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被迫和话痨男密探假成亲

    京郊三十里,玄甲军临时驻扎地。夜里北风呼呼直吹。


    季临蹲在篝火旁烤鱼,鱼是乌察尔从河里捞的,个头不小,就是烤得有点焦。他一边翻着鱼,一边偷瞄不远处正在擦拭红缨枪的沈完令。


    “侯爷,您就不担心吗?”季临压低声音问。


    沈完令头也不抬:“嗯。”


    季临:“……”


    这将军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有力,但完全没解答他的疑惑啊!


    他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烤鱼,渐渐出神。


    这几日,京城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什么京都百官震怒沈完令劫粮、京都百姓恐慌拖家带口逃难、西南和东南大营紧急驰援京都……


    真真假假的消息混合在一起,季临每天看着线报头都大了,但是沈完令还是一如既往,只是神情更加冷漠。


    季临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在滚筒洗衣机里头,上下左右不停翻滚,愁得白头发都要出来了。史料中根本没有这一段记载,如果沈完令失败了……她会被后世人编排成什么样?


    一想到沈完令会和秦桧之流并排,他就一股无名火起来,恨不得拿枪把所有嘴碎的家伙都“突突突”了。


    结果手上一使劲,串着鱼的树枝被他折断,鱼“啪嗒”一声掉进了火堆里,瞬间焦黑一片。


    “我的鱼!”季临哀嚎一声,伸手就要去捞,结果被沈完令一把拽住后领。


    “烫。”


    季临收回手,表情带着难过:“侯爷,我的鱼它不能吃了……”


    沈完令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递给他:“先垫着。”


    季临:???


    沈完令右眉微蹙:“嗯?”这么难过,不是因为鱼不能吃了吗?


    季临叹了口气,接过干粮,大口嚼起来,就当是在嚼着影子们的肉!


    沈完令伸出手,停在他头顶好一会,最后才轻轻地摸了摸那头短发。


    季临茫然抬头:???


    沈完令暗自叹了口气:“慢慢吃,别急。”声音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温柔。


    季临啃着干粮,心里琢磨着,侯爷最近怎么越来越温柔了?难道是带孩子带出母性光辉了?


    正胡思乱想,福伯叼着烟袋从树上落下来:“姑爷,刚收到消息!京郊大营的人已经列阵。”


    季临差点□□粮噎住:“这么快?!”


    福伯点头:“估摸着一会就能碰面。”


    季临咽了咽口水:“他们有多少人?”


    福伯:“两万。”


    季临:“……”


    他默默看向沈完令:“侯爷,咱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沈完令终于抬眸看他一眼:“怕了?”


    季临立刻挺直腰板:“谁怕了!我就是觉得人数悬殊,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沈完令继续擦枪:“不用担心,京郊大营的人不会真的动手。”


    季临:???侯爷为什么如此笃定?他眼巴巴地看着沈完令,希望对方能解释一下,结果她还在专心致志地擦枪。


    得!季临三下五除二将干粮吃完,嘀嘀咕咕的:“不说就不说!我看你能瞒到什么时候!总是打哑谜!哼!”


    黎明时分,路边的干草上出现了白霜,说话都带着白气。


    在京郊的官道上,远处的城墙若隐若现。季临抱着归途坐在马背上,紧张得手心冒汗。小崽子倒是睡得香甜,口水糊了他一胸。


    “侯爷,咱们真要硬刚京郊大营?”季临压低声音问。


    沈完令单手控缰,红缨背在身后,淡淡道:“嗯。”


    季临咽了咽口水:“那……咱们的战术是?”


    沈完令瞥了他一眼:“你殿后。”


    季临:“……”这将军是把他当吉祥物了吗?!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


    前方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为首之人厉声喝道:“沈完令!尔等乱臣贼子,还不速速下马受缚!”


    季临差点从马背上滑下去:“完了完了,开场白这么凶,肯定没得谈!”


    沈完令却一夹马腹,径直上前。


    她红缨枪一横,声音清冷:“赵将军,玉门关几万冤魂未散,你们却要护着那假皇上,是打算名留青史,还是遗臭万年?”


    赵将军脸色一变:“休得胡言!皇上乃真龙天子,岂容你污蔑!”


    季临忍不住插嘴:“真龙天子会拿百姓血祭?会复制影子祸乱朝纲?赵将军,您脖子上顶的是夜壶吧?”


    赵将军气得胡子直翘:“黄口小儿!本将今日定要……”


    话音未落,沈完令突然策马冲锋,红缨枪如蛟龙出海,直刺赵将军面门!


    赵将军慌忙举刀格挡,“铛”的一声,火花四溅,他连人带马后退三步。


    “玄甲军!”沈完令一声厉喝,“冲阵!”


    两千玄甲军齐声呐喊,如猛虎下山般扑向京郊大营。季临手忙脚乱地抱着归途躲到树后,嘴里念叨:“小祖宗,咱俩就当啦啦队,给你侯爷加油就行……”


    混战中,沈完令枪如闪电,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意。京郊大营的士兵虽人多,却被她的气势所慑,阵型渐渐溃散。赵将军怒吼:“放箭!”


