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媚香坊(十一) 生路
作品:《捅了反派一剑后他爱上了我》 贯穿身躯的疼痛让啼娟背后膨胀的紫蝶怒吼一声,妖气如飓风般席卷此地,栖息在梁上的紫蝶兴奋地发出叫声,身躯同时足足涨大了一倍。
强劲的妖气让离她稍远的谢朝蘅都能感到撕扯着的神经,更不要说离她最近的祝知渊。
他刚弹身而起,就被猛烈的妖气冲击地砸向墙面,狠狠吐了一口血。
“祝公子!”谢朝蘅惊呼。
祝知渊神色冷静起身,左手臂骨裂,似木头般垂在衣衫里,他却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抬起完好的右手。用脏污的袖口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握好云乘剑,道:“谢姑娘,我来拖住她,你负责救人就好。”
谢朝蘅没和他客气,转头望向廊阁里盘踞着的发出震耳欲聋窸窣声的紫蝶,蠕动口器中,它们张开狰狞的锯齿,瞪着嗜血两目,扑棱双翅,疯狂爬了出来。
防符庇佑下的人们见此场景都吓瘫了腿,惊恐地不知所措。
谢朝蘅扔了十张爆火符篆,明黄符篆散在空中,一手捏诀,开口道:“炸!”
黑暗中先炸出一簇火苗,然后如风吹过一般,热灼的火浪拔树撼山般迎面燃起。
一时间,殿内大亮,前仆后继而来的紫蝶也尽数扑进了火焰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被烧为灰烬。
还未松一口气,汹涌火势陡然全灭。
她愕然转眸,只见啼娟腾空而起。
双翅张开在她身后,扑腾的半翅掩了半边月色,她扭着凸出肿胀的头,胸腔的大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她眼神嗜血而癫狂,只俯视着他们。
黑黢黢的口器随着排山倒海妖气袭来,它们犹如发狂的蟒蛇尽数向廊阁里压来,遮天蔽日的气势将清寒月色都尽数遮掩。
祝知渊凝聚灵气,翻滚进廊阁,手挥云乘,半空突现赤色虚影剑势,攻势如山,灵气爆涌,硬生生袭来的口器砍了大半。
谢朝蘅随即抛出爆火符篆,缭绕的火势攀着断裂的口器而上,浴浴熊熊,霎时驱散了如霾般的黑暗。
啼娟背后的紫蝶惧火,忙收回了所有飞舞的口器,把啼娟包裹在形似重重藤蔓的茧里。
趁此时机,谢朝蘅和祝知渊杀完刚刚没烧死的紫蝶,然后疏散无辜的人迅速跑出这廊阁。
见人走完,谢朝蘅望向面色泛白,额间渗着冷汗的祝知渊,问出了疑惑已久的问题:“阿漓呢?”
平日他与祝漓分开不会超过一炷香时辰,如今危险四伏的境地,却不见他护着祝漓。
“我在境刚开不久时将阿漓送出了媚香坊。”
祝知渊有些愧歉地看着谢朝蘅,“我爹只给了一张尊主亲手画的遁地符,那时千钧一发,我来不及等谢姑娘回来。”
云衢台的尊主綦惠安,乃是世间符篆得道第一人,经过他手所画的符篆,使用者足以从世间所有妖手中逃脱。
可惜他年事已高,穷尽一生也未能跳脱轮回,现在只能通过闭关来续自己风烛残年的命数,他所画符篆也被炒至无价。
难怪她一直寻不到祝漓的身影。
她顿了顿,疑惑道:“既然有机会,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出去?”
“奚弟和谢姑娘、再加上这么多无辜的人都在境里,我怎么能独自离开。”祝知渊说到这,打量了四周,道,“奚弟呢?我假装被啼娟控制,便是寻时机偷袭,我在动手前与他传信让他替我打掩护,怎么不见他人?”
谢朝蘅霎时明了奚欲苏的用意,不过理解归理解,她还记恨着刚刚奚欲苏将她推出来吸引啼娟视线的仇,便暗戳戳翻了个白眼,意味不明道:“他跑了。”
“奚弟离开定有他的用意。”
祝知渊倒是理解,满心满眼都是信任道,“说不定他能寻到破局的关键。”
“你还真是信任他。”
谢朝蘅正想打趣他,却倏然眸光一凝,指尖移动,手中寄灵已经如流星般径直碾杀了覆在朱红柱子上的紫蝶。
她神色凛然,望着黑暗中扑腾着翅膀,看不清数量的小紫蝶,语气忽急道:“祝公子,快杀这些紫蝶!”
