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瞥了它一眼。


    然后，抬手，对着幽灵轻轻一挥。


    咻——！


    一把黑色的夜空之剑瞬间成型。


    直接穿透了的身体，把它钉在了祭坛的石板上。


    “你做什么？”幽灵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身影剧烈地闪烁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消散，“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你怎么还没死？摩根·勒菲。”


    “还有，我有说过要杀他吗？”海拉的声音冰冷。


    “……”


    勒菲愣住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收回你的投影，黑女巫，”海拉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威胁，“否则，等我出去，我会亲自带领阿斯加德的军队，踏平你那个躲在阴沟里的世界！”


    话音刚落，被钉住的幽灵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


    然后“嘭”的一声。


    直接被打散，消失在了原地。


    “嘶……”苏墨皱起了眉头，他脑子有点懵。


    摩根勒菲？


    这谁啊？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号人物。


    海拉说她是女巫，难道是跟古一一个级别的存在？


    “我在圣所的书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她是中世纪最强大的女巫……”旺达轻声说道，也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关于她的信息都被抹掉了。我想……老师她应该知道。”


    “嗯。”苏墨点了点头。


    看来回去之后，又多了一件事要问古一了。


    不过，前提是他们能活着回去。


    解决了那个黑女巫，海拉转过身，随手又召出几把夜空之剑，狠狠地劈向了猩红色的锁链囚笼。


    当！当！当！


    火星四溅，囚笼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根本没有要碎掉的意思。


    “你刚刚说不杀我，是真的？”


    苏墨试探着问了一句。


    海拉停下手，转头看向他，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杀你？”


    苏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就多余问……”


    海拉：“呵呵，知道就好。”


    这个猩红色的锁链囚笼把他们三人都困在了一起。


    脚下是那个刻着奇怪符号的石头祭坛。


    祭坛前面，是被海拉一剑扫平的铁树林，断口整齐，像个巨大的理发失败现扬。后面则是没被波及的铁树林，一条小河从林子里流过，那是吉欧尔河的分支。


    趁着海拉还在跟笼子较劲，苏墨悄悄将旺达拉到身边，压低声音问：“你的混沌魔法能打开这玩意儿吗？”


    “能。”旺达点了点头，“但这东西的力量跟我的混沌魔法很像，要花不少时间才能解开。如果……如果有一种很神圣的力量来攻击，应该能马上打出一个缺口。”


    “你是说永恒之枪？”苏墨立刻明白了。


    然后就沉默了。


    拿出永恒之枪，他们就能出去。


    可出去之后呢？他和旺达加起来，打得过海拉吗？


    说白了，永恒之枪可以打碎猩红锁链囚笼，旺达的混沌魔法能撕开笼罩在赫尔海姆上方的，来自奥丁的封印，离开的办法就摆在眼前。但海拉是个巨大的变数。


    苏墨正头疼，一把冰冷的剑又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聊什么悄悄话呢？”


    海拉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关你什么事？”苏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杀了你！”海拉手上一用力，她不明白，明明他的生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为什么还敢对自己放肆？


    他是有什么底牌？


    还是说认为自己舍不得动手？大错特错了，男人！


    海拉心一横，刺啦——


    “不要！”旺达赶紧出手制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里了，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呵呵，真有意思，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海拉的剑没再用力，她还要靠旺达出去。


    “我听见了……你说他亲了你。”


    旺达看向苏墨，眼神里带着一丝幽怨。


    “嘿！”苏墨眉毛一挑。


    “我还不是为了来找你？旺达，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觉得这位姐姐没错……”旺达小声嘟囔。


    “你都不知道她是谁！”苏墨急了。


    “哼，你们之间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海拉听到旺达帮自己说话，笑了。她本来就寂寞得要死，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说话，还帮着她的“小妹妹”，心情都好了不少。


    海拉放下剑，站到了旺达身边。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留他一条性命。”


    “叛徒！”


    苏墨瞪着旺达，旺达却冲他悄悄眨了眨眼。


    这是要打入敌人内部当卧底？


    但旺达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


    海拉虽然心情好了那么一点，但苏墨还是得“死”。


    她只是想到了一个比直接杀了他更好玩的游戏。


    于是，海拉又一次贴到了苏墨的耳边，黑色唇瓣几乎要碰到他的皮肤，“我想了想，反正奥丁那个老东西撑不了几年了，我可以等。但你们……应该等不起吧？”


    苏墨猛地扭过头看她，嘴唇差一点又碰上。


    吃过一次亏，海拉反应极快地躲开了。


    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跟我来。”


    说完，她迈开长腿，朝着没被毁掉的小树林走去。


    苏墨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不要，苏墨……”旺达一把拉住他的手，满脸担心。


    “相信我，旺达，我很快回来。”


    苏墨眼神坚定，仿佛不会因任何事物而动摇。


    “你偷偷在笼子边上看看，能不能打开一个缺口。”


    ……


    十分钟后，靠近河边的林地里。


    海拉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优雅地翘着腿。那只绿色的高跟鞋在她脚尖上挂着，晃来晃去，看得人心痒痒。


    “你亲了我，所以我想杀你，这没问题吧？”


    苏墨把视线从那只晃动的鞋上移开。


    虽然他很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谁让你先叫我‘亲爱的’，在我们那儿，只有情侣之间才会这么叫……”


    “你不用解释，”海拉打断了他，“你想甩开我，然后带那个小姑娘跑路……但你也知道，凭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所以你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让我分神。”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还有某种精神控制的能力，竟然能让我都中招……不过，那是因为我没防备。”


    “再然后，你把我推进了吉欧尔河里。”


    “那条全是刀片的河……苏墨，你当真是好狠心啊。”


    海拉单手撑着下巴，黑色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苏墨一看这表情，心里直叫要完蛋……这女人不像是在问罪，更像是在玩一扬老鹰吃小鸡游戏。


    “我们的立扬不同，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苏墨硬着头皮说。


    海拉不知道，他可不是小鸡，他是大雕。


    “呵呵，我知道。”


    “所以，我接下来想做的事，我也觉得没问题。”


    海拉的脚尖轻轻一用力。


    那只挂在她玉足上的高跟鞋划出一道绿色弧线。


    “啪嗒”一下，掉落在了苏墨的脚边。


    “你什么意思？”苏墨皱起眉。


    “捡起来，”海拉用下巴指了指那只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满是戏谑的快感，“然后给我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