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再登公堂(一)
作品:《死对头成了我的作精娘子》 五日后,将一切都准备妥当的薛子翛,终于再次等到了大理寺的传召。这次,她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踏上了前往大理寺的道路。
“乖侄儿,这些时日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乖乖和二叔认错,二叔可以看在大哥的份上,既往不咎。”薛健在大门口看见缓缓而来、如临大敌的薛子翛,轻蔑地笑了笑,仿佛自己胜券在握,丝毫不将薛子翛放在眼里。
薛子翛目不斜视往前走去,停在薛健的身侧,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二叔,莫要高兴得太早,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小侄先行一步,公堂见。”说着,她头也不回蹬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晃晃悠悠朝着大理寺驶去,街上的百姓们也不知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当看见薛府马车徐徐驶来时,议论纷纷。
各种声音从车窗的帘幔外飘了进来,薛子翛听着众人各异的猜测,面沉如水。
“公子……”梧桐有些担忧。
薛子翛朝她笑了笑:“我没事,今日便要将这出闹剧,做个正式的了断。”
那些百姓又知道什么?不过听风就是雨罢了,和他们计较什么?等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世人自然便会知晓,究竟谁才是那个无情无义之辈。
薛子翛释然一笑。
片刻后,马车稳稳停在大理寺门前。薛子翛撩开衣袍跳下车,看了一眼门上挂着的匾额,深深吸了一口气,往里走去。
在公堂上等候了些许时间,薛健这才姗姗来迟。他笑着朝大理寺卿拱拱手道:“大人,草民来晚了,请大人恕罪。”
大理寺卿道:“今日传你二人前来,便是此案有所进展。”他目光一凝,注视着站在堂中的叔侄二人,“这些书信,不知薛健你是否熟知。”
话音刚落,一旁的衙役便捧着一沓书信走到薛健身前。他满眼疑惑地看了一眼大理寺卿,在对方眼神示意下拆开一封信。
毫不意外,他粗略地扫视之下,即刻白了脸颊。薛健不可置信的将手中的信件扔在一旁,又拆开下一封、再下一封……直到全部看完,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伏在地上,微微颤抖。
“大、大人……这些信,草民、草民……与草民无关啊……”他被意料之外的信件砸得头晕目眩,一时竟只会高呼“冤枉”。
公堂之中鸦雀无声,唯有薛健的叫冤声不断响起。薛子翛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薛健不住地磕头。
“大人明鉴,草民对这些信件一无所知啊,这分明就是污蔑!是造谣!草民虽与林兄相识已久,但从来都是只谈风月,合伙做个生意,从来不曾聊过其他。”他抬起头极其诚恳地看着上首的大理寺卿,两眼通红,满是痛苦,“更何况,我自小所知,便是与兄长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何至于此啊……”
他猛地转过头,猩红的双眼直直看着一旁的薛子翛,语气有些愤恨:“子翛,你非要说二叔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母亲对先夫人所作,知道我与兄长之间的龃龉,才算计兄长致死。
可是,这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辞,你凭什么说我知道?二叔确确实实就是不知道那些陈年旧事,我为什么要去算计兄长?
子翛,那些信件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伪造的?你好狠的心啊,二叔和你,可是嫡亲的血亲啊,我们流着相同的血,你怎可这般对我……若是兄长在天有灵,他该有多失望……”薛健说得声泪俱下。
薛子翛惨淡一笑:“住口!你不配提父亲!二叔,你与老夫人曾经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父亲经商所得,他留下的商行产业,即便已过去二十年,也足够养活薛家上下百口人。
父亲想得是如何让自己的弟弟和‘母亲’过上更好的日子,让族人过上好日子,何曾想到,他全心全意着想的亲人,却在暗地里想着如何要他的命,要他的权,要掌控他所拥有的一切。”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她没有嚎啕大哭,甚至连哭腔和哽咽都微不可闻。
可偏偏就是这副模样,连公堂上见多识广的衙役们,也红了眼眶。
薛健朝大理寺卿辩解道:“大人,那些信件不可能是我的,一定是有人伪造!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大理寺卿微微地叹息了一声,薛健心中“咯噔”一下,霎时浮现一阵不详的预感。
“来人,请吴老爷子上堂。”大理寺卿道。
不消片刻,衙役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走来。那老者看起来已是耄耋之年,但整个人精神抖擞,浑身带着一股子书卷味。
“草民见过大理寺卿大人。”吴老爷子一掀袍子,正欲跪地行礼,却被大理寺卿开口制止:
“吴老爷子不必多礼,来人,看座。”
衙役迅速搬上一张椅子,放在老爷子身后。吴老爷子也不矫情,朝大理寺卿拱拱手,道了声谢,便坐了下去。
“今日请老爷子前来,是有一事请教。”大理寺卿挥挥手,堂下的衙役立刻将方才薛健掉落在地的信件收拾好,递到吴老爷子身前,他继续说道,“老爷子的丹青功力深厚,全京城无人不知。且老爷子素来喜爱研究字帖,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还能分辨不同的笔迹。
今日,还烦请老爷子来认一认,这些信件上的字迹,究竟出自于何人?”
