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两百金加隆
作品:《【hp】格兰芬多宿舍第五人》 坐在齿轮里的改革者,比站在外面的批判者多一项武器——扳手卡进关键轴心的机会。
——1977年5月,埃米洛,留于黑湖边
距离新的五年级OWLs考试还有100天的时候,伯莎找到埃米洛与他商量一笔生意,埃米洛思考了风险和收益之后,找到了西弗勒斯。
提神剂?斯内普的冷哼在潮湿的魔药教室空气里回荡,带着他一贯的、对他人愚蠢的轻蔑。
“乔金斯学姐帮我牵的线。”埃米洛将那张密密麻麻的名单在布满魔药渍的台面上推过去。“她很能干,拉文克劳内部需求很大……毕竟庞弗雷夫人不想提供这些。”他顿了一下,眼眸扫过西弗勒斯漆黑的眼睛,“乔金斯学姐说她只抽两成。如果你加入,我们俩四四。”
坩埚底微弱的蓝色火焰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我五你三。”西弗勒斯抱着胳膊,下巴微抬,黑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可以。”埃米洛的回答快得像出鞘的匕首,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这反常的痛快让西弗勒斯猛地挑起眉毛,黑发下锐利的目光像探针一样刺向埃米洛。他明白了——埃米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甚至可能期待这个结果。四四分成不过是个诱饵,引他主动咬上五三的钩。一种被看穿、被利用的不快和被对方急迫处境所裹挟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你很急着用钱?”西弗勒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又冷哼一声,带着试图给自己找回场子的恼怒。
“我什么时候不急着用钱了。”埃米洛看了他一眼,堵得西弗勒斯一时语塞。
短暂的沉默后,西弗勒斯发出一声更响的哼声,像是要把那点不自在甩掉。他猛地转身,抄起一把银质小刀,动作近乎粗暴地开始切割手边的瞌睡豆。薄如蝉翼的豆片在刀下精准地分离,带着一种宣泄般的冷酷优雅。
“……他们(拉文克劳)聪明的大脑现在是被浆糊糊住了么?”他讥讽道,刀刃撞击砧板的声音格外清脆,“如果他们多看看魔药课本,就会明白依赖提神剂不如依赖大脑。看看这个——你上司的儿子,八瓶,直到考试前他看来是不准备睡觉了……”
“他要的确实是太多了……不过毕竟是继承了父亲名字的独生子,家族寄予厚望也很正常。”埃米洛的刀剑悬停在瞌睡豆上,他盯着那个和上司一摸一样的名字,眉头锁紧,想到了之前听到的事。
那是一个阳光暖洋洋的午后。空气中飘散着羊皮纸、墨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旧书卷气。伯莎怀里抱着几个鼓囊囊的纸袋走进来。
“来来来,慰劳品到啦!”她声音轻快,带着点分享的喜悦,先给阿米莉亚桌上放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坩埚蛋糕,又扔给埃米洛一袋滋滋蜜蜂糖。目光扫过亚克斯利那张堆满卷宗的办公桌时,脚步顿了顿,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她几乎是随手——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敷衍——将一小包最普通的甘草魔杖丢在桌角,仿佛那是什么需要尽快脱手的垃圾。
“啧啧,这阳光,简直催眠…”伯莎自己拆开一盒豪华装的草莓花生酱冰淇淋,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含糊不清地开启了话题,“别看我们司长大人…外面人模人样,成功男人的典范,《预言家日报》的常客,啧啧。”她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过来人的洞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家里那摊子事,差劲得很呐!要我说,男人啊,表面光鲜,骨子里一个样,靠不住!”
