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闹事

作品:《被恶犬少爷盯上了

    温闲许晃了晃手中的蟋蟀罐,随着她的动作,罐子里的蛊虫频频撞到罐壁上:“这东西真有这么可怕?”


    “莫看它个头小,指不定什么时候混到你吃喝的东西里,或者通过肢体接触攀附到你身上,令人防不胜防,也很难查出是谁下的手。


    “最要命的事,除非能找到一个比下蛊人更厉害的人解蛊,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估摸着蛊虫已经晃晕过去了,温闲许才重新掀开盖子。她这回长了教训,只挪开了一条小缝,刚才神气十足的蛊虫果然一动不动地窝在角落里,看起来无害极了,和徐漪然描述的凶恶之物沾不上半点关系。


    她之前只知道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没听说过谁是用蛊的,她疑惑道:“若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用蛊杀人岂不是天衣无缝,也没有被抓住的风险啦?既然如此厉害,阁中为何没有人修行蛊术?”


    徐漪然不敢再凑过来了,她警惕地盯着罐子上的缝隙:“蛊可不是人人都能学的,只有南疆的苗人才会用蛊。”


    汉人居中原,苗人聚南疆,原本两不相干。可当今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年轻气盛,愣是闯入了南疆,带了个异族美人回来,才突破了苗汉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有一批苗人跟着到了中原。


    “咱们阁里以前也有一位善蛊的苗女,可惜……九年前的动荡中被皇帝老头儿一块杀了。”


    见温闲许仍好奇地盯着蛊虫,她忍不住开口劝道:“你还是把它关起来吧,万一爬到你身上了怎么办?”


    这时,盖子冷不丁地一动!


    徐漪然反应极快,手中霎时出现一个闪着寒光毒镖,可仔细一瞧——顶起盖子的竟是一条通体雪白的蛇,装蛐蛐的盒子很小,它的身体溢满了整个盒子尤嫌不够,连盒盖都给生生顶歪了!


    它讨好地朝温闲许吐着蛇信……不知怎么的,温闲许觉得它像在对自己撒娇。


    “它好像很饿的样子。”温闲许丝毫没有觉得危险近在眼前,反而问起徐漪然来,“蛊应该吃什么?”


    徐漪然等了一会,见白蛇没有其他动作,才分出心来回答道:“古书上记载蛊虫可以化形,今日一见,居然是真的……蛊虫幼时须以饲养者的精血为食,等长大了,除了饲主喂养之外,也可以通过蚕食他人获得能量。你除了拿针伤它之外,还做了别的没有?”


    温闲许回忆道:“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对了,它当时也变成了一条蛇,还喝了我的血。”


    她伸出手臂,试图寻找上面的牙印,奇怪的是,印象中被咬的地方却什么痕迹也没有。


    一见到她白皙细嫩的胳膊,白蛇顿时待不住了,一扭身便攀到了温闲许的右手上,蛇信子舔舐着温闲许的肌肤,尾巴摇得欢快,却迟迟没有下口。


    就差把“好香,想吃”写在脸上了。


    此情此景,徐漪然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叫天下人闻之色变的蛊虫,此时却像在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狗似的。


    温闲许也瞧出来了,她试探地说了一句“吃吧”,得到应允的白蛇果然将尖牙刺入她血管中,不过这回他的牙上好像有麻痹神经的毒素,温闲许没有觉得疼痛。


    它喝了一会,便松了口,又沿着温闲许的胳膊上往上爬,最后把脑袋搁在温闲许的肩膀上,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她的脸。


    真如一只喜爱主人的小狗一般。


    徐漪然若有所思,掏出一本书交给温闲许,书的前半部分字已经被损毁了,只看得清“手记”两字:“我现在手边只有这本与蛊虫相关的书,你有空可以看看。书上说蛊虫成年之后需饮血认主,如果饲蛊者的功力足够高深,之后还可以和蛊虫对话。”


    “它好像把你认作主人了。”她又仔细打量了温闲许,“蒋渝不肯说你是从哪来的,不过看你长相也不像汉人,或许真有些苗人的血统。”


    温闲许欢欢喜喜地接过:“谢谢漪然姐姐!”


    白蛇此时也十分高兴,与主人贴了一会,它又开始萌生出新念头来。它刚才担心主人的身体,只克制地喝了一点血,根本没有吃饱,它的目光转向了房间中的第二个人……


    温闲许注意到了白蛇的异常,拍了一下它的脑袋:“不行。”


    白蛇还想讨主人的欢心呢,只好放弃将徐漪然当作食物的想法。


    温闲许被自己能御蛊的消息砸得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我现在也能算蛊师了吗?那我岂不是可以给冬青姐姐解蛊了?”


    “不行!”徐漪然语气严肃道,“若贸然解蛊,不仅会惊动下蛊之人,而且如果解蛊人的蛊术没有下蛊者高超,还会有性命危险……蒋渝到底怎么教的你?怎么见到一个人就想救,被卖入薛府的亏还没吃够吗!”


