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不知心恨谁
作品:《太子妃请狠狠调教太子(重生)》 第七十三章不知心恨谁
(蔻燎)
听到此言,曲探幽眸渊一滞,嘴唇战栗,他瞪大眸眼,疯狂地摇摆头颅。
泪如雨下,像极了受到欺负无人保护的幼孩,“不,不会的,不会的,姐姐,不会这样的……我能好起来的!我能变成以前的模样,入鞘哥哥说,我可以恢复如初的。”
落花啼扭扭手腕,扬起眉梢,无情地否定,“不可能,你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模样。”
她昂头,伸手捧起对方的俊脸,呵气如兰,杀人诛心,“曲探幽,你明白吗?以前的你,是遭人唾弃厌恶的魔鬼,人人喊打,你回到以前的样子,不会有人爱你的。你如今的模样,人畜无害,令人怜惜,才会有人愿意一心一意地待你好。比如双蛾姐姐,比如入鞘,比如红药她们,比如很多很多人……”
曲探幽周身猛震,肩膀耸动,无声啜泣。
他清了清嗓子,可怜巴巴地问道,“那姐姐呢?你会一心一意待我好吗?”
手指朝下游走,落定在曲探幽的喉头,轻轻地抚摸。落花啼神情冷漠,“姐姐告诉你。不管是你以前,还是现在,或是往后,姐姐都无法对你一心一意的好。”
“……为,为什么?”
仿佛搜寻不出准确答案,曲探幽受到严重打击,哭得泪水横流,眼眸红肿。
落花啼双手扣住曲探幽的喉咙,悄无声息地加重力度,指尖收缩,压迫对方呼吸,她冷冷道,“为什么?只得问你自己了。”
她道,“曲探幽,你还记得阿啼姐姐的名字是何意思吗?”
曲探幽呼吸不畅,仍是乖巧地回答,“啼,是……是,是哭的意思。”
“对,是哭。没有人喜欢哭,落花也一样,落花国更是一样。一样的,不喜欢哭。”
可是,落花啼国破家亡,悲声震彻寰宇,何其可怜。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不就是眼前的恶人曲探幽吗?
看着曲探幽逐渐意识淡薄,眼神发直,落花啼的手劲却出乎意料地变轻了,慢慢地,一点点缩了回来,任其撑在墙壁上咳嗽喘息。
落花啼整理心情,嗤笑,凑过去柔声细语道,“曲探幽,你没事吧?”
曲探幽目仁里勾出细小的血丝,他咳嗽几下,安静地摇摇头,一双眼睛饱含热泪。
他毫无征兆猛的扑过来抱紧落花啼,撒娇地拱了拱,“姐姐,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你要掐我的脖子?我再也不敢惹姐姐生气了,姐姐以后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落花啼拍了拍曲探幽的背脊,咽下唾沫,“好,以后姐姐不会这样了。今日发生的一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
.
曲水沣都。
从卧女山脉参加完武林大会,落花啼就与花辞树道别,一回逢君行宫不久就接到了曲探幽重伤的消息,这段时日她一直被迫待在东宫,近日才寻了借口出宫一趟。
她没有带银芽,而是一人坐了马车,头戴帷帽,来到了久别的落花流水糕点店。
温娘,伍娘,雁旋许久没看见她,忙不迭出来迎接,笑眉笑眼。落花啼同她们寒暄几句,问道,“花郎和枯藤昏鸦呢?”
花辞树在落花流水不透露姓名,只叫旁人唤他为“花郎”,算是避一避“天雍阁弟子花辞树”的嫌疑,也能不给落花流水店惹来麻烦。
雁旋搂着落花啼的一只手腕,欢天喜地道,“太子妃,花哥哥在楼上呢,许是在和枯藤昏鸦哥哥们玩。”
他们聚一块能玩什么?
落花啼微笑点头,示意雁旋跟着温娘伍娘去做鲜花酥,雁旋笑眯眯答应着,扭头钻进了小厨房。
按照雁旋指的房门位置,落花啼提裙走到二楼的一间门前,“咚咚咚”叩了三下。
屋内传来一人的嗓子,“谁?”
“我。”
“……”
门板猛的被掀开,枯藤昏鸦两清俊美男凑到门口,目不转睛望着落花啼,两兄弟异口同声,“啧,你终于回来了。”
落花啼朝屋里瞟一眼,寻找那抹鲜艳的红袍,“花郎呢?”
