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彼时年少

作品:《绝对沉沦[破镜重圆]

    温明安至今为止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在哪一刻开始喜欢傅明月的,只记得那个光影斑驳的下午。


    彼时他路过校园的一角,空气都流动着花香,年少的女孩倚在爬满花蔓的秋千上,荡着一双腿把自己晃起来,那一头柔顺的发在空中摆动着。


    那时微风拽着枝叶轻轻落在脚下,他被风迷住眼,突然停住了脚步,远远望着她。


    心脏也在某一瞬被按下了快进的按钮,又像是有人拿了炮仗在他心里烧,陡然在心间炸开,疯狂地跳动着。


    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时刻其实很多,偶尔她带着笑凑到他身边时,他心上就会蔓延出这样的情绪,只是许多时候他不太会细想这样怪异的情绪是因何而起。


    她的喜欢毫不掩饰,他却总是克制住心间的情绪,勉强让自己不为她所动,但终究还是骗不过自己。


    似乎从他无法拒绝她出现在他的世界开始,结局就无法改变了。


    那天他遥遥地看着她,但凭空出现的一个男生又骤然让他那颗猛烈跳动的心冷却了下来。


    年少的傅明月性情活泼,总是爱笑,也爱美,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似街边橱柜里摆放的洋娃娃,纵使成绩在学生里不怎么突出,但也总有人注意到她,明目张胆地喜欢她。


    学校喜欢她的人不算少,但她并不是能轻易被骗走的人,除了喜欢他这件事,她看起来更像是不懂情爱。


    因此也极少能看懂旁人对她的心意。


    那日是盛夏的下午,她在体育课里装病躲懒,自己跑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荡秋千玩,她不爱上课,总能找到五花八门的理由请假,老师也知道她是装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在体育课请了假,到了课间时间,也不回去上课,躲在一旁玩了半天的手机,临近上课时间,还不愿意动一动,只是唉声叹气地撑着腿荡着秋千,贪念这样的时光。


    那时她躲在离教学楼最远的地方,原本正戴着耳机自由自在地荡着秋千,也不知道怎么被人找到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把她吓了一跳,音乐也听不下去了。


    她便摘下一双耳机,若有所思地望着突如其来的男生,“怎么了?”


    傅明月和男生很熟络,她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人,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绿色的情书,信封很漂亮,她八卦不已地问:“谁的情书?送你的?”


    傅明月和裴嘉泽关系不错,几年前在一场游戏里依靠共同好友互相认识的,经常在一块玩,没少开玩笑。


    她不客气地把情书抽了过来,封口都打开了,却还是假模假样地问了句,“能看吗?”


    “看呗。”裴嘉泽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面上佯装轻松,揣在口袋里的掌心却冒起了汗。


    傅明月很少收情书,倒是见过谢启琛收过不少,她还看过许多,只是后来有一次被喜欢他的女生知道了,气急败坏的截住她质问凭什么看她写给谢启琛的情书。


    彼时傅明月汗流浃背地解释,“这是启琛哥哥不想看,我就好奇看了一眼,我发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如果你需要把信上的内容告诉他,我可以替你转达。”


    傅明月差点举起手指发誓了,倒把那女孩气得手抖,她根本不能接受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情书没有能让暗恋对象看到,独独只让傅明月看了,又许是那句“启琛哥哥”刺激到她了。


    对方又气又怒地瞪了她一眼,很快转身就走了,后来傅明月就再也没敢看谢启琛的情书了。


    傅明月情书缘一般,极少有过少女心动时刻要为谁写情书,倒是心血来潮时想给温明安写一封,那时她信纸都买好了,在空旷寂静的夜里在窗前对月,执着一支笔对着空白的纸张,脑袋空空。


    她少时贪玩,不爱读书,成绩不好,语文更是不好,作文一向是令她恐惧的部分,她写不好作文,自然也写不好直抒胸臆的浪漫情书。


    比起婉转表达心意,她更擅长明目张胆地表达爱意,总是让人招架不住。


    那天夜里,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那些浪漫表白话语,只好中途夭折。


    傅明月以为情书是旁人给裴嘉泽的,她好奇十足地拆开,里面倒不是信纸,而是一条精巧的手链,仿稻草形制的,接口处挂着两颗小红果,有着纯天然的美感。


    信上附上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字,只有一句话。


    短短的一句话,傅明月只看了一眼就手滑了,连信封都一起掉在地上了,她弯下腰去捡,裴嘉泽却比她先一步捡起来。


    他语气很认真地把卡片上的话重复了一遍,“傅明月,给我当女朋友吧。”


    “我喜欢你。”


    那一句“我喜欢你”清楚地传进了温明安耳中,彼时裴嘉泽站在她身前,完完全全地挡住了她,温明安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看见男生忽地蹲了下来,单膝跪下,像在求婚。


    那双望向她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欢,她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当真在考虑,并没直接拒绝,而是绷着声音说了一句,“你先让我想想好不好?”


