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作品:《王爷的替嫁男妻》 康鸣心里咯噔一声,扶着桌子立在原地,心里止不住的惶恐。
房敏思与祁赞积怨已久,二人几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如今房氏又因巫蛊之患整族受了牵连,房敏思肯定会找祁赞寻仇。
“现在快马加鞭追上去还来得及!”就在康鸣恐慌之际,那密探突然提议。
康鸣回过神来,果断道:“要追!王爷身边只带了几个亲信,若是真的被房敏思的人截住,那便一点胜算都没有。”
说着,他便转身要收拾东西立即带人赶去追祁赞。
“王夫,回京的路有两条,小人……”
“你我兵分两路,但愿还赶得及!”康鸣急促地说着。
密探连声应下,将祁赞留下的人马分成了两路,两人各带一路,以烟火为信,若是有人先追到了祁赞,便点燃烟火报信。
事关祁赞安危,康鸣不敢怠慢,几乎没有骑过马的他,也顾不上害怕,快马加鞭沿路追赶祁赞的脚步。
康鸣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七安如今生死不明,凶多吉少,他身边可以倚靠的就只剩下祁赞一人了,无论如何,祁赞都不能出事。
“王夫,附近好像有人!”康鸣一行人还没有追到祁赞的影子,半路上打前阵的侍卫就突然停了下来。
康鸣连忙跟着勒马停下,紧张地问道:“是王爷吗?”
“不像。”侍卫脸色凝重,沉声说道:“先躲躲吧王夫!”
康鸣双手紧紧握着缰绳,心中居然隐隐升起一丝庆幸。
如果他们附近的人马是房敏思的人,那岂不是便证明祁赞现在已经安全了?
“往回撤。”康鸣果断地说道:“不管附近是谁的人,我们把他们往远处引!”
“是!”
一群侍卫齐声应下,立即掉头往回走,可没想到一行人浩浩荡荡转头赶往别院,还没行至几里远,便被突然冲出来的一众人马给团团包围住了。
粗略看下来,至少也有二三百人,只是打头的将领并非房敏思,而是一个康鸣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献王夫?”那首领大约二十出头的模样,身形隐藏在树影之中看不真切,可康鸣却仍旧能感受到这人落在自己身上灼灼的目光。
康鸣没有做声,身边的十数名侍卫将康鸣围在最中间护住,双方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你们是谁?”康鸣心跳如鼓,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不像是房敏思的人马,毕竟他曾经落在过房敏思的手中,也见识过房敏思的手段,以房敏思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般温和地对待自己的。
“劳烦王夫与我们走一趟了。”那首领似乎并不在意康鸣说了些什么,话音未落,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一众兵将冲了上来。
康鸣大惊,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座下的马先惊了,长啸一声扬起前蹄,差点将康鸣掀下马去。
“保护王夫!”好在祁赞留在康鸣身边的都是些精锐,在这样敌我力量悬殊的时刻也并未露怯,而是第一时间指挥有序地将康鸣护住。
可对方显然也全都是精兵,双方互相冲突起来,康鸣这边根本占不了任何便宜,那些侍卫便是连护着康鸣先离开都做不到,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溃不成军。
“别动他们。”康鸣冷声道:“你不就是想带我走?别为难他们,我跟你们走便是。”
不管这些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为何,康鸣自认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大不了也不过是再吃一次牢狱之苦,废了一只右手,他还有一只左手和双脚。
“王夫果然是个识时务之人。”那首领赞许地看着康鸣,而后毫不犹豫地摆手大声命令:“把所有人都给我带走!”
康鸣没有反抗,抬眼望向京城的方向,心中却是一片宁静。
若是能保祁赞平安到达京城,那他就是身死也不足为惧。
祁赞是在第二日晚上赶回了京城,一路畅通无阻,甚至都来不及回府休息便直接进了宫。
宫中皇上及几名朝中重臣早就已经在一起商议要事了,祁赞刚一进宫便被请了进去。
“皇叔,你收到消息赶回来了?”一见到祁赞,皇上便起身迎接。
祁赞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脸色似乎有些病态,也不管是什么场合,甚至无视了皇威直接坐了下来,缓和了好半天才虚弱地说道:“臣听闻边境出了大事,特意赶回京城愿助陛下一臂之力。”
皇上神情凝重,沉声道:“骆珠国速来骁勇善战,百年来与我大诏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可近年骆珠国发生政变,两方势力势均力敌,在国内互相都讨不到便宜,便打起了我诏国的主意……”
“所以他们便派兵围攻了清江府?”祁赞接话道。
见众大臣默不作声,祁赞扬起嘴角笑了笑,转头看向杜裕微问:“杜相以为如何?”
杜裕微看了祁赞一眼,而后起身对皇上行了个礼,道:“微臣以为,清江府地势险要,乃我诏国监视骆珠国的最佳瞭望台,此地军事地位之重,万不可丢。”
祁赞听罢冷笑一声,“杜相说的轻巧,可驻守清江府的房迅擅离职守,孟惠舟又在停职,如此重要的青江却无重臣把守,现在整个青江被骆珠国的人马包围,唯有打进去才能保住青江,谈何容易?”
