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黄金斧(一)
作品:《老鼠人,但是傩女[无限]》 吕西安的手小心翼翼地前后挥舞折扇,让晚间温柔的风流过妻子安宁的睡容。如同从前无数个温良夜晚的美好时光,也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噩梦。
在这只堪称残暴血腥的男人的大手后,迎来的是一双更决绝的女人的手。
如同逮住一只乱窜的耗子,姜岐修长有力的手指出其不意地钳住它。随后她手掌紧扣,死死压住大手,叫它无处可逃。
安逸的空气里无声展开了一场激烈角逐,整洁的桌布变得皱皱巴巴,东西也被乱七八糟推到桌子四周。
至于姜岐,她紧张皱着眉头,眼神深沉,心跳声和系统的倒计时同步在耳边鸣叫,让她清楚意识到自己需要速战速决。
可同一时刻,大手也开始下一通拼命挣扎,只见它故意撩飞手边的折扇。
随即那把鸢尾花丝绸扇子腾空而起,在半空划过一条优美的曲线,随即将要直直坠落,目的地直指梳妆台前那把实心凳子。
于是,心明眼亮的姜岐拽着大手,一个翻身滚过地毯。始料未及的大手则没能拽住桌布,绝望地随姜岐一起飞身来到梳妆台下。
翻滚中,姜岐的视线紧跟折扇,只见月白色折扇如同大鸟般飞跃房间即刻要停靠。而这时梳妆台下的人果断腾出一只手,朝虚空高举。
啪。折扇被接住了。
可与此同时,吕西安的计谋奏效了。
失去双手压制的大手变得脱胎换骨般强大。只见它一个激灵挣脱掉姜岐左手的控制,随后火速朝着四柱床的方向爬去。
由于五指并用,它爬得异常快。虽然途中姜岐朝前探出的两根手指又鬼混一样缠上来,抓住它手背和拇指间的虎口。
可这微小的力量自然算不得什么。
它一个抖擞,复甩开女人的追击,毫无意外地直奔不远的床头。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冷冰冰的流光撕破阴翳,狠厉刀锋自上而下。
只见锋利的刀尖划破床单边的蕾丝衬布,直直栽进厚实的红棕地毯,与此同时上一秒活蹦乱跳的大手顿时形容狰狞,痉挛抽搐,随即痛苦地伏在地毯上。
【二十五秒……】
系统的倒计时仍在姜岐耳边催命般响着,促使她肾上腺素汹涌,眼神狠厉。而呼吸不均的细喘被强行克制后,她从脸到脖子的青筋顿时暴露无遗,同时嗓子里也涌入一股淡淡血沫。
于是,她第一反应抬眸看向四柱床,只见床上的祭司紧闭双眼,神色自若。
紧接着,姜岐低头看着那只半死不活的大手。只见餐刀贯穿它的身体,将它死死钉在地毯上无法动弹。
而餐刀另一头,姜岐的右手仍稳稳抓住刀柄持续发力,直到将穿透地毯的刀尖无声地嵌进松木地板。
这时,她才完完全全地轻声呼了口气。
随即姜岐撑起平趴着的身体,向前爬了小段,终于得空近距离一睹这只杀人如麻的大手。
而这时,距离祭司醒来只剩下不到二十秒。与此同时,她耳边响起任务进度90%的提示。
于是,她不能说心满意足,而是心惊胆颤地琅锵起身,一个箭步逃离案发现场。同时,走前朝床上尚在梦中的祭司和地板上死气沉沉的大手投去最后一眼,随即背手关门。
紧接着,激素褪去后的某人脸红心跳地快步走上卧房外的走廊,而同时她耳边有节奏地响着倒计时。
她的脑海在极速运转,一遍遍理智地计算自己趁祭司醒前钻回衣柜躲藏的概率,可同时,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象自己被祭司半路抓到的后果。
正如,活生生揪下关心自己伤势的侍女的耳朵,姜岐可以断定当祭司发现自己的大手被趁人之危暗算后,她将即刻爆起追下二楼,并用比对待侍女耳朵还要残暴至极的手段将姜岐活活撕碎。
思及,干完坏事的姜岐仿佛耗子躲猫,急吼吼跑下楼梯,并一眼看到那只木门虚掩的衣柜。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钻回衣柜,伴随着关门带起的轻微风声、急切的喘息声,以及耳边系统焦急的催促声,此刻她如同遁入曾经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的闹市,让她本就不灵敏的听力雪上加霜。
而后,下一秒,来自鼻尖的诡异血腥味和身后躲藏暗处的威压迫使她瞳孔骤缩,背脊一凉。
“拿好。”女人惨淡的声音从耳后响起。
与此同时,一根长长的斧柄被强行塞进姜岐的右手。斧头的木质手柄触感冰凉,让姜岐冷不丁一哆嗦,随即急切地想掏出袍子里暗藏的另一把刀。
然而,仿佛被人看穿目的,姜岐的左右手同时传来被烧红铁板烫过的剧痛,使之只有紧握光滑的斧柄,才能稍缓疼痛。
于是黑暗里,姜岐难掩痛苦地仰起头,任凭身后人嵌住自己的脖子,又轻轻拍了拍她惨白的脸,随后耳边再度响起女人熟悉的声线,以及她温柔诱哄的话语。
“低头看看,喜欢吗?”
