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北城十大高端会所之一。


    高耸入云，堪称北城地标性建筑，集休闲娱乐餐饮酒店于一体。一层是大厅吧台，分dj舞区和纯喝酒聊天区。


    徐早早和张怀春在卡座寻到叶勤时，桌上堆满了酒杯，其中大半已经空了。


    徐早早震惊过后，坐到叶勤旁边，夺下她的酒杯：“叶子，咱就算离婚了，也不用把自己往死里灌吧。”


    叶勤醉眼朦胧，看清来人，红唇妖冶，招呼道：“早早、阿春，你们来啦？来，一起喝。”


    徐早早愣神，没头没脑问了句：“你化妆了？”


    叶勤痴笑摇头。


    张怀春没好气，站在叶勤另一边：“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赶紧把人带走。”


    徐早早忙去扶她，张怀春扶另一边，但叶勤不肯，反将他们拉着坐下：“不准走，走什么？我是叫你们来喝酒的。是闺蜜就不醉不归！”


    俩人略狼狈地从沙发上坐起，徐早早揉了揉发疼的手臂：“好好好，喝，不醉不归。”


    张怀春坐在卡座的单人沙发上，刚想说什么便看到三个服务生端了足足三板酒停在他们这桌，看到桌上已无空位可放，向张怀春寻求帮助：“先生您好，可以帮忙把空酒杯叠起来吗？”


    张怀春没动，反问：“你确定没送错？”


    “没有呢，这些都是这位小姐姐要的，等会儿还有九板。”服务员露出标准笑容。


    “拿走，我们不要了，退掉。”张怀春挥了挥手。


    服务员面露难色：“这、是这样的，我们有规定，酒水一概售出，概不收回的。如果不想喝了，可以打包的。”


    “打个屁，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为了赚钱罔顾人命，你没看她都喝了多少了，还送过来？赚这种要命钱你花得安心么？”张怀春怒气冲冲。


    服务员委屈：“我们是劝过的，但是这位小姐姐很坚持，客人有要求，我们也不好拒绝的呀……”


    张怀春满腔怒火正要发泄，忽得手臂被人打了一下，他看过去，叶勤不满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帮忙啊，没见人端着很累么？”


    张怀春：“……”


    幽幽叹了口气，张怀春无可奈何帮着把酒放上桌，还不忘瞪了一眼服务员。


    服务员们忙拿着空酒杯逃之夭夭。


    “来，喝。”叶勤给俩人各递了一杯酒，与他们干杯后仰头一饮而尽，又去拿新的，眨眼间连着三杯下肚。


    “叶子，别喝了。到底怎么回事？”张怀春目光沉沉。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说离就离了？”徐早早跟着道。


    叶勤终于停下动作，凉凉一笑：“早早，她回来了。”


    “谁？”


    “齐正风的白月光。”


    “秦枫？她回来了？来找你了？她要你和齐正风离婚？”徐早早愣怔后，问题如连珠炮般发射。


    叶勤点了点头，又想起上午齐正风那冰冷伤人的眼神，心中又是一刺。


    “她和你说了什么？”徐早早又问。


    “问这些有的没的，那女人会有什么好话？叶子已经够难受了，让她再回忆一次不过是在她心口上撒盐。”张怀春率先道。


    “我这不是怕叶子受欺负么？她太会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自己受委屈也往肚子里吞。”徐早早不服道。


    “要我说离了也好，叶子这么好，姓齐的配不上她。当初就不应该结婚！”张怀春道。


    “你这会儿说什么风凉话，当初又不是没劝过叶子，是她铁了心要嫁，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回应她的男人，有什么办法？”徐早早替叶勤不值。


    “对，是我活该。你们别吵了。”叶勤张开手，一副劝架的姿势，仿佛这俩人随时会打起来。


    当然打是打不起来的，架是免不了吵的。这俩人不是冤家不聚头，从小吵到大，叶勤则从中当和事佬。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同一个小区的，又极有缘地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学，自然而然亲近了，成了铁闺蜜。


    叶勤想起今天早上，她说完那句话后，齐正风愣了一会儿，才盯着她一字一句问：“你想好了？”


