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番外5
作品:《试爱[九零]》 产房里围满了人,佟莫两家人都赶来了,一半围着佟语非,一半簇拥着小宝宝。
“这孩子和道言小时候一模一样,要是你太爷爷还在,准要抱着你在部队里炫耀一圈。”莫老太太抱着曾孙,笑得合不拢嘴,莫道言父子俩确实相像得惊人,眉眼,嘴唇,甚至耳朵上那截突出的骨头都如出一辙,这让莫老太太对孩子寄予了极大的厚望,“长大了也要像你爸爸这么能干哦。”
佟意也出现了,他是三个月前从海南回来的,之前在那边做房产销售,赚了又赔,赔了又赚,回乡时本钱不多不少,只攒下几年跌撞的经验,但他目标清晰,仍想在房地产行业扎根,眼下正筹划开一家中介公司,兼顾售卖与租赁服务。这么多天,他一次都没联系佟语非,时间并未缓和这对姐弟的关系,直到大姐提起她可能有难产风险,他才放下手头工作,匆忙赶到医院。
前一晚在医院走廊,除了莫道言,就数佟意的脸色最难看。
有人说遗传基因的力量最强大,当产房里传来佟语非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无可避免地想起了母亲,那个因生他而离世的女人。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他满脸怒意地质问莫道言:“你爱她吗?”
这一次,莫道言没有丝毫犹豫:“废话。”
“那为什么还要逼她生孩子?你们莫家的种就那么重要,值得她拿命去换?”
“她不会一命换一命。”莫道言懒得跟他吵,却被这句话刺得心口发痛,忍不住又多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想生?”
“她想生你就不能拦着?你是死人吗?她要是走不出这扇门,我让你也折在这儿。”
佟意的底色没变,还是那么喜欢放狠话,其实莫道言也没变,若在从前,他早就教训过去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反击,倘若佟语非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自己。
万幸,她终究靠自己挺过了难关。
刚恢复神智,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目光却迫切地寻找着孩子:“宝宝健康吗,完整吧?”孩子出生时,助产护士原本会告知母亲孩子的性别和体重,可惜她当时昏迷,什么都没听到,“是闺女还是小子啊?吃奶了吗?”
“完整,哪儿哪儿都完完整整的。”佟万悄悄抹到眼泪,将孩子抱到她跟前,陪着她笑,“看,胖乎乎的大小子,别的孩子刚出生一顿只能喝半勺奶粉,他能吃一勺半,哭的声音都比别人嘹亮,天生大力士。”
“不缺胳膊不缺腿,真好,我的孩子是健康的。”生产持续了三天,在她仅存的意识里,听到的都是医护人员催促她用力的声音,为了刺激她,他们不断告诉她孩子的胎心在下降,孩子无法呼吸了,直到昏过去的瞬间,她都以为孩子活不成了,她劫后余生般摸了摸孩子肉乎乎的小手,喜极而泣,“一次吃这么多,会撑到吗?”
“医生说正常的要喂半勺到一勺之间,但也不能太死板,不然孩子饿着了也难受。”佟万努力在孩子脸上寻找妹妹的影子,“其他地方都像道言,但眉毛是像你的,又细又长,这孩子真会长,把爸妈的优点全继承了,是个帅小伙。”
一旁的莫道言并没看出孩子哪里帅,只在那双尚未对焦的眼睛里,瞥见了某种原始而近乎狰狞的占有欲闪烁其间,周围其他新生儿都在安静沉睡,唯独这个体重几乎是别人两倍的小家伙,正呼哧呼哧地用力喝奶,食量远超旁人,又仿佛能感知到母亲的苏醒,在佟语非睁开眼的刹那,突然发出震耳的啼哭,而后如偿所愿,被妈妈搂进怀中,贪婪地吮吸起了母乳。
这仅仅是个开始,自此那孩子便以不间断的哭声,惊人的食量和频繁的排泄……彻底霸占了佟语非所有的时间与关注。
直到出院,佟语非都没跟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仅有的几句,也都以孩子为中心打转。
“宝宝呼吸声很重,是哪里不舒服吗?”
“宝宝大便怎么那么稀?拉肚子了?”
“他怎么一直睡啊,是不是病了?”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她偶尔反应略显迟钝,对他的称呼悄然从名字变成了“孩子他爸”。
“孩子他爸,别忘了宝宝的尿布。”
“孩子他爸,你去温一下奶粉。”
“孩子他爸,把他抱过来给我看看。”
他不满地抗议:“我有名字,莫道言,记住了吗?”
“小气鬼,我还能忘了你?”她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怀里的孩子,“他很可爱,对不对?”
