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乔治死死盯着商场大门，手一直按在枪上。


    “局长，要不要让特警队准备冲锋？”


    一个年轻警察凑过来问。


    乔治回头瞪了他一眼：“进去给那些怪物当点心吗？给我等着！”


    年轻警员脖子一梗，坚定道：“我们不怕死！”


    此话一出。


    其余的警员们纷纷瞪着他，恨不得把他丢进去。


    就在这时，商场大门里开始有人跑出来。


    先是一两个，然后是一大群。


    他们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


    有些人腿软得站不稳，一出来就瘫坐在地上。


    “快！医疗组！安排他们撤离！快！”


    乔治立刻大声指挥起来。


    警察们赶紧上前，引导这些平民到安全地带。


    混乱中，乔治拼命在人群里寻找苏墨。


    可找了半天也没看到。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苏墨这才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不过，他的怀里还抱着个女人。


    此时的哈琳陷入了昏迷，身上只裹着苏墨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外套下摆很长，完美地遮住了关键部位。


    两条光溜溜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白皙的脚指甲还涂着俏皮的粉红色指甲油。


    “没事吧？”


    乔治大步迎了上去。


    “没事，帮我转告格温，我今天没法去找她了。”


    说完，苏墨双腿微微一弯，整个人冲天而起，在周围所有警察和市民的惊呼声中，消失在了蔚蓝的天际。


    商场门口。


    苏珊和艾玛站在人群的边缘。


    “真是无妄之灾……”苏珊感叹道。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顶黑色的宽檐帽，那是苏墨不小心遗留的。帽子上还残留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


    “世事难预料，她没有变成烂泥已经很好了。”


    艾玛淡淡地说道。


    “给我吧，”艾玛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伸出手，姿态优雅，语气却不容置疑，“我会找机会还给苏墨的。”


    “什么？”


    苏珊把帽子往怀里收了收。


    艾玛：“帽子，给我。”


    苏珊抬眼直视这位气场强大的白皇后，摇了摇头。


    “不麻烦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快步挤进人群，离开了。


    艾玛看着她匆忙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轻哼了一声：“明明是有未婚夫的女人，竟然还敢把别的男人的东西当宝贝一样带回家……真是不知廉耻。”


    这时，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瑞雯。


    艾玛接通了电话，“说。”


    电话那头传来瑞雯焦急的声音，“洛娜被抓了！”


    ……


    卡玛泰姬的庭院里，雪花正安静地飘落。


    砰——


    苏墨抱着哈琳，从天而降，闯进了古一的住处。


    古一的住处静悄悄的。


    她的小院子里，松树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空气又冷又干净，连呼吸都觉得清爽。


    苏墨抱着哈琳，直接踹开了那扇雕花的木门。


    “古一！我需要你的帮忙！”


    门“哐”的一声撞在墙上，苏墨大步走了进去。


    然后，他停住了。


    房间里飘着一股清幽的檀香味，沁人心脾。


    然而屏风前，赫然站着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光头女人。


    古一。


    苏墨：WTF！！？


    她显然是刚脱下自己那身厚重的黄色法师袍，正准备换上一套干净的常服。那消瘦却不失柔韧的背脊侧对着门口，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苏墨的视线就这么毫无遮拦地直直地看了过去。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宕机了。


    但身体的本能却在疯狂地接收信息。


    她在换衣服啊，这个时间点？


    胸前……也太平了吧，甚至，比格温的还要小。


    还有，下面……


    为什么是金色的？凯尔特人血统都这么纯正的吗？


    那里的毛发颜色都和别人不一样？


    该死，脑子在想什么呢！快住脑啊！


    古一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尖叫，也没有慌张地找东西遮掩自己。她只是动作慢了一拍，然后非常、非常“平静”地转过身，随后，回头淡淡地瞥了苏墨一眼。


    “下次记得敲门。”


    古一的身材确实十分消瘦，


    是那种抱起来都可能会硌手的感觉。


    不过，因为至尊法师的身份摆在那儿……苏墨心中涌起一股荒诞又刺激的异样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断道歉。


    “抱歉抱歉，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苏墨小心翼翼地绕过屏风，把哈琳轻轻地放在一张朴素的木床上，“我是真有要紧事，人命关天，所以才……情急之下……”


    古一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哈琳，“发生什么了？”


    她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在哈琳的额头上。


    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她指尖散开，缓缓渗入哈琳体内。这股力量很陌生，对苏墨来说，有点像那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在古一小腹下的神秘印记里的力量。


    “被一个蜥蜴人用改造后的伽马射线照了一下。”


    苏墨解释道，脑海中浮现出当时混乱的场景。


    蜥蜴博士被他一剑斩杀后，那笨重的身体倒了下去，正好撞歪了那个巨大的仪器。仪器彻底失控，粗大的绿色光束像失控的探照灯一样，在大厅里疯狂扫射。


    人群尖叫着躲闪，场面乱成一团。


    哈琳当时正睁大眼睛，一脸兴奋崇拜地看着他。


    根本没注意危险。


    光束边缘的能量擦中了她，她尖叫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只没有思想、只会嘶吼的蜥蜴人。


    当然，她的衣服就是在那时候被撑破的。


    “共生体可以把她恢复原样，但她陷入了昏迷。”


    苏墨俯下身，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古一也正低头检查着哈琳，苏墨的脸几乎和她的脸贴在了一起。呼出的热气，轻轻喷在了古一的脸颊上。


    古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没有转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


    语气平淡地说：“你离得太近了。”


    “哦，抱歉，抱歉。”


    苏墨立刻直起身子，尴尬地笑了笑。


    他挠了挠后脑勺，试探着问：“那个……你没生气吧？我是说刚才的事。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古一转过身，正对着他。


    她的眼神就像面前的这片雪山一样，平静又深远。


    “你用什么发誓？”她问。


    “这个世界有‘大神’，小心誓言真的会应验。”


    “如果我说谎就缩短十，不五……好吧，我看到了。”


    苏墨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我好歹也是个神，那眼神反应速度快的，有时候脑子都跟不上……古一，你的胸怀像宇宙一样宽广，你可以理解我的，对吧？”


    “不理解，也不尊重。”古一毫不留情地驳回了他的辩解，又转了回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哈琳身上。


    “她的神经系统好像出了点问题。”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会疯？”


    “不应该啊，我的共生体能力为什么治不好她？”


    苏墨皱起了眉。


    “这不是病，”古一解释道，“一直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本我，现在彻底跑出来了，这不能叫‘病’，你的能力可以修复各种损伤，但无法‘修复’一个人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