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个情人节
作品:《【hp】格兰芬多宿舍第五人》 伦敦的初春,午后,寒风被隔绝在厚重的玻璃窗外。埃米洛和阿米莉亚面对面,坐在一家网红咖啡馆里,四周是泛滥成灾的粉红色——粉红的墙壁、粉红的丝绒座椅、粉红蕾丝边的菜单、连空气里都仿佛飘着甜腻的粉色糖霜气味。巨大的落地窗上,心形和丘比特箭的贴纸层层叠叠,将窗外灰蒙蒙的街景切割得支离破碎。
今天是情人节,咖啡馆里几乎座无虚席,每一张桌子都像一个小小的、冒着粉红泡泡的结界,将他们这两个格格不入的存在包围。
两人与其说在喝咖啡,不如说是在认真地进行一场“发呆”比赛。阿米莉亚机械地搅动着面前那杯拉花已经糊成一团的拿铁,焦糖色的漩涡在奶沫中徒劳地旋转。她的目光无处安放,先是落在斜前方一对情侣身上:男孩正温柔地亲吻了女孩的脸颊,女孩咯咯笑着,顺势像只慵懒的猫般倒进了男孩怀里。阿米莉亚猛地移开视线,却不偏不倚,正撞上另一桌情侣在众目睽睽之下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深吻。
“我受不了了。”阿米莉亚放下勺子,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她用手撑住额头,声音里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疲惫,“我后悔陪伯莎来这里。这简直是……酷刑。”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仿佛想借此看清这荒谬的现实。
埃米洛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面前不加糖也不加奶的纯黑美式。他微微侧头,视线余光扫向后方那个半包围式的卡座——伯莎·乔金斯和布德罗里克·博德就坐在那里。
“我记得伯莎学姐三天前在魔法部茶水间,信誓旦旦地宣布,她‘绝对、绝对、再也不会理布德罗里克了!’。”
“谁说不是呢。”阿米莉亚低声附和,目光依旧垂着,仿佛桌面上残留的咖啡渍纹路是世界上最有趣的图案。又一对情侣在不远处发出了暧昧的轻笑,伴随着响亮的啵唧声,她干脆把下巴抵在了交叠的手背上,彻底隔绝了视觉污染。“但显然不是认真的,她挺紧张的,甚至没有因为赖床迟到,甚至需要我们两个怨种陪着她。”
“她还喷了香水,”埃米洛补充道,“擦了口红,描了眉毛。”
“……你看出来了?”阿米莉亚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惊异,混杂着一丝古怪神色,“你们这些‘直男’不是向来号称对化妆品的色号变化和描眉画眼完全失明吗?”
“很明显我与众不同。”埃米洛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近乎神秘的弧度,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黑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短暂的痕迹。
“该把你的观察力分一半给布德罗里克……”阿米莉亚忍不住回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卡座方向,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对伯莎的深切同情。“他明显什么都没看出来。”
“因为他根本不敢看她。”
两个人一同沉默,情人节是多么适合男女确定关系的节日啊,但目的太明显了反而徒增紧张,所以彼此都等待着对方开口……何况布德罗里克是个社恐。
最后还是社交恐怖分子伯莎先找了一个话题。
“你知道吗,最近圣芒戈发生了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我有一个室友现在就在圣芒戈工作,她说啊,就这两天,因为情人节送错礼物或者表白咒语用歪了反噬而冲进急诊室的可怜虫,数量居然超过了被食死徒袭击受伤送进来的人!你说是不是特别讽刺又好笑?”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回应,但对面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伯莎只好继续,努力让语气保持活泼:“有个倒霉蛋,想给他暗恋的女孩变出一大捧浪漫的红玫瑰,结果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魔咒课本没学好,变出来的是一大丛会咬人的刺佬儿!把他自己的袍子下摆都啃成了流苏!哈哈!”她干笑了两声,随即又像找到了重点,声音放柔,带着明显的暗示,“但是!重点来了!他表白居然成功了!那个女孩被他的‘流苏袍子’和脸上的刺佬儿划痕逗笑了,觉得他笨拙得可爱!所以你看,有的时候形式真的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心意是真的,够真诚,就够了,对吧?”
