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宫宴

作品:《死对头他替妹嫁我了gb

    林衔月借口郡主未起,让太监在门口等候。


    很快,谢昭野穿着一身女装,头发也依照郡主样式梳成发髻,发边点了几支细小珠钗,唇点了红,整个人乍一看清秀俊俏,竟真有几分郡主的影子。


    林衔月扶他上轿,一旁太监垂着眼,并未多看,轿门一合,谢昭野一脸哀色,小声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就算其他人看不出来,皇后她可是见过明璃的。"


    她低头整理袖口,方才也换了一身银白色的文衫,道:“到时候你只需开场露个面,然后就假借身体不适休息,其他人不会说什么,旁人自不会多言,你再换回常服,去礼部处理自己的差事便是。”


    皇后的旨意不敢不从,但去了再走,旁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掀开帘子,朝绿瑶使了个眼色,绿瑶心领神会,点头退下。


    谢昭野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懊悔,早知如此,他将明璃藏在京城就好了,如今这般骑虎难下,连个能救场的人都没有,就算他现在想联系,也来不及了。


    他瞥了一眼对面的人,不禁好奇,这林渡云,为何总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就没有一点紧张?”他忍不住问。


    林衔月抬眼看他:“世子殿下可是后悔了?”


    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却叫人发毛。


    谢昭野又被堵的说不出话,不自在的扯了扯裙摆,这身衣裳穿在他身上,颜色鲜艳却不显俗,反倒透着几分不属于他的柔和,尤其那双唇,点得正好,看上去竟有种陌生的娇气。


    说来奇怪,林衔月见谢昭野无论是逞强还是认怂,总想着再调戏他一番,看看会是什么模样。


    特别是这一身女装。


    她忽地探手,伸手勾起他的裙摆,垂着眼说:“世子这身行头倒是不错,很美,确实与郡主有几分相似,只不过……”


    “不过什么?”谢昭野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脑袋,神色紧张,仿佛真怕自己哪里穿错了。


    “世子这耳朵上……”林衔月慢悠悠抬手托起他的耳垂,“似乎少了点什么,嗯,缺个耳环,不然更美,要不……现在打一个?”


    “你……”谢昭野肩膀一抖,赶紧别开脸。


    两人挨的近,他看见林衔月细长的脖颈,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夜的“噩梦”,一瞬间脸红耳赤,一下子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他焦躁起来:“本——”


    “闭嘴。”


    林衔月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警告道:“你这么想让别人知道轿子里坐的是世子?”


    气息吹进耳间,谢昭野瞪了她一眼,用力将她的手甩开,气鼓鼓小声道:“本世子才不打耳洞!”


    “那是可惜了。”林衔月微微一笑,退回身,抱着双臂靠在轿子,微仰着头,慢悠悠的审视他。


    谢昭野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缩了缩脖子,悄悄移开一点,掩耳盗铃似的又从袖里取出遮面的轻纱戴上。


    林衔月见他怂了下去,用脚踹了一下他的腿道:“你早上说你不该拿他人取乐,是真知道错了?”


    谢昭野难以置信扭过脖子,仿佛好奇她怎么还在在意这个问题,一脸愁容,举着手说:“林大人,林首座,我真的是和他们说习惯了,在那些场子上,不说点荤的,他们怎么信我啊……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宫中轿子行得平稳,很快便到了金明池。


    今日天气尚好,日光透着暖意。


    金明池是皇家内苑,一年四季风景各异,春赏花秋观月,冬日则以冰嬉最盛,今日皇后设宴,借贺明日小年之名,提前开启年节气氛,也向民间示意,待年节庆典时,池边将准百姓入园游览,以彰天恩。


    轿子在池南门停稳。


    林衔月先下,垂眸扫了一眼,抬手撩开轿帘,探出一只手。


    谢昭野在轿中犹豫了片刻,终是将手覆上她的掌心。


    太监伏身跪地,谢昭野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踩着对方脊背下地,站定后悄悄屈下膝,免得“郡主”比“夫君”还高,被人瞧出端倪。


    园子门口很是热闹,世家子弟、内廷勋贵,多是熟面孔,一时间人声鼎沸。


    直到他们两人一现身。


    林渡云向来不好惹,又有无间司首座的身份在那立着,更无人敢上前搭话,喧哗声倏然一顿,一众人便自觉后退半步,耳语四起,都在打量戴着轻纱的“林夫人。”


    但有一个人拨开人群,走上前来,一道清亮却略显浮夸的声音响起:“是林首座?”


