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嘉和公主回京
作品:《乖软将军妻:她是嫡姐小尾巴》 薛凝菡借着给岑老太君请安的机会,此时跪在慈安堂的小佛堂里,双手合十,檀香缭绕中,她闭目默念:“菩萨保佑母亲嘉和公主、夫君岑祈珺平安归京,父亲镇国公岑明朝在北境也平安康健。”
自岑祈珺离京已有半月,薛凝菡的心绪一日比一日不宁。她睁开眼,望着菩萨慈悲的面容,轻叹一声。
若是平日,她大可光明正大地去大相国寺上香祈福,可如今朝局动荡,岑祈珺又奉密旨出京,她不愿因自己的举动引来不必要的注意,让远在京城之外的他分心。
“少夫人,该用早膳了。”喜宝在门外轻声提醒。
薛凝菡起身,膝盖因久跪而微微发麻。她扶着供桌边缘,目光落在自己颤抖的手指上。自三日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起,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再等等。”她轻声说,又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青烟袅袅上升,模糊了菩萨的面容,也模糊了她眼中的忧虑。
枝头最后一片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落下,薛凝菡站在廊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好像他就在身边似的。
“少夫人,今日没有阳光,也不知会不会下雨,没准儿能等来京中的第一扬雪呢。”喜宝为她披上狐裘披风。
薛凝菡拢了拢衣襟,忽然问道:“可有北边的消息?”
喜宝摇头:“还没有。奴婢觉得良枫说得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少夫人别太担心。”
薛凝菡勉强一笑,转身回屋。她没告诉任何人,这几日她总是梦见岑祈珺站在悬崖边上,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不回头。
夜深人静,薛凝菡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岑祈珺背对着她站在万丈悬崖边,任凭她如何哭喊,他都一言不发,最后竟向前一步——
“岑祈珺!”她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中衣。
窗外天色未明,却比往常更加昏暗。薛凝菡心跳如鼓,手指紧紧攥住锦被,指节泛白。
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预兆。
“喜宝!什么时辰了?”她扬声问道。
门被轻轻推开,喜宝快步走进来,脸色有些异样:“少夫人,才卯时三刻。不过……宫里头一早就来人了,说是接您进宫,现在还在外头候着呢。”
薛凝菡心头一紧,梦中那种坠落感再次袭来。她掀开被子下床,声音不稳:“快,准备更衣。”
梳妆时,她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梳子。
喜宝见状,接过梳子为她挽发,轻声安慰:“少夫人别急,说不定是好事呢。”
薛凝菡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摇了摇头:“若是好事,不会这么早来请人,更不会这么急。”她顿了顿,“帮我把胭脂涂得重一些,莫要让人看出来我脸色不好来。”
马车驶过清晨寂静的街道,车轮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薛凝菡掀开车帘一角,发现今日的京城格外萧索,连早起的商贩都少了许多。她的不安越发浓重,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宫门处,早有嬷嬷等候。是仁寿宫的人。
薛凝菡一下马车就被引着快步向内宫走去,连平日入宫必要的检查都免了。这异常的速度让她心跳更快,几乎要冲出胸膛。
“嬷嬷,可知太后娘娘为何召见?”薛凝菡试探着问道。
老嬷嬷脚步不停,只低声道:“宁安郡主到了便知。”
转过几道宫墙,仁寿宫的飞檐已映入眼帘。
薛凝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必须保持镇定——这是岑家媳妇应有的气度。
然而,当她踏入仁寿宫正殿,看到端坐在太后下首的那个熟悉身影时,所有的镇定都在瞬间崩塌。
“母亲!”她惊呼出声,甚至忘了向太后行礼,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嘉和公主面前,双手紧紧握住婆母的手,“您……您回来了?”
嘉和公主的面容比离京前消瘦了些,但神采奕奕,颇有一种回到少女时期的错觉。她反握住薛凝菡的手,眼中满是慈爱:“好孩子,让你担心了。”
薛凝菡上下打量着嘉和公主,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这时她才想起礼数,慌忙转身要向太后请罪,却见太后正含笑看着她们,眼中满是欣慰。
“凝菡失礼,请皇祖母恕罪。”薛凝菡福身行礼。
太后摆摆手:“免了。你们娘俩久别重逢,哀家岂会怪罪?”
嘉和公主拉着薛凝菡坐在自己身边,目光关切地打量她:“收到京中来信,说你受了重伤,我恨不得一下子长了翅膀飞回来,担心死我了。快让我看看。”
薛凝菡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不过是皮外伤,早就好了。”
“胡说!”嘉和公主嗔怪道,"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救元漪那丫头,一个人竟然豁出性命去面对北狄人!”她说着就要掀薛凝菡的袖子查看伤势。
嘉和公主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儿媳妇,心中原本就牵挂思念的紧,尤其是在得知她受了伤,刚刚还听母后提起,竟是她为了救元漪,不惜与北狄人展开生死搏斗,哪怕实力悬殊,竟也没有后退过。
不愧是他们镇国公府的孩子!
薛凝菡连忙按住婆母的手,脸上微红:“母亲,真的没事了。”她顿了顿,环顾四周,终于问出了从进门就压在心头的问题,“祈珺……他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他啊,回来了,被皇上叫走了。”嘉和公主的心还在儿媳妇身上呢。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薛凝菡低着头,却忍不住抬眼看向门口。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圣康帝身后时,她的心猛地一跳,随即沉了下去。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半月不见,岑祈珺的左臂吊在胸前,脸色透着些许的苍白。
最刺眼的是那条悬在胸前的白色绷带,上面还隐隐透着血色。
“祈珺!”她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却在即将触碰时猛地刹住脚步,双手悬在半空,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