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正式结盟

作品:《成欢记

    “常小姐,你睡下了么?”是梁芷菡的声音。


    常紫妍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记录,赶紧将桌上的纸笔收好,而后才冲着门口道:“没,我还没睡,梁小姐请进。”


    梁芷菡闻声,推门走了进来。常紫妍招呼她坐下,并给她倒了盏热茶。


    “梁小姐,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是上个月皇上赏赐给家父的。我带了一些过来,你尝尝,看和不和你的口味?”常紫妍热情地道。


    “嗯!果然是好茶!”梁芷菡只闻了闻茶香,就出言赞道,“只是,你快别‘小姐’、‘小姐’地叫我,显得怪生分的。咱俩人的父亲都在朝中任职,自然应该亲厚些。只不过以前我们来往得少,话说得不多。如今被安排住在一处,可见是有缘分的。”


    梁芷菡说的不错,她们二人虽同在京城,但在此之前,却并不相熟。常紫妍每日都忙着与沈溪有关的事,而沈溪恰好是梁芷菡的痛处,因此便会有意回避。两人除了在一些朝臣夫人们办的花会或席面上见过,私底下并没有什么交情。


    常紫妍一直以为梁芷菡会受与沈溪定亲未成之事的影响,性格会比较阴郁,但没想到她开朗还健谈,几句话就把两人的关系给拉近了。二人互相报了生辰年月,梁芷菡比常紫妍大两岁,于是两人便以姐妹称呼起来。


    “芷菡姐,这么晚了,你找我可是有事?”常紫妍好奇地寻问着梁芷菡的来意。


    梁芷菡咬了咬唇。她是被沈溪与白若珠似是而非的关系搅得心神不宁,想过来打探下消息,看看常紫妍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但对她而言,常紫妍是把双刃剑。


    一方面,此女可说是这群佛女中最了解沈溪的,而且消息灵通。但另一方面,她如果把自己此番而来的目的告诉给常紫妍,很可能会让此女心生警惕,发现她依然觊觎沈溪、对沈溪不死心。以常紫妍的能力,若是将此事传扬开,她只怕又要成为京城贵女中的笑谈了。因此,她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不过,梁芷菡不知道的是,她与沈溪的这个“差一点”,竟然成了她的保护伞。虽然她姿色出众,但因为小娘子们都认为,沈溪这辈子娶谁都不可能娶她,所以不仅不会拿她当敌人,反而有什么话都愿意跟她说。而且,相比白若珠的招恨,大家对梁芷菡同情的成分更多一些。


    “下午诵经时的情景你也见到了,悟证住持生气起来好生怕人,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止不住地哆嗦。”梁芷菡捂着心口,装作受惊似地说道,“正好看你房里的灯还亮着,便想过来找你聊聊天。”


    常紫妍正好有事想不明白,见梁芷菡送上门,不由接话道:“谁说不是呢,也把我吓得够呛。可是芷菡姐,”常紫妍喜欢直来直去,她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向了沈溪,“你比我大,懂的事也多,你说小沈大人真的喜欢白若珠么?”


    “这……”这个问题梁芷菡心里也没底,她本来还想从常紫妍这里套消息出来呢。只是她若是直接回说“不知道”,常紫妍一定会觉得她没用,那以后再有什么消息都不会和她分享了。


    梁芷菡寻思了半刻,才道:“以我看来,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是家世出身,白若珠都与小沈大人实难相配,但小沈大人对她又确实与众不同……”


    “芷菡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常紫妍蹙着眉打断道,她觉得梁芷菡说话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爽快。


    “紫妍妹妹别急。我的意思是,仅凭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些,还不足以下结论。常言道,一动不如一静。咱们何妨再等一等?我相信不出两日,小沈大人对白若珠的事就会有个说法。白若珠是走是留,亦或是有什么责罚,总得拿个判定出来。而以白若珠的性子,在此期间,她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有所动作。我们只要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便是了。”梁芷菡压低声音对常紫妍道。


    不得不说,梁芷菡虽然对常紫妍也心存提防,但因着她们有着同一个敌人——白若珠,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她与常紫妍正式结盟。


    常紫妍觉得梁芷菡不愧比自己大几岁,遇事沉稳,说得也很有道理。与其像自己这样毫无章法地乱猜,不如按兵不动,等着答案自己浮出水面。


    就这样,两人在这一晚站到了同一条壕沟里。


    ***


    “这个老尼姑!自我到普宁庵的第一日,她就看我不顺眼,今儿个可得了机会说教我一顿了!”沈溪回到院中,脚刚一迈进房门,就气鼓鼓地说道。


    “主子,您小点儿声!”昭儿恨不得伸手捂住他的嘴。


    他用手指了指对面,提醒沈溪如今妙慧和清竹也住在这个院子。若是被她们二人听见,将主子这番言辞告诉给悟证住持,那他们估计连夜就得滚蛋!


