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女性生理

作品:《前男友变成阴湿骷髅后[人外]

    尽管知道现在的秦之朗已经不能视作一个人类了,但没想到他对气味这么敏感。


    他的视线直白又露骨。


    简直像饥渴的深海鲨鱼嗅到了血腥味,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碰巧涌出一股暖流,他的眼神立即兴奋得可怕。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极富冷漠。


    费了好大的力气,他的目光才从她的腿移回到她的眼睛上。


    苏见绮莫名从他的眼神读出了一阵强烈的杀意。


    ……不是对她,而是对让她流血的原因。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脏狂跳起来。


    或许她可以这么理解,秦之朗是绝对的上位者,将她视为了猎物之后,就不允许除他之外的存在伤害她。


    ——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他不想伤她,她就是绝对的安全。


    很诡异的感觉,她竟然从想要杀她的骷髅身上获得了一丝古怪的安全感。


    明明他才是最大的威胁。


    秦之朗看起来很焦躁,用手按住她的膝盖。


    他已经许久没有直接接触她的皮肤。


    也就是这一瞬,苏见绮注意到他的指骨非常遒劲有力。


    说来奇怪,如今他的那双手已经没有了血肉和皮肤包裹,只是枯白色的骨头,却感觉要比生前更加富有张力。


    用力时,一截截指骨绷紧,传来轻微磕哒磕哒的摩擦声,直接撩拨起她的神经。


    苏见绮用手盖了下脸,果然很热。


    说不清自己是因为生理激素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因素。


    秦之朗忘记了生前的事情,忘记了作为人类的常识,也就不记得男女的生理特征。


    他从她身上嗅到了浓重血腥味,只有一个反应——她可能要死了。


    “这是女性正常的生理现象……”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说,“每个月总有几天会这样流血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秦之朗的表情有点古怪,似乎疑惑更重了。


    苏见绮尴尬得耳朵一热一热的。


    过了一会儿,他冷声问:“会死吗?”


    “……不会。”


    “会疼吗?”


    “……有点。”


    秦之朗不说话了。


    似乎陷入了严肃的思考。


    苏见绮大概能够想到他在想什么,人类女性对他而言脆弱又弱小,是怎么能做到每个月都会流血,还能不死的。


    和这具骷髅讨论女性生理特征这种事,真是越琢磨越奇怪,苏见绮故作镇定,想要收回被他按住的那条腿。


    他却更加用力地扣紧。


    看样子在他弄清楚这个问题之前,她都得不到解脱。


    秦之朗收回了匕首,视线始终盯着血腥味最为浓重的地方。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苏见绮一阵头皮发麻,用力夹紧双腿:“……你不能用那里的血修复自己。”


    他转动眼睛盯回来,沉着嗓:“为什么?”


    ……为什么。


    他还真的想用手探去那里。


    苏见绮不想将女性的生理结构为他复述一遍,只能挑一个羞耻又直观的例子。


    “想想你这三年来都在梦里对我做过什么……”她尴尬地闭了闭眼,“那里很特殊,不能乱碰。”


    话音落下,空气凝固了。


    可能因为似懂非懂,秦之朗的表情有够扭曲和古怪。


    连看她的眼神也奇怪了一些。


    就好像,才意识到这三年间对她做的事有多……色/情。


    气氛在一点点变得微妙,他定在床边不动。


    她控制不住看向他自然垂下的那只手。


    ——缺少了皮肉的包裹,一截截指骨极为修长,尖锐而坚硬。


    回想四年前两人第一次牵手,秦之朗装作不经意地碰了她的手指好几下,耳根都快要滴出血了,愣是没敢握住。


    甚至还会羞涩地征求同意:“我想牵你的手……可以吗?”


    苏见绮没说话,他就垂着睫翼道歉:“抱歉,我是不是太着急了?不可以也没关系的。”


    那时候据他们确认关系已经过了三天,他却在担心牵手会不会太冒犯她?


    简直是太纯洁了。


    秦之朗的手型很美,皮肤偏冷白色,手指修长而骨感有力。


    直接激起了苏见绮强烈的暴躁与破坏欲。


    她猛地起身将他推倒,握住他的手,然后,掀开自己的裙摆。


    觉得牵她的手太冒犯?那就亲自告诉他,他的手还可以做更冒犯的事情。


    也就是在那一刻,苏见绮对这个男人的手指长度有了完全切身的认知。


    至今,她都忘不了秦之朗那时的表情——漂亮的琥珀瞳慢慢瞪大,有着初碰禁果的兴奋与羞涩,血红色的耳根蔓延至脸颊、脖颈。


    配上结实的胸口剧烈起伏以及大口的喘息,像快要死掉似的。


    那时的他太笨拙了,她根本没有享受,情绪没有多少波动。


    远没有现在这么刺激!


