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被前任设成紧急联系人

    在阿那亚的第一天,阳光很好,旁晚时分出现了橘色天空。许天殊坐在海边台阶上看日落,被白栎抓拍了几张照片,她心情大好,立刻挑了一组发朋友圈。


    照片刚发出去,她刷新着动态,看到熊邺一分钟前也发了朋友圈。


    文案很简单:感谢师哥和嫂子的招待。配的图片是饭桌上的菜肴,还有他和师哥的合照。


    从不更新动态的人,居然发了朋友圈,还晒出自己的照片,蛮让人意外的。


    一般情况下,只要是眼熟的朋友分享生活照,许天殊都会习惯性地点个赞。比起广告、装x、挂人等乱七八糟的内容刷屏,她更愿意看到这类活人感的分享。这次她也没多想,随手点了个赞。


    朋友圈发出去不久,互动的小红点提示不断增加。吃过晚饭回民宿,再次打开手机时,许天殊看到堂妹许天缊发来消息:“天殊,你出去旅行啦?”


    消息是半个小时前发的,见她没回,许天缊又发来一条:“最近还在北京工作吗?”


    她和许天缊平时几乎不联系,这回突然发消息,一定是有什么事。许天殊迟疑着说到:在呢,我假期和朋友来北戴河玩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候一句“最近怎么样”,没等她打完字,许天缊回了过来:“方便说话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武艺萌在露台抽烟,白栎去了卫生间洗澡,许天殊见周围没人,找到耳机,回了个“方便”。


    她已经准备好了接电话,许天缊却迟迟没打过来,等了有五分钟,语音提示终于响了。


    许天殊先开口:“喂,小缊?”


    “是我,我在医院呢,刚把肉肉哄睡着。他这几天发高烧,一直住院。”


    肉肉?许天殊立即反应过来,是她的小孩。听许天缊的语气很焦灼,可是告诉自己这个做什么,难道很严重,要转院来北京看病?


    许天殊没法感同身受,只能关心地问:“很严重吗,大夫怎么说?”


    “中度肺炎感染,得住院一周。”


    这是严重的意思吗,许天殊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听见许天缊支支吾吾着开口了:“那个你手头宽裕吗,能不能…”


    许天殊恍然大悟,万万没想到会许天缊会开口朝自己借钱。没等对面继续往下说,她径直问道:“你要多少?”


    “我这还有一些,就是怕后面不够……先给我转两万行吗?”


    许天殊给她转了两万,又单独转了两千到许天缊的支付宝上,说是小姨给肉肉的。


    许天缊生孩子的时候,没有知会许天殊,平时两人也极少联系,曾经还一度把彼此视为暗自较量的对手,现在遇到困难了,却忽然找过来。按理说,许天殊应该不高兴或者幸灾乐祸才对,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默默转了账,没有打听多余的事。


    许天缊看到收款提示,心中一热,主动说起了自己的近况。


    原来她生完孩子后重返职场,工作一直力不从心,上个月被直属领导揪到错误给开除了。好在拿到了一笔赔偿金,本来打算指望赶紧找工作,能顺利过渡下去,结果找了一圈,都不太满意。


    偏偏她老公还惦记上这笔赔偿金了——嫌现在开的车档次低,想换辆好点的。许天缊不同意,两人为此吵了很多天。最终她还是妥协了,因为人家说“你现在住着我家的房子,贴点钱给我换辆车怎么了”。


    最后他东凑西凑,按揭入了一辆保时捷Macan。本来交完税费保险,手里剩下的钱不多,没想到孩子在这个节骨眼生病了。聊到最后,许天缊再三表示,下个月等他老公发了工资,一定第一时间还许天殊的钱。并嘱咐道:“我失业的事,一直瞒着家里人,拜托你保密。”


    太离谱了,有钱买豪车,没钱给孩子看病。许天殊很心疼自己的两千块,只能安慰自己,孩子是无辜的。


    *


    栾城离北京将近四百公里,坐动车需要两个小时,开车则要四个小时。这个假期,岑奕岩从栾城往返北京两趟。


    第一趟他是开车回来的,刚到家,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着急忙慌地走了。嫌开车太慢,坐动车回了北京。隔天一早又坐动车回了栾城,在县城家里待了一天,给妹妹过了生日,又回乡下老家住了几天。


    在老家的时候,岑奕岩尽量不打开电脑,减少看手机的频次。但架不住轮值群里时不时弹出消息,不盯着点还不行。爷爷岑承邦见他忙得出奇,这天逮着机会,把人喊到一边,语重心长地提醒:“工作再重要,也得悠着点。你爸就是前车之鉴。”


    岑奕岩心想这是两码事,意外哪能避免得了呢,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故而语气轻松地调侃道:“爷爷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倒是您和奶奶,还舍不得那破菜园子呢?”


    “种菜又不费体力,就当运动了,我身体倍儿硬朗”,岑承邦七十多了,年轻的时候当过村里的书记,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太好了,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臭小子,我用得着你操心。先顾好你自己的事。”


    “我有什么事?”“


    岑承邦的刀子嘴开炮了:“不说结婚,好歹得找个女朋友。下次还是一个人,你干脆别回来了,我这不欢迎光棍!”