    “怕什么?”沈溪急了。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刚才在佛殿里碍于众多佛女在场没办法撒,如今回到自己的住处若是还要顾及着顾及那,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是不是老虎不发威,就拿我当病猫啊?”他故意转过身,冲着对面的寮房大声说道,音量比平日高出三个分贝,像生怕对面听不到似的,“这普宁庵不过就是一座佛院,上不能为皇上分忧,下不能造福黎民,本官也不知它哪里来的胆气?当家住持数落起朝中官员来,眼都不眨一下,简直狂妄至极!”


    “还有某些人,看上去像一尊大慈大悲的玉面观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能解八难,度群生,救苦寻声,万称万应。谁知,见本官有难,她还不是躲在一旁看笑话?”


    “还有那个止念,她不是监院吗?她监的什么院?怎么监的院?诵经时那么乱,她是没瞧见,还是没能力管?本官倒是好奇了,她这个监院是怎么当上的?”


    “.…..”


    沈溪不管不顾地发泄着,将悟证住持、妙慧和止念全数落了个遍。特别是妙慧,他除了嘴上的怨念,还在心里暗暗发狠,“有朝一日,自己定要亲手扒下这个尼姑的僧袍,看看她内里到底藏着何等样的乾坤!”


    “谁让你把门关上的!”沈溪冲昭儿斥道。


    他只顾着在堂内走来走去转着圈的怨怼,一抬眼才发现昭儿这小子不知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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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时候,竟然把房门给关上了。他刚才那番话就是故意说给妙慧听的,那气势、那措辞,要是妙慧站在他面前,估计立刻就得下跪,向他磕头求饶。现在可倒好,中间隔着道房门,还隔着个院子,妙慧能听见什么?和着他自己说给自己听呢!


    “主子,您请息怒!”昭儿不住地给沈溪告饶。他知道此时自己就是个水缸,救火用的那种,只能灭火,不能拱火,因而主子不管说什么,他都得受着,“我知道您生气!但您能不能先别气?您不能只顾这一时的痛快,不管后果的严重啊?万一耽误了正事可怎么好?”


    沈溪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昭儿说的话。见昭儿立着不动,他干脆自己走到房门前,一把将门拉开,冲着对面的寮房,就准备“大放厥词”。这一次他务必要让妙慧全部接收,而且一个字都不能落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嘴张得老大,可定睛一看,突然发现对面房门紧闭,里面黑黢黢的。敢情妙慧压根儿就没回来,屋里根本没人。沈溪话都到了嘴边,这会儿不得不来个急刹车,硬生生地又给吞了回去,噎得他直咳嗽。


    “咳,咳,咳……”


    这种想吵架却不到人的感觉,家人们,谁懂啊?


    昭儿从主子的胳肢窝下探出个头,也看到了对面的情形。他大大地松了口气,警报可以解除了,但是……


    “不对啊。”昭儿纳起闷来。他眼见着妙慧带着清竹先于他们出了殿,主子因为被祥嬷嬷拉着说了好半天的话,这才回来晚了。刚才进院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主子身上,没注意对面的情形。难道妙慧她们没回来?


    昭儿正在心里琢磨着,耳边突然有隐隐的木鱼声传来。他寻声找去,发现声音应该是从内院的小佛殿中传出来的。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在嘴里嘀咕道:“瞧我这记性,妙慧师尼应该上晚课去了。”下午在佛殿里,悟证住持给妙慧早晚各加了半个时辰的功课,这让昭儿不由有些心疼。妙慧师尼带着那些不省心的小娘子修行本就够累的了,没成想第一日便受了罚。眼瞅着这天儿越来越凉,她的身子骨那么单薄,可千万别累病了才好。


    沈溪自然也察觉到了小佛殿里的动静,他瘪了瘪嘴,“砰”地一声将门给合上了。都说打仗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其实吵架也是。被这么一打断,他心里的气撒了一半,干脆一甩袍袖,转身就准备进里间。


    昭儿见主子往里间走,就拖着脚跟在后面,像跟屁虫一样地跟了进去。他还有事没问呢,要是不弄清楚,总觉得心里有一团疙瘩堵得慌。


    “有什么事就说,我又不会吃了你!”沈溪边往里走边对昭儿道,话音里还有未消的余怒。沈溪知道昭儿的这个毛病,有事想说又不敢说的时候,就会跟在自己身后,非得等自己开口让他说,他才会说。


    “那个……”昭儿支支吾吾,见沈溪要落座,赶忙快步上前,假么假事地用袖子擦了擦半点灰尘也无的椅面。待沈溪坐稳了,他才道,“主子,您到底打算怎么处置白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