她的耳朵尖在柔和的粉色灯光下透出明显的红晕。为了掩饰紧张,她拿起小银勺,矜持地挖了一小口摆在两人中间的情侣套餐特供蛋糕——一个堆满了粉色奶油霜和心形草莓、几乎要溢出盘子的巨大甜点。
布德罗里克的状态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他整个人缩在卡座的角落,宽厚的肩膀努力内收,试图减少存在感。从进店开始,他就像一只误入捕兽笼的巨怪,浑身散发着强烈的不安。
周围充斥着人的环境明显让他不适——他的面部因为极度紧张导致的充血,他的目光像受惊的兔子,不停地扫视着周围每一桌客人,警惕着任何可能投来的视线。当一个端着托盘的侍者经过他们卡座时,他甚至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差点把面前的柠檬水碰翻。埃米洛毫不怀疑,这位缄默人已经精神昏迷了。
所以他精准地,完全不出所料地,会错了伯莎铺垫半天的重点。布德罗里克的声音干涩紧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被刺佬儿咬的人……他,他后来有没有事?”
伯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迅速调整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没有啊!当然没有!他被圣芒戈的治疗师们治好了,一点疤都没留,安全地出院了!”她语气轻快,试图拉回话题,并将自己挖过一勺的蛋糕往布德罗里克那边推了推,眼神带着鼓励,“别光顾着听我说,你尝尝这个!今天的情人节新品,黄油草莓口味的,听说特别棒!”
“嗯?”布德罗里克像是被突然点名,吓了一跳,身体猛地绷直,然后又飞快地缩回去,“哦……哦,好的。”他像是面对某种危险魔法物品,极其谨慎地低下头,目光在那块被伯莎挖出一个可爱小缺口的蛋糕上逡巡。
他飞快地抬眼偷瞄了一下伯莎的表情,确认她还在期待地看着自己,这才伸出叉子,小心翼翼地在距离那个缺口最远、最完整的边缘地带,极其吝啬地挖了一丁点奶油和蛋糕胚。
“蛮……蛮好吃的,是吧?”伯莎深吸一口气,重整旗鼓,重新托起腮帮子,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她似乎觉得对方这样很好玩,于是不再等待,自己又挖了一大块,在布德罗里克刚才挖蛋糕的旁边。
一场奇异而沉默的“领土划分”开始了。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勺,机械地蚕食着那块巨大的蛋糕。伯莎的勺痕大胆而随意,布德罗里克的则总是谨慎地选择“避开她”。随着蛋糕体积的缩小,两人勺子相遇的“前线”越来越近。终于,布德罗里克的叉子无可避免地触碰到了由伯莎制造、如今已被扩大的缺口边缘。
他的手猛地一抖,银叉差点脱手掉在桌上。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眼神慌乱地扫过伯莎的脸,又迅速垂下。仿佛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终于鼓起毕生的勇气,以一种近乎英勇就义的姿态,用叉尖极其精准地从那个缺口处,挖走了连接双方“领地”的一小块蛋糕。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他现在活像一只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熟透的虾。”阿米莉亚精准地评价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忍直视的同情。
卡座那边,伯莎似乎完全忘却了刚才频道错位的尴尬。也许是因为布德罗里克最终红着脸吃下了那块“边界蛋糕”,女孩儿觉得此时此刻气氛“正好”,于是决定发起新一轮、更直接的暗示。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眼神灼灼地盯着布德罗里克:
“……对了,布德罗里克,我一直很好奇。我听好多人说,在神秘事务司的……嗯,‘爱厅’?能看到两个人之间那种……命运的红线?或者说,缘分的连线?像金色的丝线一样闪闪发光!那是真的吗?”
