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选择

作品:《藏珠(重生)

    崔鸿煊用袖口擦了擦下巴上的血,听到谢长安在叫他,他也听出来了她声音中的焦急。


    可他无法分辨她的着急是因为他的太子身份还是因为他本身……


    毕竟谢长安说过,她对他并无情。


    禁军统领动作顿了顿,目光冷睨着崔鸿煊:“不过将死之人,何必挣扎?”


    他再不停留,锋利的刀刃朝崔鸿煊劈去。


    谢长安的手在腰上一抽,一根暗红色的长鞭被她抽出来,她猛地甩过去。


    崔鸿煊只感觉自己的腰被什么缠住,猛地拽了过去。


    禁军统领无疑又劈了个空。


    他转向谢长安:“那便让你先死。”


    崔鸿煊瞳孔微颤。


    谢长安面巾下的唇微微抿紧:“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两人顷刻间便交手缠斗在一起。


    谢长安的鞭子在空气中炸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浑然有力。


    一听便知若被抽在身上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她已多年不使鞭子,动作从最初的略显生涩到娴熟。


    但谢长安武力终究不是堂堂禁军统领的对手,但胜在她的鞭子够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为她拖延了很久的时间。


    禁军统领一把握住她的鞭子。


    谢长安毕竟是女子,力气相差太大。


    禁军统领将她甩向一边。


    崔鸿煊强忍着体内翻涌的痛苦,飞上去接住她。


    “严高,你不是冲着我来的吗?那就不要牵扯无辜之人,父皇当年将你培养出来也不是为了让你将这一身本事用在一个弱女子身上的吧。”


    严高松了手,道:“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他抬手抚上脸颊,那里被鞭子划开了一道狰狞的血口子,鲜血正顺着脸颊淌下来。


    “咳咳。”


    崔鸿煊又忍不住咳了两声,虚弱道:“我知道,裴瑶想杀了我,只有杀了我,她才放心。”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我让你杀,你放过她。”


    谢长安被震麻的双手好半天才缓过来,她难以置信道:“殿下?”


    严高目光冷漠的扫过拦在谢长安前面的人:“此事得由娘娘做主,我做不了主,所以也没办法跟殿下做交易。”


    他话音一落,他便目光一厉,提刀攻了过来。


    崔鸿煊瞳孔骤缩,随即又慢慢恢复,他丝毫不躲不闪正面迎上——


    裴瑶歪头望向阙珏:“殿下是个聪明人,本宫虽然不知你与长宁侯府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本宫说了,她能许诺给你的,本宫也能,甚至更多。”


    “太子殿下,本宫不强迫你,今日本宫便让你好好看看,本宫与那女人的区别。”


    “殿下定要好好看着本宫拿下叛贼。”


    裴瑶风情万种一笑。


    “待殿下看完,不若再考虑下盟友选本宫还是她如何?”


    阙珏并不表态。


    她眸光一厉:“来人!”


    立即便有宫人闻声而来。


    “吩咐下去,长宁侯府有通敌叛国之嫌,让人全力抓捕!”


    她语气一转:“让人带太子殿下下去好好歇息。”


    宫婢恭敬道:“太子殿下请吧。”


    祝楼冷冷道:“解药!”


    裴瑶偏头看向他,笑道:“莫非殿下如今年岁还是童子不成,春药何来解药?这解法也简单,殿下找女子欢好一场便什么事也没了。”


    “你!无耻!”


    祝楼骂道。


    “若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若本宫挑几个给殿下送去如何?”


    阙珏不予理会,一言不发跟着宫婢走了。


    祝楼只好跟上。


    他们一离开,裴瑶这才深深吐出胸腔里的一口气,后知后觉的有些腿软。


    “禁军何在!”


    裴瑶大声喝道,禁军纷纷涌进来,她的力气才慢慢回到身体,回想方才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眼中杀意顿现。


    贴身宫侍凑上前,小心翼翼的问:“娘娘如何了?”


    裴瑶眸光一厉,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还有脸问!”


    宫侍赶紧跪在地上求饶:“是奴才不知死活了,娘娘饶命啊!”


    裴瑶冷哼一声却没了后文。


    这意思是他捡回一条命。


    宫侍摸着脸:“只是娘娘……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不放过还能如何?无忧如今势大,若待本宫登基,阙珏仍旧不识好歹,本宫绝不会放虎归山。”


    “他若不识趣,他的那些兄弟们可不见得会比他更不好说话。”


    宫侍立马奉承道:“娘娘英明!”


    “严高那边如何了?”


    宫侍道:“果然不出娘娘所料,严统领果然抓了个正着,严统领已经亲自去抓人了,想来很快便会将人抓回来了。”


    “这么久还没抓回来?废物。”


    裴瑶道。


    宫侍也连连应是:“娘娘说的是,奴才方才收到信儿,大典已经都准备妥当了,龙袍也已送到,接下来还请娘娘沐浴更衣吧。”


    裴瑶淡淡道:“让人去准备吧。”


    “只是娘娘,宴席那边,裴公子与大臣们打起来了,鸡飞狗跳的。”


    裴瑶神色骤冷:“这个蠢货。”


    “娘娘命人将他们困在里面,不知是何考量?”


