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恶婆婆改正后开饭馆暴富

    李长贵看着陈氏没敢吱声,秦嘉言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捂着嘴没有再说话。


    陈氏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手用力的扶着炕延,指头都发白了:“村长,是不是金生他?......是不是找到他了?”


    最近半个月,她睡觉的时候经常做噩梦。要么是梦到李金生欠赌债被人打死,要么是他掉进哪个沟里爬不出来,活活饿死。白天她强撑着跟秦嘉言她们说说话,夜里就抱着枕头痛哭,怕自己哭狠了动了胎气,又怕金生真出了啥事,这肚子里的娃生下来就没爹。


    李长贵抹了把脸,声音低沉的几乎听不见:“那个,秦娘子,陈氏......你们先稳住。今儿个晌午,咱们村上游的麦花村后面河道,就是老石桥往下走半里地,打鱼的吴大脚捞上来个人......”


    “捞上个人?”秦嘉言猛地站起来,一盆黄豆洒在地上都没捡,“是谁?是不是金生?还活着么?”


    “他把人捞上来时就......就已经没气了。”李长贵别过脸,不敢看陈氏,“那人穿着件灰布褂子,个头跟金生差不多,也是个瘦的,但是脸泡肿了,又被鱼啃噬得很严重,看不清模样,我们都不敢认,想着......想着先过来知会你们一声。”


    “不可能!那肯定不能是金生!”陈氏突然喊了一声,声音尖得发颤,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李金生肯定就是出去赌博了,他欠了钱不敢回来,怕娘收拾他!你们打捞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他!”她说着说着就蹲下去,手死死护着肚子,肩膀抖动不停。


    刘菇在一旁腿一软,差点栽倒,扶着灶台才站稳,眼泪哗哗往下掉:“不能,不能是二伯的,二伯水性很好,哪能栽到河沟里上不来!不能是他!”


    “你们都哭啥!村长也没说那人就是李金生!”秦嘉言吼了一声,声音却哑得厉害,她走过去把陈氏扶起来,手也在微微颤抖,“玉桂,你坚强点,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不管遇到什么事,还有娘呢!放心,到啥时候我不能不管你,再说,还没到最坏那一步呢!”


    李氏也赶紧给她倒了杯水:“是啊弟妹,村长也没说那就是金生,你别胡乱想。赶紧坐下,你看你这两天黑眼圈都出来了”


    她回过身,把头转向李长贵的方向,还没看见人,就低下了头:“多谢长贵叔过来报信儿,那人...那尸体现在在哪儿?”


    “现在就停在麦花村村头的老榆树下,上面盖着块草席。”李长贵叹了口气,“秦娘子,你看,要不要过去认认?”


    陈氏一把抓住秦嘉言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她肉里了,哭红的眼睛地看着她:“娘,不是他,肯定不是他。金生就是躲起来了,他知道错了,过阵子就回来了,咱们再去找找,去邻县的赌场问问,说不定他跑隔壁县城去了”


    秦嘉言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些许暖意:“玉桂,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村长都这么说了,不去看看,心里头不踏实。是也好,不是也好,咱们去看看,也能早放下心,接着找。你说是不是?”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不好受。这半个月,镇上的赌场、邻村的赌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连金生之前常去的那几个相好的赌徒家都翻遍了,影子都没见着。虽然之前特别狠他不争气,总偷偷去赌博,她还说要把他打死,可现在人真的不见了,她的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娘,我也去。让我去认认。”陈氏咬着牙,扶着墙慢慢站直了身。她摸了摸肚子,眼泪还在流,声音却坚定了些,“我得去看看,是不是他。要不是他,我们还得接着找。要是他......”


    李闻生从柴房里跑过来,砍柴的刀还没有放下:“娘,还是我去吧,金生我指定能认出来,你还是在家好好陪着弟妹,别让她在出什么意外,你们跟着去也没什么用。”


    李玉生赶紧接话:“是啊!娘,就让我们哥儿几个去看看。要是别人的话,你们去看见了再吓着。”


    李长贵看着这一家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叹了口气:“那走吧,一会就要天黑了,我们赶紧去,看完了早做打算。”


    陈氏连忙拉住李闻生,眼圈泛红:“大哥,你仔细看,看清楚了。要是......要是不像,就赶紧回来。”她不敢说“要是像”该怎么办,那字眼像刀子,割得她心口疼。


    李闻生点点头没说话,带着老三、老四跟着李长贵就往麦花村去。一路上周遭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压抑,打谷场上的村民见他们神色不对,也不敢多问,只是远远地看着。


    到了麦花村村头,那具尸体被草席盖着,就停在老榆树下面,旁边站着几个麦花村的村民。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随着河风飘过来,李闻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就是这个了。”李长贵指了指草席,“你自个儿过去看看吧。”


    李闻生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慢慢掀开了草席的一角。入眼的景象让他胃里一阵翻腾。那男子的尸体泡得发胀,脸色青白,脸上更是腐烂得不行,显然是被水里的鱼虾啃过,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强忍着恶心,仔细打量着。身材看着倒是跟弟弟金生差不多,可这脸......他摇了摇头,心里存着一丝侥幸:“村长,这......根本看不出来啊,这脸都烂成这样了......”


