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也没少看这种图，怎么面对徐陵雪就不敢看了。


    可是心里不敢看，她又想多看两眼。


    长璃偷偷抬眸多看了看。


    灯光下，她同桌就用一条浴巾裹着，不上不下的，水珠顺着胸肌滚落。


    咳咳。


    长璃移开目光，目光微怒，他怎么自觉用她浴巾，臭不要脸的。


    长璃唰一下站起身，声音嗔怒，“给我换回去。”


    徐陵雪很淡然，平静说：“没衣服。”


    至于为何他会用这个名叫浴巾的东西，从前在人间时，他穿过，至于怎么穿的别问。


    长璃冷笑一声：“你原来衣服不能穿吗？我浴巾你也不嫌穿着紧。”


    长璃想骂他，又害怕给他爽到了。


    怎么平日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这个想法冒出来，长璃被弄的一怔。她明明都没和徐陵雪交流过，为什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好古怪的熟悉感。


    徐陵雪眼眸泛起微微笑意：“你不让我穿是吧？”


    在别人家里怎么如此理直气壮。


    长璃呵呵：“对，你赶紧回去换回去。”


    “那你自己来脱吧。”徐陵雪笑了笑。


    长璃一股火气冒出来，她脱就她脱，她走过去，和他面对面站着


    徐陵雪很高，比她高半个头。


    她抬头仰视他时，最先看到的不是脸后，


    长璃咽了咽口水，退了两步，有点无从下手。


    脱了岂不是走/光了，刚才她也是被气到了，才口不择言。


    这时，徐陵雪声音又响起了，带着蛊惑：“你不想实践吗？”


    长璃面对他的盛世美颜，又不争气结巴了：“实践什么？”


    徐陵雪修长如玉的手指向桌子上的画册。


    画册里全是不可说。


    长璃脸唰一下红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你实践，你在这样口不择言我报警了，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胡说八道。”


    徐陵雪眼眸浮起笑意。


    少女可能自己没意识到，她脸泛着淡粉。


    从前在人间时，她总是高高在上，神色从容，似乎所有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玩玩而已。


    如今……


    徐陵雪喉结滚动了一下，惇惇教导：“我是说你可以对着我来补齐你画中的人。”


    长璃听到这话先是一愣。


    她最近确实因为那幅画苦恼了好久。她有点强迫症，做事情时一旦开始，就必须完善。


    画本中，还是有些地方模糊不清，比如她总觉得男子神态不够完善。


    如今看到徐陵雪，她才觉得真人有多好看，一眸一笑极为动人。


    而且画里身材和真人相比也差点意思。


    梦里面青年总是拿衣服遮挡着自己，背对着她，要么就是穿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展翅欲飞的蝴蝶骨，优美的腰线。


    长璃还是怀疑：“你能这么好心？”


    徐陵雪抿唇笑了笑：“你如果害怕，可以拿根绳子绑住我。”


    长璃嘀咕：“你这力气，我就是拿手铐都拴不住。”


    但他这么说了，长璃有些心动。


    她翻开画册某一页。


    这一页还未完成，画上男子的神态她怎么都想不起，不知道从何下手，就空下了。


    耳边响起一道低语：“这里没画对。”


    长璃耳朵痒的，她赶紧捂住，眼眸惊讶看向离她近在咫尺的人。


    徐陵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旁边来了。


    “你怎么偷看我画本？”


    “你翻开了，我这就不算偷懒，是正大光明的。”徐陵雪说，有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长璃拿他没招了，爱看是吧，那就看个够，看谁最后不好意思。


    她坐在沙发上，徐陵雪很自觉坐在她旁边。


    “来，你不是说我画的你，我翻一页，你给我说具体场景，当时在做什么。”


    徐陵雪乖乖哦了声，侧头过来看，两人呼吸彼此交错。


    长璃竟然有种相识已久的错觉。


    她缓了缓心神，翻开画册。


    第一页是青年躺在床上，如瀑的发丝散下，他唇色很淡，微微张开，双目紧闭，修长如玉的手抚着蹙起的眉头。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仰起的脖颈冒起青\筋，似乎忍耐，又似在渴求。


    长璃暗暗觑徐陵雪反应，见他依旧淡然，唇还微微勾着。


    疯了吧。


    长璃内心哼了声，开口：“说吧，这是什么情况？”


    徐陵雪没说话。


    长璃追着问：“你既然说我画的是你，怎么答不上来。”


    徐陵雪轻声问：“你真想让我说吗？”


    “不然呢？”不治治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敢污蔑人。


    就算画的他怎么了，也是前世的，和他这辈子又没关系。


    徐陵雪说了，他声音很轻很慢，连眼睫都在轻颤。


    他一字一顿：“这是我被下药的那天，被关在屋子里。”


    “下药？”长璃重点偏了，“什么药？”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在废话了，能造成这样的，就是那啥药了。


