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解蛊后大家的松弛人生

作品:《宋时家宴

    柳嘉之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思夫人,“还请思夫人遵守约定。”


    思夫人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轻笑一声:“自然。”


    她转头对身旁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女躬身应下,快步退了出去。


    不多时,两名侍从捧着一只雕花牛角盒走进来,盒身边缘还嵌着几颗圆润的绿松石。


    “这便是你们要的青节藤。”思夫人看向晏井承,“对你的要求很简单,去把你师父给我找来。”


    柳嘉之追问:“那我呢?”


    思夫人却摆了摆手,笑意浅浅:“不急。”


    她抬眼看向柳嘉之,“你们那位朋友,不是说一日之内不救便必死无疑吗?先去救人吧。”


    *


    之后,阿姝便以青节藤为主药,日日夜夜针灸配药从未停歇,整整忙碌了五日。


    这五日里,蒲信也寸步不离地守着,白日里盯着药炉火候,夜里就趴在床边打盹。旁人想替他换班,他都执拗地摇头拒绝。


    直到第六日清晨,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琪琪格撑着一把绘着格桑花的油伞,冲进柳嘉之的帐子,脸上满是喜色,对着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柳嘉之刚从喻赤的帐子守夜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端起茶杯歇口气。但却瞬间懂了琪琪格想表达的,这些日子,她和琪琪格早已默契地有了独特的沟通方式。


    “阿赤他醒了?!”


    *


    柳嘉之顾不上外面还下着雨,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阿赤!”


    帐内,晏井承见匆匆而来的她,头发被雨水打湿,几缕贴在脸颊,连忙掏出手帕,轻轻替她擦拭。


    喻赤靠坐在床头,脸色虽依旧苍白,却已不复之前的毫无生气。


    他看向冲进来的柳嘉之,心神微微一动,眼中却满是陌生,缓缓张口问道:“晏井承,这位是?”


    柳嘉之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心头莫名一堵。


    她扫了眼帐内,除了两名侍立的侍女,便只有晏井承,连忙追问:


    “阿姝呢?他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不记得我?”


    “莫急。”晏井承握住她微凉的手安抚,“阿姝说阿赤体内蛊毒已尽数解了,并无大碍。她和蒲兄这几日日夜操劳,松了口气后,交代完用药事宜便去歇息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喻赤,又道,“至于为何不记得你,等日后阿姝歇够了,再细问她吧。”


    喻赤眉头微蹙:“什么不记得?我本就不认识这位姑娘啊。”


    他打量着柳嘉之身上的草原服饰,又补充道,“这是我第一次来草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喻赤。”


    柳嘉之愣在原地,半晌才轻声道:“我叫……柳嘉之。”


    *


    王帐。


    言袂褪去了往日归隐侠客的闲散装扮,长发被板正地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身姿挺拔,颇有些英姿飒爽。


    思夫人则一如往常,风姿动人地斜倚在软榻上,目光落在他身上,温和又柔情,又掺着些许难以察觉的幽怨,静静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多谢。”言袂开口,声音低沉。


    “谢什么?”思夫人抬眸,语气平淡。


    “又用了你一次青节藤。”他垂眸道。


    思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情绪复杂:“那这次,你又要误会我什么?”


    言袂抬眼,眼神在她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声音放柔:“对不起。”


    思夫人缓缓起身,走到言袂面前,抬头与他对视,一双美目里的幽怨愈发清晰:“你对不起的,不只有我,还有萨仁。”


    言袂垂眸,视线落在她盈盈的眼睛上,情难自禁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思夫人没有躲闪,顺着他的动作,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这次,不要那么快走好不好?萨仁应该快回来了,那仁也在,我们一家四口,还从未这般团聚过。”


    言袂喉结滚动了几下,心中积压多年的愧疚与思念在此刻翻涌。


    “好。”


    话音刚落,思夫人便紧紧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言袂回抱住她,感受着怀中久违的温暖,随即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着王帐内室走去。


    *


    待到深夜,众人陆续聚到喻赤的帐中。


    单兴为一屁股坐到榻边,忍不住伸手想去摸喻赤的额头,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抬手打开:“你干嘛?”


    “你记不记得我是谁?”单兴为追问。


    喻赤翻了个白眼,“自然是我喻爷的单小弟。”


    单兴为转头看向阿姝,一脸不解:“这看着也没事啊,怎么单单就不记得嘉之?”


    阿姝和蒲信歇了一整天,精力已恢复如初。


    阿姝双臂抱在胸前,摇摇头:“蛊毒确实已尽数清除,或许是青节藤的副作用?”


