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听后更气愤了，心想，这老家伙分明是想给自己下马威，刚才在楼下没找到机会，


    现在又来补上。


    他当即吼道：


    “江老，您还说没有？


    您看看，您现在做的事！我从始至终没发表过任何意见，


    您为什么要打我？”


    江老笑眯眯地看向他，又指了指妍妍：


    “我这么个乖孙女，知书达理，才跟了你多长时间，你看看被你带成什么样了？


    跟长辈顶嘴，为了你跟陈伯伯叫板。


    怎么，你把我的乖孙女拐跑了，我一个老人家作为长辈，


    还打不得你了？”


    听到江老竟拿这个理由要揍他，姜明一时无言以对，气得半天只说出“你、你、我……”几个字，脸都憋红了。


    在场的人，都被江老这举动逗笑了，


    刚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而这次，妍妍没有阻止——爷爷是以长辈的身份，教训姜明，于情于理，


    她都没理由拦着，只是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


    姜明见这顿打铁定躲不过，急忙求饶：


    “江老，等等，等等！


    我有话说！说完再打也不迟！”


    听到他的话，江老摆了摆手，勤务兵也识趣地松开了他。


    姜明来不及整理被扯皱的衣服，急忙说：


    “江老，您有什么要求？


    您说，只要别打我，我都同意，您看这样成不成？”


    没想到姜明会这么说，江老脸上没露出半分高兴，反而显出失望的神色。


    他重重叹了口气，对姜明问道：


    “姜明，


    我不知道你到底遇上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防备国家。


    你得明白一个道理——只有龙国强大了，你们这些企业、这些商人,才能挺直脊梁！


    如果,只是因为魔都的王家，就给你造成了心理阴影，


    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王家的处罚结果，过不了多久就会下来，绝不姑息。”


    他顿了顿，继续说：


    “你想把龙国的尖端科技作,为商品出售，这不是不行，但你得说出个,


    让我们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理由，


    而不是直接摆条件让国家选。


    这是本末倒置，明白吗？”


    听了江老的话，姜明也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才缓缓开口：


    “江老，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但您想过一个问题吗？”


    江老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没有犹豫，直视着江老的眼睛说道：


    “江老，


    您刚说，对王家的制裁很快会下来，


    但我想说，如果我不认识妍妍，只是个平头老百姓，那王家这次小小的任性，


    对我而言，会不会是致命打击？


    我的公司，在国内不敢说数一数二，但至少能算非常有潜力的科技公司吧？


    可就算是这样的公司，


    依旧因为一个二代的念头，差点毁于一旦。


    那我有那么一点点防备心，


    难道不应该吗？”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了些：


    “话说得难听点，即便我有防备心，也从没做过任何危害龙国的事。


    有了5纳米和6纳米光刻机的技术，


    我们第一时间就选择向你们上报，而我们只是想把6纳米光刻机商业化，


    这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时，张工直接接过话头，对他说道：


    “姜明，


    你刚刚说的那些，只是你的个人遭遇，不能代表全部。


    如果这只是你的顾虑，


    我只能说，你缺少成大事的格局。


    你说的这些问题客观存在，


    我们从没否认过——国内确实有腐败分子，他们的子女也做过不少恶事，


    毁掉过很多有潜力的企业。


    但这些都是我们严厉打击的对象，但凡发现一例，就坚决打击一例，


    国家在这上面从没手软过，


    这点，相信你也清楚。”


    “可你这次拿出来的是什么？”


    张工加重了语气，声音带着痛心，


    “那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光刻机技术，这种东西，能直接提升一个国家的国防和科技实力，


    它的重要性，你比我更懂。


    这两件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他看着姜明，继续道：


    “就算我们同意你将6纳米光刻机商业化，面对国际上的出口管制，你怎么应对？


    你要明白，


    有些国家自己没有，也不允许别人有。


    即便别人有了，他们也会用尽一切手段打压，绝不可能让这些东西外流。


    且不说尖端科技，是每个国家最核心的技术，


    就算放开管控，


    你觉得，你真的能把6纳米光刻，机推向市场吗？


    又有哪个国家、哪个公司敢买？


    一旦国际大国形成制裁，


    谁买谁死！


    怎么？你想让这些东西砸在手里？”


    听到张工的话，姜明沉默了。


    论对国际暗流的了解，他确实比不上在座这些，浸淫多年的老将。


    但他有自己的考量，他需要知名度，需要全球范围的关注，只能靠尖端科技推动娱乐公司的国际影响力。


    有了话题就有热度，届时能获得的“娱乐点”会源源不断。


    其实，对5纳米、6纳米光刻机技术，


    他并不在乎，甚至，可以一次性全部拿出来，


    但这与他获取“娱乐点”的目标不符。


    张工说的是客观事实，这些他之前确实没考虑到，只以为有了顶尖技术就能打开销路。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国际局势的复杂远超想象。


    他重重叹了口气，看向主位上的江老：


    “江老，


    我现在以谈判代表的身份跟您对话。”


    江老微微点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在说“洗耳恭听”。


    “如果这两家研究所，都由国家绝对控股，那我能不能，当这两家研究所的负责人？


    当然，需要绑定我的娱乐公司。


    我想以光刻机研究院为依托，带动娱乐公司发展，


    让它在国际上打出知名度。”


    话音落下，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脾气火爆的陈将军，甚至掏了掏耳朵，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问道：


    “姜明，你刚刚说什么？


    娱乐公司？”


    姜明认真点头，眼神笃定：


    “是的，我的麒麟娱乐公司。”


    这个想法，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妍妍也有些不解——尖端科技研究所和娱乐公司，


    一个是国之重器，一个是大众消遣，


    怎么看都搭不上边。


    向来严谨的张工，在脑子里飞速回顾着毕生所学，


    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两者之间的逻辑关联，只能怀疑自己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陈将军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姜明，


    你脑子没问题吧？


    这俩东西，真能扯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