    叶勤点头，她根本没有和秦枫争的资本。秦枫略一出手，她就一败涂地。齐正风问也不问就判了她的罪，既然已经知道结果，又何必再试，给彼此留下一个糟糕的回忆？


    齐正风二话不说，叫了律师拟了离婚合同，签字生效后绿本本就到手了，效率不是一般般快。


    “希望你和秦枫幸福，既然爱她就好好在一起……”


    “我的事不用你管。”


    齐正风粗声粗气打断她的话，说完就转身上楼，已无半分耐心听她说一个字。


    叶勤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走远，直至消失在楼梯口。


    “你要是真这么喜欢他，就去争啊？在这儿一个人偷偷地买醉痛哭有什么用？齐正风看得到么？你不和他说你的感觉，他怎么会知道？”徐早早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叶勤摸了摸脸，果真有泪水，却伸出拇指和食指留出些许空隙：“我哪有痛哭？最多是浅浅哭。一点点了。”


    徐早早气得翻白眼，捏过叶勤下巴，左右看看：“现在这个是重点么？一点也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白瞎了这张脸。只知道傻傻地爱，陪在齐正风身边六年，若是用些心机和手段早就把他拿下了，而且你和他连孩子也有了，好歹也争上一争啊。”


    “你看那秦枫，打扮得光鲜亮丽，自信大方，哪怕喜欢齐正风也不上赶着，有自己的事业有个性不失分寸，还不把齐正风拿捏得死死的。再看看你，T恤牛仔裤，扔人堆里就泯然众人了。要我也不会选你。”


    “徐早早！”张怀春严肃看着徐早早。


    “怎么了？我哪句说错了？”徐早早声音更大。


    “对，早早你说得对。”叶勤又哭又笑，附和着说。


    徐早早叹了口气，猛地想起什么：“那齐正风和你离婚，给了你多少钱？”


    叶勤痴痴笑着伸出两根手指。


    “两亿？”


    “两千万。”


    “什么？才两千万？齐正风身价少说也有几千亿了，这两千万在他眼里就跟两千块一样，他只给了你两千万？”徐早早反应极大。


    “不不，还有一套两百平的大平层和一辆车。”叶勤笑着纠正。


    “你还笑得出来？那Q/Q呢？”


    叶勤没答，又拿了杯酒喝。徐早早叹气：“想想也是，齐家会放人就怪了，那每年应该会给你们见面的时间吧？”


    叶勤依然沉默。


    “什么？他居然连面也不让你们见了？太过分了！我们找他说理去，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气冲冲说完，见无人拦她，又叹了口气，“咱们大腿拧不过人家一根小拇指，叶子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日子照常过，一个人过得更好。”张怀春接话。


    叶勤从包里掏出一串车钥匙和门卡，车钥匙给了张怀春，门卡给了徐早早：“这个给你们。阿春你不是一直想买辆车吗？早早你不是一直想在北城有套自己的房子，不用再费心费力搬家么？”


    俩人愣住，张怀春把车钥匙还给叶勤：“你自己留着，他的东西我要不起。”


    徐早早也把门卡送回去：“是啊叶子，你留着吧。你现在没有工作，这些自己留着也有个保障。”


    气氛一时有些冷凝，徐早早又道：“嗐，咱现在有房有车有存款，有颜又年轻，还单身。高低也是个富婆了，男人那不是手到擒来么。”


    叶勤被酒精浸润的大脑思索了会儿，半晌后点了点头，甜甜一笑，和徐早早干杯：“有道理。”


    徐早早愣住，被叶勤的风情妩媚愣住，她敢保证叶勤绝对没有和齐正风一起喝过酒，否则他不可能这么痛快离婚！


    就这么愣神的功夫，叶勤竟生扑了张怀春，圈着他脖子就要霸王硬上弓吻他。张怀春左右闪躲抵死不从，双手无处安放，似乎还丧失了说话能力，一张脸红得滴血。


    徐早早忙去拉人：“叶子，你看清楚，这是傻大春，小时候就着鼻涕吃雪糕鼻屎当点心抓屁给自己闻，这种男人就放过他吧。咱值得更好的，昂？”


    叶勤似乎听进去了，松开手，退回位置：“对哦，这是阿春啊，是我们的男闺蜜。瞧我这脑子，还真是喝多了。”