声音很耳熟,姜岐一时间想不起她是谁。而她涣散的目光像被女人操纵着绝望垂下,最后看清手里那把流光溢彩的斧子。
这是一把中长的斧子。与其他斧头不同的是,这把表面暗金色流光的斧子,斧口还残留着黑乎乎的不明组织。姜岐猜测那可能是斧子曾经挥动中飞溅的血迹。
总之,这月牙形的斧刃锋芒毕露,有着劈开一切、势不可挡的气势。从斧肩到斧背则异常厚实,斧背上有额外的尖锐倒钩,透着不寒而栗的冷光。至于斧颊两侧还绘制着大马士革花纹。
于是,这样一把外形霸气、锐不可当的斧头神不知故不觉地来到姜岐手中,而她竟然毫无抗拒地稳稳接住那把斧头,并同时涌现着想要挥舞它的暴躁冲动。
此刻,姜岐满头满脸的彷徨和惊惧,她的身体如同牵丝木偶一样被人牢牢控制。但耐不住强大好奇心的驱使,她竟然强行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向身侧看去。
于是,一个伤残的侧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女人的侧脸流畅且光滑,然而当姜岐的目光从她额际、鬓发来到耳朵的位置时,不禁猛地一震。
只见爬着蜿蜒血迹的侧脸上有一个显目的黑洞,而黑洞四周还挂着点零碎的皮肉,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连根拔走。
刹那间,姜岐猛地想起晚间被祭司一把揪掉了耳朵的伪人侍女。
于是,仿佛为应证姜岐的猜测,侍女从她身后探出整张脸冲姜岐诡异地轻笑,只见她花一样的脸蛋上右耳位置空空荡荡。
这时,如同被一股电流冷不丁击中,姜岐顿时神色错乱,惊恐地倒吸冷气,整个人如遭雷击。
见状,只剩一只耳朵的侍女把手臂轻轻环绕姜岐头部,以不可抵挡的力气将她的头猛地掰正。
随后,用她颤栗不止又极度兴奋的嗓音在姜岐耳侧缓缓说道。
“听话,拿斧子砍掉祭司的头。”
同一时刻,系统的声音也来到姜岐耳边,送上最后挽歌般的致电。
【玩家5547,探索任务的有效时间结束。祭司已脱离休眠状态,请尽快躲藏在安全地带——】
而后,黑暗中姜岐的眼睛微微睁大,脸部十分扭曲。
像被某种噩运推动,尽管她拿斧头的手青筋暴起,全身紧绷发抖,大汗淋漓。
而她仍无法阻挡自己举着斧子,走出安全的衣柜,走上楼梯,朝着地毯尽头的房间直直走去,走向她无法逃离的死亡漩涡。
、
处刑室,深夜。
鸦雀无声的牢房里,安涩被铁链拴着,五花大绑地束在墙上,浑身没一块好肉。
而她微微低着头,脸色颓败,索性认命般松开紧皱的眉心,一副无所畏惧、听平生杀的模样。
于是,猴头狗脸的高大男人闲情逸致地拖了张椅子来到安涩面前坐下。
“都说,玩家间要互帮互助。看你这么可怜,我也心生不忍,想帮你一把。”
见安涩双眼紧闭,毫无所动。付辛便托着脸歪头一笑,大大咧咧地挑明来意。
“玩家0126,代号审判长,从进入下城区游戏池以来,战绩彪炳,积分无数。有意思的是,她从没有暴露自己的初始道具,也不与人同行,更别提建立小队关系。
她拒绝了很多强劲小队的邀约,并自始至终单枪匹马杀到现在。而我曾有幸见过贵玩被偷拍的一张高糊照片,没想到今天确认了我心中的困惑。”
付辛说到这儿不禁摇摇头,看着面前垂死的安涩,眼神里无不是邪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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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这般良缘,让我们相聚于此。只是我没想到理论上第一次见您,是您在墙上,而我在墙下。”付辛说到这里,忍不住地笑起来。他的笑声实在可恶,让闭眼的安涩皱了皱眉。
“说起来,我真得很好奇您的初始道具。您的代号是审判长,那难道您的道具是法槌?”付辛饶有兴致地问,可自始至终安涩并不搭理他。