    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季临吓得一把捂住归途的眼睛:“少儿不宜!”


    玄甲军快速举起盾牌。


    结果箭矢飞到半空,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呼啸,吹得树干拼命摇晃,树枝“噼里啪啦”掉落。


    季临感觉战斗站不住,几乎要被风吹倒,他狠命地抱着树,紧紧地将归途护在怀里。


    整个京郊大营的队列彻底乱了,更吓人的是,箭矢被吹得掉落转向,不少直接扎到了京郊大军身上。


    赵将军在马上勉强维持身形:“???”


    风停了下来,现场一片狼藉。


    季临定睛一看,乐了,老妖怪就算是死了剩下的小喽啰还被天罚!带衰旁人!果然是得罪天道了!


    沈完令看向对面。


    季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黑猫不知何时蹲在了敌军旗杆上,正优雅地舔爪子。


    下一秒,它“喵”地一声跳下,一爪子挠断了旗绳。军旗“哗啦”倒下,京郊大营彻底军心大乱。


    赵将军见势不妙,咬牙道:“撤!回城防守!”


    玄甲军正要追击,沈完令却抬手制止:“让他们走。”


    季临抱着孩子奔过来:“为啥不追?趁他病要他命啊!”


    沈完令眸光微冷:“城内不对劲。”


    果然,没过多久,城门方向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众人望去,只见逃回的京郊大营士兵竟被自己的同袍围攻,那些“同袍”动作僵硬,脖颈后泛着青斑,正是影子复制品!


    而这些无意识的复制品,无差别攻击,用着武器扎向旁人,就算是手脚断了,也拖着一身血用牙齿狠狠咬住士兵。


    惨叫声不断,鲜血四溅,血腥味蔓延开来。


    季临胃里一阵翻腾:“这算什么?丧尸围城真人版?!”


    赵将军不愧是老将,很快便整军完毕,带着剩下的人且战且退。不一会儿,复制品们便尽数倒下,军队有序地向着京郊大营的驻扎地退去。


    季临:???这就是侯爷说的对方不会来真的?侯爷是怎么预料到的?她开了天眼吗?


    这时,沈完令红缨枪一收:“进城!”


    城门早已被影子控制,但刚刚和京郊大营的一番激战,上头的复制品少了许多。城门开了一道口子。


    玄甲军撞开门后,沈完令带着众人迅速入城。


    只见城内一片混乱,百姓四处奔逃,而影子复制品如瘟疫般蔓延。有人上一秒还在哭喊,下一秒就僵硬地转过头,脖颈后浮现青斑。


    福伯一烟袋敲掉一个扑来的影子,沉声道:“侯爷,这样下去百姓会死绝。”


    沈完令点头:“先清影子。”


    “众位百姓听令!玄甲军在此!请诸位同我等一同诛杀妖邪!”


    百姓们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有了主心骨之后,立刻抄起棍棒菜刀,一边哭喊着一边狠命敲打复制品。


    活着的百姓源源不断地加入队伍中。


    众人一边沿着长街疾行,一边喊着百姓抗邪祟,影子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黑压压的,从高处看,就像是一群蚂蚁围着一块肉。


    李木挥刀砍翻两个,喘着粗气道:“将军!这些东西杀不完啊!”


    季临灵机一动,拿起铜锣“咣咣”猛敲:“影子怕猫怕水!有猫的带猫!没猫的泼水!”


    百姓们闻言,竟真有人回家抱猫。一时间,街上“喵”声四起。影子复制品被猫爪挠到,纷纷惨叫化烟。


    而被水泼到的复制品,动作迟缓,一闷棍敲下去,死得影子都没有了。


    季临得意洋洋:“看看!我这西域智慧……”


    话未说完,一个影子从屋顶扑下,直取他怀里的归途!千钧一发之际,沈完令红缨枪脱手而出,“嗖”地将其钉在墙上。枪杆嗡嗡震颤,影子挣扎两下,化作黑烟消散。


    季临腿一软,差点跪下:“侯爷!您使这标枪投掷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差点尿裤子!”


    沈完令淡定拔枪:“下次注意。”


    季临连连点头:“我定护好归途!”


    沈完令顿了一下:“我说的是你!”


    季临一听,几乎蹦起来,大喊着:“我知!侯爷您放心!”说完,继续斗志昂扬地敲着铜锣去了。


    众人杀到宫门前,却见宫墙上站满了禁军,弓箭手蓄势待发。假皇上身着龙袍,阴森森地俯视他们:“沈爱卿,朕等你多时了。”


    季临瞪大眼睛:“这冒牌货怎么比正品还嚣张?!”


    假皇上冷笑:“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沈完令枪风卷起气流,将箭矢尽数震飞。


    她突然单手拎起季临的后领,低喝:“抱紧孩子!”随后纵身一跃,竟踩着宫墙凸起处直冲而上!


    季临吓得魂飞魄散:“侯爷!我恐高啊啊啊!!”