    裴瑶神情平静,嘴里却吐出一句十分残忍的话。


    “不能让任何人坏了本宫登基大典,今夜殿中那些人,若顺则生,逆者杀无赦!”


    宫侍顿感脖颈一凉。


    “至于阙珏……”


    裴瑶坐到铜镜前,微微抬高下巴,审视着脖子上的掐痕,红唇牵出一个残忍的笑意。


    “待本宫得到他,定会好好折辱他!”


    崔鸿煊半天没等到痛感,缓缓睁眼就看到严高正举着刀对准了自己,那刀离自己的面近得只剩毫厘,却再不能近一分。


    他视线微微一偏,就看到谢长安的鞭子缠在严高的脚踝处,她奋力扯着鞭子,哪怕那鞭子将她的掌心勒出深深伤痕。


    ‘啧’


    严高发出一声不耐的啧叹,刀转了方向直冲谢长安而去。


    谢长安立即收回鞭子,反手朝前抽了两鞭子,鞭子在空气里发出啪啪两声炸响,以防被近身。


    严高躲着她的鞭子,一时之间只好放弃近身。


    崔鸿煊忍不住提起了心。


    谢长安紧紧攥着鞭子,面巾外露出的眉眼艳丽,但眉尖却微不可察的往下撇着。


    若是足够细心的话,会发现她握着鞭子的手正在不受控制的发着抖,一条带血的红痕从手心延伸到手背。


    她脑中正飞速想着脱身之法。


    忽然,她目光一凝。


    严高警觉性极高,迅速回头,只见一个黑衣人飞速朝他袭来。


    两人瞬间颤抖在一起。


    “主子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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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趁机喊出一声,严高一回头便见谢长安和崔鸿煊都不见了人影。


    黑衣人嗤笑道:“你的对手应该是我,只会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严高眼中划过戾气,他并不作口舌之争,一心只想脱身去将人抓回来。


    崔鸿煊落地的那刻,本以为会伤得更重,但被人贴心的接住了。


    谢长安将他的胳膊放到自己肩头,视线环视四周,这个地方别人或许不熟,但是她却十分熟悉。


    想不到她不分方向的逃,竟然阴差阳错逃进了这边。


    他也注意到四周的环境,道:“这里是……冷宫?”


    “嗯。”


    她们阴差阳错逃进了冷宫的区域,这片地方十分大,严高就算追上来一时半会想要找到她们也很难。


    谢长安心里有了打算,架起崔鸿煊就走。


    崔鸿煊看着她染血的手,目露痛色。


    “你不该救我的。”


    谢长安看了他一眼,语气格外冷。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方才殿下是想寻死?难道皇后娘娘的仇,殿下便不打算报了?”


    崔鸿煊咬住牙根,直到嘴里弥漫出铁锈味才道:“我……如何能不想报。”


    “那便好好活着。”


    其实谢长安很理解他的感受,毕竟当初万念俱灰之时她也选择了自我了断。


    “殿下只需记得,只要长宁侯府还在,殿下便不算孤立无援。”


    “……”


    崔鸿煊心底满是苦涩,他深深垂下头,再抬头时眼中只剩坚决。


    “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我要活着,我要替母妃报仇!”


    谢长安眼底划过淡淡笑意。


    这才对。


    如此才算不负皇后娘娘。


    崔鸿煊这时才注意到她对冷宫的路称得上是轻车熟路,而他进了这个地方则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道:“看起来,你对此地很是熟悉?”


    谢长安道:“殿下忘了?幼时殿下每次找我便是来此处,这地方我自然熟悉。”


    提起幼时光阴,崔鸿煊脸上闪过一瞬温柔。


    “是啊,宫中各处都寻不见你人,每回都是在这边才能找到你,我父皇说这个地方是个不祥之地,从不让我踏足。”


    谢长安心头微凉。


    “可他却将自己的儿子扔在他口中的不祥之地长大。”


    “……”


    崔鸿煊心头似梗了什么,一时之间哑然。


    半天才感慨般道:“一晃眼便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你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人,毕竟不能活在过去。”


    谢长安话里有话道。


    “是啊。”


    崔鸿煊苦笑着点头,转开了话题。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谢长安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先在那处躲着,待巡查过去便想办法出去通知我大哥。”


    说着,谢长安便找到了那处空置已久的宫殿,将门扉推开一条小缝。


    两人溜了进去,这是一处极为空旷的宫殿,到处荒草丛生。


    石桌和屋内却有人长期住过的痕迹,但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显然已经很久没住了。


    靠窗的案桌上还有一本翻开的老旧书籍和油灯。


    谢长安仿佛能透过这荒凉的景色看到那人穿着破旧的布衣伏案看书的场景。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