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被迫和话痨男密探假成亲

    季临醒来时,头疼得像是被敲了闷棍一样。


    他眯着眼,发现自己裹着被子蜷在沈完令的榻上,而沈完令本人正盘腿坐在案前擦拭红缨枪,几缕阳光透过帐篷缝隙落在她肩头,镀了层金边。


    “侯爷……”季临一开口,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现在什么时间……不,时辰了?我昨晚没说什么胡话吧?”


    沈完令头也不抬:“午时刚过。你背了半部《金刚经》,唱了段《青花瓷》,还说要开猫咖。”


    季临:“……”他猛地用被子捂住脸,脚趾几乎要抠出一座雪猫岭。


    沈完令放下枪,倒了杯茶推过去:“醒了就起来,今日回京。”


    季临从被子里探出半张脸,一脸茫然:“回京?案子不查了?”


    “嗯,皇上圣旨。”沈完令顿了顿,“让我尽快回京,影子在京城有动作。”


    “真的?!”季临的眼睛瞬间亮了,下一秒,他立马打量起沈完令,“侯爷,发生什么事?太突然了,皇上让我们来西北,又突然让我们回京,这……”


    季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看清了沈完令的神色。


    这位一向坚强果决的将军,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类似于疲惫、脆弱的神情。


    季临慌了,想要伸手去安慰沈完令,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结果头晕目眩又栽了回去,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


    沈完令神色恢复正常,右眉微挑,伸手拎他后领:“酒量差还贪杯。”


    季临借力爬起来,讪笑:“这不是高兴嘛!侯爷……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京这件事太突然,而且您……”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沈完令的神色,心提了起来,生怕沈完令又露出刚才那种神色。


    沈完令摇摇头,沉默了一会,看到了季临那小心、担心的表情,心底的郁气顿时散了一半。


    她握住季临的手。


    季临心漏了一拍。


    只见她在他掌心写着:查军械案,皇上不悦。


    季临觉得手心痒痒的,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傻笑,沈完令松开他的手后才回过神来。


    两人收拾一番后出了帐篷,外头的阳光还不错,相较于昨日更好了。玄甲军旧部正在整装。


    福伯叼着旱烟袋慢悠悠晃过来,手里端着个碗,一见季临就笑出一脸褶子:“姑爷醒啦?老朽煮了醒酒汤。”


    季临感动得热泪盈眶:“福伯您比我亲爷爷还亲!”


    沈完令瞥了他一眼:“你昨夜才说,你爷爷去年打过你。”


    季临:“……”这将军怎么专拆人台?


    福伯乐呵呵地递上汤碗:“趁热喝,加了蜂蜜。”


    季临咕咚咕咚灌下去,甜得齁嗓子,但碍于福伯慈爱的目光,硬是挤出一句“好喝”。


    小玄不知从哪窜出来,蹲在他肩头嗅了嗅,嫌弃地“喵”了一声。


    “连猫都嫌弃我!”季临悲愤。


    沈完令翻身上马,伸手一拽把他拎到身前:“坐稳。”


    季临猝不及防撞进她怀里,后背贴着她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心跳。


    他耳根“轰”地烧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侯、侯爷,我我我可以自己骑……”


    沈完令:“你腿抖。”


    季临低头一看,好家伙,自己两条腿果然在打摆子。他默默闭嘴,假装研究马鬃毛,实则偷偷往后靠了靠。


    福伯在一旁猛嘬烟袋,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行人快马加鞭,三日后抵达京城。城门口盘查森严,守军挨个核对路引。轮到他们时,季临紧张地摸了摸脸上的假胡子,沈完令亲手贴的,说是“西域易容术”,但他看着就像是马毛。


    “姓名?”守军冷着脸问。


    季临捏着嗓子:“在下季冬,字清山,西域人士……”


    守军狐疑地打量他:“西域人长这样?”


    季临急中生智,突然指着天空大喊:“看!飞碟!”


    守军下意识抬头,沈完令趁机塞过去一块银子。守军咳嗽一声,摆摆手:“进去吧。”


    季临长舒一口气,小声嘀咕:“侯爷,我这演技如何?”


    沈完令:“浮夸。”


    季临:“……”这将军一点不懂欣赏!


    进城后,街道比往日冷清许多,不少店铺关门闭户。


    福伯去打探消息,回来时脸色凝重:“侯爷,京城近日闹‘鬼影’,半夜专割人头发,甚至伤人,已有不少贵人百姓遭殃。”


    季临倒吸一口凉气:“影子改行当剃头匠了?”


    沈完令若有所思:“找周淮安。”


    周淮安的宅子在城西,刚要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周淮安苍白的脸。


    “将军!”周淮安眼眶发红,“您可算回来了!”


    原来三日前,周淮安半夜惊醒,发现少了一缕头发,而窗户大开,雪地上却没有脚印。自那日起,府中下人接连遭遇“鬼剃头”,连看门狗都秃了一块。


    季临听得毛骨悚然:“这影子什么癖好?收集头发做假发?”