    为了让老头停止攻击,岑奕岩嘴上答应得好,转头压根没当回事。


    这天晚上刷朋友圈,他看见许天殊给熊邺点了赞,而熊邺却没给许天殊点赞,不由得诧异,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分手了?但细想又不可能,以许天殊的性格,分手绝对会删好友。想到那天她手机关机,一个人闷在家里的萎靡状态。如果不是遇到感情问题,那就是遇到别的事了。


    所以她和熊到底是什么关系?


    岑奕岩一时疑惑了。他重新下回了豆瓣,点开许天殊的主页,看到“在别人的故事里看到自己的经历”,“身不由己”这些意味不明的话,不禁有些怀疑——当初突然提分手,也许不是她的本意。


    如果是父母不同意,倒是说得通了。


    岑奕岩给廖人通打电话,上来就问:“许天殊男朋友你见过吗?”


    廖人通刚下台,状态亢奋,还沉浸在表演里,插科打诨道:“你说哪个?之前确实听说带了个男的来,最近换没换,我就不知道了。哎,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个月之前了,你到底要干嘛,不是对人家的事不感兴趣吗?”


    “没事”,岑奕岩说着就要挂电话。


    廖人通正经道:“她现在单身,上回阿然介绍她去相亲活动,人家没提自己有对象”。


    电话已经挂了,也不知道岑听没听见。


    廖人通打开微信,给他发消息:“7号有场主题脱口秀,你来不来玩?”


    岑奕岩刚想说没空,看到廖人通又发来一条:“许天殊也在,她最近和我有合作来着,来录点素材”。


    他回了一个字:“好”。


    *


    前几天手机关机,放了廖人通的鸽子,白白耽误了助理小龚的半天时间,许天殊挺不好意思的,这次来BOBO酒吧,她带了烘焙点心和咖啡,算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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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赔礼道歉。


    小龚今年大四,学的数字媒体技术,说是在笑吧实习,其实算是半入职了。


    也不知道廖人通给他开了多少钱的工资,小伙子工作态度积极主动,总是笑脸迎人,一点被压榨剥削的样子都没有,和组内的实习生季雪、虞元垚完全两种状态。


    “天殊姐,你太客气了。那天你没来,我想着反正设备也在,就自己录了。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你可以回去再听听。”


    主动性这么强?许天殊很意外,夸道:“好啊,辛苦你了。看来以后我都不用来现场了,你录好回传素材给我就行。”


    “那可不行,你得来现场替我镇场子。上次见我一个人在这,范范哥和阿然姐都问起来,说你怎么不在。当时我也没联系上你,不知道怎么回…”


    小龚一开口就说个没完没了。许天殊忙叫停:“行,那我去趟候场室,和他们打声招呼。”


    她先去了厕所,出来时在过道碰上阿然,便和她聊了起来。


    阿然先开口:“你最近忙不忙?下个月就光棍节了,还是一个人过?”


    许天殊一听,就知道她又想拉郎配了。扫兴地叹了口气:“你倒是提醒我了,该死的双十一又来了,得加班卖货了。”


    阿然才不信,质疑道:“你不是做运营吗,卖什么货”。


    “我得说服网红直播带货啊,要不平台怎么赚钱。你有没有兴趣?不行,你才五万来粉,量级恐怕不够。”


    “许天殊,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开玩笑,哪天想带货直接找我,帮你对接品质好的商家。”


    “卖货不考虑,不过我倒是可以开直播聊情感话题”,阿然差点被许天殊带跑偏了,立刻反应过来,拉着她问道:“我手上有个客户,想找长择对象,27岁,A9家庭,做投资的,有兴趣吗?”


    许天殊刚要回绝,抬头看到岑奕岩从拐角处出现,正朝这边走过来。


    她舌头打了结,临时改口道:“好啊,我可以见见”。


    岑奕岩老远就看见了她,路过时头微微一偏,顺势扫了过去,视线精准地落在许天殊脸上。她下意识抬眼,两人短暂而飞快地对视了一瞬,谁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那我约时间了,下周六你OK么?”阿然打开备忘录看资料。


    许天殊漫不经心地回了个:“好”。


    工作台在靠近退场出口的暗角里,被舞台上的聚光灯一衬托,看起来漆黑一片。许天殊回到这片黑暗里,目光不自觉地瞥向观众区。


    今天的专场主题是“极简生活”,台上的演员说自己最近在断舍离:“有人断舍离是清理东西,我不仅丢东西,我还丢人。口误,删人,删除好友。比如说前任、八百年不联系的老同学,晒丑小孩的亲戚、发广告的前同事……”


    聊到后面,演员问观众,有没有舍不得扔掉的东西,有位女生站起来说:“前任送的金子”。


    演员反问:“挂个咸鱼很难吗?”


    台下哄然一笑。


    许天殊想起来,自己还有些东西留在岑奕岩那。当年只求尽快了断,没顾上太多。后来她整理物品,发现外婆送的水晶手串找不见了,思来想去,应该是放在岑奕岩那里了。


    原本以为岑奕岩会像自己一样,把物品打包整理还回来,但他没有。


    她还等了一阵子,后面淡忘了,也没想着找他要。别的东西倒无所谓,只是水晶手串是高三那年外婆送的,中间挂了颗金灿灿的转运珠,曾经带给她很多好运。


    得把手串要回来,许天殊记着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