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最小的皇妹
作品:《皇女为帝》 “啊,正是奴婢!”采儿慌张应答。
她心里更紧张了,生怕秦扶玉觉得自己贪财,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又连忙补充:“奴婢知道这是贵重之物,虽然公主殿下让奴婢自行处置,但奴婢不敢贪图钱财,想着待会儿便把它交给钱公公……”
她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发现秦扶玉好像并没有认真听她说话,而是一只手撑着脸,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愣了好几秒,秦扶玉才回过神,发觉她不说话了,连忙道:“我相信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到这是公主殿下最喜欢的簪子,虽然她嘴上说没什么,心中也难免伤心,我想着看看能不能修复一番,再托人还给她。”
采儿略为放松了些许,可是想到这样一来,自己就不得不归还簪子,骤然失去了一大笔钱财,她只觉得心疼无比,却也无可奈何。
她小心翼翼打开装着玉簪子的手帕,两截簪子躺在里头,“这怎么修复?玉石又不似金子银子,不能熔了再重新铸呀。”
秦扶玉连忙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接过这方帕子,两人指尖相触的一瞬间,采儿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连忙低下头,不让旁人看到她的异样。
秦扶玉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心思全放在这断了的玉簪子上,道:“交给我便好了,我自当全力寻人修复好它。”
到手的玉簪子飞了,采儿眼巴巴望着那帕子,心里委屈巴巴。
却又想到方才的指尖相触,而且修撰大人似乎是要把自己的手帕留下,她又有些害羞起来。
不管怎么说,平白无故捡得一大笔财物终究是不现实的,与其让自己日日心虚,还是物归原主吧。她就这样安慰了自己。
“大人若是成功修复了簪子,可别忘了奴婢的功劳啊。”她眼巴巴地说道,还是希望自己能得到哪怕一丁点的赏赐。
“当然,”秦扶玉微笑道,“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见你倒也聪明机敏,以后我需要写字的时候,就让你帮我研磨吧。”
采儿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嘴角再也压不住笑意,受宠若惊道:“遵、遵命!”
秦扶玉无奈地看着她,小女儿家的心思太好懂了,豆蔻似的年纪,情窦初开是常事,不过尊卑有别,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冒犯的举动,这副羞涩的样子倒是显得格外灵动。
待到她再大一些,大约会被放出宫,或者被许一个同在宫里当差的好人家,平平淡淡地过着日子,回想起年少自己天真的痴恋,只是会淡淡一笑,消散在匆匆岁月里。
自己也会有过着安稳日子的那天么?他盯着手中断成两截的玉簪子出神。
自己会像普通人一样,按部就班地成婚、生子、加官晋爵、儿孙满堂么?
“呵呵,”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苦笑了两声,“无聊。”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没有人听得到他在说什么。采儿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依旧有些懵懂。
秦扶玉察觉到这名小宫女还愣在原地,顿时有些不自在,便道:“退下吧。”
“是。”采儿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待到秦扶玉身旁没有人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断了一半的玉簪子,放在灯罩前,橘红色的烛光映照出玉石的晶莹,质地细腻灵秀,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修复?哼……秦扶玉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这碎掉的簪子卖得的钱,可以多屯几袋粮草了。
幸好是碎掉的,卖出去不会惹人起疑,不像那支金累丝簪子,想卖都不知道哪里敢收,反倒成了累赘之物。
他小心翼翼包好手帕,放入袖中,拿起毛笔开始写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公主府刺客一事凶手捉拿归案,至此告一段落。
府内不再有宫廷重兵把守,但罗虎引以为戒,加强了日常的巡逻警戒。
赵渭依旧卧病在床,不过偶尔会出来走动走动,幸而公主府偌大,祝景乾有意避着,两人难得见一次面。
听永徽帝口风,已经有把赵渭召回朝廷的打算了,不知道赵渭和秦扶玉在官场上相见,又是怎样一副微妙场景。
赵渭自视甚高,外人看来虽然他和秦扶玉同为中书令一党的人,但是他内心一直不屑与秦扶玉为伍。
只是有的时候,旁的臣子也会偶然见到这两人在酒肆里相会,看起来交情不浅。
公主府此事一闹,永徽帝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逼着祝景年的婚事了,怕又引起旁人议论,近日形势动荡,不宜再大兴婚娶,于是决定等过些时日再议。
李夭夭还是被接了回去,祝景乾对她很是抱歉,毕竟她是最无辜的一个。
奇怪的是李夭夭在公主府门口和大家临别的时候有些期期艾艾的,似乎在等着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有些失望地坐上了轿子,摇摇晃晃回中书令府去了。
或许是太子妃的愿望落空了吧,祝景乾想,不过该是她的总会是她的,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当太子妃了。
几日后便是旗营选拔了,轻烟心思敏感,只觉得祝景乾最近阴郁了不少,明明凶手落网该高兴才是,不过或许是心有余悸吧。
天气越来越寒冷了,时不时还飘着小雪,府里上上下下燃起了暖炉,叫人心生惰意,不愿想一些劳神费力的事情。
这几日就像大事过后的喘息,风平浪静,只是隐隐有着凛冽的气息。
旗营选拔这日,天公作美,竟难得升起了暖阳,万里晴空,虽然天地间依旧肃杀清冷,但也多了几丝难得的温柔暖意。
祝景乾从府上到军营这一段路上,想的全是那个名为章重楼的少年的事情。
毕竟这是未来的少年将军,这场选拔正是他第一次崭露头角。如果在这个时候便拉拢他,今后也能省下许多烦恼。
她太需要盟友了,祝景年已然不可靠起来,秦扶玉也早就是他的人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该死的赵渭,一想到这些人,她顿感心力交瘁。
此刻才刚刚到宫里,还要穿过特定的宫门才能到达选拔的军营。她揉了揉眼睛,估算了一下,发现还有一段距离,便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还未等她放下眼角旁的手,马车突然直直地勒住了,祝景乾的身子猛地往前一倒,差点摔下来。
沉玉连忙掀开车帘,大声吼道:“怎么了?!莽莽撞撞的,险些伤了公主殿下!若是殿下有什么闪失,仔细你的脑袋!”