在莫道言的评判标准里,可爱的孩子分两种,五官优越,小巧玲珑者,如乔夏至体态娇俏,第二种是肥白喜气,憨态可掬者,如大丁家的小子,笑起来像小松鼠,他的儿子属于第三类,眉眼即使像他,作为一个婴儿,也是扩充两倍之后的,五官过大,比例就不协调了,像只肥头大耳的小猪崽。
说孩子像小猪崽,是因为那是亲儿子,如果和他毫不相干,他会省了那份委婉,直接说像猪,“牛犊子”和“猪崽子”这类称呼,带上个“小”字,会显得可爱些,但实际一点儿也不。若不是亲眼看着孩子出生,亲手从护士手里接过,又一路上护送回房间,而没发生任何差池,他甚至想去问问,是不是抱错了,这孩子像是屠户家的种,只是恰巧和他有几分相像。
事实清晰如明镜,佟语非未必和他看法全然不同,所以用词也仅限在主观的“可爱”上,自古儿不嫌母丑,做父母的也不能嫌孩子丑,至少不能说出来,更不能在一个满怀期待的母亲面前说,因而他也言不由衷地附和说:“嗯,可爱。”
再多一个词,都夸不出口。
佟语非喂着奶,问他:“是不是该给他选个名字了?”
他此前给孩子想过不少名字,没有上百,也有八十,女儿名六十,儿子名二十,从这么多名字中突然选中一个,本就不易,何况热情还消退了大半,他给佟语非摇着蒲扇,将她额头的汗消去:“小名先叫八一吧,等回去再好好选。”
“八一?”
“出生日期。”
“太简单了吧?”
“简单了好记。”
出院后,莫老太太强烈建议他们先回老宅,有了曾孙子,老人家不时就要过来看一眼,但莫道言深知请神容易送神难,反过来也一样,便婉拒了奶奶,只说会常带孩子来老宅,等孩子再大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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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奶奶带都行。
“奶奶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还带得动孩子?”到了家,佟语非坐在沙发上,撩开衬衣喂奶,还记着他刚才的话,颇有些不满,“你别想分开我们娘俩。”
“我不就随口一说,哄老太太高兴嘛。”
“我看你挺认真的,真想把他送走?”
“以后去玩两天都不行?那不也是莫家?”
“我去,他就去,我不去,他也不会去。”
“都听你的。”他转身进了厨房,三下五除二做了两荤一素的营养餐,然后从佟语非手里接过孩子,“自己还饿着,总这么喂他,都被吸干了。”
“大人饿一下能等,孩子又不能,没看他哭了吗?”
“不哭还是孩子吗?又哭不死人。”看她瞪过来,他笑着改口,“孩子哭是练肺活量,哭不坏的。”
他抱着孩子柔声哄慰,可莫八一仿佛察觉到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小嘴一撇,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朝佟语非的方向转头,不哭的时候尚算能看,一哭起来,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堪称惊天地泣鬼神般的“丑”,尤其还想拼命阻挠佟语非吃饭……莫道言本就稀薄的父爱,顷刻消失殆尽。
为了不打扰老婆吃饭,他抱着莫八一回了房间,站在窗前让孩子看外面的树和河流,给孩子背古诗,哼口哨歌,但莫八一依然拒绝他的讨好,在他怀里伸直双腿,鲤鱼打挺般闹腾不休,莫道言瞧着孩子大闹的劲头,不由怀疑当初胎动频繁,是不是就因为自己讲的那些胎教课?也许莫八一根本不想听,才小动作不断,甚至躲在娘胎里不肯出来,硬是晚了七天才出生?
长得丑也就算了,看样子还有当差生的潜质,莫道言捏了捏孩子胖嘟嘟的小脸,低声道:“不让她好好吃饭,揍你信不信?”
“揍谁?”佟语非听到哭声,走进来将孩子接了回去,“你也去吃点儿吧。”
莫道言回到客厅,发现佟语非只吃了半碗米饭,菜也没动几口,不是说生了孩子胃口会变大吗?怎么到她这儿反而只出不进了?
“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又不是第一次吃你做的饭。”她继续喂奶,“我听不得他哭。”
“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垮的。”
“这不刚回来嘛,”孩子嗓子都哭哑了,她怎么可能吃得下?“可能家里环境对他还有点陌生,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找个保姆吧?带睡的那种,我把书房腾出来做儿童房。”
“他还没满月,就要跟我们分开睡?你也太狠心了。”
“不是说现在就完全分开,总得有个过程,你不能一直休假吧?喂养不用全母乳,也可以喝奶粉的。”他用事业提醒她,“职场竞争这么激烈,你不能只顾孩子,慢慢收收心,不然一下子全断掉,你会更难受。”
佟语非享有九十天的法定产假,因为属于晚育,还可以额外增加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莫道言也有半个月的“护理假”,但规定是规定,她不会真休息半年,那样再回单位,恐怕早就没她的位置了。
这招果然有效,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口:“要找个可靠的保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