    来人是陈晏平,兵部侍郎的公子,就是谢昭野酒桌上的“好友”,正盯着他缓步而来。


    谢昭野手指微攥,生怕被认出来,幸好陈晏平只淡淡点头致意,目光转向林衔月。


    “林首座今日怎的也有闲心来凑这热闹?”


    兵部侍郎是贺砚忠的人,皇帝信任有加,在陈晏平眼里,林渡云虽为无间司首座,却也不过是一条听话的朝廷鹰犬,还不是得听上头的,客气客气就行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和身后的女伴显摆显摆关系,要是让别人觉得无间司首座都能仰他几分,面子里子都有了。


    但林衔月并未给他好脸色,眼皮都没抬,冷淡道:“皇后娘娘邀请,便来了。”


    陈晏平噎了一瞬,觉得丢了些面子,林渡云冷酷众所皆知,还真是软硬不吃,自己也不想过分招惹他,随即看向“郡主”。


    “郡主风采依旧,上次见面竟是三年前了,竟长得如此高。”他语气殷勤,“对了,为何这几日都未曾见世子,晚上也不来百花楼了?颇是寂寞啊。”


    谢昭野脊背一僵,他知道,他一张嘴就暴露无疑,为何自己不去学学那什么口技?还有,陈宴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看向林衔月,目光一次次往陈晏平那边甩,示意她快接话。


    林衔月却冷冷说:“世子放荡,想来不知道玩到哪去了,我怎知道。”


    “嗯!?”谢昭野瞪大眼。


    “你……”陈晏平不明白林渡云这是哪来的敌意,可面子又丢了三分,他忍了片刻,还想要上前与“郡主”搭话。


    这时林衔月挺着背随意拱手道:“陈公子若有什么话,不妨与我说,郡主既已嫁我林家,便是我家中人,自然不必同旁的人多言,特别是男人。”


    话尾加重,陈晏平登时一愣,脸上一臊,一回头,其他人防佛看好戏一般盯着他。


    他也没想到林渡云对郡主如此紧张,也明白“郡主”脸上面纱又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这林渡云连郡主的脸都不想旁人见,心里不禁咋舌,这人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林衔月大踏一步越过他,抬步径直往园中走去,谢昭野连忙弯着膝盖追上了林衔月。


    宫中太监引路,谢昭野好不容易落座,膝盖终于放松了下来。


    金明池东面正中设了一主殿高座,乃今日冰嬉宴的主席,金碧辉煌,皇后将就坐于此,左右两侧各建亭阁,依次安排宗室贵胄与世家子弟,按品序落座。


    林衔月临时前来,自然被安排在了最末。


    方才路过,礼部的人都在找谢昭野,那顾文谨一脸气愤,反倒礼部尚书张煜之漫不经心。


    “快开始了,”谢昭野往高台那边瞥了一眼,“那顾老头要是再等一会,非把我宰了不可。”


    林衔月望向主台方向,声音沉稳:“不急,待皇后落座你再离开。”


    话音刚落,一阵锣鼓响起,自主台方向传来鼓乐声,一队仪仗鱼贯而入,队伍尽头,皇后着金凤朝霞的宫装缓步走来,裙摆曳地如流水,步步生莲。


    林衔月抿唇,看见那张容色依旧的脸,避开了视线。


    主台侧,一名太监趋步上前,低声禀报:“皇后娘娘,林渡云已按您的吩咐,携郡主抵达。”


    皇后神情未动,只抬眸朝偏亭一隅看了一眼,目色依旧清淡,她端坐于锦缎高椅,头戴凤冠,鬓边细珠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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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衬得眉眼明艳,在雪光映衬下,如霜上寒梅,端丽冷艳。


    不愧是当年京城第一美的女子。


    不过喝了一口茶,林衔月随即扶谢昭野起身离席,再回来时,座位上便只剩林衔月一人,亭内清清冷冷。


    不多时,谢昭野再度出现,换上一身红底金纹的员外郎朝服,步履匆匆,朝仪仗方向而去。


    那顾文谨正骂着,见人来了也不好多说,将谢昭野带至队首。


    高台上一声宣令响起:“冰嬉宴即刻开始!”


