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婚后小聚
作品:《宋时家宴》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一处二进小院的正门前。
那门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门楣上新刷了一层漆,两侧挂着一副简单的楹联。
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黑底金字。
【姚记宅】
柳嘉之愣了愣,轻轻念出声:“姚记宅?”
她侧头看向晏井承:“这是哪?”
晏井承刚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哟,这不是咱们昨日刚成礼的小两口吗?”
柳嘉之一回头,便看见齐昕昕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单兴为和温映薇。
“你们怎么也来了?”
齐昕昕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不是听莲邀请我们来的吗?她说在府上备了酒,邀咱们小聚庆贺。”
“听莲?”柳嘉之转头看向晏井承,“这里难道是……”
晏井承笑着点头:“阿福本名姚福。”
*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极有章法。石砖缝隙里不见杂草,只在墙根下种着几丛菊,黄的白的开得正盛。
靠东一侧搭了个小小的葡萄架,藤蔓已经有些枯了,却仍被人细心地修剪过,整齐地盘在架子上。
再往里走两步,便已到了堂屋门前。
堂屋的门大敞着,堂屋门前摆着两只竹椅,椅背上搭着浆洗得平整的布巾。
院子西侧有一方小小的荷塘,如今已入秋,荷叶多半枯黄,缩在水面上。
单兴为和晏井承走在最后,脚步慢悠悠的。单兴为瞥了眼柳嘉之的背影,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调侃道:
“昨儿怎么没出来喝酒?你这新官人当得,还挺乐不思蜀。”
晏井承只是笑,不接话。
单兴为见他这副模样,调侃欲更甚,正待再说两句,就被一阵声音打断。
“哎呀,可算来了。”
堂屋里,一个妇人端着茶盘走出来,看见门口这一行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笑来,她忙冲里头扬声喊道:“阿福,你朋友们到了!”
*
阿福和听莲忙前忙后,招呼着众人入了座。
堂屋不大,一张方桌摆在正中,四周摆着几把椅子。墙角的矮几上,整整齐齐码着几坛酒,坛口用红纸封着。
柳嘉之刚落座,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碟小菜,油光锃亮。
不多时,刚才那位端茶的妇人又端着一盘点心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夫人莫要嫌弃。”她笑得眉眼弯弯,“承蒙您和东家对我们阿福的照顾,这是之前阿福从州江楼带回来的雪绒酥,我吃过之后,便照着法子自己试着做了些。”
她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手艺粗陋,比不上楼里的精细,只盼着图个吉利。祝你们新婚和睦,甜甜蜜蜜。”
柳嘉之一愣,忙起身接过盘子,笑着道:“您这说的哪里话,这是您的一片心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嘴上道谢,心里却飞快地盘算着该怎么称呼对方。
*
正发愁,阿福来了。
“娘,让让我上菜——”
阿福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菜走进来,看见桌上的点心,又看了看自家娘那副紧张又期待的神情,忙笑着对柳嘉之道:
“姑娘,你就叫她姚大娘就行。”
他挠挠头,又补了一句:“她啊,就爱听人这么叫,说亲切。”
那妇人笑着轻轻拍了他一下:“就你嘴多。”
柳嘉之这才放下心来,笑着唤了一声:“姚大娘。”
“哎,”姚大娘开心应道,“你们先吃点点心,马上开饭。”
柳嘉之捻起一块雪绒酥,仔细看了看,酥皮虽然不如她做的那版精致,形状也略有些歪歪扭扭,可也算有模有样。
她咬了一小口,“好吃。”柳嘉之真心实意地夸道,“大娘这手艺,再练几日,怕是要把我们州江楼的点心师傅都比下去了。”
姚大娘被夸得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连连摆手:“夫人说笑了,我就是个粗人,哪敢跟楼里的师傅比。”
*
不多时,菜一道道上齐了,阿福和听莲这才终于准备落座。
阿福一边扶着听莲坐下,一边疑惑道:“奇怪,怎么阿姝姑娘他们和喻公子没来?”
话一说完,又转头对着姚大娘道:“娘,喻公子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把自己的雪绒酥让给我的那位公子。”
姚大娘一听,忙关切地问:“哦?就是那位心善的公子?他今日没来吗?”