    画册上，她没有画太明白。


    在她做的那个梦中，青年全身的肌肤都是粉红色。出于私心，她没画下来。


    长璃不确定问：“难道是‘我’下的？”


    徐陵雪淡淡看了她眼，这一眼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意味不明。


    长璃摸了摸鼻子，翻页，必须翻页。


    她刚要翻页，徐陵雪一把握住手。


    长璃一颤，低垂着眼：“干嘛？”


    她感受到对方冰凉的指腹在她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徐陵雪说：“你画的不对。”


    长璃虚心请教：“哪里不对了？”


    除了神态她有所收敛，其他都很完美了。


    她追求的尽善尽美，是在自己可控范围里。


    徐陵雪摩挲着她的手腕，贪恋上面的温度。


    他说：“窗外有人看着。”


    长璃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啊？”


    “你当时在外面。”他语气很淡，眉眼也很淡。


    长璃：“你的意思是，我要把‘我’也画进去？”


    徐陵雪眉眼很淡：“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一下，免得你忘了。”


    忘了你做的事。


    长璃无语。


    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癖好，给这么一个大美人下药后，自己偷偷在外面看，简直恶劣。


    还有，你别用那种谴责目光看她了啊！


    长璃连忙翻开下一页。


    这一页很正常，是青年乌发用发带扎起，低垂身后，气质柔婉。


    身旁始终有个目光紧紧盯着，长璃手心都出汗了。


    她又打开下一页，看清后虎躯一震，赶紧要翻过，又被人按住了。


    徐陵雪双指按在上面，脸色严肃盯了会。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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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画，心惊胆战。


    良久，徐陵雪都未开口。


    长璃嗓音有些干涩：“你有什么高见吗？”


    徐陵雪指尖点了点某处，“这里少画了个东西。”


    画中男子躺在床上，双手交叠，他闭上眼眸，身上有无数伤痕，像雪梅点缀在雪地里。


    长璃在想，不对啊，明明是她要给他颜色瞧瞧，怎么自己落下风了。


    她刚想问，头就被一只大手扭过去，和他面对面。


    徐陵雪点了点自己胸口：“我这里有颗痣，看清了吗？”


    长璃咽了咽口水，好近啊，她都怀疑对方在实行se诱大法。


    隔这么近，她都想把脸埋进对方胸里了。


    不行，怎么可以这么堕落。


    长璃虚虚说：“看清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徐陵雪放开了了她。


    他脸色有点苦恼：“还有，你这里怎么没画？我是男子。”


    长璃脸唰一下真红了，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下。


    长璃梦中没见过此处，每次都是被遮掩的好好的，于是就搁浅下来了。


    虽然男人那东西都长得差不多。


    她决定反客为主：“我不画是因为我没见过，怎么，你要给我当模特吗？”


    她眼神充满毫不掩饰的恶意，边说边冷笑。


    长璃以为他会受不了，毕竟梦中他表面温柔实则疏离，一种高高在上的贵家公子气质，怎么能容许别人这样羞辱。


    但，下一秒她看见徐陵雪点了点头。


    徐陵雪声音很低，温柔缱绻：“不是你让我做你模特吗。”


    徐陵雪牵着她的手，声音有丝丝蛊惑，说：“你把这里拉开就可以了。”


    魅魔啊，绝对是魅魔。


    本应该义正严辞拒绝他，鬼使神差的，长璃手不受控制动了，她拉开缠绕的那里。


    徐陵雪站起身，浴巾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地。


    长璃目瞪口呆。


    不得不说，本钱真的很足。


    徐陵雪表情很自然：“画吧。”


    长璃如梦初醒：“好好好。”


    她拿起画笔，久久下不了手，手微微颤抖。


    长璃咬着唇，最终还是开画了。


    徐陵雪静静站着，犹如一座不动的雕像。


    可是……


    长璃把笔甩开，浴巾扔他身上。


    “穿上。”她硬着头皮说。


    徐陵雪遵从她的吩咐围上了。


    “你不用对着画吗？”他问。


    长璃手一顿，冷着脸：“别管那么多，这不是你该问的。”


    徐陵雪把浴巾围好，长腿一迈过来了，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画。


    长璃压力山大，嘟嚷了句：“你能别盯着我吗？”


    “我没盯着你，我在看画。”徐陵雪回答。


    长璃：“……”很有道理。


    她深吸了口气，几下画完，转眸看他。


    对方眼眸亮晶晶的，似乎很喜欢。


    长璃觉得不自在，刚才还是生气冷淡的样子，现在就这样了。


    她问：“你要说点什么吗？”


    徐陵雪温柔笑了笑：“我很高兴，你还一直记得我。”


    即便在梦里，也能记得我这么多。


    如若她对他十分厌恶，便不会画这么多稿子。


    长璃有点摸不到头脑，她没有啊，做的梦应当不算吧。


    她还要在说些什么，下一刻，周围开始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