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被前任设成紧急联系人》 白栎和武艺萌开了瓶红酒,在客厅用投影仪看《非凡夏日》。影片里的沙滩、高地和大海,让武艺萌起了旅行的念头,她问白栎:“小白,小长假你有什么计划?”
“我要值班,只能休三天”,白栎挺愿意加班的,毕竟有三倍工资,还能调休避开出行高峰。
“咱们要不找个近点的地方去玩一趟,阿亚那?”
“你的店不开了?”
武艺萌撇撇嘴,语气透着一丝烦躁:“别提了,越到放假人越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是合伙人坚持,我都想关门歇业了。”
“额…那你后面准备做什么?”
她耸耸肩,自嘲一笑:“走一步看一步,至少我爸妈还是很支持我创业的,我总不能一直不顺吧。”
可也不能一直靠家里吧。白栎没有家人给兜底,觉得能有份工作养活自己就很满足了,她理解不了武艺萌爱折腾的行为。但不好评价什么,只说了句:“人生就是起起落落,慢慢来”。
许天殊回来了,在门口换鞋。两人的目光一致看向她,武艺萌故作随意地问:“你怎么去这么久?”
“哪有很久,也就十来分钟”,许天殊边换鞋子边看了眼手机。
屏幕弹窗显示收到短信,她没点开,随手把手机扔到了置物台面上,挤进两人中间的位置坐着,仰头倒在沙发上。
看着她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白栎试着问了一嘴:“怎么,熊邺欺负你了?”
许天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武艺萌想吃瓜的心达到顶峰,她凑过来:“你别吊我们胃口,快说说怎么回事。”
许天殊还是没说话,望着天花板的表情空洞茫然。
白栎见情况不对,给武艺萌使了眼色,让她换个话题聊。武艺萌正想提去阿那亚的事,许天殊开口了:“我是不是活得特浑浑噩噩?”
武艺萌安慰道:“哪有,你要是浑浑噩噩,那我算什么,行尸走肉?”
许天殊笑了,意识到今天是小白生日,不该把负面情绪传递给朋友,坐直了身子说:“刚才熊邺说他要去借调去广州,待上三个月。我俩不太合适,这回把话说开了,以后当朋友相处。”
“不是吧,他对你挺上心的”,白栎叹了口气,这些天熊邺没少从她这打听许天殊的事,他态度真诚,白栎一度觉得两人还有发展的可能性。
“三观不合,说不上哪里不合,但就是不合”,许天殊下了定论。
“害,再找呗,给你介绍我高中同学,拆迁户、留子、带编的…条件都蛮好的,不过上进心可能没那么强,至少跟岑比不了。”
许天殊白了她一眼:“好端端,你又提他干嘛”。
“当年没少吃人家的零食水果,提一嘴还不行了”,武艺萌抿了口酒,偷偷着观察许天殊的反应,见她真没事了,才说起国庆去阿那亚的事。
逛礼堂、去沙滩看日落、吃海鲜,白栎照着攻略,把能玩的项目念给她们听。许天殊想着行程不长,出去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同意加入。
当晚她们凑在一起,商量着就把行程给定了。
武艺萌和许天殊时间比较自由,为了迎合白栎的假期,她们选在十月四号和五号两天往返。武艺萌抢往返高铁票,许天殊订酒店和当地交通,白栎则负责预约景点门票和餐厅,三人分工明确,效率奇高。
***
隔天是周日,许天殊预约了退货取件。快递小哥来敲门时,她翻开短信找验证码,忽然看到一行刺眼的字:“亲生父母都不想见吗?”
她神色瞬间僵住,想说话却发现喉咙被堵住了,张不开嘴。
小哥见她迟迟没报上验证码,提醒:“淘宝订单里也能看到”。
许天殊“噢”了一声,点开退货短信,亮出屏幕给对方看。
快递小哥取走货,许天殊把门关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倚靠着墙壁蹲下。缓了很久,她才打开手机,点进那个陌生号码。
昨晚十点三十八分,对方发来两条短信。
一条是简单粗暴的质问:“亲生父母都不想见吗?”
