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籍是什么？消息从何而来？


    陆家又从何得知这里有秘籍？


    不得而知。


    就像是稀碎元素拼凑在一起的世界，亦或是模块冲突下的游戏，但一切都很真实，或者说，偶尔真实。


    苏枝枝和黄无辙走在前面，领头殿后。


    村子不大，房屋零零散散错落着，或是简陋的茅草屋，也有木房，搭建形式各有不同，像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在了这里，凭着喜好，做了邻居。


    第一间是个茅草屋，门前是木制的栅栏，栅栏大敞着，面上还有些灰尘，地上残留着几枚脚印，像是离开了，就没人回来过。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


    村子里隐隐飘来些许饭菜的香气。


    在搜寻空屋和找活人问话之间，领头人自然是选择了后者。


    “走！”


    领头一声令下，调转了方向，本要搜屋的小队，就变成了领头在前，苏枝枝和黄无辙在后。


    黄无辙看了苏枝枝一眼，本以为会得到默契的对视，却发现她还在看那茅草屋，他顺着看过去，反而觉得这屋子更破了。


    窗棂上糊的纸已然发黄，一个窗还破了个大洞，蜘蛛网都要在上面搭窝了。


    黄无辙正要叫某人做任务专注点，却见女人收回了视线，几步就跟上了领头。


    领头似察觉到了后边的动静，扭头却见黄无辙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黄阶的暗卫就是逊色几分，他眉头紧皱，心里给黄无辙记上了一笔。


    不是。黄无辙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他瞪了身边人一眼，暗暗咬牙，亏他还想着提醒她，看着像个木头，心眼还挺多，竟然还给他上眼药来了！


    苏枝枝沉默地跟着领队的步伐。


    三人往前走。


    领头没有通知其它小队的意思，只是先做探寻。几人身上带着信号弹，若是遇上意外也能互相通知。


    他本人是天阶高手，其余六人皆是地阶，即便带了两个黄阶，只要不遇到六大门派的弟子，亦或是魔教香主之上的骨干，他们九人合力，即便不敌，脱身撤离还是能办到的。


    因而，他不算太担心。


    此处人烟稀少，据暗线探查到的消息，曾有落魄的御内高手隐居在此，留下高深秘籍，交由村长保管，为感谢村民们的收留与关照，高手特意交代此秘籍，村里人尽可习之，便就撒手人寰了。


    村里困苦，村民们资质有限，又无心向学，年轻人们纷纷离开了贫穷的村子，到外面的世界闯荡。


    如今，村民们分散各地，闲暇时，亦会谈及当年之事，关于高深莫测的秘籍。


    “……”黄无辙沉默了，小声嘀咕着，“这不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吗？”


    声音太小，走在前面的领头没听到，走在他旁边的苏枝枝倒是听到了，却也没说什么，她观察着这里的地形。


    这里的房屋建造得有些奇怪，七拐八拐，没有清晰的一条路，又不像城镇里的巷子里弄，房屋之间，没有矮墙相连。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是大多数乡村的写照。有些房子却是突兀地建在了路中央。狭小的像个报纸亭，或者说是……神龛？


    周遭没有家禽牲畜的声音，安静得有些诡异。


    然而，这世界没有鬼神。


    三人继续往前，隐隐能够看到袅袅炊烟，异样的香气弥漫。


    每隔一段路，就会出现类似的路障木屋，仿佛人随时都处在被包围的状态中，领头也感觉不对，他抽出袖间的弯刀，低声道，“都小心点。”


    这会儿他有点后悔没叫上几个地阶的，总比两个黄阶要强些，但他并未自乱阵脚，三人呈三角形的队形，向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隐约能够看到尽头亮起的火光，借着落日的余晖，苏枝枝往后看去，仿佛捕捉到几道黑影，眨眼间，却又没了踪迹。


    “发什么愣呢，快跟上。”


    黄无辙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却见三三两两的房屋，微弱的夕阳落在高低不一的屋顶上，看起来有些诡异阴森。他忍不住掏出了火折子。


    “嚓”的一声。


    摇曳的火光，倒映在他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能清晰看出原本的轮廓，以及一些修饰脸型的材料。


    简单的易容术，和化妆类似，是借着光影效果，造成视觉差，以此改头换面。


    江湖最高深的易容术……


    “你们两愣什么呢？”


    领头压低了声音，平平无奇的脸上晒干了沉默。


    黄无辙哈哈一笑，“咱们不是夫妻吗？头儿未成婚，自然不知道……”


    领头眉头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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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越发觉得黄阶的人靠不住。


    苏枝枝收回了视线，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越过了领头，迈步往前走去。


    领头和黄无辙对视了一眼，缀在了后面。


    相比于领头谨慎而缓慢地前行，苏枝枝的速度快多了，她脑海里浮现出路间突兀的房子，若是去掉……


    是个阵法。


    黄无辙和领头的跟着前面的身影左拐右拐，距离升起炊烟的地方，反而越来越远了，就在领头的要喊住前面人时，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土屋前的一片空地，身材佝偻的老妪背对着她们，她的身前是一个炭盆子，上面架了一张铁网，铁网上是风干的肉干，火焰燎过肉干。


    肉干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领头手里握着刀，越过了停住脚步的苏枝枝，空着的一只手往后挥了挥，意思是让她们见机行事。


    苏枝枝自顾自地往左边走，黄无辙见状，只好走向右边。


    “大娘，大娘？”领头的试探着喊道，“我等是行商，路过此地，口渴难耐，想讨一碗水喝，不知……”


    黄无辙却是更加干脆一些，“听说你们这有秘籍，能不能借阅一番？”


    领头的眼神一变，都来不及瞪那蠢货一眼了，他身形快如闪电，倏地挥刀。老妪却是缓缓转头，只见她面容枯槁，双眼泛白，牙齿都掉光了，尽显老态。


    泛光的刀身堪堪停住。一把刀鞘架住了下劈之势。


    老妪两鬓乱糟糟的花发被风带起，她浑然不知，双手摸索着地上的盲棍，“谁，谁啊。”


    “在这。”苏枝枝脚下一挑，木棍便就到了老妪手里。另一只握刀的手，却是稳稳地架在了领头的脖子上。


    “你们刚刚说什么？”拿到了棍子，老妪就像拿到了耳朵，说话也流畅了些许。


    领头没有说话，他缓缓转眼，脸色难看，他竟然被背刺了？！黄无辙反手别开领头的刀，笑着说，“秘籍。”


    感受到脖子间的压迫感，领头眼神阴冷，心中嗤笑，一个两个，妇人之仁，真有秘籍，她又怎会……


    “哦，你们也来找秘籍。”老妪恍然大悟，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残破的书，“秘籍，在这呢。”


    三人下意识看向老妪手里的书，却见书皮上赫然写着三个字。


    玉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