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被迫和话痨男密探假成亲

    “上车!”


    几人立刻上了马车,福伯一甩马鞭,马车疾驰而去。


    天色暗了不少,风更大了,也更冷了。


    凛冽的西北风裹挟着雪粒子,像刀子般刮在脸上。


    季临缩在马车角落里,把冻得通红的手指拼命往袖子里塞,牙齿直打颤:“侯爷,这雪崩该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吧?我咋觉得它追着咱们跑呢?”


    沈完令用枪尖挑开车帘观察外面,下一秒大喝道:“跳!”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外头福伯一声暴喝:“侯爷姑爷抓紧了!”


    下一秒,整辆车像是被巨浪掀翻般斜斜腾空而起。


    季临像个麻袋似的滚到沈完令脚边,死死抱住她的靴子:“侯爷、侯爷这是怎么回事!?”


    沈完令单手撑住车壁,另一只手拎起季临的后领,在马车侧翻前的刹那踹开车门跃了出去。


    两人刚在地里滚了好几圈,就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他们那辆马车被雪崩带来的雪浪吞得连个轱辘都不剩。


    他们所在的地方,正好处于雪堆边缘,而这些雪堆,正是雪崩带来的。


    沈完令跃上身边的一棵枯树,寻找福伯的身影,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像是残影,去往东方,正在正是福伯特有的“雪上飘”轻功。


    老人家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季临瘫在薄薄的雪层里大喘气,看着远处还在崩塌的山体,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那个茶棚老板娘是去报信的!他们就是想活埋我们!还有,福伯呢?他、他……怎么样了?”


    季临说到最后,声音都抖了,一双眼睛搜寻着四方,想要找出福伯的身影。


    “福伯无事。”沈完令从树上跳下来,又从雪堆拔出红缨枪,顺手拍掉他头发上的冰碴:“反应不慢。”


    季临松了口气,听到沈完令后半句,刚要得意,忽然发现雪雾中冒出十几个白影,全是披着白袍的“雪人”,走路姿势僵硬得像提线木偶,脖颈后的青斑若隐若现。


    “阴魂不散啊!”季临立刻来了劲,抄起块石头砸过去,“侯爷,这算是雪人丧尸吗?能不能申请工伤补助?”


    沈完令枪尖一抖,甩出朵漂亮的枪花:“算加餐。”


    说罢如离弦之箭冲入敌阵,枪风卷起的雪花竟在空中凝成冰刃,眨眼间放倒三四个白袍人。


    有个想偷袭的,被她一个回马枪挑飞出去,“啪”地挂在了十丈外的松树上,活像个人形风铃。


    季临看得目瞪口呆,突然屁股一痛,有个白袍人偷偷摸摸扎了他一把,但季临刚好侧身,基本扎空了。


    “哎哟喂!”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老高,抡起冻硬的干粮袋就砸向对方脑门,“本少爷的屁股也是你能动的?!这要搁现代都能告你性骚扰了!”


    那白袍人被砸得一个踉跄,兜帽滑落,露出半张溃烂的脸。


    季临胃里一阵翻腾:“侯爷!他们脸都烂成这样了还出来打架,太不讲卫生了吧!”


    沈完令一枪扫过来替他解围,闻言右眉微挑:“你话很多。”


    说着她突然把红缨枪往他手里一塞,“练手。”


    季临握着枪杆的手直哆嗦:"我、我我还没学完第三式……”


    “噗嗤!”枪尖像是自己有意识般捅穿了个扑来的白袍人。


    季临瞪大眼睛,发现枪纂上的转经轮不知何时转了起来,带着他的手腕自动变招,眨眼间又撂倒两个敌人。


    “侯爷!您的枪成精了!”他吱哇乱叫,“它是不是偷偷修炼了?”


    沈完令正徒手拧断某个敌人的脖子,闻言回头:“那是你胳膊抽筋。”


    季临:“……”


    混战中,小玄不知从哪窜出来,一爪子挠在最后一个白袍人脸上。那人惨叫一声,竟化作一滩黑水渗入雪中。


    黑猫优雅地甩甩爪子,冲季临“喵”了一声,那眼神仿佛在说“学着点”。


    季临虚心请教:“侯爷,小玄这招能教我吗?我也想这么帅。”


    沈完令:“先学会握枪。”


    季临:“……”他低头看看自己还在发抖的手,默默把枪还了回去。


    福伯从远处奔来,烟袋锅上还冒着热气:“侯爷,前头山壁上有个山洞!”


    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于海,是在此接应的玄甲军旧部。


    于海肩头扛着个五花大绑的俘虏,正是茶棚那个独眼老板娘!