吴老爷子就着衙役手中的托盘,一封一封仔仔细细看了过去。良久,他将最后一封信放下,开口道:“回大人,在老朽看来,这些信件当出自于同一个人。若老朽还未老眼昏花,这写信之人,应当就是薛家二爷——薛健。”
“你胡说!”薛健犹如被踩着尾巴的猫,即刻便跳了起来。他甚至没顾上,这公堂之中身份最高的大理寺卿还未曾允他起身,他便已经从地上站起,伸着手指指向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老者。他气得浑身颤抖,面色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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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你这是污蔑!大人,这些信件绝非草民所写,草民对这些信件的内容根本就一无所知……”
吴老爷子被薛健的反应吓了一跳,拼命拍着自己的胸膛。待顺下这口气,他才缓缓开口道:“薛二爷年轻时也曾有不少真迹墨宝流出,老朽有幸见过几件,对薛二爷的笔迹不能说一清二楚,但也略有了解。
薛二爷写得‘传’字,总是特别使劲,这个字透过纸,印出的痕迹格外深。还有那个点,下笔时简直就像是要用笔尖,将宣纸刺破一般。若大人不信,可派人去寻一些薛二爷这些年流落在外的字画,再比较一番。”
薛子翛插话道:“何必这般麻烦,大人可派人去薛府,想来二叔的书房,定有不少字画,取来比对一番便可。”
大理寺卿略一沉吟,点点头,朝陆玖使了个颜色。陆玖了然,拱拱手便退了出去。
薛健见此事暂缓,忙将矛头对准薛子翛:“子翛,没想到上次那个掌柜还有那本假账本,让你吃得苦头还不够多,你居然还要做伪造污蔑之事,二叔实在是伤心啊。”
薛子翛冷冷一笑:“呵,二叔,别将自己说得那么无辜,当时那个掌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薛健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二叔怎么听不懂?”
薛子翛道:“听不懂?那接下来你就听得懂了。”她朝大理寺卿拱手道,“大人,当时掌柜之事过后,草民派人去保定打听了消息,没想到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
那位掌柜唯一的儿子和孙子,就在掌柜上京前不久,忽然失踪。草民认为这一切似乎太过巧合,于是派人在保定四处打探消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那父子俩并将他们救了出来。获救后的他得知了父亲的死讯,愿上京作证,只愿为他那撞柱而死的父亲,讨一个公道。”
“那人现今何在?”
“回大人,就在大理寺外等候传唤。”
“来人,传。”
眨眼的功夫,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约摸十来岁的少年步入公堂。二人齐齐跪倒在地,行了一个稽首礼。
“起来吧,说说,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看着柱子上仍然留着的,暗红色的血迹,顿时红了眼眶。他弯着腰拱手道:“大人,草民乃是原保定天下钱庄掌柜之子。父亲在世时,每年薛大公子的祭日都会在家中点几炷香,用以祭拜。每每到那个日子,父亲总是格外沉默,自我有记忆起始,他每一年都会和我说一遍,薛大公子对他的大恩大德。
父亲时常说,若是没有薛大公子,便不会有后来的他。父亲告诉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薛大公子,若是日后他不在了,我也要记得在那个日子,替大公子上一炷香。
只可惜,父亲几十年如一日的忠心,却终究败在了我和孩子的安危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