    宫墙上的禁军还没反应过来,沈完令已如鬼魅般跃上墙头,红缨枪横扫,瞬间放倒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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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临下了宫墙,瘫坐在地,靠着红墙,死死搂着归途:“小祖宗,你以后千万别学你侯爷,这玩法太刺激了……”


    假皇上见状,转身就逃。沈完令正要追,忽听季临大喊:“侯爷小心!”


    地面“轰隆”裂开,数十个黑影从地底钻出,全是沈完令的复制品!它们狞笑着扑来:“沈完令,你杀得了自己吗?”


    季临急得跳脚:“侯爷!它们盗你脸!真是贴脸开大!看我怎么干它们!”说完,就要撩起袖子。


    沈完令眸光一冷,一声令下:“变阵!”


    底下的玄甲军们队形一变,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影子的老巢!而队伍前的黑影,在快速地消失着。


    在无人察觉的房梁顶,一本陈旧的经书快速地翻转着,上面的字像是活了一样。而最后一页,竟然镶嵌着一枚玉佩!


    假皇上趁机溜进大殿。


    季临追了上去,脚下突然一空,地板塌了!他“嗷”地一声掉进密道,归途在他怀里兴奋地“咯咯”直笑,失重感瞬间传来。


    “咚”的一声,季临和归途落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他赶紧检查了一番归途,小孩子孩子“咯咯”的笑着,看着很开心。


    季临长松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小祖宗啊。不过,这是什么玩意?”


    他的身下,居然是一块软绵绵的毛毯,不对,应该是一个巨大的蒲团,几乎有半米厚。


    季临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发现自己在一条密道的入口。密道两边镶嵌着荧光石,将密道照得分外明亮。


    他顺着密道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尽头是间石室,里头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季临推开门,发现假皇上正疯狂摆弄一台古怪仪器,神情疯狂。


    见季临摔进来,他阴森森地笑:“因果者,你来得正好。”


    季临护住归途,强装镇定:“你、你别过来!我有猫!”


    小玄不知从哪窜出,炸毛挡在他身前。


    假皇上却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在仪器上:“以皇族血脉为引,重启归途!”


    仪器“嗡”地一震,蓝光迸射。季临怀里的归途突然大哭,皮肤下浮现出金色符文。


    “糟了!他想拿孩子开路!你这家伙!真当我是死得吗?!”季临暴喝一声,向前扑去。


    但忽然一个从他怀里落下,他定睛一看,是云娘子给的那个怀表。


    季临福至心灵,捡起怀表,猛地按下怀表按钮。怀表“咔嗒”一声,时间仿佛静止了。假皇上的动作僵在半空,仪器蓝光凝固。


    小玄“喵”地跳上仪器,一爪子拍在某个符文上。蓝光骤然大盛,假皇上惨叫一声,身体如蜡般融化。


    “不!朕是天子!朕是天命所归……”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滩黑水。


    仪器“轰”地爆炸,气浪将季临掀飞出去。他死死护住归途,后背重重撞上石壁。


    “季临!”沈完令从密道跃下,一把扶住他。


    季临咳出一口血,却咧嘴一笑:“侯爷……我这次……没拖后腿吧?”


    沈完令眸光微颤,突然低头,在他额间轻轻一吻:“嗯。”


    季临耳根“轰”地烧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侯、侯爷,这算工伤补贴吗?”


    沈完令:“……闭嘴。”


    这时,怀里的归途“哇”地哭了。季临强忍着疼痛,手忙脚乱地哄:“小祖宗,这时候就别抢戏了!”


    小玄跳上沈完令的肩头,尾巴得意地翘起。


    而外头玄甲军的喊杀声渐渐逼近,一切大局已定。


    三日后,皇宫。


    真正的皇上,准确说是先帝那位“薛定谔的儿子”归途,被沈完令抱着坐上龙椅。众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反对这位一枪戳爆怪物的杀神。


    季临蹲在龙椅旁逗孩子:“归途,叫叔叔。”


    归途:“噗!”吐了他一脸泡泡。


    沈完令右眉微挑:“他是君,你是臣。”


    季临委屈巴巴:“可我是他男妈妈啊!”


    李木等人憋笑憋得脸色发青。


    而所有大臣面面相觑,不一会,兵部尚书拱手道:“敢问镇北侯,这真的是先帝的孩子?是当年先帝要立的太子爷?”


    “正是!大人请看!”沈完令将一个匣子扔了过去。


    户部尚书手忙脚乱地接过来,打开一看,目瞪口呆。居然是一道来找三十五年前的圣旨,正是先帝手书。


    “这……这就是起居注……中……记录的……先帝手书、但又消失不见的圣旨?!”三朝元老刘太师颤颤巍巍地道。


    “正是。”沈完令又把一东西放在桌上,“还有调动西北大营五万精兵的虎符。”


    说完最后,沈完令神色有些黯然,西北大营本是先帝用来防范妖孽的最后一道屏障,没想到却让整个西北大营陷入了灭顶之灾。


    众位大臣倒吸一口冷气,再次面面相觑,随后,太师、兵部尚书、还有几位侍郎率先跪下,齐声道:“恭迎圣上!”


    瞬间,大殿里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