她下意识地和坐在对面的阿米莉亚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两位女士间隐秘的情感交汇让两个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伯莎猛地想起办公室里唯一的男士——埃米洛正埋首在一堆文件里,羽毛笔沙沙作响。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朝埃米洛的方向补救道:“哦!埃米洛,别误会!没有说你的意思,你不一样,你…呃…是个好人!”她努力想找个更贴切的词,却一时语塞。
埃米洛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没事。我赞同你说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语调毫无起伏,让伯莎和阿米莉亚都愣了一下。
伯莎松了口气,尴尬迅速被更强的分享欲取代。她凑近两人,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分享惊天秘闻的兴奋:“嘿,你们知道吗?就老头(克劳奇在实习生之间的代称)……”她用勺子指了指司长办公室的方向,“他儿子,小巴蒂,比我低两届,明年也要考OWLs了。那孩子……真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门门功课顶尖!可这学期黑魔法防御术不是难出天际了么?听说小帅哥没考到‘优秀’(O),就一个‘良好’(E)!你们猜怎么着?老头!当着好些人的面,直接一个四分五裂咒,把他那把崭新的光轮给炸成了碎片!光轮耶!我那天正好在帮老巫婆(乌姆里奇)跑腿,亲耳听到那‘砰’的一声巨响,还有碎片飞溅的声音……还说什么,下次再这样就别回家了。梅林,光听着都窒息了!我爸要这么跟我说话我绝对会哭……”
她灌了一大口冰淇淋,冰凉感似乎压下了那份震惊,继续爆料:“还有更绝的呢!你们知道经常飞到司里,给老头送信的那只漂亮的雪鸮是谁的吗?是他老婆的!克劳奇夫人!”伯莎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发亮,“那信的内容…哎呦,我可不是故意偷看的,整理文件时不小心瞟到的嘛!”
“那语气……真的,差不多就是在恳求:‘亲爱的巴蒂,今晚回家吃饭吗?我做了你喜欢的…’ 诸如此类。结果呢?老头连拆都不拆!全让我直接扔进废纸篓!哎呀呀,”她看到阿米莉亚微微蹙起的眉头,连忙摆摆手,露出一个狡黠又有点心虚的笑容,“别指责我啊!好奇心嘛…嘿嘿,你们懂的,谁能忍得住?”
阿米莉亚放下手里的羽毛笔,脸上带着一丝怜悯:“强势到近乎冷酷的父亲,懦弱隐忍的母亲……这种家庭组合。”她轻轻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部里都传乌姆里奇女士对司长先生‘关怀备至’,存了那份心思。原来如此。”她的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丝讽刺。
“就是说啦!”伯莎深表赞同,又往嘴里送了一大勺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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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将霍格沃茨城堡长长的影子投在草坪上。埃米洛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里面装着八瓶用软布仔细包裹好的高浓度提神药剂,步履匆匆地走向图书馆。推开沉重的橡木门,一股混合着旧书页、羊皮纸和年轻巫师焦虑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图书馆里人满为患,几乎每个角落都塞满了即将参加OWLs考试的五年级学生,他们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紧张,像一群被考试压弯了腰的向日葵。去年此时,埃米洛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淹没在如小山般的复习资料里。
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一排排书架和长桌并锁定了目标。在远离窗户、光线相对昏暗的一个角落,一个金发男生正伏案疾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如同用尺子量过;领带打得紧实规整,透着一股近乎强迫症的严谨。即使坐在阴影里,也能看到他眼底浓重的、掩盖不了的黑眼圈。五官轮廓与魔法法律执行司那位威严的司长不太相似,想必是更多地遗传了那位母亲。
羽毛笔的末端几乎被他无意识地啃成了毛刷,笔尖在羊皮纸上发出急促的沙沙声,仿佛在与无形的倒计时赛跑。还没有走进,一种强烈到几乎实质化的焦虑感便包围住了埃米洛。
埃米洛坐在了他旁边,将沉甸甸的书包放在桌角,发出轻微的“咚”声。
“八瓶,四百加隆。”他开门见山,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对方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题海世界中,对身边的一切充耳不闻。
埃米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像触碰了某个无形的开关。小巴蒂猛地一抖,如同被烙铁烫到,整个人瞬间弹直,手中的羽毛笔“啪嗒”掉在桌上。他飞快地转过头,脸色在昏暗光线下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浅色的瞳孔因惊惧而急剧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埃米洛下意识地眨了眨眼——这个反应他太熟悉了。一个典型的、在长期高压、甚至可能伴随突然责罚的家庭环境中形成的应激反应。身体比大脑更快地记住了恐惧。
“……不好意思,备考太用心了。”他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那层惊惧像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完美的、训练有素的镇定。他飞快地捡起羽毛笔,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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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迅速堆砌起一个堪称“社交典范”的微笑,礼貌、得体,像一层精致的石膏面具,隔绝了所有真实情绪。“谢谢学长。请…动作轻些。”他的声音也恢复了平稳,只是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眼神里残留着警告。
埃米洛从书包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声音压得更低,确保不被附近的平斯夫人察觉:“交易完成前,你需要签字。”他将羊皮纸推到小巴蒂面前,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闪着微弱银光的符文。“一个简单的保密咒。如果你向任何人——尤其是你父亲——透露这些药剂的来源或用途,”埃米洛盯着小巴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的脸上将会长满痤疮,它们会像荣耀的胸章一样醒目,直到OWLs结束都无法消除。” 这个恶毒而颇具羞辱性的点子,是他和伯莎某次吐槽乌姆里奇时获得的“灵感”。
“如果你不要这么多了,也需要签字……有什么问题么?”