    沈完令检查了窗棂,突然道:“有猫来过。”


    众人一愣。


    她指向窗台一处细微的抓痕,“小玄的同类。”


    季临瞪大眼睛:“怎么又有猫?!云娘子不是只养了小玄一只猫?!”这古人这么喜欢猫的吗?


    当夜,众人埋伏在周府。子时刚过,窗外果然传来“沙沙”声。季临攥着沈完令的袖子,小声问:“侯爷,咱们要不要撒个网?”


    沈完令摇头,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放在窗台上。玉佩刚放下,一道黑影“嗖”地窜进来,竟是只通体雪白的猫,颜色与小玄正好相反,但眼睛和小玄如出一辙!


    白猫叼起玉佩,冲沈完令“喵”了一声,转身就跳窗跑了。


    季临急得直跺脚:“追啊!”


    沈完令拎着他翻窗而出,两人跟着白猫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废弃的宅子前。


    白猫钻进门缝,沈完令刚要推门,季临突然拽住她:“侯爷,有诈!”


    他指着门框上几乎不可见的银丝:“头发陷阱,我在现代电影里见过!”


    沈完令用枪尖挑断银丝,门内果然“咔嗒”响了一声,几枚毒针钉在对面墙上。


    季临得意洋洋:“怎么样?我这西域见识有用吧?”


    沈完令:“嗯,进步了。”这夸奖比皇上赏赐还稀罕,季临乐得差点蹦起来。


    屋子内蛛网密布,白猫蹲在柜台上舔爪子。


    沈完令环顾四周,突然用枪尖挑起一块地砖,底下竟是个暗格,里面躺着本烧焦的账册,依稀可见“军械”“猫眼石”等字眼。


    “又是账册?”季临挠头,“影子是会计出身?”


    沈完令翻到最后一页,眸光一凝。


    季临凑过去一看,是幅潦草的地图,标注着“宝光寺地宫”,旁边画了只简笔猫,眼睛处点着红墨。


    “宝光寺是什么地方?”


    沈完令:“皇家专寺,了凡之前就是在那里剃度。后来才去的慈恩寺。”


    “什么?怎么又有这秃驴?”季临一拍大腿,“不对,肯定还有问题,这秃驴死了还不算,果然留了后手!这宝光寺搞不好就是他的大本营!”


    沈完令收好账册,突然转头:“有人。”


    楼梯口传来“吱呀”声,季临抄起茶壶躲到门后,准备给来者一个西域秘术之爆头杀,结果门一开,是周淮安和福伯!


    茶壶险险擦过周淮安头顶,季临讪笑:“周、周大人,吃了吗?”


    周淮安:“……”


    福伯吐个烟圈:“姑爷,下次瞄准些。”


    四人回到周府,沈完令铺开地图:“明日再去探宝光寺。”


    季临举手:“侯爷,咱们要不要伪装一下?比如您扮爬山的贵人,我扮您的小厮?”


    沈完令摇头:“你话多,易暴露。”


    季临:“……”他这是被嫌弃了?


    周淮安提议:“不如扮夫妻?更不惹眼。”


    季临眼睛“唰”地亮了,还没开口,沈完令已经否决:“他技艺差。”


    季临悲愤:“我哪里差了?!侯爷,上次在茶楼碰到了凡和云护法的时候,我表演得多好!”


    沈完令瞥了他一眼:“那是意外。”


    季临:“……”这将军专克他!


    最终方案敲定:沈完令扮男装公子,季临扮书童。季临对着铜镜贴假发,唉声叹气:“侯爷,我这书童是不是太俊了点?容易抢您风头……”


    沈完令往他脸上拍了把灰:“好了。”


    季临:“……”行吧,灰头土脸也是特色。


    翌日清晨,宝光寺香客如织。虽然说是皇家专寺,但当今圣上仁慈,干脆撤了这条禁令,让普通人也能来宝光寺上香。


    季临拎着书箱跟在沈完令身后,眼睛滴溜溜乱转。寺内古柏参天,香火缭绕,倒真看不出藏着什么阴谋。


    “侯爷,”他压低声音,“咱们从哪查起?”


    沈完令指了指大雄宝殿后的房子:“了凡之前的禅房在那边。”


    两人刚绕到殿后,一个小沙弥拦住去路:“施主,后院不对外开放。”


    沈完令面不改色:“家父与了凡大师有旧,特让在下来看看。”


    小沙弥狐疑:“了凡师祖已经失踪多日,不知令尊是?”


    季临插话:“西域高僧!法号‘沃斯尼蝶’!”


    小沙弥:“???”