车夫满脸歉意地回头,道:“殿下恕罪、姑娘恕罪,这好端端的大道上,侧边突然冲出来几个人,幸而奴才反应快,不然撞到了可完了!”
“什么完了不完了的,晦气!”沉玉“啐”了一口,就把目光聚焦到马车前的那几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姑娘和两名宫女,姑娘约莫十几岁的样子,面容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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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穿着不新不旧的鹅黄短花袄,披着一件薄薄的米色披风,愣在原地,不敢走也不敢说话。
宫女比她大不了多少岁,脸色也一样慌张,可见也是个没主见的,但她们腰上系着深紫色的丝带,表明她们服侍的人还是个正经主子。
沉玉打量了一会儿,心里不由得疑惑对方的身份。
是宫里的娘娘?可是她从未见过这么幼齿的娘娘,而且这里离后宫颇远,娘娘可不能到这儿来。
是娘娘的女儿?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女只有祝景乾一个人,而她就正坐在自己身边。
还是哪位官员家的小姐?可是她身旁的宫女穿的是宫里的衣服,显然不是外头来的呀。
怕是宫里哪位娘娘想家了,皇上便开恩请家族女眷入宫,可是为何只让这么小的姑娘进宫探望?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祝景乾疑惑问:“何人挡在前面?你何故看了这么久?”
沉玉连忙应答:“回殿下,奴婢并不认识这人,想来是不懂规矩的小主,奴婢命人教训她们几句便是了。”
“小主?”祝景乾重复了一遍,“哪位小主?”
“奴婢也不认识,但是看这宫女的打扮,确实是服侍小主的样子……”
祝景乾听罢,皱了皱眉,自己也掀了帘子往外看去。
当她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后,不由得惊讶非常,顾不上唤人扶她下来,就连忙跳下车,走到那几人面前。
“殿下!”沉玉不禁惊愕万分,也连忙跳下马车,命车夫原地待命,便紧随祝景乾身后。
祝景乾低头,看着这个才到她胸口的女孩儿,轻轻道:“柔儿?”
女孩脸庞瘦削,身段柔弱,似乎连撑起厚重的衣袍都费力,尽管如此,她依旧老老实实屈膝问好:“臣妹见过皇姐。”
身后的两名宫女也恭敬下蹲,脸上充满了紧张,毕竟见到祝景乾的机会少之又少,她们一点都不了解她的脾性,怕她怪罪下来,有自己好苦头吃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祝景乾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面带担忧,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方才这马车没有惊到你吧?”
女孩儿略显拘谨,有些腼腆道:“皇姐恕罪,是臣妹疏忽看路,惊扰了皇姐的马车。”
沉玉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想起了这小女孩儿的身份。
人人只记得永徽帝有一子一女,那便是祝景年和祝景乾这对“景”字辈的兄妹,但其实两人之下还有一个被人遗忘的、无足轻重的小妹。
这位最小的公主没有正儿八经的身世,她的生母身为女奴,身份微贱,更是在生下她之后卷走宫中钱财潜逃,至今下落不明。
她没有家世显赫的母妃,也没有永徽帝的宠爱,就连她的名字“祝柔”,都是永徽帝随意取的,幸而祝景年提醒他要遵循“景”字辈,才定作“祝景柔”,听起来没这么寒碜。
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见她不得圣上在意,也没有后宫的娘娘愿意收养,便也一齐冷落她,只给她配了一个乳娘和两个小宫女,在一处偏僻的宫殿里生活,每月按例送些吃穿用度便是了,倒是比宫里的一般嫔妃过得凄惨。
祝景柔虽然年幼,但是在深宫中长大,自然也深谙宫中的道理,尽量把自己藏起来,小心翼翼行事,倒也过了十几年的安稳日子。
她和祝景乾,虽同为公主,过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