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白梦
作品:《上古神?打工人!》 她忙从识海中连接过去,眼前出现一条河流和看起来刚洗过澡的祝陌归。
“你总算看到我了,还以为要等一整晚……”祝陌归头发还未干,一边说话一边往林中走。
“我刚整理完笔记,所以才看到,抱歉……”
花漫野说着,暗自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说的“抱歉”好像尤其多。
祝陌归皱眉道:“不是怪你,不要你’抱歉‘。只是听到你声音有些疲惫,提醒你早些休息罢了。”
“哦……好,我会的。你这么冷的天气就在溪水里洗澡吗?捏个净化诀也能解决的事,别把自己冻病了。”
花漫野还是很在意他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担心。
祝陌归看了看她,翻转掌心托出一团透明的热气,瞬间便把自己身上烤得干干爽爽。
“我是火系,不在意这些的。你是太忙了,连这都忘了?”
“………………不是啊……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火系能力也会冷啊,这天寒地冻的、雪都那么厚,也确实没想到你会去冰湖里洗澡、有点意外。”
花漫野被怼得死死的,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和花熔璋说话。
谁知祝陌归眨了眨眼睛,眸光一转,问:“璨璨这是觉得我的行为奇怪、不可理喻了吗?”
?!?!?!?!
“当、当然不是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花漫野第一次深刻意识到,在儿时那段漫长的岁月中、在花熔璋日复一日的悉心教导下,自家哥哥的性格和说话方式其实对祝陌归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此刻她眼前的根本不是以往那个温柔包容的寒烟,而是一只被自己惹毛了还没消气的大刺猬。
这世界上没什么比明知道对方生气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哄好更让人崩溃的事了。
花漫野心里有点急躁,抿了抿嘴唇硬着头皮说:“寒烟,我没有任何其它意思,就是有点担心你。你别多想,我哪里说得不好你告诉我、我以后不那么说就是了,别气……”
祝陌归却并不买账:“我没气,你处处都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花漫野这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短暂的沉默后,祝陌归道:“睡吧,今日净化,我也感觉到了震颤和……”
他又一次没有继续说完后面的话,只跟了一句“好好休息,璨璨。”
花漫野呆楞地点头,在茫然中结束了对话。
她坐到榻上,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他昨天还给自己送粥、自己也当他的面全部喝光了,虽然他没和自己说话就走了吧……但是自己也没有再继续惹他不高兴了,按理说今天应该消气一些啊,怎么会变得更生气了呢?
花漫野左思右想,努力想得到一个解决方案,可她又实在太累了、脑子里浑浆浆一团,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而在苍川的另一头,一片树林深处,刚把自己烘干的祝陌归再次一头扎进了还浮着碎冰的河水中。
他双目紧闭,完全不用神力取暖,任由刺骨的寒冷随水波侵袭着自己的神经,试图以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昨天分开之前,自己明明是看懂了她的懊恼和后怕的,怎么今天又凶她……
与勾戎对阵的最后时刻,她可能确实没想那么多,所以当自己把龙契的规则重新讲给她听时,才会看到那双眼睛湿漉漉地望向自己、里面全是慌乱和自责。
明明已经说服了自己相信她、给她时间去适应不要动不动就拼命这件事,可所有的努力都在今天下午那阵突如其来的心悸中付之东流。
当时自己正在分析勾戎的逃跑路线,一察觉有异立刻缩地过去,只看到她已经身在阵中、用个结界把自己隔绝得严严实实。
她独自在里面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瘴毒侵蚀、风暴般的妖魔戾气就那么席卷着砸向她。
自己能感受到护心鳞在颤抖,那是她心上的旧伤承受着过大的负荷、在疼得发抖。
他的心也跟着她的一起,疼得发抖。
后来,她作安然无恙状走出结界,强打精神谈笑风生,还对着那个无能的魔头笑。
这些他都能理解。
可是,直到晚上,她还是什么都没对自己说,净化的难度增加数倍、白天自己经历了什么样的凶险、全都半个字都没和自己提。
如果不是他感受到了,她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告诉他?他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都曾让自己陷入何种境地?
一次两次、五次十次、万一有一天……万一…………
祝陌归想到这里,心中狂躁更甚。
他陡然从冰河中站起,他发现自己此刻真的很难冷静。
就像刚才一样:明明已经平复了心绪、想好了要嘱咐她好好休息的,明明是要问她时间安排、去给她理顺灵脉的,却在接通的一瞬间,在看到她疲惫到泛青的脸色、听到她第一句话居然是对她自己没能更快接到传影的“抱歉”时,又重新抑制不住地气她不知道心疼自己。
偏偏又想到这些都拜下午的净化所赐、偏偏又又想到她连这些都要瞒着他,一瞬间所有努力维持的冷静全部煅烧成烬,开口说出的话都像裹了刺。
明明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可,为什么说出那样奇怪的话?
明知道她不善于表达感情,干嘛要用话去噎她呢?!
明知道她吓不得、干嘛要一副冷脸阴阳怪气呢!!