或许是嫌他吵,安涩睁开冰冷的眼睛一扫眼前的男人,随即后脑勺紧贴身后墙面,尽可能远离眼前的人,反倒让付辛更来劲地试探起来。
“你不好奇,为什么这里只有我吗?”付辛转了转手上的钥匙,“本来看守们一半留在这里守您,一半寻房去抓你的那位同伴,但现在他们似乎没有精力去管你们了,因为一件更大的事发生了。”
安涩面无表情地纠正:“我没有同伴。”
付辛笑着纠正:“不,您有,而且似乎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新玩家。”
随即他点开系统面板的队友列表,一扫自己早已埋伏在祭司身边的队友的消息,不禁呵呵笑出声:“看来,您的这位小伙伴果然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安涩听后微微挑眉,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于是,付辛笑着说:“我的人碰到她似乎正潜入祭司的套房执行那个三星探索任务。你我都知道,祭司是这个副本的伪人核心之一。
而作为一个新玩家,在身份暴露后,躲起来保命才是上上策。可是不知道系统许诺了她什么,她竟然决定执行那项任务。”
“您说,她明明可以躲起来,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潜入祭司的卧房完成任务呢?”付辛一脸期待地看向安涩,希望得到对方的回应。
然而,安涩冷冷道:“因为她找死。”
噗!
付辛憋笑不成,噗嗤一声破功,而后他忍不住吐槽:“另当别论,审判长的代号还是非常适合您,您的嘴是相当刻薄的。”
安涩仍旧面无表情的冷脸。
而为了进一步试探她,只见付辛想了想站起身,阴晴不定的脸隐没在黑暗中,随后哑着嗓子说:“但正如您所说,她的确是在找死。不过,我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稍稍在她后面推了推。”
这时,安涩抬起头来,眼神仍旧冰冷刺骨,但付辛却从她眼里看到一丝颇有兴致的意味。
付辛眼里闪过疑惑,但仍不急不缓地说着:“我们在祭司死去丈夫的坟墓里找到了一件道具,虽然只有E级。但拿着它砍伤的伪人,将很难立刻复原。所以我想现在这个时候,您的这位伙伴应该在拿着那件道具前去取祭司头颅的路上。”
“你怎么保证她会按照你们的要求来?”安涩问。
付辛思忖着说道:“我们有一位可以用语言短时间操控别人的技能的人。”
而他话音刚落,安涩便接着发问:“所以拿走祭司头颅可以做什么?”
“等等,您真是很自如地询问起来了。”付辛摇头打算安涩,随即说道:“她的头颅自有用处,有一个庞大的宝藏库需要用到它。不过,您有没有机会看到它,就要看您能给我多少筹码了。”
这时,一向冷峻的安涩竟然低笑起来,只见她微笑说:“我的筹码?你不会是想拿那个找死的人当筹码?”
付辛没说话,只见他目光犀利地看着安涩,像是若有所思。
“我想要你的初始道具。”付辛慢慢说着,“用一件道具换你一条命,不过分吧。”
然而安涩微微挑眉说道:“你想要一件我从来懒得用的道具?不过,你确定我会和你合作吗?你觉得我在乎自己死在这里吗?”
付辛点点头,而后简单地把逐渐走偏的话题轻巧拨回。
“你在乎自己的生死,这个游戏里不在乎的人根本活不到现在。况且,你也在乎那个女人的死活。她也是我的筹码,想让她死还是活,尚在我话下。”他懒懒地说道,眼睛里充满着不言而喻的目光。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那些隐秘,他没准真得会相信安涩的话。
于是,像是老朋友相见,付辛看着安涩的目光渐渐多了份奇怪。
一番思忖之后,他终于小心翼翼说:“安警官,你会放任那个普通民众因你而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