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逆光2
作品:《兔子小姐究竟为何这样?》 柏明和经纪人阿宋姐正准备离开休息室,走廊外传来一声尖锐到几乎破音的惨叫,紧接着是杂乱的奔跑声。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朗香的生活助理跌跌撞撞冲进来,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攥着门框,“亚文哥!朗香姐她……她在卫生间里凭空消失了!”
“什么叫消失了?!”顾亚文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助理的嗓音发抖,“我、我听到叫声冲进去,隔间门大开着,只有她的耳环掉在地上……人根本不见踪影!”
休息室瞬间炸开锅——
有人打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泼在地面上,柏明下意识后退半步,角落里传来带着惊恐的嘀咕,“什么情况?我们《逆光》不会是被诅咒了吧?怎么一个接着一个出事……连朗香姐都……”
顾亚文眼刀扫过众人,“都闭嘴!”他满脸焦急地看向顾留馨,“老三稳住现场,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顾留馨点头应下。
文茵快步走向走廊拐角,假装慌乱地拨通手环,“治安局吗?北区会展中心有艺人失踪!”确认四周无人后,她突然压低声音,“顾锦庚,把制服换上。”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传来顾锦庚沉重的呼吸声,“知道了。”
休息室内,冷气的嗡鸣声被此起彼伏的猜测和质疑压得几乎听不见,顾留馨抬高声音,“各位稍安勿躁,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请不要离开休息室。”
节目录制推迟,走廊外传来粉丝躁动的喧哗,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封锁现场,安抚粉丝。
文茵抱臂靠在大门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文茵感慨,这几位的高超演技,若不知情,恐怕她也要被这场好戏蒙在鼓里。
她的目光斜斜掠过,柏明和他的经纪人正用焚天语快速交谈,经纪人甚至刻意侧身挡住旁人视线。
“真当没人听得懂?”文茵险些翻个白眼。
给党杰当陪练那些年,她早被各种小语种轰炸得耳根生茧。
她认不了字,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说,不会听。
柏明突然偏头,猝不及防撞上她的视线,他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火燎到似地别过脸,手指却神经质地拧紧了矿泉水瓶,塑料扭曲的脆响淹没在经纪人的耳语里。
休息室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这声音让文茵随之抬头。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推门而入。
这里明明已经被封锁了,他的出现让文茵颇感意外。不过,文茵确实不清楚他的工作内容,或许他也是工作人员之一。
来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她也没打算贸然上前打招呼。
林启南剪去了长发,短发利落地勾勒出他下颌的线条,那些曾被发丝遮掩的雀斑如今在顶灯下清晰可见,反倒给这张精心打理的脸添了几分鲜活气。
他径直走向柏明,焚天语的发音优美,宛如朗诵一首诗,“兄弟,久违了。”
“好久不见。”柏明肩膀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两人礼貌轻拥。
“你现在是大忙人,”他笑声里掺着半真半假的抱怨,“见你一面要提前半年预约吧?”
林启南的指尖在柏明后背轻轻一叩,是个只有他们懂的暗号。
“恐怕得请你帮个忙。”他嘴唇几乎没动,声音压得比呼吸还轻。
柏明点头的幅度微不可察,却朝着经纪人的方向说道:“阿宋姐,你坐在沙发上休息吧,我们有些私事需要谈,恐怕……”
经纪人微微颔首,她当然认识林启南,这些年,柏明能在圈子里顺风顺水,背后靠的就是这位林少的影子。
她不是不懂分寸的人。
“林少的面子,自然要给。”她笑了笑,语气恭敬,推开至房间另一边无人的沙发坐下,但眼睛依旧警惕地盯着柏明的方向。
林启南顺势挡住经纪人的视线,话锋却像刀切黄油般直入主题,“金准呈失踪的事,你知道多少?或者说和你有没有关系?”
柏明的表情像被突然抽帧的影片,“怎么连你也……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可能伤害他的,你知道的,我……”
他瞥向四周,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林启南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挚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你总该——”
“我,不,知,道!”柏明压抑着想要爆发的情绪。
抽屉里那些未拆的粉丝来信、深夜的匿名电话、公司高层意味深长的“封口令”,都和那个名为“金准呈”的名字有关。
所有碎片涌上喉头,再一次被他生生咽下,“不是我不想帮你,我真的不知道,自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发生后,他就一直躲着我。”
“柏明,抱歉,我知道你现在也不好受,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确定的。”林启南安慰地拍了拍柏明的肩膀。
柏明勉强扯出笑,“也对,我们彼此彼此。”他向房间某个方向暗戳戳指了指,“你恐怕还不知道,她今天也在这里。”
林启南僵硬地转身,顺着柏明指的方向看去。
是顾留馨。
——
文茵在林启南踏入休息室并与柏明打招呼的那一刻,赶忙拉着正在查看手环消息的顾留馨,坐到了角落的空椅子上。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兴奋之情,说道:“三姐,快看谁来了,林启南竟然和柏明认识!”