单兴为在一旁笑着接话:“大娘,喻公子他有公务在身,走不开,特地托我带个话,说下次有机会一定来拜访您。”
说完,他又看向柳嘉之,顿了顿,才对阿福道:“至于蒲兄,他说过些日子要回京复命,便顺路带阿姝回一趟岳池县老家看看。”
柳嘉之听着,手里的筷子没拿稳,一下子掉在桌上。
晏井承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筷子递过去,把她的那一双收了回来。
阿福倒是没察觉到异样,大咧咧道:“原来如此。我还叫了周叔、小五子他们,也都说有事来不了。没事,咱们自己聚,照样热闹!”
*
说着,他举起杯,看向柳嘉之,认真得不得了:“姑娘,东家,你们也看到了。感谢你们让阿福有了一个这样温暖的小家。别的漂亮话阿福也不会说,阿福就祝你们,苦尽甘来,百年好合!”
话音一落,他仰头一口闷了杯中酒。
柳嘉之和晏井承也起身举杯。柳嘉之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一阵欣慰,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阿福又斟满一杯,笑着道:“也祝单公子、温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早日抱得佳人归!”
单兴为站起身,大笑道:“算你小子会说话。”
温映薇羞涩地跟着起来,轻轻撞了撞单兴为的胳膊,这才端起酒杯,将酒饮尽。
轮到齐昕昕时,阿福的话反而卡住了。
齐昕昕端起酒杯站起身笑道:“怎么到我这儿就卡壳了?欺负我一个人不成?”
阿福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哪敢啊!”
桌上一阵哄笑。
齐昕昕下巴一抬,冲听莲扬了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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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和你媳妇儿一块儿敬我,也算是弥补我被你们这群成双成对的给单出来的落寞。”
众人又笑。
*
听莲被她逗得也笑了,刚要起身,阿福连忙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忙道:“她现在不能喝酒。”
齐昕昕挑眉:“怎么就不能喝了?”
柳嘉之原本还在笑,听到这话,最先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向听莲:“听莲,你难道……”
听莲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点了点头。
柳嘉之愣了半瞬,随即眼眶一红,一把将她抱住:“那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昨日还让你忙前忙后,累成那样,对不起听莲……”
听莲忙抬手给她抹泪:“姐姐说这话就见外了。还没满三个月,我想着先不说,免得你紧张。再说了,昨日是姐姐和东家最最重要的日子,我能在一旁帮上忙,高兴还来不及,哪来的辛苦。”
齐昕昕听得一头雾水,转头看向温映薇。温映薇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齐昕昕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举起酒杯,笑着赔罪:“得得得,是我嘴欠,活该我单着。这一杯,我自罚!”
说完,她仰头干了杯中酒,又放下杯子,冲听莲和阿福祝道:“恭喜小听莲,也恭喜姚大娘喜得麟孙。”
众人笑着纷纷起身,向姚大娘、阿福和听莲道喜。
一时间,堂屋里觥筹交错,笑声不断。
柳嘉之轻轻按住一旁听莲举起杯子的手。
听莲冲她眨眨眼,小声回:“这是茶,姐姐。”
*
桌上的菜算不上丰盛,是些寻常百姓家的家常菜。可柳嘉之却吃得有滋有味,时不时还夹一筷子给身旁的晏井承。
晏井承也不时执起公筷,给她布菜。
阿福看在眼里,有样学样,刚想给听莲夹一块肥肉,就被听莲笑着挡了回去:“你自己吃吧,我可不敢多吃。”
桌上又是一阵笑。
吃到一半,柳嘉之想起刚才阿福和听莲忙到最后才上桌,正色道:“阿福,听莲都有身孕了,以后下厨的活,记得别让她干了。”
阿福一听,连忙叫冤:“姑娘,你可冤枉我了!我可舍不得让听莲下厨。”
听莲也笑着附和:“我刚才在后面,不过是给他擦擦汗、打打下手。”
柳嘉之这才放心,又看向齐昕昕,笑着举起杯:“得,我也嘴欠了,同自罚一杯。”
话音刚落,手腕却被人轻轻按住。
晏井承温柔地把住她的手,将酒杯夺了过去,笑意温润:“夫人从今日起,也该少喝些。这杯,为夫替你罚。”
单兴为和齐昕昕在一旁起哄:“哎哟——”
*
柳嘉之耳根子一红,只好找个话题引开众人的注意力,于是她看向阿福和听莲。
“我想着,给你们换个大点的院子,再找几个伺候的人。听莲如今怀了身子,可要好好养着。”
阿福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些,一脸为难:“姑娘和东家给我们的营生,早就够置办更大的院子了,只是……”
“只是什么?”柳嘉之疑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