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消息，古一的脸上没什么波澜。


    苏墨把她体内的魔神之力都吞了，这等于是直接上门把多玛姆的脸踩在地上摩擦，它不提前发飙才怪。


    但希尔和娜塔莎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多玛姆？听起来像是皇后区新开的披萨店名。”


    娜塔莎小声调侃。


    斯凯眼睛一亮：“我明天可得去尝尝！”


    “多玛姆是非常危险的存在。奇塔瑞士兵，氪星人将军佐德，奥创……这些危机相比于它都不值一提。”旺达十分认真地提醒两人，“我想，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没错，各位，这件事的确很棘手。”


    古一颔首，话语沉重。


    “……”


    娜塔莎与斯凯脸上玩笑的神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们忽然有一种错觉。


    每隔一段时间，人类就要在毁灭的边缘走一遭。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到冰点。


    旺达看向古一，“老师，我准备去支援香港圣所。”


    “那我也去！”


    斯凯看了苏墨一眼，立刻跟上，想证明自己。


    “那我和希尔……”娜塔莎顿了顿。


    “我和娜塔莎先回纽约圣所，那里也是关键。”希尔替她说完，目光看向苏墨，“顺便把海拉也带回去，她留在这儿很危险，对卡玛泰姬的藏书和奥丁来说……”


    “好，还得你哄她，她才能听话。”


    苏墨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安排。


    他本来就不打算让希尔她们参与进来。


    多玛姆是维度魔神。


    纵然他熟知剧情，也怕节外生枝。


    至于斯凯……


    苏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瞬。


    保她一个，不成问题。


    斯凯正好捕捉到苏墨的那道视线，嘴角得意地翘起一个弧度，心里想着：男人，这个时候了还要偷看我？


    很快。


    斯凯跟着旺达，一同迈入了前往香港的传送门。


    人一走，藏书阁重归寂静。


    苏墨看向古一：“我去找奥丁聊聊。”


    离开山达尔星时他就该去拜见这位老丈人了。


    虽被意外耽搁，但现在也不迟。


    正好可以问问关于多玛姆的事。


    ……


    另一边，海拉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不住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


    奥丁那个反应，太奇怪了。


    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铁血君主奥丁。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低头，指尖摩挲着从阅览室顺手“借”来的悬戒，起身走向奥丁房间的方向。


    她倒要看看，这个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


    苏墨来到一处客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连绵起伏、在晨光下泛着淡金色光芒的雪山。奥丁双手拄着拐杖，背对着门，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像个欣赏风景的普通老人。


    苏墨放轻了脚步，“神王……”


    “生分了。”


    奥丁没有回头，声音里却透着温和的亲近。


    “岳父。”苏墨立刻改口，脸上挂起热情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您这是来地球度假？要不要我给您当导游，介绍几个好玩的地方？”


    “哈哈哈，度假……如果洛基送我过来的方式能再体面一点，或许算是吧。”


    奥丁转过头，白胡子随着他的笑声微微抖动。


    “洛基……他篡位了？”苏墨有些惊讶。


    奥丁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大事。为了维持他在阿斯嘉德人民心中的形象，洛基确实在很努力地扮演一个好君王，只不过……排场搞得铺张浪费了些。”


    “您这心也太大了……”


    不过……细想也没什么问题，反正还有不到两年阿斯加德就要没了。诸神黄昏是必定发生的，而且并不是以某种固定的方式发生，例如海拉与苏尔特尔的战斗。


    圆洛基一个国王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墨想起了另一个人，“班纳博士，他回来了吗？”


    “……我们还是聊聊你来找我的正事吧。”


    奥丁脸上的笑意淡去，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我可不信你这小子，是特地跑来陪我看风景的。”


    苏墨嘿嘿一笑，也不再绕弯子。


    “我想获得多玛姆的力量，您有什么高见吗？”


    “代替他，成为新的黑暗维度之主？”


    奥丁一听，锐利的独眼盯着苏墨，直接摇了摇头。


    “怎么了？”苏墨有些不解。


    “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黑暗维度虽然名字里带个‘黑暗’，但跟真正的深渊比起来，不值一提……所以，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奥丁解释，“但如果你只是想偷……吞噬他一部分力量来壮大自己，我倒是有个办法。”


    苏墨强忍着笑意：“还请岳父教我。”


    奥丁也憋着一肚子坏水，对他招了招手：“你凑过来，我细细说与你听……多玛姆以吞噬万物来壮大自身，但他绝对想不到，有些‘食物’……本身就是剧毒。”


    五分钟后。


    苏墨听完了奥丁的计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老头子，果然够“阴险”。


    聊完正事。


    苏墨刚准备起身赶赴香港，奥丁却忽然开口了。


    “不急，聊聊海拉吧。”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你们的感情很好，这远超我的预料。但是，小子，你想让我唯一的女儿帮你带孩子，这件事，我绝不答应。”


    “带孩子？我冤枉死了。”


    苏墨一听，蹭地一下站起，开始向老丈人倾倒满腹苦水，“我跟她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她还老欺负我。”


    “您是不知道，刚见面她就让我给她捏脚，我能是那种人吗？我当场就拒绝了，结果就被她好一顿打！”


    苏墨一伸手，永恒之枪凭空出现。


    “我是打不过她吗？”


    “我是让着她，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奥丁看着他手里那把本该属于自己的神枪，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抚了抚胡子，强行压下嘴角快要咧开的弧度，故作严肃地说：“怎么，她难道还不知道你是……”


    就在此时。


    墨菲斯托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外悠悠地飘了进来。


    “怎么不进去？”


    “在外面偷听可不是淑女的好习惯。”


    苏墨和奥丁的脸色瞬间僵住。


    紧接着，墨菲斯托的脸探了进来，他朝旁边的走廊指了指，唯恐天下不乱地冲着屋里喊道：“奥丁，你女儿来探望你了，在门口站半天了，不请她进来坐坐？”


    苏墨和奥丁缓缓地对视了一眼。


    空气凝固了。


    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