    他仅仅用那只嶙峋的手骨按住她的膝盖,就会激得她头皮发麻、气血飙升。


    不敢想象,他真的伸进去两根手骨搅弄,会发生什么……


    思及此,苏见绮小腹一阵痉挛,血流加快。


    秦之朗又下意识盯上她的腿。


    之前,他的目光是审视而冷漠的,这次蕴含了某些未知的情绪。


    但不管是哪种目光,都改变不了他强势的侵略性。


    苏见绮忙拉过毛巾被盖住,装作不经意的转移话题:“……你今天一个人去哪儿了?”


    两秒后,他堪堪回过神,转身走得离她远了些。


    萦绕在他身边的鬼火闪烁不定,昭示着他的内心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秦之朗坐到了一旁,良久,目光沉静地看过来,语气平淡:“跟着那个女人。”


    苏见绮知道她说的是吴淑熙,好奇追问:“啊,然后呢?”


    “放了一把火。”


    苏见绮愣了两秒:“……?”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楼下几个人嗷一嗓子喊了出来:“什么?赵家的别墅着火了,那我可得看看去!”


    苏见绮忙不迭趴到窗边,果然看见远处的天际有一缕黑色的烟雾冲天。


    ……


    秦之朗注视着窗外,眼底带有平静的怒意。


    得知那个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后,他就多了几分好奇。


    又听说吴淑熙见过他和阿绮的合照,他就跟着她,去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


    别墅正门大厅摆放着一座镇宅驱鬼的神像,秦之朗只能从二楼的露台进入的别墅内部,听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训斥吴淑熙买了那堆没用的东西。


    秦之朗在葬礼上见过这个男人,听说是他的继父,姓赵。


    一听吴淑熙有意设立香炉祭奠她的大儿子,赵乾良一改葬礼上憨厚朴实的模样,瞪着两只眼睛冲她叫喊:“你要敢在我赵家祭奠那个姓秦的小子,我就敢给你轰出去!滚滚滚,别在我眼前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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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淑熙看上去很怕他:“可是网上都在传他的尸骨复活了……”


    “老子才不信什么尸骨复活!”赵乾良啐了一口,“他要是那么厉害,早复活了,还用等了四年才现身?!”


    吴淑熙没说话了,走到窗边,一件件将从苏见绮手里买来的法器摆出来。


    半点用都没有,秦之朗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她的身后,一伸手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不过到此为止,他还没有放火的冲动,也没有杀人的冲动。


    这两个人对他来说,跟路边见到的其他陌生人一样,激不起他内心的任何波动。


    听他们提及生前的他,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或是辱骂,或是嫌弃,他都毫无感觉。


    ——还不及阿绮对他的一个眼神,令他费心琢磨。


    秦之朗走遍了整个别墅,依然感到陌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失忆,还是他本来就不住在这里。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他们在谈论小神婆。


    “以后少去那死丫头那儿,听见没?”赵乾良指着吴淑熙,警告道,“镇子里谁不知道她就是个装神弄鬼的贱货,你还从她那儿买东西,我嫌晦气!去去去,一件不留全都给我扔了!”


    “要不是那个小贱货,我侄子至于受了那么重的伤嘛,现在嘴边还有一道疤呢。”赵乾良越说越气,“你等着吧,我这是没腾得出空,早晚我得把那个小丫头收拾一顿!”


    话音刚落,赵乾良就突然感觉脚踝滚烫,有什么东西从他裤脚烧了起来。


    低头一看,是一簇诡异的幽蓝色火焰。


    他瞬间发出一声惨叫,还不等保姆拿来灭火器,别墅里的窗帘、桌椅和沙发就毫无预兆的燃烧了起来。


    秦之朗悬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别墅里的人乱成一团。


    自从他听见赵乾良开始辱骂苏见绮,他的心情就难以扼住的波动起来,同时萌生起了强烈的杀意。


    这很奇怪。


    他不该因为一个想要杀掉的猎物而动怒的。


    然而,赵乾良辱骂她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一只虫子,钻进他的骨缝,啃噬他的骨髓,引起他极大的愤怒与不适。


    于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碍眼,灯、家具、人,他只想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他也这么做了。


    眼睁睁看着赵乾良像一团火人似的四处逃窜,其他人弃他不顾,纷纷跑出去避难。


    等秦之朗回过神来,整栋房子都烧着了。


    他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动气,就像疯了一样。


    更加搞不懂,当他回去时,看见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身上还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为什么会慌乱得无可救药。


    那瞬间,他真以为她死了。


    迫不及待拔出匕首去验证她还有没有呼吸。


    看见她重新睁开眼睛,他的情绪才像被打了一针安定剂,渐渐冷静下来。


    可他依旧不正常。


    每次与她对视,新长出来的眼球就分外胀痛,快要爆炸一般。


    得知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他就口干舌燥到无以复加。


    他只能尽量远离。


    然而他的嗅觉太敏锐,即便离他有几米远,那腥甜的香气还是源源不断萦绕着他。


    这时候,苏见绮好奇地眨了眨眼,打断他的思绪:“你为什么要烧了赵家?”


    ……好像是因为你。


    秦之朗自然不能这么说。


    他只能移开视线,冷冷地吐出一句话:“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