“在里面。”
枯藤昏鸦撤开身子,邀落花啼走进,转身“砰”地阖上门。
花辞树正襟危坐,在窗边只身捻棋摆局,枯藤昏鸦手里拿着九连环,一个脑袋两个大的在想办法解开,他们仨是各玩各的,一句话都不多说,互不打扰。
看见落花啼出现,花辞树撂下黑棋,起身走来,百感交集,一手抚在落花啼肩头,忧虑道,“花啼,这段日子你没出什么事吧?我们在宫外难以打听你的情况,恐你遭遇不测。我听说,曲探幽他……”
枯藤接了话茬,不乏幸灾乐祸,嗤笑道,“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曲探幽他居然被刺客开了脑瓜仁,成了真正的大傻子!我特想敲个锣打个鼓庆祝庆祝,哈哈哈哈!”
昏鸦亦唇角撷了笑意,分明喜悦得很,与枯藤互换眼色,两人越发惬意了。
花辞树的反应却稍显古怪,神态愀然变了变,眼孔黯然,但极快恢复成淡漠之姿。
落花啼在一桌边坐下,自顾自要倒一杯茶喝,花辞树抢过茶壶帮她倒好,送到手上。落花啼道了一句多谢,感慨万分,意味深长道,“嗯……他的确变得与以往大相径庭,怎么表达呢?除去那张脸和身材,他从各方各面看,都没有曲探幽的影子,就像,就像一个无比陌生的男人。”
别说花辞树,枯藤,昏鸦对这惊天动地的消息舌挢不下,她这个近距离观察者也是缓了好几日才接受了如此局面。
花辞树坐在落花啼对面,垂眸咽下一口茶水,轩眉隐约一耸,半晌低沉道,“若他真的傻了,忘记所有事,也是一种报应罢。”
“不知那戌邕帝是不是鼻子都气歪了,哈哈哈哈,他的儿子里面撇开曲探幽,还有谁能拿得出手?要不就是庸庸无能,要不就是年纪太小,若新立太子,戌邕帝有机会培养对方稳稳接住曲朝的重担吗?说不定他还没开始培养,自己两腿一蹬便升天了!”
枯藤喜不自胜,笑逐颜开,抄着双臂,坐下翘起二郎腿,兴高采烈分析道,“曲探幽如果没有装傻装失忆,那他已是废人了,我们再收拾了其他有点出色的皇子,让戌邕帝没儿子继承皇位,曲朝后面不就好搞垮了吗?嗐,那一群刺杀曲探幽的刺客当真是办了件大好事!妥妥的大善人啊!哈哈哈哈哈!”
落花啼不置可否,默默饮茶。
花辞树道,“枯藤,你们仿佛极恨曲探幽,他是你们的仇人吗?”
反应过来激动之下多言多错,枯藤抠抠脑门,支支吾吾道,“额,没有啊,就是看不惯曲探幽一脸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德行。太子殿下了不起啊,嘁。”
昏鸦出来转移话题,扭头对落花啼道,“落花公主,冬日里不止有曲探幽遇刺这一大轰动消息,还发生了另一件事。”
“何事?”
“摧花神判,公主可还有印象?”
昏鸦瞥瞥不知情的花辞树,故意将话说得云里雾里,道,“那摧花神判差不多在曲探幽出事的时候,在曲水沣都动手做了一桩大事,他们杀死了曲朝的四十五岁的正一品太子太师,文砥柱。此人乃曲探幽自幼的宫廷师父,文墨一类全是他教,属于曲探幽太子一党之人……”
“太子太师,文砥柱?”
落花啼喃喃自语,文砥柱的名字她前世似有耳闻,他是曲探幽唯一敬重的师父,曲探幽谋朝篡位,背后少不了他的出谋划策,提供助益。他也是落花国,蓝穹国,焰焚国,金炼国,黑羲国灭亡的一个帮凶。摧花神判斩掉曲探幽的爪牙,那就是对自己有利。
只要是曲探幽的人,绝对不能留。
她扬唇,搁好茶盏,“摧花神判,果是神判,不枉得此称谓。”
花辞树不明落花啼与枯藤昏鸦在借“摧花神判”肆意屠杀曲朝官员,单以为他们在闲聊,听了片刻,默默拧眉,并不插-嘴。
对于落花啼,花辞树跑去卧女山脉参加武林大会,枯藤昏鸦略有耳闻,但以为落花啼是用天相宗弟子的身份前去的,未曾深思。
落花啼打发枯藤昏鸦暂避一会,她想和花辞树单独聊一聊,枯藤昏鸦撇撇嘴,拽上九连环启门走了,还把门关得严丝合缝。
花辞树见两人走远,不禁道,“花啼,我总觉他们的身形在何处看过,一时想不起来。”
“可能是错觉吧。小花,天雍阁因为武林大会声名鹊起,阁主魔女颜辞镜也颇受追捧,我想暗中广召门人,你意下如何?”落花啼揉揉太阳穴,冥冥之中不大愿意把枯藤昏鸦的真实身份告知花辞树,一心觉得要更少的人知道枫林国后裔锁阳人的踪迹。
枫林国覆灭,她是完全能感同身受的,她不能随便将对方的秘密坦言给身边人,即便身边人是自己亲信之人。她深知复国一事是难如登天的,最好不给枫林后裔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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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
此提议自然得到花辞树的连口答应,他眼尾噙笑,点头,“花啼放心,召人一事我会私下去办,看中的人给你过一遍,顺心的留下,不顺眼缘的人就抛掉。如何?”