    吴大脚赶紧跑过来,解释到:“我们捞上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泡了少说也有十来天。不信你看看那衣裳都快泡烂了!”


    李闻生的目光移到尸体身上的衣服上。那是一件半旧的短褂,袖口磨得有些发白,这褂子看着确实像李金生常穿的那件。


    他心里一紧,又仔细看了看,布料、样式,都对得上。可就因为脸看不清,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人就是李金生。


    “衣裳倒是是像,但这个样式的衣裳很多人穿,不只他一个,你看看周围的人,不也好几个穿这样的款式么!”李玉生蹲下看了半天站起身,声音有些沙哑。


    “嗯,没错,这脸也确实看不出来,说不定不是他。”李闻生想转身离开,心里盼着这赶紧不是弟弟。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目光无意间扫过尸体的袖口。那磨得发白的袖口内侧,隐约露出一点金黄色的线迹。他心里猛地一跳,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那袖口扯平了些。


    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金元宝刺绣,针脚算不上精细,却是陈氏亲手绣的。李金生失踪的前几天,陈氏刚把这褂子补好,还特意绣了个金元宝在袖口里头,她笑着跟李金生说:“你叫金生,给你秀个金元宝正正好衬你。到哪去都不会走丢。”


    李金生还跟他显摆过,说陈氏给他绣了金元宝,他将来肯定能日进斗金,在赌场大杀四方!


    当时他还生气的教训弟弟:“你成天就知道玩!在让我抓到,肯定揍死你!你要是还不改继续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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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妹就是给你绣个金山也没有用!”


    李闻生的手开始发抖,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布面和硬挺的线迹,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是了,错不了,这是陈氏绣的,那歪歪扭扭的样子,他记得清楚。


    “是......是金生......”他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那个总爱跟他顶嘴,被他揍了无数次还嬉皮笑脸的弟弟,那个不争气总去赌钱的弟弟......就这么没了?他还没见过自己的孩子呢!


    李水生、李玉生的眼泪一下子就留了出来,他们不敢相信,前些天还活泼乱跳的人,咋......咋就这么没了?


    李长贵拍了拍李闻生的肩膀,叹了口气:“你们......节哀吧,既然是他,那......抬回去吧。”


    李闻生抹了把脸,点了点头。他叫上两个弟弟,还有村里几个平时跟自家交好的壮汉,又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相对体面些的蓝布褂子,轻轻盖在了尸体的头上。他不想让弟弟就这么露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更不想让娘和陈氏看见。


    几个人用门板把尸体抬着往回走,一路无话。李闻生走在最前面,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在干啥。路过的村民见了这阵仗,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往这边看,还有几个和他比较熟的人,直接跑过来跟在他身边。


    到了李家院门口,李闻生停住脚,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推门进去。


    秦嘉言和陈氏早就等在院里,陈氏扶着门框,看见门板上盖着的蓝布褂子,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不......不可能......”她喃喃着,眼神直勾勾的,“金生......金生你别吓我......”


    秦嘉言眼前一黑,扶着墙才没倒下。她看着那块蓝布,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只化作一声压抑的哭。


    “弟妹,弟妹你别这样......”李氏含着眼泪走过去想扶她,话没说完,就见陈氏猛地站起来,疯了似的扑向门板,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住了,只是死死盯着那块蓝布,眼泪汹涌而出。


    “是他吗?大哥,你告诉我,不是他对不对?”陈氏抓住李闻生的胳膊,“他还答应我,再也不赌了......他还没看看孩子呢......”


    她说着说着,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


    “玉桂!”秦嘉言惊呼着扑过去,“快,快掐人中!水生,你赶紧到镇上去请个大夫过来!”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邻居们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有帮忙掐人中的,有扶着陈氏的,还有几个妇女围着秦嘉言掉眼泪。


    “这可怜的陈氏,怀着身孕呢,这以后可怎么办呀,这孩子连父亲都看不着了......”


    “金生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怎么就掉进河里了,今年的雨水也不大啊......”


    “唉,赶紧办后事吧,总不能这么放着,这都多少天了......”


    议论声嗡嗡地响着,秦嘉言慢慢缓过神来,抹了把眼泪,哑着嗓子说:“闻生,你去和老四找几块板子,简单打个棺材,先......先把人安葬了吧......”


    李闻生红着眼点了点头,招呼着几个壮汉去准备。女人们则七手八脚地把陈氏抬到炕上,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折腾了好一会儿,陈氏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开始哭,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