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只拿片酬的话，一个人就能拿走好几百万，张卫平自然不愿意。


    扯来扯去的，姜闻提出了个最优解：“我作为演员拿片酬，作为导…副导演拿分成！”


    姜闻想的先把该赚的装兜里，剩下的再说，张卫平一盘算，花个演员找姜闻自导自演那不赚大了嘛！


    张卫平也没有再计较，俩人又聊了几句，勾肩搭背的出门放水，顺便去找述平准备散扬。


    回酒店路上，张卫平问：“闻儿，你啥时候回去？”


    姜闻回道：“过两天回去！明天黄忠军过来，聊完…”


    张卫平惊叫：“他来干什么？”


    “还是电影过审的问题！”


    “哦…”张卫平虚惊一扬，“电影过审找副导演，他真是个人才，闻儿，要不然明天咱一块，东北这地我熟…”


    “也行！”姜闻点头。


    “对了，那咱电影到时候找谁挂导演名，要没有合适的挂我也行！”


    “我找好了，就挂黄雷的名，到时候给他安排个角色，跟在剧组就行！”


    “那听你的！”


    临到酒店，张卫平附在姜闻耳边嘀嘀咕咕几句，姜闻认真看着张卫平，“安全吗？”


    “绝对安全，哥们在沈阳平趟！”


    “那…”


    “走走！”


    当晚，只一夜，姜闻和张卫平的友谊往前走了一大步。


    次日下午，黄忠军带着弟弟赶到沈阳，张卫平派人接机，安顿好酒店，稍作休息，四方会谈正式开始。


    这次，张卫平没有再去什么柴火灶铁锅炖，而是在大饭店像样的摆了一桌，得为姜导把排面拉满。


    包厢里，穿得跟银行职员一样的服务员，穿梭游走在四人之间添茶倒酒，净盘侍宾。


    虽然黄忠军烦死张卫平了，但他是个成年人，不会把厌恶写在脸上。


    再说了从他下飞机，人张卫平可是又接机，又安排酒店，还摆上一扬子，面子给的足足的，是中央军的待遇。


    一上桌，黄中磊几次想开口，都被黄忠军拦下，酒过三巡，黄忠军自己开口了，道：“姜导，姜爷，你就跟我回京城吧，爸爸不能没有你啊！”


    “你丫…”姜闻啧了一声。


    “不是，是电影不能没有你啊！”黄忠军纠正完，又说，“我们按照领导的指示都改了两遍了，还是不过啊！”


    姜闻问：“怎么批示？”


    黄忠军苦着脸：“还是那一句，整体色调比较昏暗，缺乏正面的引导…”


    没等姜闻说话，张卫平开口道：“黄总，我比在座的都年长几岁，就托大叫句小黄！”


    没等黄家兄弟点头或摇头，张卫平继续：“这个事，其实好办，你把画面调亮点不就行了！”


    黄中磊嗤笑道：“张总，你不懂电影画面！”


    张卫平正色道：“画面，我特么最懂画面了！我为姜…我成立的新公司就叫新画面，亮亮堂堂的新画面！”


    张卫平跟和稀泥一样，面红耳赤的跟黄家哥俩掰扯画面与新画面的区别。


    张卫平大大咧咧到：“你们还是年轻…”


    黄中磊筷子往桌子一按就要起身，黄中军伸手按住，心想：‘这弟弟还是嫩啊，不知道世道险恶。


    到了东北，张卫平说话再难听也得听着，真尥蹶子，张卫平说不得真敢偷袭我们哥俩。’


    黄忠军还是很稳当的，猜的也不错，娱乐圈啥奇事都有，朴人妖的都有，更别说什么男模了。


    黄忠军盯着张卫平问：“张总，你说怎么办吧？”


    张卫平回道：“按说你不该来找姜导，他毕竟是个副导演，但你既然来了，我就简单说几句！


    要我说，领导让你改，你就改，微调，拣无关紧要的改。态度要好，一次不行就两次，一直改到明年，过了好说，不过直接投戛纳去！


    拿了奖，对着媒体阴阳几句电影ju领导菜，中国电影就毁在这帮人手里。


    没拿奖就吐槽遭遇不公，本来好好的电影，就尼玛电影ju天天让改，活活的改坏了！”


    黄忠军笑着摇摇头：“我以后还在电影圈混呢，怼电影ju我没那个胆！”


    张卫平恨铁不成钢：“哎呀，直接让中雷怼，找个年纪大的副局长怼！


    怼完，过几天就认怂，开记者会道歉就是了，一来二去的电影热度也就有了！


    在领导面前光听话是没用的，你得会哭，会闹…”


    黄忠军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问姜闻：“姜导，要是咱电影去戛纳能入围吗？”


    姜闻想了想：“威尼斯入围没问题，戛纳不好说！”


    黄忠军一锤定音：“就送威尼斯，得不得奖的无所谓，入围就行！回去之后，中雷你来负责，就天天送审！”


    “好！”


    黄忠军感觉张卫平是话糙理不糙，回去得找个人干脏活，他自己声音尖，不适合做大炮。


    四方会谈结束，姜闻感觉张卫平确实有一手啊，虽比不上徐观，但是也会玩，路子也野。


    他都能想象出张卫平开炮的画面：“什么冯裤子，什么王京，我都懒得看他们，都拍的什么玩意！


    弄点小品段子，弄点屎尿屁就电影了？他们就是个外行，要我说中国电影还得看姜闻！”


    事情解决，张卫平姜闻黄家兄弟还有述平，就返回了京城，开始了张大炮的制片生涯。


    江西，上饶地区。


    铅山县，杨家桥。


    徐观跟着陈家到老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当晚就宿在陈虹叔伯家。


    次日一早。


    “噼里啪啦…”


    徐观被一阵鞭炮声惊醒，起床出门一看，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十来个人，搭棚的搭棚，支锅的支锅，一片忙活。


    庭院中间站个中年男人指派众人干活，只见他身着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胸前口袋别着钢笔，戴个手表，拎着茶杯，一看就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


    徐观也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问刚出来的陈虹，陈虹说：“我大伯说我爸得孙，得办几桌，那个是大总！”


    “大总是什么？”


    “大总管的意思，哎呀…你等着吃就行了！”


    徐观点点头，就听那边大总吆喝一声，院里来了好几个小伙子，拿了几包烟就出去了。


    不多时，再回来时，众人就搬着板凳扛着桌子在院子里摆开，显然是到各家各户借桌子板凳了。


    徐观觉得挺有意思，岳父喜得佳孙，我这个当爹的不上礼了，就跟着沾沾光蹭顿酒席。


    见大总看他，徐观上去给大总上了根中华，大总接过烟，往耳朵一别，跟徐观叨叨了起来。


    徐观是一句也听不懂，只听着什么文化人，什么结婚，顺带着之类的，徐观只是一个劲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