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正版独发16

作品:《外室他魁梧能干

    这厢。


    李昭容让夏桃去锦绣阁问账,恰巧掌柜外出不在,便给铺子里的伙计留了口信,让掌柜回来了立马过府一趟。


    结果下午的时候,没等来掌柜,却等来了孙氏主动上门,提起了这事儿。


    孙氏一进门便先道了个歉,羞愧说:“哎呀,也是婶婶我年纪大了糊涂了,忘记和你说了,上个月的时候,我一时着急用钱,就找掌柜支了一百两。”


    “本来说过两天就补回去,省得记账麻烦,结果家里的杂事一多,就给忘了,来之前我已经让丫鬟把银子送回去了,哎这事儿闹的,真是人一老就记性差了。”


    李昭容忙让人坐下,闻言道:“都是小事,账平了就行了,二婶不必介怀。不过,二婶是有什么麻烦事吗,怎么突然需要这么多的银子?可还够?不够的话我这里也攒了一些,可以顶一顶。”


    说完便唤夏桃去里间取匣子。


    孙氏脸上有一瞬不自在,忙拦住她:“不用不用,就是一时手头周转不过来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麻烦了。”


    李昭容知道这是不想多说的意思,便点头道:“行,那二婶以后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直说就好。”


    “倒还真有一事。”


    孙氏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洒金请帖放到桌上,笑道:“刚刚来这里的时候,碰巧遇见了门房送这个来,我就顺路一起带过来了。”


    巴掌大的洒金请帖,用的是名贵的荣宝斋红花熟宣,外封字迹小篆秀丽,里层夹了精致的草木花笺。


    甫一打开便有幽幽清香散开,可知请帖主人为人雅趣,任谁收到了这样的一份帖子,怕是都会赞叹一句巧思,然后欣然赴宴。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李昭容。


    在见到孙氏拿出那张眼熟的请帖时,她脸上的笑容便微微凝滞了。


    孙氏没注意,径自道:“这不是我家老四眼看年纪也大了么,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我这天天呆在后院里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贤惠哪家姑娘刁钻,天天发愁呢!”


    “赶巧太子妃娘娘给你送了赏花宴的请柬,我就想让侄媳妇你帮我在赏花宴上顺道看看,掌掌眼,瞧瞧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李昭容的视线从那张请帖上缓缓收回,闻言蹙了蹙眉,诧异道:“我记得四弟不是下个月就要科考了吗,这时候给他相看人家,会不会太着急了些?”


    倒不是说有什么忌讳不能在这时候相看,只是她听见孙氏的打算,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寻常来说,越是临近科考的时候,不越是应该专心读书备考才对吗?


    孙氏倒是神色如常,笑眯眯地解释说:“男子也可以先成家再立业嘛,而且上京好人家的适龄姑娘就那么些,可不得提前相看起来么。”


    “我也是打算先探个底,等老四考完了再问问他的意见。”


    李昭容似有所悟:“原来是这样。”


    听起来,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


    想起东宫,她心底就一阵抗拒,实在是不想踏足那个地方。


    只是没等她想好用什么理由婉拒,便见孙氏叹了口气道:“如今这府里,我也就能和你说说心里话了,这么多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幸好还有你母亲在前头顶着,不然我都不晓得一个人要怎么撑下去。”


    “如今两个孩子终于也都大了,只等他们都成家了,我就能松口气了。”


    听起来,俨然是一位操心了大半辈子的母亲的肺腑之言。


    李昭容抿了抿唇,婉拒的话在嘴里绕了绕,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一心为儿女打算的孙氏失望,迟疑地点头道:“我会多留心的,只是二婶大概想要给四弟相看什么样的人家呢?”


    门第?长相?脾性?


    她没给人说过亲,自己的婚事也是糊里糊涂被迫定下的,对这些实在是不懂。


    孙氏见她答应,面露高兴:“都行,只要姑娘人品好,老四肯定喜欢。”


    说完,又似是不经意地提起道:“对了,既然是太子妃娘娘举办的赏花宴,除了上京的夫人小姐们之外,荥阳公主应该也会参加吧?”