顾留馨漫不经心地转头,却在看清那道身影的瞬间触电般扭回来,后背“砰”地撞上靠背,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梁爬上来,可耳根却烧得发烫,“我靠,他怎么来了。”
上次马场的事,顾留馨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尴尬到不行,她居然崩溃到抱着一个男人哭了那么久,然后又在别人的各种暗示下,得知这个男人暗恋自己,最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对方喜欢自己什么,结果这个男人一句正面的表态都没有,总之搞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顾留馨自言自语祈祷着。
文茵被她过激的反应逗笑了,“至于吗?他还能吃了你?”
“闭嘴!”顾留馨把文茵往阴影里又拽了半步,自己却鬼使神差地侧过脸,恨铁不成钢般,“唉!你们都不懂我!”
灯光打在林启南金色头发上,衬得整个人都在发光,与柏明说话时,微微仰头,明媚地笑起来,喉结在领口若隐若现的弧度,和那天被她泪水浸透的衬衫领子重叠在一起。
“见鬼……怎么剪个头发跟换了个人似的……”顾留馨转向文茵认真询问:“你说我要不要也去剪个头发?”
文茵:“……”
“不过你看他,他不是能够和其他人正常交流吗?怎么在我面前就像有交流障碍一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文茵眨了眨眼,忽然从顾留馨的话里咂摸出点别的味道,促狭地用手肘撞她,“三姐,你这就不懂了吧?人家那是暗恋你,在喜欢的人面前当然紧张啊。”
“咦~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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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顾留馨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一听“暗恋”两个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连摆手,“搞不懂,他喜欢我什么?我浑身上下哪点值得人惦记?”
文茵瞪大眼睛,“怎么就不能喜欢了?喜欢就喜欢了,非得列个一二三?”
顾留馨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论长相,我有鼻子有眼,‘五官齐全’的水平;论本事,勉强混到毕业证;至于性格……”她苦笑一声,“要不是我姓顾,估计也没人会搭理我。”
“三姐?”文茵一把扳过她的肩膀,声音极力克制,才没拔高八度,“顾留馨!你照镜子了吗?这小翘鼻、杏仁眼,街上回头率少说八成!审判庭破格提拔的最年轻法官,卷死同期生的业绩,就这你还嫌不够?你是想逼死谁啊?”
她越说越气,指尖戳上对方额头,“再说性格,在这是个人都八百个心眼子的地方,你的性格超级可爱好不好!”
顾留馨偏头躲开她的手指,嘴角扯了扯,“等你见过真正的月亮,就明白萤火虫的光有多寒碜了。”
文茵翻了个白眼,抓起茶杯猛灌一口,这话题没法聊了。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文茵放下杯子,“我只想知道金准呈的事。”
顾留馨沉默了几秒,郑重地回应道:“这事说起来并不复杂,但仔细讲起来又有些复杂。”
文茵文茵扯了扯嘴角,“不管复不复杂,先说,谢谢。”
“行。”顾留馨压低声音,“大哥刚出道那会儿,瞒着身份在圈里混,脾气臭,得罪了不少人,是金准呈拉了他一把。”
“后来呢?”文茵有些意外,没想到大哥和金准呈还有这样的缘分。
“后来?”顾留馨双臂交叉,“那家伙演技吊打现在一堆流量,可就是红不了,你说邪门不?大哥这不是自己开了公司,想把他签下来,结果金准呈拒绝了。”
“拒绝了?为什么?”
“金准呈今年30岁,在这个吃年轻饭的圈子,他可能觉得自己拼不动,再加上……”顾留馨忽然顿住。
“加上什么?”文茵抓住顾留馨的手,满眼真挚地恳求道:“姐,你是我亲姐,能不能不要说话大喘气,一口气说完行吗?!”
“唉!”顾留馨摇头,“年轻人,沉住气。”
“……”
“20年的卖身契。”顾留馨呲牙,还是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当年为了给家人治病和玻璃伞娱乐签了‘霸王条款’,现在还差十年呢!他要是解约,得赔到倾家荡产。”
文茵倒吸一口凉气,皱眉,“那最后怎么还是签了?”
顾留馨的表情彻底冷下来:“这事说起来挺恶心的,因为有人捅了他一刀。”
“谁?”
“不知道哪个小瘪三把大哥和他谈合作的照片泄出去了,网上立刻传他要跳槽。”她嗤笑一声,“玻璃伞那老板什么德行?‘不信忠诚,只信控制’——直接雪藏,冷处理,准备逼他烂在泥里。”
“原来是这样,的确挺恶心的。”文茵呼吸一滞,没想到这个圈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光鲜亮丽,“可玻璃伞的老板就这样相信了这些谣言?”
“你以为玻璃伞会查证?艺人那么多,一个不红的糊咖算什么,他们只在乎‘听话’。”
文茵盯着自己杯沿上的口红印,想起金准呈上次采访时说的那句:“我这人运气差,总是差一步。”
原来差的不是运气,是有人早把路挖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