    “这老娘们想跑。”于海得意地晃了晃俘虏,“被我一个扫堂腿放倒了!您猜怎么着?她鞋底藏着毒针!”


    老板娘阴恻恻地笑:“你们逃不掉的……影子大人已经醒了……很快整个西北都会……”


    季临蹲下来戳戳她:“大姐,你们组织还缺人吗?包五险一金不?有年终奖吗?”


    老板娘:“???”


    沈完令拎起季临的后领:“先离开这,进洞。”


    山洞入口被晶莹的冰凌封住,像巨□□错的獠牙。


    于海抡起斧头要砸,沈完令却摇头,红缨枪轻点某根特定的冰柱。整面冰帘“咔嚓”裂开,露出条幽深通道。洞壁上刻满“卍”字符,深处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嚯!”季临摸出火折子吹亮,“这装修风格,肯定是云娘子的手笔!你们看这纹路,跟红缨枪上的一模一样!”


    火光照亮通道,只见地上散落着许多青铜零件。季临捡起个齿轮,发现内侧刻着“SW”字样,和沈完令红缨枪上的标记完全相同。


    “侯爷!这真是云娘子……”


    “嘘。”沈完令突然捂住他的嘴。前方拐角处传来“咔嗒咔嗒”的机械声,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组装自己。


    季临汗毛倒竖,用口型问:“机关人?”


    沈完令点头,从怀里掏出那块从漕帮找到的玉佩。玉佩刚暴露在空气中,机械声戛然而止。


    众人屏息等了半晌,季临刚松口气,拐角突然转出个东西。


    “喵~”


    一只青铜铸造的机械猫,眼睛是两颗蓝宝石,走起路来关节“吱嘎”响。它歪头看了看玉佩,转身带路,尾巴一甩一甩的,活像真正的猫。


    季临小声吐槽:“云娘子到底多喜欢猫……这该不会是古代版机器猫吧?”


    通道尽头是间圆形石室,中央摆着台古怪仪器:青铜底座上嵌着五块凹槽,周围环绕七盏油灯,正上方悬着半截猫头雕像,和他们在漕帮见到的一模一样!


    “时空机器!”季临激动地扑过去,“我就说云娘子留了后手!你们看这个设计,明显就是!”


    沈完令却盯着墙上斑驳的血迹。福伯用烟袋拨开浮灰,露出几行刻字。


    青禾,若你归来,切记三点:


    1、影子非人


    2、猫眼为匙


    3、莫信沈完令


    季临倒吸一口凉气:“最后一条什么意思?云娘子让别信侯爷?”


    沈完令面无表情地擦掉最后几个字:“她写错了。”


    季临:“……”这解释也太敷衍了吧!


    于海把俘虏捆在石柱上,凑过来看机器:“这玩意儿怎么用?要不要找找看?应该有图注。”


    季临研究着凹槽形状,突然福至心灵,掏出五块玉佩依次嵌入。


    机器"嗡"地一震,猫眼亮起蓝光,在空中投影出幅立体地图,正是雪猫岭的剖面图,山腹处标着个醒目的红点。


    “这是不是大本营?!”季临欢呼,“侯爷,咱们……”


    “轰!”


    整个山洞突然剧烈摇晃,碎石簌簌落下。机械猫炸毛般“喵”了一声,投影瞬间变成刺目的红色警报。


    老板娘疯狂大笑:“晚了!影子大人已经启动毁灭机关!你们都要给太子陪葬!哈哈哈……”


    沈完令一枪杆敲晕她,拎起季临就往外冲:“走!”


    众人刚冲出洞口,身后山体轰然塌陷。


    雪浪中,一道黑影疾驰而来,竟是匹通体漆黑的骏马,马上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袖口金线绣着“卍”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影子!”于海拔刀就砍。


    青铜人轻飘飘避开,面具下传出古怪的回声:“沈完令,你终于来了。”


    沈完令红缨枪直指对方咽喉:“装神弄鬼。”


    影子低笑:“你看看我是谁。”他突然摘下面具。


    季临失声惊呼:“太子?!”


    面具下赫然是太子的脸!只是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嘴角不自然地咧到耳根,活像张拙劣的人皮面具。


    沈完令枪尖纹丝不动:“假的。”


    影子笑容一僵。


    季临揣在怀里的手一动,趁机砸出烟雾弹:“吃我西域秘术!”


    浓烟中,影子突然分裂成三个,从不同方向扑来。沈完令枪出如龙,却刺了个空,那根本不是实体!