“嗯……我,我没有跟克里克先生(爱厅的缄默人)说过太多话……”布德罗里克的声音依旧细弱蚊蚋,他习惯性地先撇清关系,显得有些局促,“但是,嗯,其实……其实我们的工作,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那么神秘高级……” 他似乎觉得这样说有点贬低自己的部门,容易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伯莎。
虽然话题再次偏离了设想,但布德罗里克的话成功伯莎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那是一种纯粹的、对未知知识的渴望——属于拉文克劳。这光芒显然意外地鼓励到了布德罗里克。他深吸一口气,就这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比如预言……大家会觉得它非常神秘,充满宿命感,也有很多巫师觉得它虚假、不可靠,”他的语速依然不快,但比之前流畅了许多,带着一种试图理清复杂概念的专注。
“但其实,它是一种……嗯,情绪魔法,有针对于个体的预言,就是个体情绪魔法。也有的预言,是群体情绪魔法的叠加。”
“群体情绪魔法?”伯莎的兴趣被彻底点燃了,她身体前倾,几乎要越过桌面,求知欲像火焰一样燃烧起来,“快跟我说说!这听起来太神奇了!” 她太过激动,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布德罗里克放在桌面上紧张蜷缩的手。
“咳咳……你,你等一下。”布德罗里克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抽了口气,脸瞬间又红了一个色号。他飞快地把头扭向另一边,肩膀紧绷,仿佛在积蓄勇气,或者是在脑中组织复杂的语言。这个动作持续了足有一分钟之久,久到伯莎以为他又要退缩回壳里,她才试探性地、轻轻地摇了摇被她握住的那只手。
这一摇,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布德罗里克猛地转回头,应激一样的继续说道:
“我们都知道,不同的魔法,驱动力是不同的。”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讲解员般的清晰,“最基础的,像飞来咒、清水如泉……它们依靠的是施咒者强烈而集中的意念。幻影移形,考验的是极致的注意力和空间感知力。变形术是空间想象力。”
“情绪魔法……比如守护神咒,需要的是纯粹而强大的快乐;大脑封闭术,构筑屏障往往依靠深刻的痛苦;至于不可饶恕咒……它们的燃料是……憎恨。”他顿了顿,声音更沉。
“上面这些,”他总结道,目光变得深邃,“都是个体情绪魔法,力量的来源和效果只与施咒者个人息息相关。预言术……”他微微摇头,“简单来说,它是以那些稀有的预言家家族成员作为载体和传声筒,越是对社会影响大的人,越难以被预言。”
“比如我,可能只需要一个人对着梅林的雕像说一句,让布德罗里克消失吧(伯莎瞪了他一眼)……就会消失。但邓布利多校长,想预言他,需要整个巫师群体的意志。
“所以预言,它不是某个‘先知’看到了未来,而是群体的意愿在魔法层面扭曲了现实的某种可能性,并通过预言家之口‘显现’出来。”
“这样啊……”伯莎喃喃道,消化着这个颠覆认知的解释。她眼中的浪漫幻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思考。
忽然间,她压低了声音,警惕地打量了一圈周围喧闹的情侣们,才凑近布德罗里克,声音轻得几乎只剩气音:“那比如,布德罗里克,如果……如果现在,很多很多人,像我们一样,都强烈地希望这场该死的战争结束……这会影响……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和期盼。
埃米洛与阿米莉亚隔着桌子,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埃米洛不动声色地将后背完全靠进柔软的粉色椅背里,调整了角度,让布德罗里克那变得异常清晰的声音能更顺畅地传入耳中。
“……缄默人不能说这些。”
布德罗里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低语道,这是刻进骨子里的保密条例。然而,他身上忽然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一个被强行压抑了太久的秘密,终于找到了泄洪的闸口,正疯狂地冲击着堤坝。他握着伯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甚至让伯莎感到一丝疼痛。他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在承受巨大的内心煎熬。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总是躲闪的眸子里,竟翻涌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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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有了,”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泄露天机的沉重,“今年一月份突然出现在预言厅的预言球。关于……‘那位’(You-Know-Who)的……”
伯莎屏住了呼吸。期待着……
“但我不知道内容,伯莎。……保存在神秘事务司的水晶球只有当事人可以查看,我只是保管,维护,记录,整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迷茫,“我也不知道现在群体的意志是什么。有人只想停止,渴望片刻的喘息,渴望安宁的生活……有人想要继续战争,不惜一切代价,因为战争让他们发财,让他们获利,这样的人不少,甚至你知道的,很多。”他痛苦地摇了摇头,看向伯莎的眼神充满了歉意和深沉的疲惫。
“这也就是缄默人需要缄默的原因。我们知道会有一个结果,但我们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否符合自己的构想,相当于知道一个模糊不清、充满变数的‘宿命’。但无力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它。”
