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海姆冥界待了上千年，从哪儿来的男人？”


    奥丁的独眼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满是难以置信。


    对！就是这个反应！继续！


    角落里，墨菲斯托的脸上浮现出狂热的看戏表情，目光在父女二人之间飞速切换。


    亭子下的希尔与娜塔莎也默契地竖起了耳朵，交换了一个眼神——谁不喜欢听这种惊天大八卦呢。


    “哈！”海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又冷又尖，“你当然想知道了，不是吗？我告诉你，时代变了。很快，我和他的儿子就会坐上阿斯加德的王座！你那个金光闪闪的破宫殿，以后就是我们的后花园。”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掰着手指头，像是在数数。


    “哦，对了，差点忘了，他还有别的女人呢。”


    “十个？还是十一个？”


    “没关系，我都接受了，我可以做小，以后阿斯加德会很热闹的，我们会有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家庭。”


    “海拉！！！”


    奥丁的脸瞬间就黑了，“你是阿斯嘉德的长公主！”


    娜塔莎悄悄凑到希尔耳边，压低了声音。


    “她说的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我男人吧？”


    希尔只是挑了挑眉，没说话。


    奥丁被海拉的自轻自贱给气到了，他不敢相信自己那个骄傲的长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奥丁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最后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一声长叹。


    “海拉，我知道我亏欠你。非常亏欠。所以我才会……才会不惜代价，为你找了一条出路。一个保障。结果你却……算了，这都是命吧……”他摇了摇头。


    奥丁看着海拉，眼神复杂。


    “那个男人是谁？我总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吧。”


    海拉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她觉得总算扳回了一局。


    “他叫苏墨。我警告你，别去打扰我们的生活。”


    “不然的话……”


    海拉召唤出夜空之剑，一剑划开了雪幕！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这时，“砰”的一声。


    夜空之剑在空中溃散成无数光点，消失不见。


    海拉的身子猛地一晃，脸色煞白，往后一个踉跄。


    她装得有点太过了。


    刚刚那一剑。


    几乎抽空了她身体里最后一丝刚恢复过来的力气。


    一只手及时地抵在了她的后背上。


    稳住了她的身体。


    是希尔。


    海拉没回头，只是极轻地点了下头，算是谢过了。


    这几天希尔对她很照顾。


    漂亮的裙子，代步的轮椅……都是她安排的。


    海拉对她的看法改观了不少。


    用苏墨的名字当挡箭牌，效果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看奥丁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吞了一整只苍蝇。


    不过……


    海拉心里又闪过另一个念头。


    她总不能真让奥丁跑去找苏墨的麻烦。那家伙虽然讨厌，但好歹是她看中的人，轮不到奥丁来指手画脚。


    所以，那消耗所有心力的一剑是值得的。


    总的来说。


    今天对海拉来说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当然，只有她自己这么想。


    “谁？”奥丁愣了一下，好像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他叫苏墨，我警告你别去找他，有什么冲我来……”


    海拉强撑着精神，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竟然……竟然是他。”


    奥丁脸上的怒容和愁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先是皱着眉，在消化这个信息，随后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那表情，像是在拼命憋着笑，却又实在忍不住。


    “不是……”


    “你竟然和他绑上关系了？用……用你的女儿？”


    旁边的墨菲斯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指着奥丁，手指都在发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这个老狐狸！竟然在下这么大一盘棋！


    他还在为了一份小小的灵魂契约跑前跑后，这老头倒好，直接把女儿当礼物送出去了？送给了黑衣之王！


    墨菲斯托难以置信，来回踱了两步，越想越气。


    “奥丁，你太不厚道了！我原本挺佩服你的为人！”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瞧不起你……”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开始自言自语。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现在生一个还来不来得及？最好是个女儿……该死，黑心为什么不是个女的！”


    对于墨菲斯托的话，奥丁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也不是没反应。


    他笑了。


    一开始只是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最后实在没忍住，发出了十分标准点“富人笑”。


    对他们这种活了无数年的老家伙来说，死亡不是终点，更像是一次漫长的旅行后终于能回家歇歇脚。


    他的芙丽嘉还在等着他。


    现在，最后一件操心的事，海拉，也有了着落。


    奥丁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心情好得不得了。


    可他这一笑，海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本来是想看奥丁暴跳如雷，或者至少是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结果他竟然笑了？


    海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希尔、娜塔莎和旺达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海拉突然感觉。


    自己好像一个人在舞台上唱独角戏。


    “你们别当真，”她来到希尔旁边，压低了声音解释，“我就是借你们男人用一下，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嗯，我们信。”


    娜塔莎点了点头，表情特别真诚。


    希尔也跟着嗯了一声，眼神里却全是“我理解”。


    “……”


    海拉感觉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又冒了上来。


    她猛地转过身，矛头重新对准了奥丁。


    “你笑什么！你们到底在笑什么！信不信我马上就和苏墨生个孩子！我还给他那些女人带孩子！”


    奥丁：“我支持你的选择，海拉。”


    “你……”海拉气得声音都在抖，“你疯了？！我说了要帮他带孩子，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可是阿斯嘉德的长公主！你，你难道不应该感到愤怒和耻辱吗？”


    “我知道，我听见了。”


    奥丁慈祥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语气却愈发温和：“海拉，你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我很高兴。”


    他这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表情。


    彻底把海拉给整不会了。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给人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