小巴蒂的目光落在羊皮纸上,没有去看那些符文,反而伸出苍白、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纸张边缘。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不再是恐惧或社交伪装,而是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和…狂热?他抬起头,看向埃米洛,声音带着一种突兀的探究:“这个咒语……OWLs考试中,能加分吗?”
埃米洛眉头紧锁:“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这个咒语,”小巴蒂的语速快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能加分吧?在OWLs的魔咒实践考试里?它的反咒原理……束缚力的强度……”他的眼神变得急切而灼人,“我一直苦恼……光是‘优秀’(O)不够,我需要的是‘出彩’,对,是出彩!考官会记住的那种!所有人都会记住的那种!” 他突然向前倾身,冰凉的手指猛地抓住了埃米洛的小臂:“你需要钱,对吧,学长?”小巴蒂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诱哄又急切的腔调,瞬间切换到了谈判模式,“我可以出钱买这个咒语的详细解析和反咒原理。200加隆怎么样?不够可以再加!”
“不好意思,”埃米洛抽回手臂,“这个咒语很危险,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制作的,所以暂时不卖。”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小巴蒂摊开的魔咒学试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工整漂亮,埃米洛一眼扫过去的关键题目,答案都是对的。伯莎说得没错,小巴蒂·克劳奇是个优秀的好学生,哪怕不要这些加分咒语,他也能拿O的。
而且……埃米洛太熟悉这种模式了。
哪怕拿到O又如何?有的父亲他们想要的是你的优秀么?不是。父权是一种工具——一种用来不断证明父亲权威、不断提醒儿子“你永远不够好,你的价值由我定义”的工具。其他人,那个沉默的母亲,“别人家的孩子”,都不过是这场漫长而残酷的父权霸凌中,被随意使用的道具和背景板罢了。
一股隐秘而复杂的情绪在埃米洛胸腔里翻涌。是同情?怜悯?还是对自己过往伤痕的刺痛?这感觉让他自己都感到不适。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用一种近乎温和的语气说道:“听着,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提神剂,也不是什么出彩的咒语,而是好好睡一觉。”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突如其来的软弱的关心让他极其别扭。
我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在埃米洛脑中炸响。立刻拿钱走人!离顶头上司的儿子远点!《魔法部员工如何获得权力》第一条是什么?别管别人家的闲事!
他的手伸向了装着药剂的背包带子,准备立刻撤离。
然而,在他转身的瞬间,目光再次扫过小巴蒂那双因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却又燃烧着病态执念的眼睛,扫过他桌上那份几乎无可挑剔却仍被自我苛责的试卷……那只伸向背包带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鬼使神差地抓过了小巴蒂桌上的一张空白羊皮纸碎片。
……
“你可以试试这个。”埃米洛的在纸片上写下了一串复杂的咒语符文:“一个能帮助真正入睡的安神咒。温和,副作用很小。如果你能在实践考试里稳定施展它,考官会认可它的价值。” 他朝他露出了一个非常浅的笑容——一个善良温和的学长,或者说,年长者该有的。没看小巴蒂的眼神,步履平稳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