第二天则是诉苦:“为了你,亲生父母受了多少难你知道吗?百度查一下,你出生那年的计划生育政策。”
许天殊冷笑一声,双手发颤地打下一行字,回道:“如果我是男孩,你们还会把我送走吗?”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跑回了卧室,把脸埋进被子里,被窝还是温热的,可浑身却冷得发麻。
手机震了震,屏幕亮起:我当时被骗了,说随时可以看你,是你生母通过中间人联系到养父母的。
她看着对话框,等心跳渐渐从混乱中平复下来,缓缓敲下一行字:“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按理说这种时候语气该重一些,放点狠话让对面死心。不过许天殊想了想,何必浪费口舌,就这么发了出去。接着她把短信删掉,拉黑了这个号码。
扔开手机,她觉得胸口堵堵的,低头时胸闷的感觉更明显。她以为是情绪激动的缘故,又担心是身体出了问题,毕竟上回体检结果不太乐观。
为了换换心情,许天殊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运动。
小区内有健身房和泳池,但许天殊嫌设备不好,加上被销售忽悠,办了附近商场健身房的年卡。最近身体老是出问题,她觉得该把锻炼重新安排进日程了。
上午健完身,顺道去逛了生鲜超市。买的东西倒是不少,可临了发现东西太沉,压根没力气拎回去。许天殊只好在路边叫了辆网约车,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司机却要从两公里之外来接她。
她等得不耐烦,取消了订单,决定慢慢走回去。边走变想,要是有辆车就好了。
以自己现在的收入,也不是供不起车,只是觉得把钱花在这上面有些不值。她出国留学一年多,前后花费了大几十万。虽然父母没在钱上和她计较,但她心里清楚,家里不过是普通工薪阶层,她花的都是父母省下来的,更何况当初为了凑资金,还把外婆留下的房给卖了。
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总想着要尽快回报。当初也是看在待遇的份上,才入职了现在的公司。
可工作后,每次给父母转钱,无一例外都会被退回来,许爸爸说:“我们钱够花,倒是你自己要过得好一点。有多余的资金,可以学学理财”。
世人对幸运的定义接近统一,却无法详尽不幸的面貌。许天殊不知道自己属于幸运还是不幸,她活在一个巨大的矛盾体里,时而自卑多疑,小心谨慎;时而又勇敢坚韧,阳光上进。当然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努力展示出自己乐观积极的一面。
*
周一下午三点,跃升计划的内训启动会在总部创智楼举行。
开场前十五分钟,许天殊从数芒大厦赶过去。座位是HR按照小组分的,每桌由匹配好的导师和学员组成,方便交流讨论。
桌上放着名牌,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岑奕岩的摆在一起,许天殊心跳莫名加速,脸颊热得有些发烫。她拉开椅子坐下,眼神时不时地飘到侧前方的座椅上。
心里默默思考着等会他来了,怎么表现更自然。
直到启动会正式开始,岑奕岩的位置依旧空着。原本他就只带了一位学员,现在自己也不出现,只留许天殊一个人占了张小圆桌,十分扎眼。
培训部总监和高层代表相继发言,到互动环节,HR准备了破冰游戏。
其他组都聊得热络,许天殊因缺少同伴而落单,HR历茵似乎知道岑奕岩不会来,贴心地过来找她聊天,小声道:“岩总是被我们老板强行塞进导师名单里的,好像最近比较忙。你选了他,要做好被‘冷待’的准备哦。”
许天殊笑了笑,心想那也挺好。
历茵把导师伴手礼交给许天殊,请她顺道带给岑奕岩。
这可一点都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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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许天殊嘴上说着没问题,接过东西时有些忐忑。
结束后她一手抱起自己的培训资料,一手拎着伴手礼——似乎是套定制的咖啡礼盒,掂起来沉甸甸的。今天不巧,她穿了双瘦款的运动鞋,走到橙湾大厦一楼时,已经能感觉到脚趾关节处被挤得隐隐作痛。
她在前台停下,掏出手机给岑奕岩发消息:“岩总好,培训部有份给你的伴手礼,你看是我送过去,还是你下来取?”
他几乎是秒回,却只有一个字:“嗯”。
???
许天殊看着聊天框,气到发笑,无奈回了个:“那我送过去吧”。
岑奕岩不在办公室,门是敞开的。外面办公大厅的工位一大半都空着,看样子是集体开会去了。
许天殊在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踏了进去。
他办公室不大,但陈设也不多,因而显得空旷。办公桌正对着门,桌上架着两横一竖三台显示器,排列得像一座小型指挥台。
许天殊把东西搁在桌上,视线不由自主的扫过桌面——键盘干净没有油光,边缘带着点长期敲打后的磨损痕迹。旁边叠放了几本书,上面有个公司的周边月历,此外,桌上还有个鼠标和黑色陶瓷杯。
显示器边缘贴了几张黄色便签,写着日期和让人看不懂的字符,字迹冷峻凌乱。
整个桌面给人一种极简风,突兀的是,角落有个白色咖啡杯,不知道是忘了收拾还是有意放在那——杯盖上落了薄薄一层灰。
许天殊想起什么,下意识地凑过去看杯身——目光被“抹茶拿铁”四个字钉住,她霎时愣住,呆立在原地。
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在岑奕岩的办公室,观察起他的生活痕迹。
更想不到的是,这片空旷冷硬的屋子里,唯一柔软的颜色竟自于她恶搞的那杯咖啡——白色杯身上用油性记号笔写着她的姓氏:许。
“咚咚”两声响起,许天殊心头一震,转过头,岑奕岩挺直地站在门边,肩膀微绷——他刚开完会,似乎发了通火,眉眼间残存着尚未散尽的戾气。
“你怎么在这?”
许天殊一怔,眼神飘了飘,像是被人当场抓住了小动作。她指着桌上的礼盒说:“导师伴手礼,HR让我顺路带过来”。
说完动作有些发虚,抱着资料的手臂忽然一松,两本册子掉落在脚边。
岑奕岩没说什么,先她一步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看也没看,直接放在了桌上。接着擦身绕过她,打开了电脑,把那份伴手礼挪开,径直在办公桌前坐下。
明明可以直接递给自己的,非要刻意摆架子放到一边。许天殊内心颇有微词,她迟疑着拿起手册,却没急着走。
空气忽然静得过分。
“你还有事?”他注意到她还站着。
许天殊下意识摇头:“没有,您忙”。
她快步走出去,背过身的一瞬间,嘴角忍不住地扬起。
“等等”,岑奕岩喊住她。
“怎么了?”
“麻烦带上门”。
许天殊嘴角的笑意凝住,她不情不愿地拉着门把手,犹豫了两秒,问到:“对了,刚才培训启动会上,HR建议我们每月和导师1V1深度交流一次,要做详细的成长计划表,这个月你有空吗?”
岑奕岩敲键盘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一字一顿地问:“什么叫‘1V1深度交流’?”
许天殊脸一下烧了起来,为脑中飞快闪过的不正经联想羞愧不已:“聊聊业务,梳理困惑之类的,你要是忙的话,我这边自己安排,反正也是走个形式而已……”
他看了眼月历,食指指尖在桌面敲了敲:“周三上午十点”。
“好…”
许天殊转身要走,听到他不轻不重地补了句:“下次这种事,发消息说一声就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