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缘刚睁开眼睛就听见了隔壁屋里大喘气的声音。


    可怜的罗伯特，显然惊魂未定。


    留给他的好房东自己冷静的时间，陈之缘翻了翻身准备继续睡。不过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第二天早上他在餐桌前问了出来。


    “罗伯特，你会英语吗？”


    他的房东好像还没从昨晚的惊吓中缓过来，毕竟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年轻了。


    “什么？”罗伯特没听清。


    “英语。”陈之缘重复。


    “不会，我们小时候不教这个。”


    陈之缘：也是，都没看见罗伯特用拼音打过字。不是手写就是五笔。


    “问这个干什么？”罗伯特扯了一根油条，含糊不清地问他。


    于是陈之缘将他想到的事和盘托出：“上次我从那座城市去唐人街，也掉进了昨天一样的黑洞。那时候另一个你说了句英文。”


    “我还以为你真是个老外。”


    “说不定是我的第二人格自己偷偷上网学的。”罗伯特开玩笑说。


    “那个杀猪厂的案子我们还研究吗？”陈之缘问。


    “不了。这些都不是源头。”他长吁一口气，“我昨天快被你吓死了。”


    陈之缘提醒他：“你当时根本没反对。”


    他被罗伯特瞪了一眼。


    “你的材料递交了吗？我已经给咱们把机票买好了。”


    陈之缘点点头。“到时候我去接你。”


    宜海市没有机场，罗伯特先去找他汇合，然后两人一起出发。


    下午，罗伯特送陈之缘上了火车。后者透过模糊的玻璃看着站台远去。


    时至今日，他也没告诉罗伯特外公的事。


    x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搭档二人组在机场上了飞机。罗伯特买的经济舱，他们两个只好在狭小的座位里蜷缩着手脚。


    飞机起飞后，陈之缘想到什么。他扭着脖子问身边的罗伯特：“话说你不会英语，怎么买的票？”


    后者一脸无语。


    “从国内出发，订票软件上都是中文。”


    “噢，好吧。”


    陈之缘把头转了回去。


    “而且我会用翻译器。”罗伯特又补充道。


    陈之缘有点尴尬，是他小看人了。


    “以及，卡拉克斯坦不说英语。”


    陈之缘：“……”


    他闭上眼睛，用睡觉逃避这个话题。罗伯特笑了笑，向空乘要了两张毯子。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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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上睡得并不安稳，不提这个难受的座位，这个时间他一点也不困，只好强迫自己酝酿睡意。


    过了很长时间，机舱里十分安静。


    陈之缘被一阵滑轮滚动的声音吸引，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空姐在发午餐。他立刻坐直了身体。身边的罗伯特这时也睁开眼。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陈之缘觉得已经过去了超级久。


    罗伯特看了看表：“还有六个小时。”


    “六个？”陈之缘难以置信。


    “我感觉我已经在这坐了一辈子。”


    罗伯特被这句话逗得笑出来。“这才刚刚是午饭时间，不可能那么快。”


    x


    直到国内时间的晚上，他们才到达卡拉克斯坦的机场。陈之缘伸了伸懒腰，拖着两人的行李箱下了飞机。


    等到达罗伯特预定的宾馆，陈之缘扑到床上，他只想倒头就睡。


    “快起来，午饭时间到了。”罗伯特拎着大包小包从后面跟进来。


    “午饭？——我们不是刚吃过晚饭吗？”陈之缘哀嚎。


    “这里的时间是中午12点，当然是午饭。”


    “……我一点也不饿。”


    “那我给你带点回来。”好心的罗伯特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