    “侯爷小心!”季临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想挡。


    可他却被影子一把掐住脖子提了起来。对方的手冰凉刺骨,季临眼前发黑,恍惚听见影子说:“因果者……终于抓到你了……”


    千钧一发之际,小玄化作道黑光撞上影子手腕。


    影子吃痛松手,季临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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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沈完令怀里,咳得撕心裂肺:“他、他手跟死人一样冰……”


    沈完令突然把红缨枪塞给他:“握紧。”


    季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咬破手指,在枪纂上一抹,鎏金纹路骤然亮起,枪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在风雪中熠熠生辉。


    影子见状暴退:“你竟然……”


    “归尘。”沈完令握住季临的手,带着他刺出这一枪。


    枪尖迸出刺目金光,如烈日融雪般将影子照得灰飞烟灭!


    狂风过后,雪地上只余半张青铜面具。季临瘫坐在地,看着冒烟的红缨枪傻眼:“侯爷,您这枪还带特效的?这得充多少银子才能解锁这皮肤啊?”


    沈完令淡定收枪:“嗯,开光过的。”


    季临:“……”这解释他竟无法反驳。


    “侯爷!这有人!”福伯在一个坑底大喊着,爆炸让上面的陷阱移位,露出了大坑。


    几人赶紧奔了过去。


    福伯从坑底刨出被埋了半截的李木,几人帮忙着拉了上来。


    李木面色苍白,陷入了昏迷之中。


    福伯赶紧运转内力,手贴在李木背上,内力在对方体内的奇经八脉行走。


    很快,李木悠悠醒来,先是眼神警惕,待看清众人后,虚弱地道:“侯、侯爷……刚收到、收到信鸽,皇上已安全……抵达西北大营。咳咳。”


    沈完令点点头:“我知。”


    “什么?侯爷你早就知道了?可是皇上只是出宫了,他跑来这冻死人的西北做……”季临大喊着。


    下一秒季临就对上了沈完令温和的眼神,对方的眼眸带笑,他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合着咱们是诱饵?”


    一旁的李木再次大咳起来。


    福伯拿着烟袋的手顿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的常态,慢悠悠地吸了口烟。虽然背对着二人,但耳朵却竖得直直的。


    于海尴尬地低下头。


    而沈完令嘴角微勾:“嗯,你当得很好。”


    季临:“……”他这是被夸了还是被损了?


    他再一看周围几个人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了,城西码头,禁军不敢靠近。


    这时,小玄突然叼来个锦囊,是影子掉落的。


    沈完令倒出里面的纸条,上面写着:观测者已介入,因果重置完成。青禾非青禾,沈完令非沈完令。


    季临立刻把刚才的东西抛到了一边,满头雾水地凑近沈完令:“这都什么跟什么?云娘子怎么老爱打哑谜?”


    沈完令把纸条撕碎:“她的习惯。”


    远处传来号角声,玄甲军旧部带着援兵赶来。于海兴奋地挥舞双臂:“这儿呢!我们在这儿呢!”


    季临看着沈完令被风吹起的发梢,突然问:“侯爷,云娘子为什么让‘莫信沈完令’啊?”


    沈完令望向雪山,没有说话。


    季临正想说什么,忽见小玄跳上他肩膀,猫爪“啪”地按在他嘴上。季临彻底愣住了。


    沈完令眉头一挑:“它让你闭嘴。”


    季临:“……”这猫成精了吧?!


    当夜,西北大营。


    季临裹着三层毛毯烤火,等着镇北侯和皇上在皇帐中密谈完毕。


    明灭火光中,皇上递给她一样东西,半块青铜猫头,断口处还带着暗红的血迹。


    “这是从宫里影子的落脚点找到的。”皇上低声道,“上面刻着云娘子的字迹。”


    沈完令摩挲着猫头,突然问:“她还活着吗?”


    皇上沉默良久:“朕希望她活着。”


    季临正出神,背后突然冒出个声音:“姑爷,喝姜汤。”


    福伯不知何时蹲在他身后,烟袋锅差点戳到他鼻孔。


    “哎哟!”季临手一抖,姜汤洒了一半,“福伯您走路怎么没声儿啊!跟猫似的!”


    福伯笑出一脸褶子:“侯爷让老朽盯着您,别着凉。”说着又往他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烤红薯。


    季临心里一暖,望了望外头,似乎能看到沈完令在灯光下那柔和的侧脸。


    他突然觉得,留在这里,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外头的风雪依旧,季临啃着烤红薯,含糊不清地问:“福伯,您说云娘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福伯吐个烟圈:“疯癫,话多,总说些听不懂的话。”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做的饭很好吃。”


    季临笑了:“跟侯爷说的一模一样。”


    他望向帐外纷飞的雪花,恍惚间似乎看见个穿古怪衣服的女子站在雪中,冲他眨了眨眼,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