“多谢小花,收人得收些心思纯正,品行高洁的,不能要那种鼠肚鸡肠,尔虞我诈之人。”
“花啼忧心之处我会顾及的,断不会要那些野胆包天,不服钤束的鼠辈小人。”
“嗯,我相信小花的能力,我若能多拖出时间,便同你一道去。”
“花啼,我一人也无妨,你千万不能被曲朝借机发难,保护你自己最重要。毕竟一国太子妃在外抛头露面,容易落人口实,引起嫌疑。”花辞树情难自持,蓦地握住落花啼的手,眸光微闪,滚喉道,“倘若,花啼,我说倘若……曲探幽一辈子都是失忆的傻子,我能否救你逃离曲朝,与我游迹天涯,再不受权力裹挟和制衡。”
“花啼,我没有作玩笑,如此,你会愿意吗?”
“……”
手腕被炭火熏烤般,自里向外冒着火星子,烫得落花啼不由缩了缩,她脸上抖过一丝不自然,眼帘一抬,“小花,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我若说得不够清楚,我还能再仔细告诉你,花啼……”
“不,小花,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明白的是,我对你的感情。实话实说,在我心目中,你是比曲探幽更得我心的,你哪里都好,哪里都优秀得无可挑剔,但是我已经是曲探幽的太子妃……我是以落花国公主身份过来联姻的,我不能致落花国陷入危险。至少目前不能。”落花啼劲力往后一拽,手腕逃离了花辞树的五指,她容色丝毫不变,字斟句酌。
她道,“我所要做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没完成,或许要做到位,还得活剐一层皮下来。我没办法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我爱不上曲探幽,爱不上你,也,也爱不上花-径深。我这一生,好像没有爱人的能力,请你原谅,去看一看世界上其他美好善良的女子吧。你本不用纠结在我一人身上。”
“花-径深?花啼,你说的这个人就是灵暝山的花-径深?为什么他也在列,他不是浑身长着毒疮吗?”捕捉到一丝关键信息,花辞树来不及痛惜落花啼抽走的手,登时不可思议,语调也渐渐高了几分。
花辞树乃落花国之人,是常年住在花落知多少的花氏贵族,自是有机会去灵暝山一观风采的。
灵暝山与哀悼山不同,未曾设下门禁,落花啼不在灵暝山的时候说不定花辞树进去天相宗,碰巧就看见过花-径深的样貌身形。
落花啼未置可否,将欲寻个话头撇开这些内容,下一刻房门被人“砰砰砰”敲了三下,一脆生生的声音甜笑道,“太子妃,我做了刚出炉的鲜花酥,特意拿来给你尝尝!是梅花夹蜜饯馅儿的!”
门外是雁旋。
落花啼谢天谢地,赶忙起身去开门,接过雁旋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邀着雁旋坐下,道,“雁旋真厉害,还想到加蜜饯进去,那我吃一个啦。”
雁旋“嗯嗯”一声,拿起一块红色的鲜花酥递给落花啼,又拿一块粉色的给花辞树,笑靥醉人,“花哥哥也吃,咦,花哥哥今天不高兴吗?太子妃来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你不是天天盼望太子妃来落花流水吗……”
童言无忌,顺嘴把这些密不告人的情愫吐露出来,花辞树羞得无地自容,面皮绯红,伸手捂着雁旋的嘴,啼笑皆非,“哪有,雁旋不可胡言。”
雁旋扒拉开花辞树的手,眉弯似月,“花哥哥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我刚刚在门口听见你们说要找什么天雍门人,我可不可以呢?我别的不会,死心塌地跟着太子妃的心是稳如磐石的。我会保密,其他人都不知道。”
看着雁旋自告奋勇,兴致高涨的笑脸,落花啼嚼着鲜花酥的嘴一顿,扭头与花辞树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把一口鲜花酥吞下腹去。
对啊,眼前就有一名心思纯正的人,年纪还小,能从小教起,不如就顺应天意,纳她为天雍阁的第三个门人。
女孩子进入天雍阁,是落花啼求之不得的。
落花啼三两口吃罢鲜花酥,拉过雁旋上下摸了摸,发现她根骨奇佳,手脚纤长,机灵伶俐,是个绝色的练武好苗子。
她喜笑颜开,拍拍雁旋的脑袋,“雁旋,我们玩一个游戏,即日起,你是天雍阁中人的秘密,不能轻易告知任何人。以后,我和花哥哥会轮流教你武功,好吗?”
雁旋重重一点头,目如辰星,铿锵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