    李昭容想了想:“应该会吧。”


    毕竟见面的机会难得,荥阳应该不会错过这种机会,而且以前每次太子妃的宴会,荥阳都是在的。


    孙氏笑道:“那就方便了,是这样的,我娘家有个兄弟在西域做生意,前段日子刚寄了点东西过来,不是什么值钱的,但大概都是些姑娘家们会喜欢的新奇小玩意儿,我就寻思着让你帮忙捎给荥阳公主,好感谢她对我家雨姐儿的照顾。”


    “你和莹姐儿的那份也有,待会儿我让丫鬟一起给送过来。”


    提到这事儿,李昭容也有些感叹。


    原本她刚嫁入府里时,邢莹还对邢雨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态度。


    但自从刘家出事,而邢雨坚决不肯再许婚事的决定传开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仿佛变了许多。


    邢雨在婚事生变以后,总是一个人闷在房里不出门,邢莹看不过眼,偶尔出去玩时,会强硬地拉着人一起。


    甚至有时候进宫时,也把邢雨拉着一道。


    话里话外,有种“让她多见见世面,少呆屋里长霉”的意思。


    荥阳公主自是乐意多个陪玩的同伴,更何况还是闺蜜主动带来的人,于是常常一有机会,就约着几人去皇家林场里跑马,玩得不亦乐乎。


    似是呆在一起潜移默化的缘故,从那之后,邢雨整个人眼见着比从前开朗了许多。


    想到这,李昭容痛快答应下来:“行,顺手的事,到时候我带过去就成。”


    孙氏连连道谢,方才离去,没过多久,果然西院来了丫鬟把东西送了过来。


    同样大小的木盒一共三份,来送东西的丫鬟恭敬道:“太太说,前面两个雕了吉祥牡丹的,是给郡主您和五小姐的,另外一份雕了凤凰衔枝的,是给公主殿下的。”


    李昭容点头:“知道了,替我转达二婶,我会带到的。”


    丫鬟应声,福了福身退下了。


    李昭容打开自己的那份,见里面果真是一些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瞧着很有西域工匠的巧思。


    她摆弄了一会儿便收了起来,让夏桃派人把邢莹的那份送去听雨轩,然后再把那份凤凰衔枝的雕花盒子单独包起来放着,待到赏花宴那日一起带去东宫。


    夏桃一一放好之后,回来见她拿着请帖微微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忧虑道:“您实在不想去的话,其实拒绝二太太也行的,到时候咱装病,说身子不舒服就好了。”


    李昭容一愣,问:“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夏桃却没笑,认真点头:“以前每回您从东宫回来的时候,都不太开心的样子。婢子是觉得,您没必要这么勉强自己,说到底,四公子是二房的人,您就算拒绝了,也没人会说什么的,毕竟什么婚事不婚事的也不是该您操心的事儿。”


    李昭容知道夏桃说的道理,只是她每次看见孙氏提起膝下两姐弟时的模样,不知怎的,她就不忍心拒绝。


    面对夏桃担心的目光,她笑了笑,假意轻松道:“东宫又不吃人,以前能去得,现在自然也能去得,而且到时候莹姐儿和我一块去,能有什么事?别担心了。”


    只要到时候,她稍微注意着些避开,应该没什么问题。


    ……


    转眼到了赏花宴当日。


    甫一到东宫,邢莹便兴冲冲地去寻荥阳公主了,李昭容见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失笑地叮嘱:“别忘了把东西交给公主。”


    邢莹随便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不就个盒子嘛,多大点事儿。”


    随即跑得头也不回,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李昭容摇摇头,好笑地收回视线,看向席间来赴宴的夫人小姐们。


    和潇洒自在的邢莹不一样,今日她是带着孙氏的嘱托来的,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她必定要说到做到才行。


    赏花宴举办在东宫花园里临湖的地方,景色甚好,太子妃还让人在湖边搭了几座临时的水榭,既能让女眷们免于日晒之苦,又方便了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说话,实在让她见了都忍不住赞一句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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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时不时还有一列宫女们端着加了薄荷的茶水和一些时兴糕点,从东宫后厨送往水榭中去。


