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骂着这小混蛋趋吉避凶的本事没从自己这学到三分,报喜不报忧的坏习惯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聂莫黎脑子里思路转了几圈,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时候顶着规则把已知信息传递给自己已经是相对稳妥的选择


    【回忆】的界限太过宽泛,与其在不知不觉中因为心智与认知倒退而导致规则理解的缺失,不如由自己亲自推动这个过程,至少能确保已经出现的推理和信息能无损地存储进聂莫黎这个不知为何不会丢失信息的外置大脑


    “你还真是相信我”


    自言自语了句,在此之前从来没接触过什么副本更别提规则怪谈的聂莫黎望着那些在游动中吐着泡泡缩小了体积的金鱼,放出魂魄中自带的阴气将无意识绷紧的萧潇完全包裹,又唤了声身边人的名字,才算是在对方慢了半拍的反应里重新独立地站上透明柔软的支撑物。


    看得出完全没听到她自语的笨蛋还在若无其事地说着有用的没用的话,念叨着感觉截止目前怎么没见过几个其他嘉宾,如果后面碰见了让她一定要注意陌生人没几个好东西一定小心——


    认真地听完了眼前人似乎已经是绞尽脑汁想要分享的经验与信息,聂莫黎应下:“我都记住了”


    那人就慢慢地,安心地笑了下,说着那我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就又要垂下眼睛,被她一手捂住嘴巴:


    “好了,停止回忆”


    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几分干涩,聂莫黎望着下面不再追逐捕食的金鱼,在逐渐消隐的轰鸣里尽量维持住胸有成竹的陈述语气:“我能看见了,接下来听我指挥”


    感受到掌下的脑袋乖巧地点了点,她才转回视线:“首先,我的阴气最多只能镇痛,为了避免你转换身份后当场暴毙我建议你现在用点治疗道具”


    比如你当时送我的小蓝瓶小红瓶之类的


    那双黑色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


    聂莫黎:“...你别告诉我你没有”


    眼看着小伙伴的脸好像是在这点安静里一点点白了,试图装傻蒙混过关的萧某立刻放弃负隅顽抗直接认命:“内兜里有药,”


    为什么这你也知道啊喂,我都不知道这些痛是哪来的还看不见摸不着


    心底碎碎念着,萧潇依言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个玉瓶捏在手里,估算着潮水消失的时间做出安排:“50秒后离开卵,第一时间先进草地不要管我”


    面色很冷,语气也没什么感情,搭配着眼前人本就不甚柔和的骨相颇有几分军令如山的冷肃味道


    聂莫黎却不买账:“说点我乐意听的”


    似乎是意外地卡住半息,聂莫黎眼底烙进的那张面孔张了张口,生疏地作出曾经在她面前驾轻就熟的反应


    “好凶哦莫黎才三个月没见你就不爱我了吗呜呜呜”


    这一假哭,萧潇神情里陌生的凶性与冰冷就蓦地散了,只剩下眼底长存的冷静和搭腕默数秒数的动作衔接起她已然死去的事实与那曾经安宁到可以用‘我们’二字来形容的生活


    “不硬扛了?”


    同样在心底算着时间,自两年前起逐渐全身心投入玄学领域的聂莫黎没去纠正两人分开又重聚的时间,试探着在透明卵膜上留下痕迹的同时忍不住去催:“提前吃下去,药性发作还要时间”


    萧潇就笑:“卵黄是不能吃东西的”


    聂莫黎:“人可以,你是人”


    循着自己试探的位置利落撕开薄膜,聂莫黎低低说了句尽快我在草坪等你,踩着涌进的液体屏息挤出去,顺着不断减小的阻力鱼似的一窜,踩在草边回身的时候刚好能看到透明的羊水从白沙缝隙间渗下去、残破的影子从一团腥红中游出,又在上浮的过程里时间回溯一样丢失了伤痛的痕迹,一步一个脚印地向自己跑来。


    沉甸甸的心头在这份距离的拉近里多少松快了些,聂莫黎冲萧潇伸出手,正想说你有伤就跟我讲我又不会骂你,以前手指切个口都得哼唧半天现在也没必要这么硬气总自己扛着,就算不会治疗好歹能用阴气打个麻药不是?


    结果人刚要到面前就默不作声跪下了,两个即将相握的指尖交错而过,引得那在副本规则里新鲜出厂的心脏又是一抽。


    把人扶起的动作都因为这相当不详的隐喻快了三分,聂莫黎托着人的腋下把萧潇撑起来,盯着人的脸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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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下瞧就差没跟中医似的捏开牙关去看看舌苔判定健康:


    治疗道具效果不够?


    完全不知道小伙伴已经在考虑如果谁的躯壳死翘翘了能不能安排一体双魂的玄学新思路,纯粹是被沙里的东西拽了一把才在聂莫黎目前跪了个结实的萧潇在久违的贴贴里垂眸看了眼:“啊,螃蟹”


    她还在笑


    聂莫黎才低下头,这回是真真切切的从心底泛起一股恶寒


    那沙土里埋着的是个人,苍白的手刚被她们一挣就断了,落下半截肿胀的手指


    就算这样他似乎也不疼,一双散开的、浑浊的眼睛跟着她们微微转动,微张的嘴唇里是液化的一缕缕黏在牙边的舌头


    场景很难描述,但...


    ——你见过螃蟹吗?


    不是餐桌上色泽鲜艳肉质鲜甜的那种,是海边的、濒死的螃蟹


    它们没有循环系统,所以一但出现问题往往从内部就开始腐烂,等到濒死的时候各个内脏器官早就坏的不成样子


    那抓住萧潇脚踝的人现在,就像一只濒死的螃蟹


    人是螃蟹


    下意识踢起一阵沙土把那人头埋掉半截,就看见灰暗的风紧随着捣下去,在她们脚边溅开几团红黄交杂的沙团。


    聂莫黎扯着人撤开几步,听见萧潇的抱歉:“忘了你没见过..有吓到吗?”


    腐烂的内脏与苟延残喘的生命一同散开,黏在裤脚的沙团也很快地失了颜色,干爽地散作同脚下草边无二的纯白细沙。


    她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剥了颗糖塞进萧潇嘴里暂时压下那份恒定的笑容,没有回答,只道:


    “你才是,害怕就说”


    拖着人动起来,她们在草木间寻找着离开的通路


    只是寻找出口的法力一如既往地无功而返,只带回前往下个区域的通路。看见尸体融入自然无害化全过程以后更是一步都不想在这片白色沙土间行走的聂莫黎思索着规则与禁忌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萧潇”有人在唤


    手中牵着的人对此没有半点反应,聂莫黎却慢下脚步


    她记得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