“杀,可贸然出手,会吸入它们翅膀上的粉,然后昏过去。”祝知渊不解。
“啼娟可以随时和这些紫蝶交换位置。”谢朝蘅紧紧盯着口器缠绕看不见身影的啼娟,话音刚落,似是为了惩罚她乱说话,一股熟悉而强烈的妖气缠上她手脚,她身躯一僵。
一呼一吸间,完全无法动弹,只觉窒息。
“小心!”
祝知渊厉声提醒,在倏然出现的已经完全妖化的啼娟血腥锯齿就要咬断谢朝蘅脖子时,冲了上去,手中云乘剑迸发出磅礴的银色灵气,若海上席卷的风暴般压向她。
谢朝蘅浑身束缚这才松开。
“不自量力。”
啼娟双目猩红,红唇裂开一笑,毫不避让撞上灵气,却在相碰那一刻化身成由无数只紫蝶组成的血盆大口。
剑气被吞噬,祝知渊想收回剑,腰间的坤心倏然不合时宜泛出光芒,他惊讶低眸,只一个错神,紫蝶已经缠绕而上,落在他因强大威压而不觉发颤的右手上。
他霎时瞳孔一震,手中剑不受控制地砸地,他出手捏住坤心,阖眼昏了过去。
啼娟又化成大口,咆哮出声,想要吃下他,血红的锯齿倏然撞入两道如流光般的玉环。
它抬起血目,面上沾着干涸血迹的少女流血的手在暮暮夜色中轻轻一划,阴影中的眉眼被空中流转的金光照亮。
啼娟只觉肚腹的玉环像疯了旋转。
轰!轰!轰!
三次巨大的撞击后,她的身躯残破了大半。
谢朝蘅趁此将昏睡的祝知渊靠在墙角,甩了张防符,隔绝了欲冲上去啃食他的紫蝶。
她定定看着他死死攥着泛着光芒的坤心的手,眸中若有所思。
坤心涌灵,是有消息传来,若无主人主动触碰,别人定窥不见分毫,祝知渊在晕过去前强行握住坤心,想来就是想让她看到消息。
她出手碰了碰祝知渊蜷起的手,下一瞬,他手松开,一道玄光浮现在她眼前。
古朴而简短的文字映入她眸中。
路遇长生徒拦路,半时辰到。
落款青城祝宗。
手心沁出汗水,冲淡了指腹间涌出的鲜红的血,她没来得及去想这信中陌生的“长生徒”三字意味,只皱起了眉。
在有境且已经完全被他们惹怒的大妖手下撑过半时辰,可谓痴人做梦。毕竟此时两人联手还未有一刻钟,便已一败涂地。
果然,下一刻,啼娟古怪笑出了声。与此同时,她损坏大半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她没贸然出击,只缩小遁入黑夜中,汇聚成白浪的紫蝶层层叠叠丝毫无缝隙地围困住了谢朝蘅。
目之所及全是紫蝶,她若轻易一动,它们便会倾巢而上让她失去意识,可若僵持着,藏身于其间的啼娟又不知何时会突然出现杀了她。
拖延,该如何拖延?
谢朝蘅正思忖着,一道妩媚的声线响在耳畔:“你……”
没给她将话说完的机会,谢朝蘅转身抡下寄灵,却只砸碎一只扑棱着翅膀的紫蝶。
她刚松一口气,一只滑腻的手便贴上了她渗着汗水的脖颈,背后也随之贴上了一具躯体。
谢朝蘅僵硬地眨了眨眼,身体因渗入阴冷的妖气而动弹不了分毫。
紧靠着她的啼娟动了动手指,尖锐的黑色指甲刺破她脆弱的肌肤,窒息而疼痛从脖颈间接踵而至,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你为什么没有死呢?”
啼娟语气疑惑,手下却丝毫不泄力,像是打算如果不能从谢朝蘅口中问出,就再杀她一次。
果然,不等她答话,啼娟就道:“你如果不说,我就杀了你。”
谢朝蘅神色一动,啼娟是人化妖,遗存着人的性子,全然不同于其他脑回路完全不同、低智的妖,说不定可以和她做交易。
就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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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交易,也能拖延时辰。
于是她语气有商有量道:“我若说出来,啼娟姑娘能放过我吗?”