“就凭你,自然是守不下青江府。”祁赞话音刚落,房敏思的声音便突然响起。
众人循着声音朝门口看去,见房敏思姗姗来迟,轻蔑地看了祁赞一眼,而后直入正中,面对着皇上道:“臣愿请战率兵前往青江,与骆珠国一战。”
“若不是房迅擅离职守,青江又如何会落到如此地步?”祁赞呛声道。
房敏思恨恨地看了祁赞一眼,并未回话,而是又逼问一般地冲着皇上说道:“臣请愿领兵出战!”
皇上看了一眼祁赞的反应,并没有立即答复。
房氏一族本就是武将出身,房敏思虽多年不带兵,可手底握了不少心腹将领,凭着这点在朝中越来越飞扬跋扈。
祁赞与房敏思斗了这么多年,为的也不过就是削弱房敏思手中可调遣的兵力,若是此时给房敏思机会让他重掌兵权,日后定是后患无穷。
“国丈准备带多少兵前去?”杜裕微突然开口问道。
房敏思又怎会不知这一屋子老狐狸的想法,冷笑一声狂傲道:“五千精兵,便可破骆珠三万大军。”
“笑话!”祁赞抬起头目光凌厉地射向房敏思:“五千精兵所属何处?国丈大人莫非是想调走京中守卫?”
“万万不可!”几位大臣异口同声反对。
“容朕想想。”皇上这才开口道:“几位爱卿的担忧不无道理,京中确实不可无人把守,若是为了一个青江乱了京城,未免得不偿失。”
“皇上,战事紧急,可容不得耽搁,若是皇上不信任臣,那不妨看看献王有何妙计能护住青江府。”房敏思嘲弄地看着祁赞,说完这句话,连一丝面子也不给皇上,直接转身拂袖离开。
祁赞垂眼,低声说道:“房将军如今是越来越有恃无恐了。”
皇上也闭了闭眼,疲惫地揉揉鼻梁,“今日若商讨不出结果,那便先回去歇息吧,明日上朝再议。”
“皇叔,阿鸣也同你一起回来了么?”几位大臣前脚刚离开,皇上便把祁赞叫住,关切地询问。
祁赞脚步一顿,用手帕掩唇转头看过来,“阿鸣生了病,不便舟车劳顿,可能要过几天才会回京。”
皇上脸色微微一变,“怎么又会生病了?是什么病?严重么?”
“无碍。”祁赞笑了笑,“皇上似乎很关心阿鸣?”
皇上耳根微红,不自在地避开祁赞的目光,轻声道:“朕只是……只是觉得同阿鸣年纪相仿,一见如故。”
“但愿如此。”祁赞别有深意地看了皇上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可没想到他还没有走出几步,便有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甚至连礼仪都顾不得,直接跪在了皇上面前,呈上一封密信。
祁赞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只见皇上刚拆开信封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抬头直直地望向祁赞的方向,颤声道:“皇叔……阿鸣被骆珠国俘虏了。”
祁赞似乎没听懂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愣愣地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开口问:“……什么?”
“这是方才骆珠国派使臣送来的密函。”皇上举起手中的信件,道:“皇叔,你为什么把阿鸣单独留下?”
祁赞脸上刷的一下退去所有血色,身体摇摇欲坠,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而后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整个人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周围瞬间起了一阵骚乱,一群人忙忙活活赶紧将祁赞救了起来。
祁赞这一倒下,几乎弄得整个皇宫人尽皆知,还不到天亮,献王夫被敌国俘虏的事便传遍满朝。
祁赞做戏做了全套,装病装得也彻底,太医为他忙活了几乎一夜,快天亮才退了下去。
太医一离开,祁赞便睁开了眼睛,唤了这几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贴身侍卫,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带我口信回去,让你们主子别太为难阿鸣,他毕竟是本王的王夫,若是哪里伤了碰了,日后本王是要找他算账的。”
“王爷放心,主子肯定不会亏待了王夫。”
祁赞叹了口气,又道:“也不能太优待了他,那孩子聪明,若是一点苦头都不吃,怕是也不会相信你们是房敏思的人。”
侍卫呆了一瞬,很快便领会了祁赞的意思,连忙道:“小人这就捎信回去,主子知道该怎么做。”
祁赞叹了口气,用手抚着身边的软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康鸣的气息,他摇了摇头感慨道:“若不是我那个好侄儿对阿鸣这般在意,我也舍不得再拿阿鸣冒险。”
他从一开始便没打算按照康鸣的计谋去做,故意将康鸣带去别院也是为了切断康鸣和京中的联系。
所以不管七安到底有没有听到那日他与骆珠国奸细说的话,祁赞都万万不能留下他,稍有疏忽,康鸣怕是不能这么乖乖走进这个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