    沈完令一脚踩在季临脚背上,季临“嘶”地憋回惨叫。


    正当僵持,白猫不知从哪窜出来,叼了小沙弥腰间的钥匙就跑。小沙弥惊呼着去追猫,季临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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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拉着沈完令溜进后院。


    禅房上了锁,季临掏出根铁丝:“侯爷,看我西域开锁术!”


    他捅了半天,锁纹丝不动。沈完令看不下去,枪尖一挑,“咔嚓”一声锁开了。


    季临:“……”这将军一点表现机会都不给!


    禅房内陈设简朴,唯有一尊青铜猫像摆在佛龛上,与之前见过的如出一辙。沈完令转动猫头,地板突然移开,露出条幽深的地道。


    季临咽了咽口水:“侯爷,虽然了凡这家伙不是好人,但我们这样贸然下去,会不会被抓个正着……”


    沈完令已经往下走了:“你怕了?”


    季临头摇得像拨浪鼓,赶紧跟了上去。


    地道尽头是间石室,墙上挂满“卍”字旗,中央摆着台古怪机器,像是时空装置的缩小版,周围堆满了头发和……青铜猫头?


    季临头皮发麻:“影子在搞克隆猫工厂?”


    沈完令检查机器,突然从底座抽出一卷绢布,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人名,每个名字后都画着正字。


    季临凑过去一看,惊得倒退三步,名单最后赫然写着“沈完令”,后面跟着三个正字!


    “侯爷!他们要抓您十五次?!”


    沈完令眸光冰冷:“是复制。”


    季临突然福至心灵:“影子已经做出了您的许多……复制品?!”


    难怪云娘子说“莫信沈完令”!季临脑子乱成一锅粥,下意识去拽沈完令的袖子:“侯爷,咱们快走,这地方邪门!”


    话音未落,石门“轰”地关闭,门外传来阴森的笑声:“沈将军,久等了。”


    数十个灰衣人从暗处涌出,为首的摘下兜帽,竟又是那张和沈完令一模一样的脸!


    季临抄起青铜猫头当武器,声音发颤:“侯爷,这算侵权吧?能不能告他?”


    假沈完令狞笑:“因果者,主子要见你。”说着突然扑向季临!


    沈完令红缨枪横扫,枪风震退众人,拽着季临退到机器旁:“启动它。”


    季临手忙脚乱地摆弄按钮:“这玩意儿怎么用来着?按F键进入?”


    机器突然“嗡”地一震,蓝光迸射。假沈完令们惨叫起来,皮肤如蜡般融化。季临看呆了:“侯爷,这光专克盗版!”


    沈完令趁机一□□穿首领咽喉,对方却化作黑烟消散,只余半张青铜面具“当啷”落地。


    地宫开始崩塌,沈完令一手抱着机器,一手拎起季临往外冲。季临边跑边喊:“侯爷!那些猫头怎么办?”


    “毁了。”


    “可线索……”


    “够了。”沈完令踹开石门,日光倾泻而下,“我知道影子是谁了。”


    回到周府,季临灌了三杯茶才缓过神:“侯爷,影子到底什么来头?”


    沈完令展开那卷名单:“了尘的试验品。”


    名单背面写着几行小字:“以发为媒,以猫眼为引,可复刻众生相。”落款是“宝光寺了尘”。


    季临瞪大眼睛:“了尘?了凡的师父?他不是早就圆寂了吗?”


    沈完令点头:“影子应该是他留下的‘作品’。”


    季临脑子转得飞快:“所以了凡和太子只是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了尘?可他早就死了啊!怎么还干这么多坏事?!”


    “肉身可死,执念不灭。”沈完令看向窗外的宝光寺方向,“尤其是……求长生的执念。”


    季临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在军械库找到的纸条:“‘影子非人’,云娘子早知道了!”


    沈完令“嗯”了一声,起身收拾行装:“明日进宫。”


    季临一愣:“进宫做什么,皇上又不在……”


    “不,找‘皇上’。”


    季临:“???!!!”


    当夜,季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找沈完令。她正在院中练枪,月光下枪影如龙,落叶随她动作盘旋成圆。


    季临蹲在台阶上托腮看,冷不丁开口:“侯爷,您要进宫,是不是知道了里面肯定有皇上的复制品?”


    沈完令收枪回鞘:“嗯。”


    季临倒吸一口凉气:“那咱们进宫不是自投罗网?那家伙虽然是假,但普通人看了只会觉得那是真皇上!” 皇宫可是皇上的大本营!


    沈完令走过来,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怕了?”


    季临耳根一热,结结巴巴道:“谁、谁怕了!我是担心您!”


    沈完令嘴角微勾:“嗯。”


    就这一个字,季临心里炸开了烟花。他鬼使神差道:“侯爷,等案子结了,我陪您种地,您陪着我去南方赤醋鱼吧!”


    沈完令点头:“好。”


    季临笑得见牙不见眼,已经开始脑补两人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画面。


    小玄不知何时蹲在墙头,冲他“喵”了一声,眼神十分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