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要。”苏墨收回视线。


    “不过……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和白皇后拉拉扯扯的？”


    “你自己看。”


    托尼用手肘碰了碰苏墨，朝另一边歪了歪头。


    艾玛正独自坐在那儿，视线直勾勾地看着这边。当察觉到苏墨看过来时，又立刻把头转开，摆出专心听讲的样子，但那紧绷的侧脸线条彻底出卖了她的心情。


    台上的介绍还在继续。


    讲完了项目目标和未来收益，里德和苏珊·斯通四人被请上了台，他们就是这次将要远征太空的团队。


    四个人里，苏珊最紧张。


    她穿着一身优雅的晚礼服，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简单亮个相，说了几句场面话，他们就准备下台。


    不料苏珊在转身时，脚下价值不菲的高跟鞋鞋跟，死死踩住了曳地的裙摆。


    “啊！”


    “喔哦——”现场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


    苏珊惊呼一声，左脚绊住右脚，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像一朵凋零的百合，直直地从台上摔了下来。


    台子不高，也就七十厘米。


    但要是脸着地，


    摔个狗啃泥是小，当着全世界媒体的面出丑是大。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场放送事故在所难免时。


    坐在第一排的苏墨从椅子上站起，身影在众人眼中化作一道残影。只向前迈了一步，便在苏珊撞上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前，稳稳地将她接入怀中。


    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瞬间驱散了苏珊所有的惊恐。


    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苏珊！”


    里德、强尼和本三个人惊呼一声，急忙从台上跑了下来。


    “我没事……”


    苏珊惊魂未定，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苏墨的胳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长长地松了口气。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了。”


    苏墨把她轻轻放在地上，微笑着开了个玩笑：


    “我倒是不记得，发布会还有互动环节。”


    苏珊的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现场的宾客们先是一愣，随即都善意地笑了起来，带着点看热闹的起哄。


    苏珊又羞又恼，提着裙摆，小跑着溜下了台。


    里德·理查兹看着她跑远，这才反应过来，催促旁边的强尼：“快去看看你姐姐，我等会儿要和维克托谈技术细节。”


    强尼都听懵了，他猛地回头，一把揪住里德的衣领，愤怒地低吼道：“里德！你到底有没有良心？那是我姐姐！你的未婚妻！你脑子里除了公式还有什么？”


    他瞪了里德一眼，一脸愤怒地追了出去。


    很快，发布会结束了。


    艾玛早就坐不住了，心里急得不行。


    说好的超人呢？人呢？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哪哪儿都不顺！


    人群开始散去，洛娜和瑞雯见状，从后面走过来，坐到了艾玛身边的空位上，洛娜看着不远处的苏墨，小声说：“艾玛，他认识斯塔克，而且关系好像不错。”


    瑞雯也补充道：“他还有女朋友，我猜是女朋友。”


    艾玛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咬牙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给我带来一点好消息！？”


    就在众人以为今晚最大的看点，不过是美女当众出糗时，舞台上那块巨大的屏幕忽然又亮了起来。


    正如芭芭拉所说，卢瑟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卢瑟手持着摄影机，画面摇摇晃晃的。


    他站在一栋摩天大楼的顶端，表情看起来异常兴奋。背景是莱克斯集团的标志。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要下雨了，等会儿坐我的车走吧？”


    芭芭拉看向苏墨。


    直到现在，她也不相信超人和蝙蝠侠会打起来。


    不只是她。


    在场的所有人都猜不到卢瑟想干什么。


    他们只是感到失望。


    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超人和蝙蝠侠来的。


    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画面里，红蓝相间的人影从天而降。


    正是超人。


    “喔——！”


    在场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不管是准备离场的，还是正在收拾东西的侍者，全都停下了动作，盯着屏幕。


    屏幕里的超人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眼中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卢瑟吓得后退了一步，但依旧强撑着挑衅道：


    “你不会杀我的，你不杀人，我知道。他已经在那儿等着你了，去吧，露易丝和玛莎都在等你回家。”


    克拉克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超人和祖国人最大的区别就是……


    超人有一个叫玛莎的母亲。


    对峙了许久，克拉克还是妥协了……


    但这时，他望向屏幕，视线仿佛穿透了距离。


    看向了正在观看直播的某人身上。


    “Please.”他轻声说。


    随后，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天而起，朝着远处一座废弃工厂的方向飞走了。


    紧接着，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化。


    在一座破旧的工厂外面，一个穿着粗犷笨重的钢铁战甲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瓢泼大雨之中。


    是蝙蝠侠。


    为了这一刻，他准备了太久。


    直到此刻，发布会的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天呐！蝙蝠侠真的要挑战超人！？”


    “卢瑟是疯了吗？他居然敢威胁超人？”


    “蝙蝠侠……他真的要和超人打，他拿什么打？”


    “超人刚才对着镜头说的‘Please’是什么意思？他在向谁求助吗？我只是个端盘子的，帮不了他啊。”


    “开什么玩笑，地球上……还有谁能帮得了超人？”


    “好像……还真有一个。”


    艾玛死死地盯着屏幕，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


    她原以为超人是神，是无所不能的终极力量。


    但现在，这个人竟然被一个普通人用两个女人威胁了？就这么听话地去打一场架？


    艾玛需要的是一个能撕碎规则的盟友，一个像毒液那样，不服就直接动手，把所有麻烦都碾碎的家伙。


    超人很强大，毫无疑问。


    但他太“好”了。


    这种善良在此刻看来，就是一种致命的软弱。


    洛娜：“超人在向我们求助。如果我们选择帮他，岂不是能让超人欠我们一个人情？这买卖很划算。”


    “蝙蝠侠而已，洛娜能直接压碎他的战甲。”


    瑞雯也点了点头，附和道。


    艾玛想了想，觉得她们说得有道理。


    不管她对超人有多失望，这个人情的分量足够重。


    “算了……走吧。”


    她最后看了一眼正在和托尼·斯塔克说话的苏墨。


    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乱糟糟的会场。


    她们走后，苏墨终于站起身。


    托尼凑过来：“你要去？看热闹？还是……”


    苏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淡淡地开口。


    “毒液……不，是苏墨，该重回大众视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