    徐早早暗松了口气，一手抓着叶勤手臂，一手虚扶她的背，时刻关注她的状态。那边张怀春也顾不上和徐早早争辩，抖落他的丑事，兀自调节情绪。


    徐早早确定叶勤不乱动了，试着放在她，才刚松开叶勤便腾得站起，徐早早忙跟着起来，听叶勤道：“我要去厕所。”


    “……我陪你一起去。”


    叶勤软绵绵凑过来挽着徐早早，醉态毕露：“早早你最好了。”


    徐早早一路哄着叶勤，到了厕所给叶勤找空隔间，经过一扇门时恰巧门开了，出来一打扮得骚里骚气的男的，黑衬衫紧身牛仔裤，戴耳钉画眼线，见到徐早早他们先是一愣，既而越过她们的同时，朝她们抛了个媚眼，妖娆一笑，扭臀走了出去。


    里头门被锁上，依稀可见是个略有几分姿色的老女人，来花钱找刺激的。


    空气中弥漫着那个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徐早早蹙眉，在鼻前扇了扇，和叶勤小声吐槽：“刚才那个男人是做鸭的。”


    叶勤迷迷糊糊，还在想徐早早话里的意思，就被推进一间隔间：“叶子你先上着，我去外面接个工作电话，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啊。”


    叶勤这回听懂了，大手一挥让她放心得去，回去的路还是认得的。


    徐早早表示怀疑，但手里的电话如烫手山芋响个不停，又不能不接，不放心又交代几句便快步跑了出去。


    叶勤上完厕所不见徐早早身影，便开始寻人，女厕所转了个遍依旧不见人影，出去后晃晃悠悠拐去了男厕所。正常状态下，一个正常成年人都不会擅闯异性公共厕所，就算要找人也会找服务员帮忙，但叶勤醉了，醉倒头脑里每一根神经末梢，连带着思维行为模式也醉醺醺的。


    比如，去男厕所找女闺蜜。再比如，看到男厕所里在洗手台前洗手的男人时就忘了前一件事立马扑了上去，随即将人拽去厕所一隔间，上锁壁咚，一气呵成。


    “你……”男人才刚开口，就被叶勤的食指按住嘴唇，嘘了一声：“别说话。”


    叶勤嗓音带着几分诱惑和暧昧，脸凑得很近，似乎要将眼前的男人认清楚，丝毫不知自己身子紧贴着男人的，呼吸间气息喷在他脸上，惹得男人偏头侧过脸。但很快被叶勤扳住下巴正对着她，叶勤痴痴笑：“长得真不赖，身上也香，比刚刚那个好闻，是头牌吧？”


    “你把我当什么了？”男人突然发怒，剧烈挣扎。


    叶勤按住男人的手，扣住他的手腕，将其抬高，按在他两侧，同时嘴上安抚：“嘘嘘，别闹。就一会儿，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给姐姐亲一下就行。”


    “我会付钱。”


    男人的脸已经完全黑了，叶勤也看到了，继续道：“不乐意？生意找上门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我不是……”


    “做这行不丢人，都是靠自己能力吃饭。不用不好意思。”叶勤自认善解人意。


    她之所以坚定地认为这男人是鸭子，是有其充分依据的。首先，这人长得好；其次，这人身材好；再次，这人身上香；最后，结合方才女厕所见到那人和徐早早的话，叶勤认定这男人也是个鸭子，搞不好还是个鸭王。


    而叶勤会扑倒他则是因为想找个男人亲个嘴，献出自己的初吻。是的，活了二十六年，结婚六年，她的初吻还在，齐正风会吻她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除了嘴唇。


    既然离婚了，齐正风不是不稀罕么，她便用掉。


    眼前的男人嘴巴一开一合，叶勤已经听不进去，满心满眼只有这性感红润的双唇，只剩下一个念头，亲上去！


    叶勤踮脚，精准堵住喋喋不休的唇。


    Q：两位老师对彼此的初印象是？


    叶勤（不假思索）：宇宙第一帅哥


    宋延：女流氓


    叶勤：喂！


    宋延：大方漂亮的女流氓


    叶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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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醉酒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