头看见远处的温明安,她忽地底气十足地拔高声音道:“你看,我男朋友来了,有什么事跟他说。”


    转眼温明安就走了过来,傅明月忙走了过去,一副找到帮手的嚣张模样,“温明安,你快来评评理。”


    温明安可不是过来评理的,他拧着眉看向眼前生龙活虎的女孩,确认她安然无恙了,他才道:“听说你上班第一天就和人打起来了。”


    店长在电话里和他说的,傅明月和客人打起来了,还把对方打进医院去了,凭温明安对她的认识,她还做不到把一个大男人打进医院。


    她要是有这个能耐打男人,当年也不至于吊坠被小混混抢了,只能哭着求他帮着抢回来。


    “我没打人!”傅明月矢口否认,她忙给自己开脱道:“是那个人自己碰瓷想讹钱,死色○狼!偷鸡不成蚀把米,明明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要给他点教训看看。”


    她话里又有些幸灾乐祸,唯独没有半点愧疚。


    傅明月引着温明安回到了刚才那张桌子前坐下,长方形的大木桌,温明安和她坐在一侧,店长坐在对面。


    温明安坐下后,才环视了咖啡店一圈,“那人呢?”


    咖啡店早已恢复如初,店内也一派正常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打过一场架,至于那所谓的被傅明月打了的男人,更是找不见半点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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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店不大,开在附近最繁华的商场内,寸金寸土,室内室外加起来仅有三四十平左右,室外没有客人,空荡荡的一片,室内倒是还剩有几桌,但都是年轻女人。


    傅明月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水,倒是没了刚才的嚣张模样,有些底气不足,“送去医院了。”


    店长也点点头,招来人给温明安送来一杯凉开水,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下。


    傅明月下午时得罪了一个男客人,惹了他不快,后来对方在点单的时候故意挑事,吹毛求疵地折腾她,她受不住这样的气,当场和他吵了起来。


    那时还是下午两三点,店内还有几桌客人,两人吵得有些厉害,引得周围的客人纷纷望了过去,偏偏那男人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对她呼来喝去,仿佛是傅明月在无理取闹。


    傅明月再三忍耐,到底还是修炼不到家,她怒极之下,直接把那杯刚做好的咖啡往他身上一泼,把那捏扁的空纸杯也一并往他身上扔去了,“死色○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针对我!”


    “对小女生下手,你要点脸吗!”


    咖啡店不大,傅明月刻意拔高的声音,指着那男人破口大骂,所有人都清楚地听见了她的话。


    她本就长得好看,又突然说出那样的话,围观的顾客不免有些想歪了,都误以为男人对她做了什么,纷纷以一种谴责的目光看向他,偶尔夹杂着几分热闹的眼神。


    男人被泼得满身狼狈,衣服被棕褐色的咖啡染成了脏污的颜色,好似从泥潭里刚爬出来,又被以那谴责的目光公然看着,他有些恼羞成怒,“你在说什么?少给我身上泼脏水,明明是你服务不周!”


    “你们店就是这种服务态度吗?服务态度差就算了,还肆意污蔑造谣,信不信我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男人气急败坏,口口声声威胁着她,傅明月已然气在了头上,根本不怕事,她当即拿出手机,明晃晃地摁下了110,“报警是吧,我现在就帮你报。”


    眼看她果真要打110,男人马上就怂了,他道:“这次我就放过你了,再有下次——”


    傅明月哪里肯放过他,她根本没有停手的打算,直接打了110,那男人有些急了,当下把她的手机抢过来,挂断了电话,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臭丫头,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到底是谁不要脸?花那么几十块钱就敢对我呼来喝去,你以为你是谁?对小女生下手,你禽兽不如!”


    “你不是要报警吗?快让警察把你抓进去!欺负小女生,你是个什么东西?”


    “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社会败类!人渣……”


    傅明月一把拍开他指向她的手,噼里啪啦的一通输出,男人被气得不轻,气在头上,扬起了手就打人。


    右手扬起落下,又狠又快,傅明月停了嘴,眼快地后退了一步,但还是被他手掌的余风扇到了,又厚又硬的指甲擦着她白嫩嫩的脸庞而过,转瞬划出了一条狰狞的伤痕。


    傅明月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气得昏了头了,根本顾不得身上的伤,当场和他打了起来。


    她趁那男人不注意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意外踹到他的命○根子,疼得他嗷嗷大叫,她还不解气,又扬起了两只手还了他两巴掌,没有收敛,使尽了力气,打得手掌都有些麻了。


    那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看着又高又壮,比傅明月还高上半个头,谁料到是个不折不扣的弱鸡,傅明月只是讨巧踹了他一脚,扇了他两巴掌,他居然忽地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当场就倒地不起了。


    傅明月原本还以为他在装死,甚至双手叉腰,拿脚踢了他两下,“别装死,我根本没用力。”


    但男人还是一动不动,事情变得严峻了起来,原本还在同情她的顾客纷纷一种人惊恐的眼神看着她,深信就是她用两巴掌把男人干趴下的。


    甚至隐隐有一道声音在说,“果然人不可貌相,长得越漂亮,打人越狠。”


    傅明月百口莫辩,刚上班的同事看到这一幕,眼睛陡然睁大,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傅明月,你你你……”


    同事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刚工作不久,社会经验严重不足,“你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突然客人里有一道声音传来,“还愣着干什么,快打120。”


    后来店长匆匆忙忙赶回来,看到满地的狼藉,差点也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