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寒井茧破,双生血祭织天纲

作品:《不弱惊华:嫡女谋

    冷宫井壁的青苔被金纹灼得滋滋作响,刘娥从井底挣出的刹那,腕间断镯迸出的天蚕丝突然与萧烬的蚕神杖共鸣。杖身浮现的沈婉娘血书骤然变红:“双生血祭,方能锁魂。”


    “姐姐,别来无恙?”刘娥甩动满头金蚕,残破的凤袍下露出与萧烬的血纹——当年沈婉娘为保双子,将半份控丝血脉封入她体内。李不弱惊觉手中“策”字玉扣发烫,扣内血字竟化作活蚕,钻入萧烬掌心。


    “天策诏的真正秘密,是让双生子以血为引!”少年天子从轮椅下抽出丝匣,匣中躺着先帝临终前的丝帕,“当年我假摔断腿,就是为等你们归位——”话未毕,刘娥掷出的金蚕蛊洞穿他咽喉,丝帕飘向井中时被血染红,显出隐藏的天纲图。


    萧烬挥杖格挡,却见蚕神杖突然分裂成两半。刘娥趁机握住另一半杖身,双杖相触处爆出血光,竟将两人的血脉强行链接。李不弱看懂了沈婉娘的遗书,连忙将双生玉扣按在杖首裂缝:“这是先帝设下的最后杀招——双生归位,天纲自织!”


    井中涌出的金蚕丝突然暴涨,将整座皇宫缠成巨茧。刘娥狂笑震碎瓦当,腕间断镯飞出的丝绳缚住所有丝奴的心脏:“你们以为天策是真相之网?不过是先帝用我姐妹血脉炼就的活祭阵!”


    她的话音被万蚕齐鸣淹没。萧烬感到血脉逆流,竟在刘娥眼中看见二十年前的真相:沈婉娘将双生子送出宫时,早料到刘娥会黑化,故以自身血脉为引,在冷宫井中布下“魂茧阵”——唯有双生子同时持杖,才能用贪念者的血祭激活天纲。


    “姐姐,你太天真了!”刘娥猛地将杖尖刺入萧烬心口,“当年我替你入宫,就是为了今日——”血花飞溅中,萧烬的玉佩与刘娥的断镯突然合为完整的蚕形佩,佩身浮现沈婉娘最后的影像:“妹妹,你可知天纲的真正织机,是人心?”


    金蚕群突然脱离控制,纷纷扑向刘娥腕间的血纹。李不弱趁机将天蚕丝针插入阵眼,只见井中浮出的万千丝奴残魂化作光缕,汇入蚕神杖。当双杖合一的刹那,整座茧宫爆发出刺目金光,刘娥的身躯如皮影般被丝线拆解,露出底下用百官贪墨证据织成的天纲。


    “原来天策不是杀人,是渡魂!”萧烬握住融合的蚕神杖,杖身流淌的不再是金血,而是透明的天蚕丝。那些被刘娥操控的丝奴残魂顺着丝线飘向天际,在云端织出先帝遗诏的全息投影:“朕知双生血脉易引灾祸,故以天纲为网,贪念入者自缚,善念存者自明。”


    吏部尚书的金蚕茧在光网中裂开,化作一枚刻“清”字的玉扣。李不弱将其与“明”字扣相触,竟拼出完整的沈氏宗谱——萧烬的名字位列宗主之位,名字下方用天蚕丝绣着:“以丝为刑,以念为狱,凡触天纲者,永困贪念之茧。”


    当晨光照亮茧宫时,萧烬与李不弱踏过由金蚕丝铺成的天纲桥。桥身映出满朝文武的前世今生,那些曾被刘娥操控的官员,此刻正被自己的贪念织成的丝绳缠绕。少年天子的魂魄在光网中浮现,将一枚刻“昭”字的玉印按在蚕神杖上:“沈氏冤屈已雪,接下来……”


    “接下来,该织新的天纲了。”萧烬将杖尖插入紫禁城地砖,只见地下涌出的金蚕丝自动攀上檐角,在每个鸱吻口中结出透明的丝铃。当第一缕清风拂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丝铃同时鸣响,声波所及之处,所有藏在暗处的贪墨证据如蝶群般飞出,自动织进天纲。


    李不弱展开手中的素绢,发现上面多了行新绣的字:“天纲非永恒,需以民心为丝不断织补。”她抬头望向萧烬,见他正用蚕神杖挑起冷宫井口的残茧,阳光穿过杖身时,竟在井壁映出沈婉娘与刘娥的双生虚影,两人的手同时指向井底深处——那里躺着最后一枚玉扣,扣面空白,却隐隐映出萧烬与李不弱交叠的身影。


    而在千里之外的秀水湖底,九枚银铃突然重新聚鸣。湖底沉船的桅杆上,新的金蚕翼帆正在缓缓展开,帆面上用百姓的善念织着八个大字:“丝正纲明,天下缫平。”当萧烬将双生玉扣嵌入杖首的刹那,整座皇城突然被透明的天蚕丝覆盖,宛如一枚悬在人间的巨茧,而茧中新生的王朝,正等待着用真相与民心,织就真正的清明之网。只是无人注意,在天纲最深处的褶皱里,一枚刻着“劫”字的玉扣正在悄然发烫,似乎预示着这用血泪织就的和平,并非故事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