    徐漪然还想再教育她几句,让她彻底放弃解蛊的念头,外面忽然传来“咚咚咚”三声,药童走了进来,对着帘子后面说道:“徐姑娘,排在后面的何公子等不及了。”


    徐漪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对着传声的小孔说道:“知道了,马上。”


    声音又变回了之前沙哑奇怪的音调。


    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不多了,徐漪然想了想,往温闲许手里塞了一块令牌:“如果你平时想见我,就到这里往西三里地、门口种着梨树的小院,把这个给看门的小厮,他会带你找我的。”


    温闲许低头一看,令牌上赫然写着“渝”字。


    煎寿阁的人都有一块令牌,因阁中的杀手和暗桩未必个个都见过,必要时刻要通过这枚令牌来核对身份,因温闲许还不是正式杀手,故而没有配:“师父的令牌怎么在你手里?”


    “他出事前交给我的。”


    蒋渝被捕前把令牌交给她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现在想来,他当时托付了她许多事情,好像知道自己会遭遇不测似的……


    温闲许还欲再问,外头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药童的声音:“请何公子稍安勿躁,还有一位姑娘在里头看病,马上就结束了。”


    可催促的人显然对药童的答复不满意,门被砸得“哐哐”作响,伴着一个趾高气扬的男声。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插老子的队?还他娘的占着茅坑不拉屎!知道小爷是谁吗?大理寺少卿府上的公子!识相的赶紧滚出来!”


    “还请公子再等等,莫惊扰了药王。”


    “放屁!小爷来一趟是抬举你们!竟敢如此怠慢?信不信小爷明日就带人拆了你这破店。”


    徐漪然轻声道,眸中寒芒一闪,杀意乍现:“阎王不收你,偏要赶着寻死!”


    “姐姐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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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闲许却有其他想法,“它还饿着,不如让我见识一下它的能耐。”


    徐漪然了然地点点头,收了煞气:“不错,正好拿他来试试。”


    “走,带你吃饭去!”温闲许正准备往外走,很快发现了新的问题,她望着尾巴尖勾着她的腰的、身体足有半人长的白蛇,叹气道,“你能变回之前的样子吗?这样也太显眼了。”


    白蛇听懂了她的话,它害怕变回之前的形态,又要被关入黑黑的小匣子里,身上顿时浮现一道白光,蛇身缩短成手掌大小,刚好环在温闲许的右腕上,像一块白玉手镯。


    这样也不显眼,而且等下更好动手,温闲许懒得和它计较故意不变成虫子模样的事情,抬脚出了诊室。


    门外站着一个满脸戾气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打眼的朱红锦袍,金线绣的团花在日光下直晃人眼。镶着宝石的发冠、嵌满珍珠的腰带、鞋头包金的长靴,每一样都沉甸甸、亮闪闪,生怕别人瞧不见他的身价似的。


    他怀中搂着一个身段妖娆的美人,美人脸上长了两颗红色的小包,像蚊虫叮咬的,上面还有几道抓痕,她柔弱无骨地依偎着他,哭哭啼啼道:“玉郎,我的脸好痒,不会要留疤了吧。”


    “不会,不会。”何玉淼安抚地摸着她的头顶,“若是她治不好你,我定让她这个药馆关门大吉。”


    他瞥见温闲许出来,朝她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也敢耽误老子的时间!”


    房间里忽然想起一道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只见一名老妇抱着小孩,孩子裸露在外的皮肤竟已溃烂,像剥落的蛇鳞般斑驳可怖。许是被那男人的凶相吓到,孩子哭得浑身抽搐。


    老妇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把他紧紧搂在怀里颠动,见小孩仍哭喊不止,甚至伸手捂住他的嘴:“莫哭、莫哭了……”


    温闲许目光越过富贵公子与他的女伴,他们身后挤满了无数衣着褴褛的人,里面有人麻木地看着他们争执,有人瘫在扁担上半死不活,有人伤口还在往外淌着脓血,他们却像被驱赶到墙角的牲畜一样,拼命收拢自己,生怕一丝污浊的气息飘散出来,触怒了那位不好惹的年轻贵人。


    温闲许淡淡地说:“姑娘脸上不过是些蚊虫叮咬的红痕,随便找家医馆买点金疮粉敷敷就好,还得动作快点,不然鼓包一会就消失了。”


    嘲讽的话说完,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后面这些,才是真正等着救命的。”


    她随手指向一个流血不止的汉子:“他的腿再不包扎,血都要流干了,这只腿也保不住了。”


    指尖一转,又点向老妇怀中的婴儿:“这孩子的瘢痕已经爬到了脸上,再不医治,心肺俱损,怕是熬不过今夜子时。”


    呆在角落的众人纷纷抬起头,向温闲许投去感激的眼神。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得何公子的脸上火烧火燎:贱民们向来只有仰望他的份,何曾让他受过这等轻慢?


    暴怒之下,他扬手就朝温闲许抽去:“凭你也配对本公子指手画脚?


    “这些人的命本来就贱如草芥,死了就死了,我的如意如果脸上留了一丁点疤,他们死一百个都不够!”


    掌风落下,温闲许已经做好了躲开他巴掌、趁机让蛇蛊钻入他衣袍的准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横空出现,精准地攥住了何玉淼作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