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放前的四九城四城曾有八个“鬼市”，其中独属西城老墙根下的那个规模最大。


    不过，在四九城和平解放以后，这种鬼市逐渐被后来的市扬所取缔。


    可是，自从前两年国家开始实行统购统筹的计划经济体制以后，这种鬼市又在一些有心人的操作下逐渐死灰复燃了起来。


    因此，每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而在偏北的老墙根这一带才真正开始了属于它的繁华。


    在距离老墙根附近不远的一个胡同巷子里，三个穿着补丁坠补丁粗布衣服，头戴破毡帽的年轻人此时正一脸好奇地眺望着不远处喧嚣的鬼市。


    等他们看到陆陆续续有人蒙着面走进了鬼市以后，为首的一个青年这才看了眼身旁的俩人道:


    “东子，柱子，有人进去了，咱们也走吧。”


    其余两人闻言，就从身上撕下来一块破布蒙在了自己嘴上。


    可是，还不等为首的秦山有所行动，戴着破毡帽的傻柱直接摘下了嘴上的破布就朝着地上吐了一口道:


    “呸，呸。不是，我说东子，你爸他么给咱们哪里找的这破衣服啊，怎么一股馊味？”


    “你丫嫌弃这衣服，直接可以不穿啊。”


    刚准备蒙面的秦山听到他们俩人的话，就直接在他们俩人头上一人给来了一个脑瓜崩道:


    “你们他么是不是找死，不知道咱们来这里干啥来了吗？”


    傻柱讪讪地笑了笑后，赶忙赔着笑道:


    “忘了，忘了！下次一定注意！”


    秦山没好气地白了眼他道:


    “行了，一会去了一切按计划行事。”


    说着，他又一脸严肃地瞪着俩人道:


    “再次跟你们说一句，我们他么这是在执行任务，不是在玩过家家！”


    王卫东和傻柱俩人听到他的训斥声后，再也没有了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时的兴奋。


    随即，他们就赶忙蒙上了面，挑起了地上的瓜果蔬菜就跟着秦山一起向着黑市走了过去。


    站在黑市外面盯梢的黑市人员，看到三人的穿着和挑着的扁担，也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挡住了他们道:


    “规矩都懂吧？”


    “懂，懂。”


    秦山笑着应了句就从兜里掏出了三毛钱一脸殷勤地放进了那人兜里。


    那人见秦山这么识趣，就笑着摆了摆手道:


    “去吧，去里面随便找个位置就行。”


    秦山在连连感谢了一声后，就挑着扁担带着俩人走进了黑市，一路向着最里面走了进去。


    王卫东看着沿途卖着旧物和在地上摆着长摊的各路蒙着面的小商贩，就凑到秦山耳边小声道:


    “山子，这里面好像都是卖旧物的啊？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先看看再说吧。”


    秦山这会的心里其实也有些疑惑。


    这里面似乎和王成先前对他们所说的有一些出入。


    好像并没有他所说的那般繁华。


    倒像是一处以物换物的小扬所。


    想到了这里，秦山就带着俩人一路走到了一处没人的角落里蹲了下来。


    傻柱也趁机将他们挑着的筐子敞开一角，露出了里面新鲜的瓜果蔬菜。


    在黑市里游荡的行人，看到蹲在角落里卖菜的三人，有的人则不屑一顾，有的人则蹲下身子仔细盘问了起来。


    在听到这些黄瓜和西葫芦不要票以后，那人直接就询问起了价钱。


    “黄瓜一根两毛，西葫芦一个五毛。”


    那人在听到秦山的报价后，就一脸疑惑地看向了他。


    他听过瓜果蔬菜按斤卖的，还没听过有人按个卖的。


    秦山似乎也知道他的疑惑，连忙憨厚地笑着挠着头道:


    “先生，俺们都是农村来的，不识数。”


    那人闻言，笑了笑道: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你们这也卖的太贵了吧？能不能再少一点？”


    “先生，俺们这可都是刚上来的新鲜蔬菜，你看看这个头和品相，这可都是俺们精挑细选出来的。”


    那人听到他的话，就拿着手电筒认真照了照，发现还真如秦山所说以后，这才开口道:


    “行，你给我拿三根黄瓜，拿俩个西葫芦吧。”


    “得嘞！您就瞧好吧。”


    秦山笑着回了句，就挑了三根黄瓜和俩个品相好的西葫芦递给了那人。


    三人在做完了这一单生意以后，似乎是打开了自己致富的密码一样，接连又是完成了几单。


    秦山蹲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再没有其他人后，就伸了伸懒腰站起来道:


    “你们俩先在这里盯着，我去四处看看。”


    说罢，他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路向着四周的黑市溜达了过去。


    傻柱此时跟个二傻子一样一边数着手里卖菜的钱，一边得意道:


    “东子，你丫还别说，这卖菜还真是一个不错的营生。


    你说哥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在黑市卖菜呢？”


    王卫东笑着白了眼他道:


    “就你丫这智商，没把你饿死丫的就算好的了，还想着卖菜，卖个屁的菜。”


    “王卫东，你丫差不多得了啊？哥们这智商怎了？”


    “你丫说怎了，被一个院的绝户和小媳妇都快算计死了，还他么认为他们是好人。


    就你丫这智商，我真是替你感到堪忧！”


    傻柱听到这家伙又揭自己的短，没好气地就捡了根黄瓜向他砸了过去。


    “王卫东你他么再说一句？”


    王卫东冷不丁地被他砸了一黄瓜后，也顿时一阵恼火。


    直接拿起了一个西葫芦就向着他扔了过去。


    不一会儿，俩人就在角落里扭打在了一起。


    在他们对面摆摊的商贩们看到一言不合就干起来的俩人，也是一脸惊讶地看向了他们。


    不过，随即他们就赶忙上前拉开了打斗的俩人，劝说道:


    “小兄弟，你说你们俩在这黑市闹事，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是啊，小兄弟，你说你们俩先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干起来了呢？”


    傻柱梗着自己的脖子瞪着被人拉着的王卫东道:


    “哼，你问他，有他这么当弟弟的吗？”


    “我他么怎了？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没把咱们的钱接济给咱们院里小媳妇？


    要不是你这个混蛋被那小媳妇迷了心智，我和二哥至于跟你跑到这里卖菜吗？”


    王卫东说着，就一边抹着泪，一边向围观的众人叙说起了傻柱的糗事。


    傻柱这会也不知道是被王卫东的话给真的气到了还是假气。


    直接愤怒地挣脱开了众人的手，就向着王卫东踢了过去。


    “王卫东，我他么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