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西伯爵×局长


    “嫌疑人怎么还不来。”


    米诺斯郊外，局长只身蹲在树丛里。两天前一封来自“异空间”的匿名信笺说，今天下午五点钟会有疑似狂厄嫌疑人接头。她打算先来看看。


    这地方经过几次暴.乱，周遭都是废弃厂房，没什么人走动。而且暗处多，好监视，一般来讲嫌疑人不会将此处作为交易点。


    奇怪。


    半晌，有个温热的东西碰了她一下；局长猛地一转头：“西迪？”


    是切尔西伯爵的水晶呼噜小猫咪，一头豹子。


    局长蹲在地上摸西迪的脑袋，小豹子不愧是被伯爵好生训练过，不吵不嚷，只歪着脑袋在局长大腿上蹭了蹭。


    “西迪，过来。”


    小豹子后面缓缓走来一个女人，粉色头发穿着性感，白色西装大衣，腰带挂了一圈珠宝挂饰。散发着好闻的香味，有种扑面而来的贵族气质。


    “伯爵？”局长愣愣站起身：“你怎么在这？”


    “溜猫。”


    伯爵身份高贵，总不屑与人多交谈，平常多用一两个字打发人。


    “溜猫吗？”局长整整衣服，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丟了句疑问：“伯爵难道要告诉我，自己驱车十来公里，到这里溜西迪？”


    即使谎言被拆穿，这位尊贵的伯爵脸上也没有松动。吹了声口哨，西迪化成一缕粉色香气，被收进她腰上一块宝石里头。


    “不是路过，是有意为之。也不是驱车，是雇了架飞机，飞了不过七八分钟。”


    局长努努嘴，自己在MBCC拼死拼活干一整年，大概也比不上切尔西公馆一天的收入。


    “有钱还是好啊……”


    伯爵两手插着兜，朝局长拎拎嘴角：“有钱是好，却也办不到所有事。”


    “？”


    “局长不还没有同意我包养你吗？”


    ……她无语了。


    收容切尔西伯爵的第一天，这位品着香槟牵着豹子的高贵女人就问：“放了我，要么，让我包养你。”


    当时局长还年轻，不晓得眼前的公爵到底更想要前者还是后者。


    “所以公爵到底为什么来这儿？”


    在MBCC工作很久的经验告诉她，伯爵和那封匿名信脱不了干系。当年众人指控说她利用异能私自生产宝石，扰乱市场很多项指标；难不成才收容不久，又走上老路了？


    伯爵清清嗓子：“早晨我去算了一卦。”


    “观星者说，1月22生的水瓶座如果要转运，得在今天下午五点左右，到米诺斯东郊废弃厂房溜猫。”


    “那你转运了？”


    “嗯。”伯爵点点头，将食指的红色宝石戒指摘下来戴到无名指：“遇到局长了不是么？”


    因着她一句不轻不重的荒唐话，四下安静许多，上空好像飞过去几只乌鸦，嘴里念着尴尬……尴尬……


    突然，四下起了风，黑云骤雨让本就可怕的废弃厂房，看起来更瘆人。最后一丝天光被彻底堵在上空，厂房周遭只剩下黑暗。


    上空盘旋着更可怕的声音，凄切而悠长：“我喜欢……一切破碎开裂的声音……”


    破碎。


    意味着毁灭，意味着亲手摧毁自己。


    黑暗里出现一阵电锯声，紧接着是一阵让人心里发毛的笑。破碎，毁灭，血腥……一个绿头发的姑娘在幽暗的火星里现身。


    局长伸手护着切尔西伯爵，像一堵矮墙挡在伯爵前面。


    她笑了，她的西迪也总是这样。


    火光冲天之时，局长启动了枷锁，拿电锯的女疯子却只镇定了一两秒，就又陷入发狂的状态。飞沙走石，裹挟着树上的叶子朝局长刺来，沙砾划破她的脸颊和脖子，鲜血涌出。


    “局长小心。”


    伯爵拉着局长手腕将她挡在身后，用意念叫出西迪，趁局长来不及反应，便先她一步冲到女疯子身前。


    四下漫起滚滚浓烟，黑云终于散开一条缝，太阳光在灰尘的聚拢下有了形状。周遭恢复安静，没有怕人的电锯声或者笑声，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局长皱了一下眉头，迅速冲进浓烟里，伯爵躺在一片废墟上，高贵华丽的白西装被染了灰。


    “不要……不要这样切尔西。”


    局长跪在废墟上，两手将伯爵环抱住，鼻子一酸，眼泪顺着鼻尖淌下来，漏出不属于MBCC局长的脆弱。


    切尔西伯爵在她怀里皱了皱眉，嘴唇一张一合，没死，但好像有话要说。


    局长悬着的心降下几重，俯身将耳朵贴近她：“你说什么？”


    她不敢呼吸，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温热在耳边打散，伯爵用气声问她：“局长现在……同意被我包养了吗？”


    天光终于大亮，浓烟散进空气，灰尘在废墟上落停，劫后余生。


    “伯爵没事了就起来。”局长拿起手背擦擦脸，不小心沾上一道灰。


    切尔西揉揉手腕起身，扯着局长的衣角替她将脸上的灰擦掉，然后望进她眼里说：“尤尼说的没错，你果然有这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


    “我的枷锁能让她稳定下来的，你干嘛冲上去？”局长深吸了两口气冷静下来，抱着胳膊数落她。


    切尔西从背后拿出个针管：“我有镇定剂，你没有。”


    “可是你的宝石碎了。”


    伯爵腰间总别着颗祖母绿火彩，之前听工作人员说，一颗火彩抵得上三座城。她赔不起。


    “没事，我会让局长赔得起。”


    “怎么赔？可别又说要包养我。”


    切尔西弯曲着手抵住下巴，绕着局长悠悠转了两圈：“每天下午三点来找我，替我喂西迪。”


    “就这样？”


    “嗯。”


    MBCC局长帮切尔西公馆继承人喂猫的行为，可以抵得上三座城。想到这，局长有些莫名的好笑。


    切尔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又伸手在她下巴上蹭蹭：“奇怪。”


    “？”局长支起眉头一脸疑惑。


    “怎么不会呼噜呼噜……”


    ……她又无语了。


    “我们回去吧。”局长抖了抖大衣重新穿上，又将新收容的禁闭者信息发到局里，就着下午六点钟的落日，牵着西迪走在前头。


    这世界上，许多事都比地位和钱财来的重要。


    宝石很漂亮，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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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宝石很漂亮（切尔西伯爵×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