    温明安觉得这一幕很是刺目,更刺目的是男生脸上扬起了笑。


    明明她都没答应,裴嘉泽却像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一样,喜不自胜地和她保证,“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我会对你好的。”


    他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对她的欢喜,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意,她也惊呆了,震惊了许久,迟迟没说话。


    温明安的心脏好似在某一瞬间被捏紧,又好像会在下一刻被人摘出来,扔在地上,而后狠狠碾碎。


    他远远地站那里看着,灼灼烈日照在身上,又烫又热,又像是往他心上烧,密密麻麻的疼。


    明明这才是本来的结局,和那些人在一起,门当户对,和他在一起,不伦不类。


    这场闹剧本该就这样落幕的,从此各自回到彼此人生的轨道里,他和她怎么也不是一路人,只是名为不甘的情绪又在那一刻主导了一切。


    他有些难以忍受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女孩有朝一日会把手掌放进旁人的手里,牵着她,拥抱她,亲吻她。


    后来裴嘉泽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傅明月没有离开,她手里还拿着那串复古的草绳手链端详着,那是她前段时间心血来潮想要编的手串,只是苦于实在是心不灵手不巧,买了一堆原材料回来。


    最终还是以原材料的形式存在着,她软磨硬泡地求着印书瑶抽空帮她编一条,但都被无情地拒绝了。


    彼时谢启琛夜里听她抱怨印书瑶的冷漠无情,他沉吟了片刻,“要么我找人帮你编一条?”


    没想到没等谢启琛找人给她编好,裴嘉泽就给她编好了,做工有些粗糙,却有些原生态的美,也是为难了大少爷专程给她编了一条这样的手串。


    换作往日,傅明月是不会客气的,只是在那一刻,这条手绳又代表着不同寻常的含义,有些棘手,她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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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太多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下意识地准备打开手机问问谢启琛该怎么办。


    还没等她打开对话框,温明安就从另一侧走了出来,像是是不经意间路过,正要回去上课。


    她忙把手机和新得的手串塞进口袋里,像往常一样和他打着招呼,“温明安,好巧,你也要回去上课吗?”


    “我也要回去,我们一起吧。”


    她笑得甜甜的,脸颊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小小的一个,不细看根本看不见。


    上课铃声响了,傅明月也要回去,但温明安却并不往教学楼走,而是直直地走了过来。


    他站在刚才裴嘉泽站过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身上挟着一股酷热的风,热得不像话,他一双漆黑的眸闪动着不明的光,像一团浓重的雾。


    傅明月看不懂,她刚要站起来,他却忽地往前一步,膝盖相撞,她被撞了回去,他伸手扶住了那手臂粗的吊绳,吊绳卷成麻花一样的形状,把秋千椅架得稳稳的。


    他伸手扶住,傅明月猛然跌了回去,秋千椅也没有半点摇动,比摆在平地上的长椅。


    年少的男孩神色静静的,低头打量着她,在她开口说话前,他出声了,声音情绪难辨,“我看到了。”


    他声音紧绷着,整个人也有些绷紧,夏日稀碎的光落在他背上,他一头柔软的黑发也似坠落在光里,眉眼也融化在了灼灼烈日里,诚恳又认真地说,“傅明月,和我在一起吧,别跟他在一起。”


    温明安也不知是怎么把话说出来的,情绪主导了一切,哪怕不合时宜,看起来有些仓促、急不可耐,甚至不像裴嘉泽那样早早就准备好了礼物,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告诉她,“傅明月,我也喜欢你。”


    在裴嘉泽表白那一瞬,在她说要考虑的那一刻,他心头骤然蔓延上了一种不知名的恐慌,心里有道无比清晰的声音告诉他,他不想她和别人在一起。


    他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对她那么的不在意。


    年少骤然出现在掌心这颗糖,他还没舍得吃,就要从掌中溜走了,这对他来说有些难以忍受。


    傅明月有些始料未及,整个人整愣住了,他得不到她的回复,语气有些焦灼,他蹲了下来,顿了片刻,牵起了她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抬眸看着她,“傅明月,你不喜欢我吗?”


    温明安知道傅明月喜欢他未必是真心的,第一次表白像是恶作剧一样,被拒绝以后她气急败坏就走了,狠狠地撂下一句,“温明安,咱们走着瞧!”一副记恨他的模样。


    说来也有些好笑,温明安不是没被人表白过,但表白被拒后那样恼羞成怒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但在那一刻,他宁愿她还愿意那样去戏弄他。


    上课铃声短暂而急促地响起,催魂一般,又像是他那一刻的心情,焦灼地等着她的回复,又像是等待审判。


    彼时年少的女孩轻轻歪着头看他,一头长长的黑发从肩上垂落下来,她脸上露出了笑,连声音也轻快,像百灵鸟一样,没有犹豫太久就回了他,“好呀。”


    “但你要一直一直喜欢我。”她唇边挂着笑,甜甜的。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两人的手上,那只被压在底下的手忽地翻了过来,纤长的手指穿入他的指间,指尖泛着莹白的光,转瞬握紧了他的手掌,也像在那一刻握住了他的心脏。


    十指紧扣,连动着心脏,脉搏也在无止境地因她跳动着,他从喉间发出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