    群臣肃立,礼部依例奉香拜礼、诵读节令贺辞。


    谢昭野在众人注视下上前一步,声如洪钟,句句清亮,待礼部退下,池面上跃出数名身着彩衣的冰嬉少年,踏冰而行,如燕掠水,引得场下一片喝彩。


    林衔月仍坐在偏台,独自抿茶,别处是觥筹交错,笑语盈盈,唯她这里冷冷清清,无人来寒暄。


    这时,靠近主台那边下来一人,一旁太监端着一面摆着酒盏的漆盘。


    是三皇子谢宣霖,他今日穿着皇子金线绣蟠螭纹的吉服,稚嫩的脸庞添上成熟。


    林衔月心中升起疑问,三皇子与她尚无交情,非亲非故,小时只见过几次,与兄长走的近些,这次怎主动前来寒暄。


    她起身行礼:“三皇子殿下。”


    谢宣霖含笑道:“林首座不必客气,怎么今日颇有闲情。”


    “无间司事务繁忙,但皇后娘娘相邀,不得不来。”林衔月道,她并不想让皇子们觉得自己来皇后主办的冰嬉宴是来讨关系的。


    谢宣霖一顿,但依旧面带笑容,眼角余光扫过她身侧的空席:“方才还见郡主,怎不见了?”


    林衔月从容道:“夫人自从上次遇刺后,身体尚虚,适才略感不适,臣已命人先行送她回府歇息了。”


    谢宣霖点了点头,看向湖面:“今日阳光虽胜,但也在五九内,郡主千金之身,还是得应当休息,要不我请宫中御医去看看?”


    “多谢殿下,夫人已请名医看过了。”林衔月疏远道。


    谢宣霖叹了口气,“林首座幼时曾与我有数面之缘,如今倒似全然不识了。”


    林衔月不置可否,只道:“三皇子多虑了。”


    见她始终不冷不热,谢宣霖也未多言,举盏一饮而尽:“还是多谢林首座上次替顾侍郎说情。“


    “三皇子客气,臣未替任何人说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改日再叙。”谢宣霖笑了笑,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未过多久,便有一名太监上前,恭敬送上一瓶雕花青瓷酒壶,说是三皇子赠与林首座,夜里暖身极佳。


    林衔月闻了闻,这是药酒。


    宴席正兴,众人或饮或笑,林衔月正准备起身离席,却被一名宫女唤住:


    “林首座,皇后娘娘有请。”


    主殿后侧,有一间专为席间休憩所设的暖阁,宫女将林衔月引入其中,屋门掩上,隔绝外头的喧嚣。


    那里面正坐着当今的皇后娘娘。


    她坐在那,一身奢华的大袖宫装,手中捧着云青色的细瓷茶盏。


    近距离看去,年过四十的皇后竟比十年前更动人了,岁月没有让她容颜消退,反倒添了几分从容与威仪,似乎早已适应了这个位置。


    见人进来,她端坐了几分,挥挥手,宫女太监便知意退下。


    室内刹时寂静。


    林衔月垂眸站定,悄声吸了一口气,随即跪地,疏离道:“臣林渡云,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她的声音极其冷漠,仿佛在对一个没有生命的石像说话。


    座上,皇后轻叹了一口气,将茶盏轻轻搁回金丝楠木的案几,细瓷碰木,发出一声脆响。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林衔月身上,目色微动,声音却温婉如常:


    “十年了,为何还是放不下衔月的事,始终不肯见我,也不肯再唤我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