    她看向一旁的晏井承,又补充道,“可晏兄当时也用了青节藤,为何安然无恙?”说着摸了摸下巴,满脸困惑。


    喻赤连忙打圆场:“不记得就不记得嘛,我已经跟柳姑娘重新认识了,对吧?”他转头看向柳嘉之,见她满眼的担忧,又慌忙撇过头去,不敢直视。


    齐昕昕坐在桌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口道:“如今咱们都好好活着就好,还能赶在公主成婚之前团聚,这可不就是最好的事儿嘛!。”


    “成婚?!”


    众人齐刷刷看向她,异口同声地追问。


    齐昕昕回过神,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下意识扭头看向阚忆思求助。


    *


    耿陵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打破僵局:“这是我和思思一起做的决定。”


    阚忆思点点头,补充道:“所以这次回来,还有一个原因,是想把这件事告知阿娘。”


    众人齐刷刷愣在原地,一时没回过神。


    还是单兴为最先反应过来,追问:“你俩啥时候的事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齐昕昕朝他扮了个鬼脸,打趣道:“自然是你走了之后的事呀。”


    单兴为不服气地想起身凑到她跟前,却被温映薇笑着按回座位。


    柳嘉之也回过神,斟酌着开口:“恭喜恭喜!不知定了什么吉日?”


    阚忆思与耿陵对视一眼,笑道:“待禀明阿娘后,便在草原上完成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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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兴为又追问:“那耿兄的父母……”


    耿陵神色平静地摇头:“我父母早在我幼时便去世了,今后思思去哪,我便去哪。”


    *


    之后,柳嘉之和单兴为还想拉着齐昕昕,追问她和耿陵在一起的来龙去脉,却被晏井承打断:


    “阿赤刚醒需要静养,阿姝和蒲兄也累了数日,夜已深,大家早些歇息吧。”说着便顺势解散了这场夜话局。


    晏井承送柳嘉之回她的帐中,刚进门,柳嘉之便满脸不可思议地转身:


    “晏井承,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过段时间忆思就要和耿兄结婚,我们还正巧在草原上能参加,这也太像在做梦了!”


    晏井承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想做梦就快去睡,睡饱了才知是不是真的。”


    柳嘉之愣了愣,忽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调皮道:“那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睡。”


    晏井承的脸瞬间红透,随即伸手将她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现如今所有的事都已尘埃落定,待小之见过师父,咱俩的婚事,看来也该提上日程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草原上日渐热闹起来。


    牧人们赶着牛羊迁到近水草场,帐子连成片,马头琴声、欢笑声日日回荡。


    阚忆思和耿陵的婚事,亦让思夫人满心欢喜。


    女儿能寻得真心相待之人,她自当全力支持,日日领着侍女风风火火筹备婚事、布置王帐。


    最终吉日被定在了十日后的那达慕大会,届时草原上的部族都会齐聚,既贺盛会,也见证这场婚事,据说诺敏萨仁也会赶在那日之前归来。


    这日午后,言袂负手立在远处的草坡上,目光望着下方帐前正剪喜字的女孩们,神色温和。


    晏井承悄然走近,轻声开口:“师父放心,耿兄为人踏实稳重,遇事有担当,对公主更是真心实意,定会护她一生周全。”


    言袂缓缓回头,看向他,“他的品性,瞧着确实放心。”


    说完又看向远处,“小之这些时日也是常来给我和你师娘敬茶,性子纯善通透,你往后可得好好待她,莫要步师父后尘。”


    晏井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柳嘉之正举着一个剪毁了边角的喜字,和琪琪格笑得前仰后翻,眉眼弯弯。


    “这是自然。”


    *


    就这样,大家难得在草原上过着自在惬意的日子。


    阿姝闲时便教温映薇些基础药理,只因为单兴为总冒冒失失磕磕碰碰。


    单兴为和柳嘉之则总带着干果奶茶,拉着齐昕昕东拉西扯。


    一会儿八卦阚忆思和耿陵的爱情始末,一会儿追问阿福与听莲联手打理州江楼的日常。


    耿陵闲不住,总找蒲信比试拳脚,还扬言下次也要去考个武状元当当。


    转眼到了大婚前一日,柳嘉之忽然想起上次想拉着诺敏萨仁看草原日出,却被刺客打乱了计划,便跟众人提了一嘴。


    这话刚出口,大家立马一拍即合,当即约定凌晨一同出发。


    天还未亮,草原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晨雾,一群人与一群马已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