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登峰楼上
作品:《我真的没有暗杀师兄啊!》 林雾行是卯时初回的东山,直到快午时才回来。烧鱼一番说他真会挑时辰,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她要带着方里萝溜走的时候回来。
林雾行笑道:“我不回来她也不跟你走。”
烧鱼一番不信:“小方妹,你跟不跟我走?”
方里萝:“走!”
林雾行的脸立刻就黑了。
这边,烧鱼一番手舞足蹈,振臂欢呼,好似野人。
林雾行拉着方里萝就要往外走,边走边喊:“晌午别做饭了,我们带点回来。”
方里萝一步三回头:“烧鱼,把门关好别乱跑。”
烧鱼一番僵在原地:“拿我当三岁小孩?”
回过神来又嚷道:“嗳,我要吃红烧鲤鱼。”
林雾行带着方里萝去了城里的一家剑阁,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块手心大小、质地细腻的红玉,让方里萝把三霜剑拿出来,一起给了剑阁的剑师。
“托人寻来的和田玉,年前刚送到东山,我拿来把你剑柄上缺的红玉补上。”
方里萝惊诧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三霜剑上少了一块红玉?”
林雾行道:“五年前你去东山参加八方来会,我记得你的剑柄上有块红玉,如今不见了,想来是丢了。”
“难怪。”方里萝若有所思,“我记得我只跟烧鱼一番讲过红玉的事。”
林雾行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有些不高兴道:“你跟她讲,却不跟我讲。”
方里萝道:“你又没问。”
林雾行撒娇似的摇她的手,笑道:“我错了,我只想着给你补上,没想那么多,有什么事也给我讲讲吧。”
方里萝无奈又把那位方姓妇人救了她,她将红玉回赠之事讲了一遍。
林雾行听完握紧了她的手:“我错过了你的好多事,以后再也不要错过了。”
方里萝没有接言,用笑容作为回应。
剑师技术高超,很快就补好了。两人又去了珠宝铺子,请人将剩下的红玉均匀地分成两块,各自打磨成银杏叶形状,又亲自编了两条红绳,做了两条镶着金边的红玉项链,两人交换着带。
方里萝看着林雾行给她编的那条精美的红绳,再看看自己编的那条半松半紧的红绳,感叹自己的两只手真是不争气。
但很快她就原谅了自己,因为林雾行对那条红绳爱不释手。
闲适的一天很快过去,昨夜她左肩上的伤口裂了,今晚林雾行无论如何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地把枕头放在两人中间,刚说完悄悄话准备睡觉,林雾行忽然往她左手腕上戴了一件冰凉光滑的东西。
方里萝举起手对着月光看,是一件白玉手镯,上面紧挨着镶有六个紫玉雕成的小花朵,和林雾行左手腕上戴的那件一模一样。
方里萝拿起他的左手,见他手上的白玉紫花手镯还在,惊讶地看着他。
林雾行笑道:“让我娘新给你做的,给你防身。”
怕她多心,又道:“放心,我娘喜欢你,给你用的羊脂玉比我的都好。我爹那里你也不用担心,你知道他现在都怎么骂我吗?”
“怎么骂?”
“他说……”林雾行笑了一会儿,学林渡说话,“看你那软绵绵的样子,人家方姑娘都比你像个小子!”
“……”方里萝礼貌地笑了两声,实际上她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她怀疑林渡在记恨她力气太大差点把他扯摔到地上的事儿。
林雾行搂着她,声音里还残留着笑意:“他在夸你呢。他说你两脚就能踹开上锁的门,我八脚也踹不开,他心里的好儿子就是你这样的。”
“……”方里萝再次礼貌性地笑了两声,觉得林渡可能对林雾行有些误会,他的两条腿真的挺有劲儿的。
她不想再去谈论其他人对她的看法,举起自己的左手,对着月光研究那件白玉紫花手镯,问道:“这个灵器怎么用?有咒语吗?”
林雾行把她的手藏到被窝里,说道:“我小声点给你说,别被它听见,误伤了我们。”
方里萝赶紧用右手捂住,就听林雾行在她耳边说:“咒语就是,林雾行,你是个好男人。”
“……”
方里萝猛打了他好几下,骂道:“臭不要脸!什么破咒语,又臭又长。”
她在床上夸他的话,他居然把它当成灵器的咒语。怪不得白天的时候没见他拿出来,算他给自己留了点脸面。
林雾行揉着胳膊,笑道:“不喜欢可以改,但我建议你别改,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方里萝哼道:“我当然要改,既然它成为了我的东西,那咒语自然要我来定。”
“嗯,有道理。”林雾行笑道,“那你要定什么咒语?”