“……对不起,伯莎。我不该告诉你,让你也陷入这种期待又害怕的循环……但我,我可能也抱着某种期待(希望和平的人更多),同时害怕另一种可能(希望战争获利的人更多)。”
“你会怪我吗?”他最后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一种等待审判的脆弱。
“怎么会呢?”伯莎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她猛地站起来,绕过小小的圆桌,在布德罗里克惊愕的目光中,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坚定而温暖的拥抱。“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布德罗里克。真的。我相信,你的,我的,我们的期待会成真的。”
……
那天情人节的咖啡馆之行过后,阿米莉亚明显变得有些心不在焉——就像布德罗里克说的,如果许多宏大的命运走向是由无数个体混沌而分裂的意愿共同推动的,那么身处其中的每一个怀抱着清晰期望的个人,在等待和挣扎的过程中,本身就可能是一种深刻的痛苦。
魔法部冗长的走廊里,阿米莉亚抱着一大摞待处理的卷宗文件,脚步有些沉重。埃米洛迎面跟她打了个招呼,拦住了她。
“我其实可以帮帮你。”他用魔杖尖端虚虚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知道的,在这方面,我现在算半个专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阿米莉亚的脚步顿住了。她侧过头,厚厚的镜片后,锐利的目光透过冰冷的空气,直直地看向埃米洛。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半晌,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坚定的光芒,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我不要。”
埃米洛安静的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要清醒地看看,”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决心,“看看这个‘群体’,看看我们为之奋斗的一切,看看它最终会走向何方。看清楚它到底值不值得我付出这么多。”
她挺直了脊背,那摞沉重的文件似乎也无法压弯她,“这份清醒是很多人都不曾拥有的幸运,布德罗里克觉得它是负担。我不这么觉得,我选择承担它。”
“如果不值得呢?”
“那我会更努力。”阿米莉亚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斩钉截铁,如同立下誓言,“努力去改变它,哪怕只是一点点,这是我进入魔法部的初衷,到如今,从未改变。”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埃米洛,“……你呢,埃米洛?你会怎么做?”
为了不值得的人或事付出?我会么?我……
“我不会。”埃米洛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无情的决绝,“如果谁让我失望,我不会再浪费时间去想着纠正、感化或者挽回。”他的眉头习惯性地微微蹙起,试图脱离这种假设本身带来的粘稠感,“我会离开,或者……让他们付出代价。”
“是么?”阿米莉亚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许久,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剥开他平静表象下的每一层伪装。
“是。”埃米洛斩钉截铁道:“这就是我的真实的样子……也许分院帽错了,我向来审视时度,连斯拉格霍恩也说我该去斯莱特林。”
“真实的样子?”她嘴角忽然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了然于心的弧度,轻轻笑了出来,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但你明明一直在这么做。”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从哪里看出来?”埃米洛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如果我这么做了,我现在应该在……(凤凰社)开会,或者说早就冲进克劳奇的办公室跟他理论。”
“那找你这么说,我现在也该立刻去克劳奇的办公室。”
阿米莉亚认真看着他:“如果你不是这种人,你就不会认真的审阅所有的文件,不会在意你的父母,不会离开傲罗办公室。”
“工作是因为我一向认真而且我需要年终奖。父母是因为我恨他们。离开是为了自己,我不想两边都吃力不讨好。”
“但你没有上报那些记忆不对劲,而且你用了一种危险的方法,让克劳奇取消了这个职务,你……你帮了我叔……”
“失忆真的是意外。”埃米洛打断了她。“后续产生的蝴蝶效应跟我没有一纳特的关系。”
“好吧,好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但你为什么一定要拼命自证这些?不过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还是保留我的看法。”
“……人是会变得。”埃米洛重重靠在墙壁上:“人心会……慢慢长毛,会沉迷于权利,带上面具,最后利益互换成为唯一的准则,假面也焊在脸上。”
“是么?”阿米莉亚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丝洞察的狡黠,“那我就等你真的变了的那一天,再过来找你好好理论一番吧,或者说,给你一拳。”
她腾出一只手,用力拍了拍埃米洛的肩膀。
“不过,埃米洛,你可能想摆脱某种东西,或者给自己树立一个人设。但人会反复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底色难以改变。”她抱着文件继续向前走去,“这次别再否定我了,我要回去工作了,剩下的我们就看看事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