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赌气同意留下

作品:《宋时家宴

    思夫人面色一沉,厉声道:“这便是长老们寻来的良人?这般没规没矩,莫非是要将我这个女王的身份也给了他?”


    几位长老见状连忙跪地,连连告罪。


    那男子却不羁一笑,收了折扇:“我可不是思夫人的什么良人,我乃肃赫部郡王,久仰思夫人美名,特来昭弥部一见。”


    思夫人压下怒意,正欲圆滑应对,言袂却早已不悦,冷声打断:“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阚忆思连忙上前打圆场:“阿爹,我和阿娘说的惊喜不是这个,是我还有个弟弟,我带你去见他!”


    言袂眸色稍缓,目光看向思夫人,追问道:“咱们何时有了儿子?”


    思夫人刚要开口解释,那肃赫部郡王已抢先插话:


    “想不到思夫人这般貌美年轻,竟已儿女双全。不过也难怪,这些年多少英雄豪杰想当思夫人的王夫,”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言袂,笑着摇头,“只是没想到,最终竟便宜了这般极其普通的男子。”


    “你住口!”思夫人厉声喝止,转头看向言袂,“儿子是当年你带着晏家那个孩子走后不久,我才知晓怀上的,这些年诸事繁杂,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言袂眸色冷沉,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是吗?”


    *


    故事听到这,众人皆盘腿坐在地上,各怀心思,沉思不语。


    柳嘉之看向诺敏萨仁,轻声问道:“所以言袂先生那次归来,并没有认下你?”


    诺敏萨仁无奈苦笑,怅然道:“幸好阿姐、阿娘也没告诉我他曾回来过,我只听琪琪格她们说,那日部族里来了个中原男子,没待多久便施展轻功翻身上马,径直走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温映薇终是忍不住开口,忿忿不平道:“他怎么能这样怀疑自己心爱的女人?仅凭几句闲言便心生猜忌,实在过分。”


    单兴为连忙应和:“就是就是!就算心存疑虑,见都不愿多见一面便仓促离去,实在太令人寒心。”


    柳嘉之又转向阚忆思,蹙眉追问:“忆思,你方才提到晏家那孩子,是指晏井承吗?还有,为何言袂先生从不许你见他?”


    阚忆思轻轻摇头:“那些都是我幼时发生的事,具体缘由我也不甚清楚,或许得问过阿爹、阿娘才能知晓全貌。”


    诺敏萨仁冷声接过话头:“我只知道,当年他就是为了晏井承,执意离开昭弥部,抛下了阿娘!”


    柳嘉之忽然想起此前,晏井承对自己说的话。


    “晏井承曾说,他自己也不清楚身世,自记事起便跟着言袂先生,或许这里头还有隐情,并非我们所想的那般简单。”


    蒲信又向阚忆思提出疑问:“那你后来,又是怎样去到益州的?”


    *


    言袂走后几日,思夫人日日在王帐中买醉,案上酒坛堆叠,酒洒得满桌都是。


    阚忆思忧心忡忡进来,劝道:“阿娘!虽族中事务你已尽数交予萨仁打理,可你日日这般沉溺酒中,身子如何吃得消。”


    思夫人抬眼看向她,眼神涣散,抬手招了招:“思儿,过来。”


    阚忆思上前跪坐,思夫人攥住她的手,声音哽咽:“我再也不要原谅他,他竟如此待我,半点信任都无。”


    阚忆思轻声安慰:“阿娘,我再去几趟驼铃隘,当面给阿爹解释清楚便是。你们久别重逢,隔阂难消,重建信任本就需些时日,可我能感受到,你们心里都是深爱着彼此的,不是吗?”


    思夫人扶着她坐直身子,抬手擦去泪痕,语气决绝:“他这般对我,信与不信,早已不重要了。”


    阚忆思又道:“阿娘不信阿爹,还不信思儿么?”


    思夫人厉声打断道:“你叫那仁!诺敏那仁!”


    “往后,不许你再去找他,不许再提他半句!”


    *


    阚忆思抬眼望向漫天繁星,缓缓道:


    “我自然不会听阿娘的话,还是偷偷去了驼铃隘。阿爹屡次劝我回昭弥部,我都不肯,总想着能帮他们解开误会。”


    说罢她看向诺敏萨仁,眼神柔和,“我们萨仁本就是阿姐的亲弟弟,眉眼间与阿爹这般相像,他若是见到了,怎会不信呢?”