方里萝想了想,发现脑袋空空,决定借鉴一下他的咒语,便道:“我不告诉你,你先说你的咒语是什么。”
林雾行却道:“我也不告诉你。”
“臭东西。”方里萝把他踹下了床。
林雾行夸她真有劲儿。
两人又躲在被窝里腻歪了一阵子,方里萝闭着眼酝酿睡意,心里却在发愁她要送给林雾行什么礼物。林雾行对她好,她也想对林雾行好,但他什么都不缺,金银珠宝对他来说就是俗物,着实让方里萝有些难办。
她想着想着睡着了,夜里做了一个梦。梦里她高高兴兴地上街,买了很多锦绣华服和玉簪金冠送给林雾行,可他都不喜欢。她又去买了上好的笔墨纸砚,让他画画用,他还说不喜欢。方里萝有些沮丧,问他到底想要什么礼物。林雾行说他希望她永远平安快乐。她心里酸酸的,抱着他哭。他笑着哄她,问她为什么在梦里哭。
她抽抽嗒嗒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礼物?”
第二天,方里萝的双眼莫名其妙地肿了,眼皮黏黏糊糊得差点儿睁不开。林雾行从屋檐下掰了两条冰锥,拿来给她消肿。他一看见那两只肿得像被蜜蜂蛰了的眼睛就想笑,被方里萝踢了一脚,老实了。
方里萝去找烧鱼一番,问她应该送给林雾行什么礼物。
烧鱼一番正在翘着二郎腿磕瓜子,闻言一口吐出瓜子皮,回道:“送个屁!你钱多烧心啊。”
方里萝想想也是,梦里已经送过了,他不要,那就算了。
“烧鱼一番,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啊。”
烧鱼一番感动得涕泗横流,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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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堆想吃的。
方里萝后悔了:“没钱。”
烧鱼一番拽下她的钱袋子就跑,最后两人去外面饱餐一顿,给林雾行带了点剩菜回来,说是特意给他买的小碗菜。
林雾行也是笑纳了。
凌晨时分,明月高悬,万籁俱寂,城中的几家早点铺相继亮起昏黄的烛灯,勤劳的店家开始洗菜揉面。等到新日的第一缕炊烟升起,早点铺的门被打开,一阵带着异味的冷风冲了进来,刺得店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红的鼻头。
民居小院里,烧鱼一番突然惊醒,跑到东院,疯狂拍门。
方里萝和林雾行被吵醒了,各自下床穿衣。同为女子,方里萝不用避讳,只披了一件短袄就去开门了。
烧鱼一番手持玄鸟杖,斜挎腰鼓,鞋都没穿好就跑来了,拉着方里萝的胳膊,急声道:“小方妹,你快跟我走。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里很危险!”
林雾行闻言急匆匆从屋里出来,腰带系得左高右低,道:“烧鱼一番,这里一直很危险。”
烧鱼一番急得跳脚:“你们相信我,我的预感很准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方里萝关切道:“你是不是被噩梦吓到了?今晚跟我睡。”
烧鱼一番突然双眼大睁,似乎回到了噩梦里,梦魇般自言自语:“人傀,血,到处都是血……”
方里萝以为那天丢神庙里的人傀留给了她挥之不去的阴影,重现在她的梦境里。
她轻声喊烧鱼一番的名字,试图唤醒她。烧鱼一番却僵在原地,右手一动不动地举在胸前,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忽然,她的双眼快速眨动,声音就像寒夜一样冰冷:“人傀来了,人傀来了。”
方里萝和林雾行对视一眼,心头皆浮起一丝沉重。
“隔山阵一切正常吗?”方里萝问道。
林雾行点头,隔山阵关乎全城百姓的安危,马虎不得,他每日都会去查看并加固结界阵法。但烧鱼一番的反应如此剧烈,他不得不更加谨慎,便道:“方里,我出门看看什么情况,你们关好门。”
方里萝点点头,扶着烧鱼一番坐到卧房的床上暖暖身子。
林雾行披上大氅,突然顿住,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穿衣服的方里萝,欲言又止,然后快步走出房门。
约莫半刻钟后,烧鱼一番仍在喃喃自语,说的话却让人听不清楚。
方里萝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突然,她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一阵阵如梦语般微弱的呼叫。她心有不安地急步出门,向右抬头便看见阳远城里最高的那座登峰楼火光大作,楼顶的断木碎瓦带着团团烈火往下掉。最上面那几层楼的平座上堵满了人,像下饺子一样,前呼后拥地跳下楼。
可是登峰楼上怎么会有人?
那座楼是几十年前阳远城怪事频出,百姓们为了安抚当地的亡灵,请道士作法时所建,共有三十三层,每层楼的中央都贴着驱鬼符,平日里没人敢去,也用不着去那种地方。
再说了,那些人为什么要往下跳?那么高的楼,跳下去没有活的可能。
方里萝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他们是人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