祝陌归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他突然想明白了:
再冷的冰河都不能让自己冷静、可以平息他内心狂躁不安的只有那泓碧海。
对了,她刚刚说过不让他这样泡在冰水里,怕他会着凉。
她虽什么都不肯让自己知道,却是真心实意地关切着他的。
自己累到说话声音都虚弱了、还撑着一副没事的样子、句句透着对他的不放心。
若是这些对他的关切能分给她自己一半,他都不会整日如此提心吊胆……
想到这里,祝陌归重新回到岸上,站在岸边用内力烘干了一身的冰寒,终于稍微找回了些理智。
“这个……”
祝陌归脑中闪过了十几个形容人品行恶劣的用词:
“这个……坏蛋!”
花漫野睡着,却不太安稳。
她做了一个开头很亮很亮的梦,梦里的场景似曾相识,仔细回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梦里的竹舍不似石下阁那么宽敞明亮,却也清幽雅致、清净中透着温馨,自己仿佛曾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似的,连看窗外的竹林都是那么熟悉。
她在梦里拨开白雾,走出竹楼,进院子里四下找着什么,但一无所获。
那里四下无人、也没有熟悉的小黄狗。
可自己为什么觉得这里会有小黄狗?
她本能地想往竹林深处去,但那里好似有一堵无形的墙,她只要走近就会被弹开。
潜意识告诉她:那里面肯定有她想找的人。
雾气重新开始弥漫、她在梦里逐渐焦急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淡青色的轮廓,她想大声唤他,却始终叫不出那人的名字。
恍惚间,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真切、越来越急迫。
“璨璨,醒醒?”
“花璨?”
“花璨!醒醒!”
浓郁障眼,竹舍和院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她拼命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但回应她的总是徒劳和茫然。
在急切摸索中,她的手被一个温热的大掌紧紧裹住。
花漫野像是溺水者被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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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浮木拯救,转头看向温热的来源:
眼前是祝陌归关切的脸,他墨发披肩、眉头紧锁、赤红的眸子因为焦急而渐泛橙光。
见她醒了,他仿佛松了一口气,紧攥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柔声唤着:“璨璨,你醒了?是做噩梦了?”
花漫野眨眨眼睛,还有些懵,呆呆地回答:“嗯,一个白梦,特别白。”
“白?白色的梦吗?”
“…………
“忘了,记不清了……”
花漫野飘飞的理智缓缓归位,想起自己正在石宫卧房的榻上,而眼前的祝陌归原本应在百里之外的林子里,此刻这人却正坐在榻边盯着自己的脸。
“寒烟?你怎么来了?
“不、不是……生气了吗……”
她猛地坐起身,险些磕到固定床幔的铜钩,祝陌归赶忙用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头才没让她额头见红。
祝陌归被她这么一吓也很无奈,看着她那副懵懂的神态不知该气还是该心疼,“我来看看你,见你睡得沉、就没打扰你,哪知竟是在做噩梦。”
花漫野瞥了一眼天色:刚刚破晓。
她坐正身体,问祝陌归:“所以你一夜没休息,就坐在这看着我?你、那你还在生气吗……”
她神色带了些紧张,小心翼翼又急不可耐地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祝陌归拿起榻边的外袍给她披上,瞥她一眼,道:“气啊,怎么不气?可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为何生气对不对?”
花漫野完全被他说中,但又不知是该直接点头承认还是该现想个答案勉强交卷,似乎两种方法都不算很合适。
她只能遵从本能的反应:眨巴眨巴眼睛、瘪着嘴、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祝陌归搭在被子边的袍角、轻轻拽着摇了摇。
这一拽、一摇,好似怒涛中掌握方向的桨,轻轻晃一晃就将一些情绪随波纹荡开去。
水中只留下掌船的人,满心满眼都是这木桨在自己心海上画出的温柔涟漪。
祝陌归本来也没指望她会给出什么像样的回答,只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孩子气的小动作、还会露出这般无辜又无措的表情。
怎么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明明她才是那个恶劣的始作俑者。
他强忍着把人拽进怀里哄着的冲动,捉住那只小心试探的手、举起来贴在自己心口处。
“这里,下午的时候,很慌张、很疼,是因为感知着同样被护心鳞连接着的另一颗心。”
“它的每一下搏动、每一次绞痛、每一个细微的颤抖,我都知道。”他字字清晰,每个字都砸在花漫野的心上,“你经历的痛苦,从不让我分担丝毫,但能与你承受到同样的痛却令我踏实、因为这让我起码可以感受到你。”
“我气得是,你自己明明承受了那么多,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就连避重就轻甚至一笔带过都没有,你直接、什么都不说!”
祝陌归终于把自己那些细腻敏感的情绪全部暴露出来,摆开一排在花漫野面前细细数着。
“可是璨璨,我希望可以做你的依靠,你可以全心靠过来,无论烦恼、痛苦、还是其它任何情绪。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都想你愿意和我分享,我不想顶着爱人的名义却只能做个摆设。”
“就像现在,我说了这样多,却不知道你听进去多少,但这是我的需求,你之前不懂没关系、我干脆直白地都告诉你。”
他紧紧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似的,紧握着她手的指尖因为过度剖白而微微颤抖着。
“花璨,我需要你,我更需要你‘需要我’。”
以爱之名,他对她控诉着自己全部的委屈,最后终于归为一句:
“你相信我,试着把情绪和烦恼都交一些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