似是没想到死到临头她还能钻空子,啼娟望着她因鲜血沾染而不辨神情的脸,诡异沉默一瞬,道:“不能。”
谢朝蘅攥紧了手中已被汗浸透的符篆,她的拒绝在意料之中,她并不意外,只抓住她愿意多语自己说话的心思,道:“啼娟姑娘为何非得杀我?”
“因为你们必须死。”啼娟并未动手,回了她的话。
“那我们为什么必须死呢?”谢朝蘅道。
“为什么……”
啼娟肿胀的密密麻麻的眼珠转了转,欲言又止半晌,最终将头拧下看着她,语气不快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那我不问了。”
没想到此计这么快就走不通了,谢朝蘅叹了口气,并不想再惹怒她,便完全不抵抗,只道,“你杀了我吧。”
见手下少女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啼娟背后的紫蝶膨胀身躯,扑腾的翅膀在黑夜中展开,黏糊糊的粗壮口器从她身后探出,锁住她的手脚。
啼娟将手慢慢收紧,少女的脖颈并不脆弱,可惜遇到的是她!
她眉眼一压,就要用力拧断她脖子,面前少女却倏然瞪开了眼,急匆匆开口:“等等!这秘密也并非见不得人,我还是告诉你吧!”
啼娟对上谢朝蘅如秋水般的眼眸,顿了顿,沉默收回手。
她压下因紫蝶影响而涌入脑中一波又一波的嗜血欲望,没将缠住谢朝蘅手脚的口器松懈半分,只道:“说吧。”
谢朝蘅不适地拧了拧流血的脖子,清了清喉咙,在啼娟注视下神秘兮兮道:“那东西在我右手里,你松松我右手,我将那东西给你。”
啼娟凝视她半晌,窥不见她到底在说谎还是实话,最后半信半疑移开口器。
谢朝蘅抬起被勒出红痕的右手,将握得紧紧的手搁在她眼下,一字一句道:“这个东西就是……”
她摊开濡湿的手心,啼娟在看见被血浸透已经成了血红色符篆的那刻非人的瞳孔缩了缩,可惜熊熊火焰已经升腾而出,明火灼烈,直直烧向啼娟的脸。
她不怕,体内紫蝶却因畏惧收起了口器,咆哮出声,陡然缩了回去。
谢朝蘅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召回寄灵抡下一锤,转身便跑。
“跑,你能跑去哪?”啼娟淌过火焰,不管发出凄厉惨叫,疯狂在她躯壳里扭动的紫蝶,竟是带着玉石俱焚的心满身火焰的身躯追了上去。
本想带着祝知渊一起跑的谢朝蘅折身跳出栏杆,转了路线,刚落地青石板,指尖一转,终是使用了藏了已久的遁地符。
面前空间扭曲一瞬,她眼前一晃,一股阴冷的妖气却如轰雷骤雨般撕裂了不稳固的符篆。
谢朝蘅喉间一甜,唇角溢出血,啼娟为了拦自己,竟不顾灵气侵蚀强行撕裂了遁地符。
宛如岩浆般剧烈灼热到炙烤干人肌肤的烈火瞬间争先恐后涌了上来,啼娟那张狰狞焦黑的脸近在咫尺。
就在此时,一道若火蛇般绚烂的赤红长光骤然劈进谢朝蘅与啼娟间的一步之距,谢朝蘅被强大的灵气波动冲击得倒退几步。
散开的灵气如流星般砸在青石板上,碎石在溅近她眉眼的刹那被赤红色的灵力碾成齑粉。
谢朝蘅愕然偏头瞧向灵力波动处。寒夜冷月,少年右手握着的鞭子溢出火红的光,映在他翠色幽微的衣袍上。
他抬起霁青色的眸,看向谢朝蘅,无声开了口。
他说的是,一刻钟到了。
谢朝蘅奇迹般看懂他的意思,眼角却抽了抽,情况这么危机,鬼才能记得时间。
不过他既然回来了,应该更能拖延会时间了。
她刚想同他传讯,眸子却狠狠一缩。
奚欲苏身后,浓稠化不散的黑夜中响起震耳欲聋的窸窣声,黝黑的蠕动口器如食人花的利牙般占据半边天际绽放,下一瞬就要吞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