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一个活了几十亿年的古老生物，会吃这么低级的一套？”苏墨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试了一下。


    “吼？”德伦格尔愣了一下。


    然后更加愤怒地把他们撕成了碎片……


    绿光又一闪。


    “要不我们给它挠痒痒？”


    “你看它下巴底下那块软肉，肯定很痒！”


    还没到地方，血红色的龙息就把他们吞没了。


    ……绿光双一闪。


    “我们装死！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它肯定以为我们没威胁！然后我们忽然暴起，直接将它斩于枪下！”


    ……绿光叕一闪。


    “我知道了！你变成纳尔的样子，然后跟它说‘我是你爸爸！把血液给我。’我看星战里不都这么演的？！”


    苏墨：“我怎么知道纳尔长什么样！？”


    “我听说他没有眼白，巨口獠牙，总之非常的丑。”


    ……绿光……


    “我们钻进它的肚子里！从内部突破。”


    ……绿光……


    “我们和它讲道理。”


    “说不定它会把纳尔的血液送给我们？”


    苏墨双手叉腰，“德伦格尔，我们是来谈条件的。”


    ……绿光……


    上百次循环之后，卡莉丝已经彻底疯了。


    苏墨也快麻了。


    “该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建议啊！！！”


    “要不……”


    “够了，卡莉丝，闭嘴。”苏墨打断了她又一个不靠谱的提议，“你的主意比德伦格尔的吐息还致命。”


    “嘿！我这是在帮你！”卡莉丝不服气地喊。


    “你帮我体验了一百多种不同的社死方法，谢谢。”


    苏墨没好气地说。


    “我也不想这样，是你非要拿到纳尔是血液的……”


    卡莉丝躺在苏墨的意识里，像条被晒干的咸鱼，一动也不想动了，她继续说完心中那个不靠谱的主意。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用时间宝石把它变回一颗蛋？”


    “然后……”


    卡莉丝嘴巴嚼了几下，示意直接煮了吃。


    “我试过了，”苏墨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惫，“它太古老了，宝石的力量对它有影响，但没法直接抹掉它。”


    “而且，肆意地操纵时间，现实将会遭到反噬。”


    “什么意思？”


    “神圣时间线会崩溃，TVA会介入，多元宇宙……”


    “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


    两人沉默了。


    又是上百次的死亡循环。


    黑死剑在德伦格尔身上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这把剑的本质是纳尔力量的具现化。可德伦格尔，这头巨龙本身就是纳尔用自己的血液和深渊能量创造出来的。


    用黑死剑砍它，就像用一杯水去泼洒大海。


    根本没什么用。


    苏墨喘着粗气，看着远处正在重新被封印的巨龙，又低头看着手中的黑死剑。剑里吞噬了数以百万计的共生体。它们被单纯地堆积在剑里，为苏墨提供着能量。


    “太不公平了，要是我们也能像它那么大就好了。”


    卡莉丝叹了口气。


    忽然……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苏墨的脑海。


    苏墨自己就是共生体。


    黑死剑里，也全都是刚吞噬的共生体。


    那……如果把这些共生体，全都加到自己身上呢？


    虽然一次性控制这么多，苏墨还没试过。但如果可行的话……百万共生体构成的身体可否比肩德伦格尔？


    “卡莉丝。”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严肃。


    “干嘛？别告诉我你也想到了什么不靠谱的点子……”


    卡莉丝有气无力地回答。


    “抓稳了。”


    “哈？”


    卡莉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恐怖洪流，顺着手掌心与黑死剑连接的地方，疯狂地涌进了她的身体！


    苏墨没试过这么做。


    而且百万共生体涌入小小的身体里，这种感觉……


    “等等！你做了什么？！我，我肚子好胀……”


    卡莉丝尖叫起来。


    “不行的，吃不消了……太多了，共生体太多了！”


    “真的，真的要吐了！呕~”


    苏墨：“忍着点卡莉丝，还有很多呢。”


    “忍不了了！”卡莉丝捂着自己不断鼓起的肚子，感觉自己就要开闸放水了，“快出去，快拿出去，求你~”


    苏墨不语，只是操控共生体不断涌进。


    数百万共生体的信息和力量，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刷着苏墨。虽说这些共生体没了意识，但第一次同时感知、控制，然后将其化作自己的一部分，还需要时间。


    要是能顷刻炼化就好了……


    “喔……喔喔喔喔喔！”卡莉丝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倒在了地上，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抽搐起来……


    苏墨对此深感抱歉。


    “放心吧，卡莉丝，我会补偿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


    卡莉丝恢复了意识，她哭了，“我和你不共戴天……”


    这时，她的视角里，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缩小！


    不，不是缩小，是她在变大！


    卡莉丝感觉自己像是坐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驾驶舱里，她的视线完全不受阻挡，甚至还能凭意念让屁股底下的共生体变成一把黑色的椅子，她的腿早就软了。


    终于苏墨突破了某个极限。


    共生形态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暴涨！


    百米，千米，万米……


    原本的人形共生形态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狰狞、恐怖、却又充满了力量感的巨大怪物！


    虬结的黑色肌肉像山脉一样高高耸起。


    上面布满了白色的纹路


    他的背后，无数条粗壮的黑色触手疯狂地舞动着，像一片活过来的钢铁森林。锋利的骨刺和剑鳍从他的关节和脊背上野蛮地生长出来，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一张巨嘴咧开，猩红色的长舌像毒蛇一样吞吐着。


    他的体型还在不断膨胀，直到……


    那颗狰狞的头颅，几乎与德伦格尔的巨首齐平！


    “吼——！吼？”


    德伦格尔挣脱封印。


    正准备发出一声胜利的咆哮。


    可它刚咆哮到一半，就卡住了。它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怪物，巨大的猩红瞳孔里，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懵逼”的情绪。


    这是……什么玩意儿？


    同类的气息？不对，比任何同类都要恐怖！


    “我……的天啊……”


    卡莉丝看着“自己”那双堪比巨舰的利爪，感受着体内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爆炸性力量，整个人都傻了。


    之前的异样和“痛苦”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兴奋和狂热。


    “这也太帅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开巨型高达！


    诶？高达是什么……


    苏墨缓缓抬起手，那杆原本在他手里显得很巨大的永恒之枪，此刻就像一根金色的牙签，但下一秒……


    嗡——！


    万丈金色的圣焰从永恒之枪上轰然燃起。


    苏墨另一只手上的黑死剑，也已经融入了他的手臂，化作了一柄更加巨大、更加邪恶的黑色利刃。


    “大蜥蜴，你的末日到了。”苏墨咧开嘴。


    这一次，他不再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