    诺敏萨仁鼻头有些发酸,别过脸不肯言语。


    阚忆思接着道:“后来阿爹见我独自待在驼铃隘无趣,便让我去益州,看看晏井承的近况。我也好奇,他从小不许我见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便应下了。”


    柳嘉之又望向齐昕昕,问道:“那昕昕呢?你怎也一同去了益州。”


    齐昕昕折着手中的野草,眉眼弯弯笑道:“我自然是见她从昭弥部消失,四处寻她,好不容易找到驼铃隘,正巧遇上她要动身去益州,便跟着一同去了。”


    *


    诺敏萨仁看向柳嘉之,叹声道:“早知道我也随阿姐她们去益州,那样是不是就能比晏井承早些认识小柳枝?”


    齐昕昕将手中野草往他身上一扔,没好气道:“你把我说的话全当耳旁风?草原儿女这般死缠烂打,像什么样子!”


    诺敏萨仁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我这不叫死缠烂打,是勇敢追心!我偏要和晏井承争到底!”


    喻赤听罢,起身便要再点他穴位,诺敏萨仁连忙躲到柳嘉之身后。


    柳嘉之无奈轻叹,只得道:“好了,既然找到你,我们尽快回去,别让思夫人太过忧心。”


    温映薇面露担忧:“可你此刻回去,思夫人若仍执意逼你……”


    柳嘉之眼神坚定,沉声道:“既已知晓他们之间的渊源纠葛,便懂症结所在,思夫人明事理,应当能听我一言。”


    *


    一行人终是将诺敏萨仁带回王帐,思夫人见儿子平安归来,连忙上前紧紧抱住,上下打量,确认他周身无虞,方才松了口气。


    柳嘉之上前躬身行了一礼,轻声开口:“思夫人,我们既已帮您寻回萨仁王子,便权当我替夫人办成了此前应下的一事。不日我们便启程离开贵部,祝昭弥部岁岁安康,部族百姓皆能安居乐业。”


    思夫人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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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儿子,缓声道:“可承儿已答应我这师娘,再多留些时日,最起码也过完酬神谢牧节再走不迟。”


    柳嘉之轻蹙眉头,转头看向一直端坐在一旁的晏井承,他眉目间依旧温润平和,仿佛此前谈亲逼嫁之事从未发生过。


    柳嘉之收回目光,再次躬身行礼:“好啊,晏公子说留,那便留吧。”说罢看向诺敏萨仁,故作轻柔道,“不好意思,小月亮,又要打扰你些许时日了。”


    诺敏萨仁当即转悲为喜,兴奋道:“小柳枝,你这是什么话,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觉得打扰。”


    柳嘉之不经意瞥向晏井承,见他神色淡然,仿佛未曾留意眼前一切,便再度行礼告退。


    *


    待众人走出王帐,温映薇双手抱在身前,一只手轻摸下巴,沉思道:“这晏井承到底是什么意思?先前不愿走,如今又主动留,琢磨不透。”


    单兴为故意学着她的模样附和道:“对啊,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真要留在这过那什么节?”


    话音刚落,肩膀便挨了温映薇一巴掌,他却毫不在意,笑得不值钱般凑上前:“反正我也好奇这酬神谢牧节是什么模样,留着再玩几日也不错。”


    柳嘉之转向阚忆思,满是歉意道:“忆思、耿兄,今日是你们的新婚之夜,你们快回去歇息吧,辛苦你们为我们操了这么多心。”


    阚忆思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单兴为见状连忙上前推着二人,笑着道:“别担心啦,这里有我们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耽误了好时辰。”


    送走阚忆思与耿陵,诺敏萨仁神情郑重地看向柳嘉之:“小柳枝,我对你是真心的。”


    柳嘉之平静道:“萨仁,我不是晏井承的附属物品,你与他之间有任何恩怨纠葛,都不该以我为筹码争抢,这对我不公,也失了分寸。”


    诺敏萨仁连忙摆手,急急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段时日定会好好向你展现我的真心。刚开始我确实是想跟晏井承争个高低,可现在我是真的……”


    话未说完,喉间一紧,哑穴再度被喻赤点中。


    *


    齐昕昕伸手打了喻赤一下,嗔道:“你总点他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


    喻赤吹了吹指尖,漫不经心道:“手滑了。”


    说着看向满脸焦急的诺敏萨仁,淡淡补充,“明日一早再来找我解穴,今日太聒噪,吵得脑子疼。”


    话音落,他按着太阳穴,径直往自己的帐子走去,诺敏萨仁咿咿呀呀急得跳脚,指着自己的喉结,一路跟着喻赤也走了。


    柳嘉之无奈一笑,转向众人道:“今日辛苦大家了,”她望向渐渐安静下来的婚宴场地,“各自回去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


    阿姝有些担忧,上前握住她的手:“小之,你自己一个人会不会害怕?要不我留下来陪你。”


    柳嘉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安抚:“没事,我还有琪琪格陪着,你们没来的时候,我也独自在这里待了许久,不用担心我,安心回去歇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