    李昭容瞧着,已经有好些个夫人小姐们已经开始喝着茶水吃着点心聊了起来。


    她想了想,也走过去,加入进去。


    要想了解一个姑娘家,有时候从夫人们聊天时就能听出许多了。


    女眷们见她来了,有的忙起身行礼让座,有的则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就又转过头去,继续说着刚刚没说完的八卦。


    后者李昭容认得,是张御史家的夫人。


    虽然丈夫在朝廷上的官位不高,但张夫人自己却是老皇帝的庶弟礼亲王的长女,即使没有郡主封号,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家血脉,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她的身世内幕,看不上自己太正常不过了。


    她没怎么在意,坐在一旁端着茶水,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听她们说话。


    张夫人被一群女眷们围在中间,压低声音神秘道:“就那个住在七弯巷的周家,听说呀,前个儿他家儿媳妇抓奸,抓到隔壁寡妇家去了,你们知道那个寡妇是谁吗?”


    众人摇摇头,好奇追问。


    张夫人道:“是周家大郎的表妹!听说小时候都住在一个院里玩耍长大的,后来表妹嫁了人没多久成了寡妇,周家便把隔壁房子买下来,然后悄摸着把人给接到旁边照顾着,除了他家儿媳被瞒在鼓里,其余人都知道呢!”


    众人唏嘘,纷纷对周家儿媳表示同情,不过也有人表示理解道:“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而且又是亲戚,如果完全不管,那才叫绝情呢。”


    “……”其余夫人们听见这话,面面相觑,默默离说话的女眷坐远了些。


    张夫人没理她,继续道:“要只是这个,我就不同你们说了,但你们知道吗,周家媳妇捉奸之前,特意找人一直盯着隔壁,本来想抓自家丈夫的马脚,结果啊,万万没想到,抓到的竟然是周家大爷!”


    “听说那寡妇被几个婆子压在地上的时候,还振振有词地说,反正都是偷情,还不如找周家最厉害的人!当时周家大郎本来在外边喝酒,听见小厮报信也赶过去了,刚好听了个全乎,当场啊,那脸就绿了!”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


    有人恍然大悟,随即佩服道:“怪不得周家前段时间被圣上训斥了呢,原来竟还有这个缘故!这么隐秘的事都能被你打听到啊。”


    李昭容听着也忍不住坐近了些,目露佩服之色。


    张夫人余光瞥见她的动作,鼻子轻哼一声,面上微微得意,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还有呢,咸福宫后门那边不是挨着上京城的正桥街么,最近啊,经常有个年轻俊俏的书生半夜在那附近鬼鬼祟祟的……”


    张夫人在“年轻俊俏”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使了个“你们懂的”的眼神,众人的神色立即变得微妙。


    咸福宫历来是获罪的妃嫔们住的地方,和冷宫也没什么分别,平时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不乐意去那儿。


    而如果那附近突然出现个男子徘徊,且还是个俊俏的男子,言下之意大家瞬间明白。


    有人犹豫道:“说这些不太好吧。”


    毕竟是皇家的事,圣上头顶绿了不要紧,但如果迁怒她们这些知情的人……


    一些夫人们脸上已经露出了后悔的表情,真是不该好奇的。


    张夫人瞧见她们害怕,嗤了一声,不在乎道:“怕什么,圣上胸襟宽广,再大度不过了,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事。”


    听见那句掷地有声又十分笃定的“大度”,李昭容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张夫人没管那些害怕离开的女眷们,跟剩下的人继续毫不吝啬地分享着自己打听到的八卦。


    李昭容听着也觉得有意思。


    管中窥豹,一件小事儿就能差不多把上京许多人家的家风摸得七七八八,便也留下来没走。


    正当众人聊得火热时,远处突然传来女眷们恭敬的行礼声。


    “见过太子妃娘娘。”


    霎时间,李昭容脑袋里的那根弦便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